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娇小师叔》潜水鸟

85、所谓白马非马

　　丝毫不知被盯上的陆元白一颗心扑在虞迟身上，他愣愣地盯着少女澄澈的眼眸，仿佛有束光藏在她的眼中。

　　心中有抹滚烫的情绪浮了上来，冲到陆元白的眼角，他声音难掩激动：“你果然也记得，对不对，虞迟？”

　　他的声线和虞恬恬脑海中哭着叫她的少年重合，画面中的她几乎在陆元白靠近的瞬间就松了软鞭，把人搂住。

　　她掐起他的下巴，凝着他泪眼婆娑的脸，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和纯良的笑，好奇地问：“小白，我不要你，你会哭得更凶吗？”

　　“恬恬……”滚烫的体温在她怀中攀升，陆元白搂着她的脖颈哭，哭得胸膛起伏不定，他哽咽着：“不要…恬恬……”

　　少年仰起水润的黑眸，下巴哭得一抖一抖，泪水浸洗后，眼眸熠熠生辉，他凑上来，在她的唇瓣舔了舔，像只讨乖的小狗。

　　她下垂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几秒，抬手蹭掉他脸上的泪，把人推倒床榻，舌尖挤进少年的口腔，一番纠缠，过度兴奋的身体似冷静下来，她松开了陆元白，躺着喘息。

　　“小白，我把他们杀干净了。”

　　躺了好一会，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虞恬恬脑子里也跟着闪过她徒手杀人的画面，遍地尸体，她站在尸体中，浑身是血，眼神冰冷。

　　杀人后身体残留着亢奋，没得发泄，所以她来折腾像傻子一样跟着自己的少年，每次都如此，可现在谢家人杀干净了，心中的恶突然消散，她陷入迷茫，像失去存在的意义。

　　虞恬恬看着自己转过头，望向陆元白，眼中的迷茫宛如江上的大雾，她纤长的眼睫扑簌了两下，呢喃：“以后我该干什么？”

　　陆元白痴痴盯着她看了会，靠了过来，低头吻住她的眼睛，轻轻的，细密的，吻得笨拙，他含住她的下唇轻轻一咬：“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我陪着你。”

　　脑海炸裂似的浮出这段记忆，大脑像是遭了一记铁棍，虞恬恬硬生生承受着巨大的冲击，眼瞳颤栗，她完全无法理解窜入脑海的画面。

　　没回答陆元白，虞恬恬转身想走，连竹拐都忘了拿，脚下一转，惊觉臂上多出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她，力道大得她骨头发疼，她皱眉，猜出手的主人：“立青？”

　　少年眸光森寒，眉梢戾气难掩，突然听到这轻轻一声“立青”，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手反倒攥得更紧，虞恬恬吃痛，微咬紧牙：“松手！”

　　谢道临一听“松手”二字，越攥紧了几分，“不要……”他神情很冷，声音却截然不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软弱，“我不松…一松开，你会消失……”

　　“放开她！”一把银枪快如利箭，陡然朝谢道临面上刺来，虞恬恬后背被人一拉，扯到一边，银枪少年横进二人中间，黑眸冷冷盯着谢道临。

　　本想说：“我们之间的事，关你一个不知打哪来的野小子什么事？”

　　谁知谢道临突然笑起来，他收回看向虞迟的视线，瞥了一眼陆元白，这一眼极为平和，可配上他唇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只觉毛骨悚然。

　　明明谢道临什么话也没说，陆元白却觉得那眼神锐利摄人，意味昭昭，犹如一头正无处发泄杀意的野兽，而自己好死不死，撞在枪口上。

　　他脸一沉，手中银枪已不听使唤，快过脑子，直挑少年脑门——

　　谢道临向后弯腰，银枪擦过他额前碎发，他左手一带，擒住银枪，右掌奋力击出，手心符咒直穿陆元白心口，后者中了招，面色煞白，飞起右脚，连环两踢，正中谢道临手腕，银枪脱手飞出！

　　一灰一白两道身影在空庭上方打了起来，船上不少人探出头观望，辨出其中一人是陆家小公子，另一人却不识，更看不出身法招数。

　　柳亦欢在五楼喝着小茶，茶还没送到嘴边，骤然瞥见一银枪横过小窗，手中杯子下意识捏紧，险些抛出去挡招，下一瞬，一金色染血符纸抵在银枪尖端，他惊诧地挑起眉：“用符纸做盾，妄图挡住寒银鬼枪？”

　　怕不是个傻子吧。他这么想着，心中迟疑是否出手拦一把，又思极这是陆家的地盘，陆幻音不可能不管，他还是不插手的好。

　　银□□穿符纸的瞬间，一道清脆的声音怒斥：“陆元白！你他妈和他一个无关人士打什么，杀鸡儆猴吗！”

　　他微惊，抬起头，见一葛布长袍少女，横剑劈开空中敌对的二人，衣带当风，长发如瀑，看清那张脸的刹那，他呆了半晌，手中杯子啪嗒碎了。

　　少主？！

　　空中，少女揪住急急下坠的灰衣少年，没顾身后收枪追来的陆元白，“我没想杀他！虞迟，我的枪根本没伤到他！是他故意收了灵符，撞上来的！他一直在留意你的动静！故意装给你看！”

