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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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三日，奥顿一行人正式出发往齐亚行省。
随行的人并不太多，二百人的标准轻骑大队，再下上少量辎重、后勤部队，一共三百人从西罗城开拔。
苏杰可以算是队伍里享受VIP级待遇的人了，他坐在奥顿的专用马车（奥顿跑去骑马领队了）内，磕着瓜子百无聊赖的看着风景。
跟在马车前后骑着晰马的兵士对这个军团长名义上的“幕僚”非常不以为然。他们大多认为那个看起来就是一小白脸的家伙八成和自己的上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JQ。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探查目光，苏杰的厚脸皮神功可以算是发挥到了极致，他照样自顾自地活蹦乱跳。
与他相比，可怜的格赛尔·奥顿就不怎么好受了。
他心里清楚现在手下的这班人里有很多对自己都存了怀疑和猜忌的心思，但更多的则是不服与轻蔑。自己在菲利普亲王的军团里是不折不扣的空降兵，一来就占了许多人做梦都想要的直属军团长职位。就算亲王不说，麾下的将领也会自动地监视起自己的一言一行，正经点的就想看看自己的真本事，恶意些的干脆就等着自己出糗。
现在倒好，摊上苏杰这么个大包袱，奥顿简直哭笑不得。
“大人。前方一公里处有一块平坦的空地，我们今夜是否要在那儿扎营。”斥候兵纵马至奥顿身边道。
拉回了奥顿的思绪，他开始回想起附近的地形。
他们今天的路程无惊无险，大约再过半天就可以到达至齐亚行省前的最后一个中部小城，之后只要继续走两天就能够和大军汇合。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好。派二纵的侦查兵去林子附近勘察一下是否存在大型魔兽的踪迹，如果没什么发现，今夜我们就在那儿扎营。”
斥候领命而去。奥顿转了转脖子，他回到帝都之后就很久没有穿重甲这样行军一天了，酸涩的脖颈让他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很快，大队的前路就分成三支每组五人的队伍进入了林中进行侦查。一会儿功夫，在奥顿一行人到达空地时，他们已经纷纷回来报道说附近并没有魔兽出没的迹象。
奥顿翻身下马，听了报告之吩咐人安营扎寨，脱下沉重的头盔正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的坐骑栓好就被苏杰一把拉了过去。
“今晚就住这儿？”苏杰看着四周的环境问道。
奥顿点点头，他心想是不是苏杰对这样简陋的行营有什么抱怨。可对方只是眨眨眼，想了会儿突然说：“这林子叫什么？”
格赛尔略略想了下，回答：“索里安森林。”他狐疑地看着苏杰有些古怪的神情，想问却不知问什么好。身后的士兵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向奥顿报告起通信兵传来的军报。
苏杰看看没有自己能插嘴的地方，也转身去找自己呆的营帐——奥顿说了，轻兵简行期间，作为幕僚的自己和他住一个帐篷。
作为此行最高长官奥顿大人的帐篷当然是第一个搭起来的，苏杰朝搭完营帐的两个士兵露出了个大大笑脸，没理二人的表情就钻入了帐内。
苏杰打量了一下帐篷的内部，对这种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实际上很实用的营帐还是挺满意的。他等了会儿，发现没事可做，就干脆坐到自己的床榻上翻起书来。
什么书？
好书。
昨天在西罗城的最后一夜，苏杰除了尝试了蕾雅说的收敛施放魔力的体循环后还学习了另一个看起来比较简单的魔法：精神冲击。
不过，这两种尝试的结果都让他有些灰心。
魔力循环控制，苏杰觉得自己是很认真很认真地照着蕾雅的说法去做了。可他压根就没找到什么魔力在身体各处游走的感觉。
那天他使用探查术时的力量波动和蕾雅描述的魔力似乎有着很大的区别——魔力是术士使用自身力量调动空气中的各种魔法元素作为施放媒介而展开的，但苏杰用法术的感觉确是让从自己脑海里涌出的纯粹力量，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空气中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法元素。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可苏杰并不是什么魔法师，对魔法在研究也没有很热衷。所以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他更多关心的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使用的“神术”。苏杰花了很短的时间就背下了“精神冲击”的咒语，咳……原因当然是因为咒语很就简单，只有一句话。
但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却令他烦恼了大半个晚上。
按照苏杰的理解，这种魔法只需要施术者凝聚精神对着某一生物发出强烈的意念即可。作用是令受术者的精神思维受到干扰，效果好一些的话甚至可以使对方思维失控陷入昏迷状态。
