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银铃鬼环3-禁婆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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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来了。想来吴家才是我的恩人。”我道。
当年银铃鬼环对于我来说并无用处，反而是个累赘，如果没有吴家给我接盘，说不定这件宝物真的落入歹徒之手。
我自然没有守护天下那么伟大的目标。我只是想要让给我不痛快的人不痛快，还有完成我母亲的心愿罢了。
七年前的那一天并不是一场算计，以我的脑子也算不过吴家一家人精，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黄喉是李家人？”我问。
吴三省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李家是因为血缘纽带联结在一起的家族，毕竟阴克血是属于遗传范围内的。谁知道吴三省说并不是，如今的李家像这样拥有阴克血和阴阳眼之类的能人异士很少，李家是因为某种信念和目的而存在的。
这是李家的秘密，至于这秘密究竟是什么，吴三省说自己并不清楚。
吴三省说，当年李家隐藏起来，就是因为内忧外患。外部被处处打压，被渗透的张家在侧虎视眈眈，内部也面临着新思想和旧思想两股势力的分裂，外加上反叛与渗入的敌人，那时的李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李家选择逐渐浮出水面，正是因为外患基本解决，内部两股思想也求同存异，暂时处于和平时期，决定一致对外，排除侵扰李家和与李家思想背道而驰的势力。
当年的吴邪被人陷害，正是渗透李家的人所为。李家因此揪出了一连串的内敌后，对吴家伸出了友谊之手。将银铃鬼环攥在手里的吴家成了主动方，两家达成了某种协议，吴家暂时保管银铃鬼环。在事成之后，李家至宝则回归李家。
“陈皮咬你咬得紧，暂时无法让你离开，三年之后，等时机成熟，吴家欢迎你。”吴三省说。
我点了点头，心想三年我也不是等不起，只是那时正好失忆，看来要拜托小哥了。再者，这三年等下去，是等老陈皮自然老死吗？祸害遗千年，老陈皮什么时候死，还真不一定。
吴三省再告诉我，黄喉其实李家核心家系中新思想一把手的人，他只不过是下地的时候借用。
黄喉祖上善口技，真名并不清楚。因为一张嘴和一把好嗓子，才叫他“喉”，还听说那家伙会鬼语和粽子语。
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李家的人向来看着普通，其实颇为神秘。和鬼神沾上边的，李家可谓是天赋神通，只不过大多短命。
至此，一番谈话结束，过多摄入信息让我无法分清真假。但想来我该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事情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吴家一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点我倒是放心。他从我这里获取了莫大的好处，从血液上来谈也有一大用处的我入他吴家，还要护他吴家独苗苗吴邪，怎么看都是他吴家占便宜。
“那么告辞了。”我道，此时的我已经不是刚才的我了。刚才的我还在路上心心念念美食，如今美食近在眼前，但老狐狸在侧，我食不下咽。
吴三省倒是做了做样子让我留下来，我找借口还有事就推辞了。
等离开了楼外楼，我才问小哥：“小哥，你之前见过吴三省？”
小哥点了点头，说：“有点熟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事情可太好办了。
之前我没要求让吴家同时收我和小哥做事是因为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小哥因为我掺和进去。现在吴三省发现小哥，自然也想把小哥放在就近测好观察。
我打瞎子的号码，询问老陈皮是否在。如果在的话，那我就晚几天回去。
瞎子听语气就很不耐烦，我还没问，就说：“有病，离那么近给我打电话，电话费不要钱的啊。”俨然一副包租婆的抠叟样。
“草，瞎子你才有病，老子现在在杭州呢。”我道，这下觉察出一点不对劲来。
瞎子没说话，忽然就把电话挂了。
好家伙，有人敢冒充我。
过了会儿，瞎子又拨了过来，说：“我怎么信你是真的三四。刚才那个跑了，万一你也是假的呢？这样吧，你亲瞎子一口，我就信你是真的三四。”
我当即差点拿不稳手机，快走了几步，和小哥拉开了一点距离，生怕小哥听见后生气，声音都小了几度，轻声骂道：“瞎子，你找死。亲个屁！”