　　“你有病就去治脑子！我特么一个瞎子能看到什么！”虞恬恬猛地停下来，眼梢压不住怒火，她质问：“我倒想问问你，你给我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是他给我的！我以为是能你恢复记忆的丹珠……”陆元白说着说着，眼神骤变，盯着虞迟身旁的谢道临，怒意再次迸发：“你诈我？！”

　　谢道临抬指抹去唇边不断溢出的血，眼梢轻抬，咳了两声，才道：“是麒麟珠，陆少君不是派人查看过，才拿来给婆婆服用？”

　　陆元白和虞恬恬脸色皆变，麒麟珠，去腐生肌，修补碎魂的麒麟珠？！他一个没有半分内力的人，怎么可能有麒麟珠这样的宝物？

　　“麒麟珠……”陆元白握紧了银枪，脸色绷直，上下看了看谢道临，厉声逼问：“你究竟是谁，为何有此物？！”

　　陆元白没等到回答，空中陡然有一条金色长鞭袭来，谢璎踏着悬空的水葫芦，挥着长鞭，直打虞迟。

　　“小心！！！”

　　虞恬恬只听这陡然拔高的一声惊呼，整个人被一双手环进怀中，谢道临一手揽着虞迟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脑后，他紧紧抱住人，用后背硬生生扛下这一鞭。

　　一阵嗡鸣，耳朵贴上少年急促跳动的胸膛，头顶的大手安抚地摸了摸，虞恬恬后知后觉，纤长的睫毛飞快扑动了两下，刚刚有人杀她？

　　这念头才冒出来，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恶狠狠道：“姓虞的！别以为陆元白能护住你！”

　　谢陆二人皆出手阻拦，那鞭子嚯嚯两声，没打到虞迟，反缠上它的主人谢璎。少女双手双脚被自己的法器束缚，她又羞又怒，俏脸生寒，恶狠狠盯着虞迟。

　　她这话刚说完，几步之遥的陆元白突然口吐鲜血，手中银枪砸到地上，人也跟着晕倒在地！

　　听到响动，虞恬恬头疼得厉害，她没理会谢璎的挑衅，只当她为妹妹抱不平，原想说“我和陆元白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想到让她头疼的记忆，她又缄默下来。

　　她这一沉默，谢璎越发愤怒，张了张口又要骂人，不经意对上谢道临轻掠过来的视线，阴戾又冰冷，她浑身一僵，忘了说话。

　　“放手……”被谢璎这么一闹，虞恬恬反倒冷静下来，她略去不自在的怪异，想让少年松开她，一开口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这少年。

　　诚然，立青是少年糊弄她的假名字，人心叵测，连名字都是假的，人铁定好不到哪去。

　　按理她该狠狠推开少年，又想到两次相救，她有些犹豫，眉心不自觉蹙起，落在她腰间的手微一紧收，少年轻声开口：“哪里不舒服？”

　　他说话间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微痒，虞恬恬抿了抿唇，沉默了一秒，如实道：“你靠得太近，我很不舒服。”

　　少年一愣，手没松开，突然笑起来，笑得开怀，虞恬恬有点说不清的恼火，她转手点了少年两穴道，从他怀中退出，转身欲回船舱，找人弄清她记忆这件事。

　　一个声音突然叫住她，“少主！留步！少君等等！虞少君！！！”

　　她定住脚步，来人瞥了眼虞迟身后的几人，目光又移回少女身上，他拱手，敛住高兴的神色，“少主，在下柳亦欢，沧澜剑尊座下弟子……”

　　“让开。”虞恬恬没等他说完话，心中烦躁愈积愈盛，皱眉打断他：“不管你是谁，请让开，我不是你口中的少主，你认错了人。”

　　“不可能！”柳亦欢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反驳：“广阳门所有弟子，每人手中都持有一份您的小像，我不可能认错。”

　　“……”虞恬恬：“……”几百年不见，燕沧澜真是好样的，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哪，搞什么人手一份的寻人启事？

　　柳亦欢见她半晌不吭声，又拿出一信物，“少主若还是不信我，可当面与师尊对话。”

　　他一说完，扣动掌心的扳指，空庭上方骤然出现一个蓝襟长袍男人的虚影。

　　他束着银色发冠，露出英气俊朗的五官，看到廊下的虞恬恬，他微微一笑：“师姐，好久不见。”
　　*
　　二楼客舱。

　　虞恬恬坐在茶水桌前，桌上扳指一闪一闪发着光，燕沧澜的虚影投映在上空，一翻寒暄后，她开门见山：“小燕，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和陆元白……当真相爱过？”

　　燕沧澜笑了笑，好一会才说：“你的确丢失过一段记忆。”

　　“确切地说，”他稍作停顿，“百年前，你醒来过一次。你如今记忆中的人是陆元白，也不是陆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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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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