让苏杰困扰的不是他施放不了这种魔法，而是他根本找不到施放的对象。
首先这东西必须是一生物。你说这对暂居在军队大营里的苏杰来说有多困难：他不好意思叫奥顿出去找个阿猫阿狗来给自己练手，更不可能直接对奥顿或其他士兵施术。至于战马什么的，苏杰更没这单子。
这让苏杰同学陷入了满肚子才学无处抒发的境地（囧）。
苏杰坐在硬板床上翻了几页书，不知为何，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他干脆合上书放进怀里，拿出蕾雅给的召唤石把玩起来。
肯啊，你明天就该到西罗城了吧。要是你小子敢不跟上老子，老子非废了你不过。
和他刻意装出来的恶狠狠心思比起来，苏杰脸上温暖的笑意显然是更真切一些。
捣鼓了一会儿，苏杰又觉得无聊起来。瓜子在车上已经磕完了，苏杰稍稍掀开营帐看到外面的士兵正在起篝火准备晚饭，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他只能坐回床上继续等。
呃……算了，还是再练练“神术”吧……
与其枯燥的等待，苏杰最后还是选择了比较不那么无谓的消磨时间方式。
探索术。
随着口中念出长长的咒语，苏杰闭上的双眼前又开始浮现起那种奇妙的景象。
脑中某种力量被源源不断地抽出，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清晰起来。
先是营帐内的床铺、折叠桌，到挂在帘帐旁边的水壶，物体的纹路和肌理都在他苏杰禁闭的双目前变得放大、细腻。
远一点、再远一点……
苏杰的视野跟着思绪直接穿过了仿若透明的帐布，将营帐外的情形一览无遗——安抚着躁动的晰马的、摇着铁锅捣弄晚餐的、摊着地图查看路线的、甚至连奥顿和一个军官讨论什么时飞快变动的嘴型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见此情形，苏杰心头一喜，觉得自己的精神力用过一次以后就见涨，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他又开始想着能看的更远一些。
顿时，苏杰面前的场景就好像一下子缩小了，他的精神力几乎可以触到森林的边境。林子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在他随心所欲之下即可看清，他甚至将目光停驻在了一棵树的树冠顶，如同自己也站在那里一样眺望着森林的风貌。
嗷~~
苏杰心里忍不住嚎叫起来。
太棒了！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视野的移动欢呼着、雀跃着，他不断放大、拉近自己的视线，看清每一片枯叶上的腐朽脉络、跟踪或冻或淌的清淙山溪，这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你在干吗？”拿着肉干和水壶的奥顿一走进自己的帐篷就看到苏杰一脸发花痴的表情。
苏杰的“神术”被突然响起的人声打断。小小惊讶之后，他看清来人是奥顿。不顾自己微微有些疲乏的精神跳起来准备告诉奥顿这个自己的新发现。可他瞅见对方手里拿的东西，二话没说，立刻接过先啃了起来。
“诶哦你盖哦素是的。”苏杰嘴里猛扯了肉干大嚼，口齿不清地嚷嚷着。
不知道苏杰是否在说“谢谢你给我送吃的”的奥顿苦笑了一下，示意他别急，慢慢吃。自己则拍拍手，跑出营帐和兵士一起吃饭。
苏杰虽然很想立刻找人分享自己的“成功”，但看对方是去找部下“联络感情”，也不好意思上去掺一脚。反正晚上奥顿还是要回营帐的，到时候再向他炫耀好了。
刚坐回床上的苏杰灌了半口水，猛然站了起来，水洒在军用皮衣上滴滴滑下。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
古怪的感觉涨满了苏杰的心口，不安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细细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一定有什么不对头……一定有……是什么……是什么？
苏杰把手里的半截肉干和水壶搁到折叠桌上，迅速拂去身上的水珠，坐回床抱着脑袋苦苦回想。
森林、树木、枯叶、枯草、溪水……
好像没问题啊……
等等！
苏杰瞪大了双眼。
没有动物。
什么动物都没有。
苏杰回想起之前探索术中的森林景象，忽然发现了这个极不协调之处。于是，他再一次凝神施展探索术，细细观察起来。
帐篷、大营、士兵、晰马、草、树、水、火。
几秒后，苏杰睁开眼。
他发现在自己的术中，整片森林里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没有任何魔兽或生物、甚至连一只鸟或一只爬虫都没。
苏杰的脑海里飞快回忆起在明王小楼的书里看过的关于这篇“索里安森林”的情况来。可无论他怎么细想，都只记得这片森林普通得要命，了不起就是有些熊熊狼狼的偶尔出来吓吓人。
他站起来，大步走出了营帐，在士兵们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扯住奥顿的手臂，眼神里透着莫名的警惕：“格赛尔，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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