瞎子诶了几声，说这反应就对了，他贱兮兮地说暂且相信我是真的，又说假扮我的那人干了些什么事。
瞎子回陈皮那边后不久后，“我”就独自一个人回来了。瞎子也觉得奇怪，问“我”小哥呢？
“我”说：杭州呢，赶路辛苦，我就先让他留在那儿了。我先回来把东西放这儿，不然不好交差。
瞎子又问：东西哪儿来的？“我”说：管那么多，吃你家大米了。再问，你青椒炒肉没了。
瞎子一听觉得我这脾气是没错，就没再追究了。
“这都没错？”我一下子哽住了，反思了一下，也觉得这是我的气性。要我经过长途的车程，那心情定然是不美丽的。到了地儿，还要受人东问西问，这人正好是我不待见的瞎子，那肯定是直接冲他开炮。
瞎子又说：“我给吴三省打了电话，他说你确实还没到。”
“算了，他带了什么？”我问。
“一条青铜制成的蛇，非常逼真，眼睛处还嵌了两颗绿宝石。这玩意儿有价无市啊。”瞎子又说，“上边也没带什么窃听器和监视器。那人跑得急……你说这就怪了，你惹上谁了？给你弄了这么大个下马威。”
这事儿我也想不通，你说他要假扮我，既然能骗过瞎子，干嘛最后还跑了，光留下了青铜蛇。
我说：“先就这样，那青铜蛇你就拿给老陈皮交差。说我休息一阵，不下地。小哥跟着我呢，让他不要担心会到处乱跑。”如果青铜蛇真有潜在的问题，那就拿去祸害老陈皮吧。
随后我挂了电话，同小哥说了这件事，顺便捏了捏小哥的脸。
虽然我很确信小哥是真的，但是以防万一，我上手掐了掐，还挺软挺弹的。
小哥也掐了我一把，说：“真的。”
我笑了一下，心想之后清闲的日子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感受一下生活的美好。我没有再打道回楼外楼，要让吴三省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于是我带着小哥去别处搓了一顿，然后开始游西湖。后边走累了，听说就之前那孤山脚下有家古董店，正巧去看看有什么稀奇东西。于是上了手划船，到孤山路手划船停靠点处下了船。
这旅游景区的东西往往比其他的地方贵的，我至今还记得之前去某个景区买的一瓶矿泉水价值十元，瞎子因为这件事说了我三天冤大头，亏我花了十元请他喝水，真是狼心狗肺。
古董店里楼外楼并不远，地处孤山脚下，周围比邻俞楼，边上还有鉴亭，北边还有一所博物馆。能在这地界开一家古董店，想必是非富即贵，有些真本事的。
刚才我同小哥沿着孤山岸边而行，自然没看见地处孤山之间的古董店，现下我们走进去，“吴山居”三个古朴的大字就印入眼帘，显得非常端庄典雅。
我一进门，就看见左边隔着珠帘，摆着沙发和长椅，茶几上杂乱无章地摆着零食、几包开了封的瓜子花生。瓜子壳和花生壳铺满了一地，玻璃烟灰缸里还有几只烟屁股。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的古董店。
柜台后紧盯着电脑的一年轻小伙儿先是看了我一眼，估计是摸鱼摸得有些魔怔，还没意识到客人来了，转头又盯着电脑屏幕，把鼠标按得叽叽叽地响。
我一一地看过去，知道一些古董店辨别内行人是会在那些案架上摆一些赝品或者完全就是现代制成的器件，再摆一些有些价值但并不珍贵的东西，真正名贵的都是锁在保险柜里的。
但是这个古董店就太离谱了吧，一眼看过去琳琅满目的——假货，看不到一件真品。
要是有什么古物打假活动，这家古董店首当其冲。
我看着一个柜子挂着一个牌子，上边写着：“若有假，赔老板”。我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古董店主人确实太大胆了一点。
柜台后的那小伙子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有客人，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问我们需要什么。我也不直说这店里的都是假货，免得损了人家的面，就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喜欢小巧精致还比较实用的。你可不要骗我……”
那伙计也摸了摸脑袋。
我心想也确实比较难为他了，这古董本来就是拿来欣赏的，还非要实用，换寻常的店家估计认为我们是来砸场子的，早把我们赶出去了。
“您等等，这方面我问问我们老板。”伙计从右边攀上棕红色复古的楼梯，走到一半，就开始喊：“老板，有客人！”
上边有人回复，听起来应该还很年轻，说：“让他自己看！我正忙着呢！”
伙计看我们两眼，赔了个笑，说让我们先等等，他老板就那样，紧接着踩着木制的楼梯上去了。
上边那人耳朵还挺灵的，听到了伙计的话，说：“王盟！敢说你老板坏话！扣你工资！”
我笑了一下，这老板还挺有意思的。
