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入画》岸容山意

6、追求

　　常青衫脚步一停，笑一声，说：“这么神秘？”
　　陆绥走在前面，回头看她，步摇轻晃，陆绥穿了一身白底绣花的大袖衫，她转过身，右手拿着团扇，说：“走了。”
　　常青衫笑着跟上陆绥，说：“你的话我可得听啊，我能不能成功归隐山林，就看丞相府的工钱了。”
　　陆绥扇扇团扇，笑道：“归隐山林？挺有雅致。”
　　常青衫非常自信傲然地说：“那当然，我有李白风雅，可看酒诗花。”
　　常青衫略微垂眸，看到陆绥一晃一晃的孔雀步摇，和她柔美的侧脸，浅棕色的眼瞳。常青衫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
　　陆绥疑惑地扭头看她。
　　常青衫恶声恶气地问：“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吃什么长大的？”
　　陆绥眨巴眨巴眼，想了一下，笑道：“我喝露水长大的，仙女都喝露水。”常青衫突然停下来看着她，那神情像见了鬼。
　　陆绥也停下来，看她这副模样，问：“怎么了？”
　　常青衫说：“我以为你不会搭理我这个玩笑的，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就算开玩笑也不会……也不会这么欢脱。”
　　陆绥无奈地笑笑，说：“这样啊。”
　　常青衫觉得她的笑容有些无奈，有些失落。
　　常青衫貌似懂了些什么。
　　也是，她也才十六岁。少女天性，本该无忧无虑。可就因为她爹身居高位，她的背后是她的家族，母亲早逝，让她不得不管理起这个家，不得不为父亲考虑周到。于是在她身上，少女天性就不那么首当其冲了，而是被许多看不见的东西束缚住，只有不合年纪的端庄得体。
　　于是，当少女露出天性的时候，人们就说她应该言行得体、沉稳大方。可谁也忘了，她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常青衫觉得应该揍自己一顿，干嘛要说出这种话来。
　　常青衫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么谨慎细节的人，我的身份藏都藏不住，应该不是这么欢脱的人。”
　　陆绥摆出大家闺秀式的标准笑容，说：“我知道了青衫姑娘，你是说，我应该是个谨慎细节的人。”
　　常青衫听了，欲哭无泪。还叫青衫姑娘，这是生气了。
　　常青衫哀求道：“绥姐，绥大爷？我岔了，我岔了，你别生气了。你是我大爷。”
　　陆绥并不吃这一套，依旧笑道：“青衫姑娘，我无才无德，做不了谁祖宗。”
　　常青衫发出绝望的哀嚎。
　　陆绥看着她，也就只能在她面前闹闹脾气了。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陆绥微微侧脸，对常青衫说：“你去帮我买点糖吧。还有烧饼。”常青衫这一看，有希望。
　　常青衫立马狗腿地说：“嘚嘞，绥大爷，您等着，小的去去就回。”
　　陆绥在原地等她，看了她的背影许久，才慢慢移过眼光。
　　常青衫回来，献宝似的递给陆绥，说：“绥姐，您请。”陆绥接过糖来，并不打开。常青衫问：“饼您不吃啊？”
　　陆绥看她一眼，说：“你还没吃饭吧，饼自个儿留着吧。”说完快步往前走。常青衫看了看手里的饼。
　　这是，原谅她了？
　　常青衫连忙跟上去，跟着陆绥到了十里巷。十里巷相对来说比较偏僻，不处于繁华地段。巷口聚着堆孩子，见到陆绥，大声叫道：“绥姐姐来了。”
　　那群小孩跑到陆绥身边，围着陆绥，叫着“绥姐姐”。陆绥打开那包糖，分给孩子们。孩子们道了声“谢谢绥姐姐”，就欢欢喜喜地回家跟大人说这件事。
　　陆绥和常青衫进了巷子，巷子里的人见到陆绥，都热情地打招呼。一个女人看到陆绥，高兴的说：“陆小姐，吃饭了吗？”陆绥看着吃烧饼的常青衫，笑着回答：“吃了。”
　　“家里还好？”
　　“还好。”
　　“我家兰秀，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诶，陆小姐，今儿个你上哪家去啊？”
　　陆绥摆摆手，细声说：“不去哪家，就是来看看。”
　　女人哭笑不得，说：“陆小姐，大点声，我耳聋。”
　　陆绥笑笑，正要说话，常青衫就抢先一步，大声说：“婶子，我俩不去哪家，就是来看看。”
　　女人看向常青衫“昂昂。这位是？”
　　陆绥回答说：“我一个朋友。”
　　女人冲常青衫笑道：“你是陆小姐的朋友，那你是哪家的小姐？叫什么啊？”
　　常青衫尴尬地笑笑，说：“我姓常，叫……青衫。”
　　女人应了两声，说：“行，你们忙，我先走了啊。”
　　常青衫和陆绥应和。
　　陆绥说：“你不是叫常梦翩吗？怎么用起了我改的名字？”
　　常青衫说：“我现在是你家的用人啊，而且，常梦翩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是常青衫的现在和将来。”
　　两人在十里巷转了一遭，逢人就唠唠家常，陆绥不厌其烦，常青衫虽然说不上几句话，但是她也实在不想站着，而且要等她们唠完嗑。真挺烦的。不知道陆绥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她没耐心。
　　常青衫等陆绥又跟一个说完话，终于忍不住说：“咱回去吧，该用午膳了都。再唠下去，赶不上吃饭了！民以食为天。”
　　陆绥笑笑，点点头。接着常青衫就拉着陆绥跑。

作者有话说

　　抱歉啊读者们，最近事比较多，所以断更了几天，往后就是两天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