过了一会儿，老板顺着楼梯发出的轻微嘎吱走了下来。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一身的书卷气，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青涩大学生。头发深棕色，眼睛的颜色要淡一些，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那种人，说不定被人卖了还要倒数钱。
不过朝古董方面发展的，不是家里宠着往里砸钱，就是真有本事有兴趣，天生精明那一类。我也不以貌取人，万一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
看他清朗的五官，我倒是觉着有点面熟。
我看了一眼小哥，抬了抬下巴，示意此人他见没见过。我和小哥养成了多年的默契，用瞎子的话说，就是我一撅屁股，小哥就知道我放的什么屁。他思考了两秒，摇了摇头。
古董店的老板看我两眼，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然后说：“我叫吴邪，是店老板。”他朝我后边的小哥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到我脸上，伸出手来同我握手。
我点了点头，说：“不知道吴老板你这儿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心想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吴三省他侄子。
虽然我记起来之前发生过的一点事，但大多都是重要的片段串联起来的，很多仔细的东西都跟上了一层毛玻璃一样看起来完全模糊了。吴邪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棱两可的印象，所以我并没有认出来。
“倒是有，比如香炉之类的东西，小巧精致，你要熏香的话，自然实用。还有其他的，比如……”吴邪介绍了几样，说得头头是道，紧跟着说：“外边摆着的都是糊弄不懂行的，你大可放心，我拿从库房里拿的绝对不是假货。”
吴邪本想邀我们到左边的沙发上详谈，但看到茶几上的一堆不成体统的垃圾后，就对着那个叫王盟的伙计说：“王盟，把你吃剩下的垃圾收拾了！”
王盟反驳，道：“诶，老板！那……”
吴邪看了他一眼，说：“还敢狡辩，再不快点，扣你工资。”王盟苦哈哈地笑了两下，说知道了，赶紧麻溜地跑去收拾了。
我问小哥想要什么。
“香炉。”小哥说。
我一抬眉，他就知道我要问为什么，便说：“你最近睡眠不好。”
“行，那这算我想要的。你想要什么？”我问，小哥摇了摇头。
我说：“好。那我也得想想送给你个什么东西，诶，算是你关心我的奖励。怎么样，够意思吧。”我捏着拳头侧着锤了锤他胸口，他点了点头，也不说别的。
“两位楼上谈吧。伙计不懂事，见笑了。”吴邪说，我摇头说没事，跟着他上了楼。
二楼灯光比较昏暗，采用的是那种蜜糖色暖黄光，给人很安心的感觉。家具基本都是木制的，防潮和防蛀的工作做的很好，地上铺了一层很厚的地毯，面对楼梯的部分用屏风遮挡，越过屏风就是一张茶几，面边摆着沙发。再对边是一张办公桌，后边的书架码得整整齐齐。
这儿的布置明显比下边更加用心，看来吴邪这店还真没怎么认真做。也是，又不是旅游旺季，一般人也买不起古董，随意一些确实正常。
我和小哥落座在靠墙的沙发上，吴邪就坐对面。我们谈了几款，我有选择困难症，便把选择权交给了小哥，他选了比较内敛的那一款，也相对更加实用。
我想了一下，要是随便在市面上找香薰的还真不成。吴邪也很有眼力见地说：“你睡眠差的话，我推荐一种香，而且我也有特殊的门路，保证质量都是上品的。”
“什么？”我问。
“禁婆香。”吴邪说。
禁婆香是禁婆骨头里散发出来的香味，禁婆乃是女人遭人凌/辱后抛/尸水中，怨气不散，阴气在尸/体中凝聚而形成的。
传闻所有的怨恨都处于骸骨之中，只要破其骸骨，就能杀/死禁婆。否则，禁婆会在月阴之日，上岸勾/引男子并杀/死拖入水中。
禁婆香引/诱猎物，在猎物被成功迷惑住后，禁婆会利用头发缠绕使其窒息而亡。
作为水鬼一类，禁婆同样怕火。焚烧适量的禁婆香，能够消灭其中的毒性，用来作为助眠的熏香，与其他的香料相比，效用更强，且没有依赖性。
只不过禁婆香也分品次。市面上也有禁婆香，数量非常稀有，但是大多都是假的。就算有真的，也非常次，和稍微贵一点的熏香差不多。
这玩意儿其实已经涉及到很黑暗的范畴了，毕竟是用人/骨/焚香。能了解到禁婆香，可以说基本上和道上有点关系。这玩意儿，更算是内行。
我心想吴邪看着纯净大学生的样儿，没想到连这个都知道。但一想到他是吴三省吴二白的侄子、吴老狗孙子，这么一说好像也能说通。更何况吴家和李家合作，他也确实有门道。
我倒是面色不显，装出一点疑惑，反问吴邪这禁婆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银铃鬼环3-禁婆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