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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七星鲁王1-狗见愁 ...

  •   我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醒来时发现脑子里面空空的——我失忆了。

      我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家居什么的都看起来很高档,摆放得并不突兀,这装修设计让人舒心得不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但我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熟悉。

      床头柜上摆了一部手机,看样子应该是我的,已经充满了电。我看了看时间,大约九点左右。此时阳光已经透过了深蓝色的窗帘,显示出外边的天气正好。

      我洗漱完,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看了看自己的光溜溜的下巴,这里的毛囊已经被破坏掉了,所以一点胡茬都没有。

      烟灰色的眼睛,是我自己的帅脸,并没有带人/皮/面具。我自恋地想,要是有点胡茬就更好了,那样显得自己比较man,不会被人说小白脸。

      穿好备好的衣服,刚好有人来敲我的门。

      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应该只有二十岁。但是他的神色与气质都不是二十岁能拥有的,眼眸如水,不起一丝波澜,恍若看透万物,已经有了禅意。

      想来我能在这里醒来,说明这里足够安全,那么眼前的人应该是熟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脑子就开始胡思乱想。要是我表现得不对劲,例如爱好变化了,又或者性格变化了,他会不会认为我是夺舍他朋友,要把我送进寺庙里驱驱邪。

      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我依旧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开始控制住呼吸呼吸,告诉自己要表现得正常一点。

      “你失忆了。”他的语气很轻,但是我能清楚地知道这是个肯定句。

      我点了点头,如实招来。他说先去吃早餐,用完早餐后再说这事。我心想也行,就我这破脑子,等想起事来得猴年马月。如今肚子饿得咕咕叫,自然先满足口腹之欲。

      只是我做到餐桌上时,闻到了旁边厨房里散发出来的可疑的糊味。再看看眼前的粥,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试探性地尝试了一口,还不错,就是有点稀,可能是两勺水,半勺米。

      粥不够吃,我就多啃了几口包子。这包子装塑料袋里的,一看就知道是从外边买的。

      怎么说呢,感觉早餐真的意外的贫瘠。如果是我,我估计会整俩糖水蛋,煮上小米粥,包子油条都来一点。现在喝了一点和米汤差不多的粥,啃了几个包子对于我这个饭桶来讲是真的不够。

      不过吃人嘴短,我也没说,心想等会儿出门我就再点碗面填填肚子,面上说我去帮他收拾厨房。当然,主要也是我想看看他到底把什么东西煮糊了。

      我看他就觉得他属于那种全能型,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做什么都十全十美,然而厨房里散发出来的神秘味道给他添了一层反差萌。

      “不用。”他一顿,身手利落地收好了碗筷进了厨房,顺手把滑动门关上了。

      当然,最终我还是没能见到他到底煮糊了什么东西,但已经决定下一顿要由我亲自掌勺了。

      他动作非常快,厨房很快就处理完了。

      我坐沙发上等着他,他过了挨着我坐边上,腿挨着腿,手臂挨着手臂。

      说实话,我觉得就目前我失忆的状态来看,我和他不熟,因此觉得有些过了。

      他体温有点高,烫得我有点不舒服,我悄咪咪地往旁边移了一点,怕他以为我嫌弃他,也没挪多少。

      “张起灵,”他指了指自己。

      我点了点头,很大胆地问:“那我失忆前怎么称呼你的?”

      “小哥。”他说完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朋友失忆后,不应该先说你姓甚名谁,再介绍自己的嘛。怎么他就先介绍自己呢?

      若是失忆醒来,身边陪伴着的父母自然激动万分,肯定忙不迭地说:“儿啊!我是你的爸妈啊!”这么一想,我甚至觉得同此时的情形颇为符合。

      同辈!是同辈啊!我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继续脑补了啊!

      “嗯嗯。”于是我忙点了点头,有点急切地问我自己的姓名。

      结果,你猜怎么的。他摇了摇头,说并不知道,我目前用的还是假名,还是一个非常拿不出手的名字——张三李四。

      我可真想瞧一瞧我之前的脑袋,问问他怎么不想出一个阳春白雪的名来。

      木已成舟,我也无法。

      他同我简略的讲了讲我失忆的前七年发生的事情,重点随着时间线推进。不过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所见的,我没有告诉他的,他并不知晓,只是同我说,几天前,我已经将其记录了下来,现在应该在我床头柜抽屉里的笔记本上。

      我忙把笔记本翻了出来,结合小哥的话,确实没有问题。只是这一切对于我来说还是过于陌生,就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读一个故事而已,无法将真情实感融入其中。

      我的笔记里,最后提了一点:跟着小哥走。那是,就目前我这个情况,不跟着他走还能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我失忆的原因,笔记中记载的守口如瓶的小哥居然撬开了他自己的瓶盖,主动同我搭话。这简直是彗星撞地球哇!

      我强迫自己不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谨慎地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还好,他的问题都非常简单,很符合他的性格。譬如,他在削苹果的时候,会问我要不要。

      那我肯定要啊!

      说实话,就目前我这种情况,我见他同我熟悉,我心里就带着一点雏鸟效应,非常信任他。但这信任的同时,其实夹杂这些许讨好。虽然从物质上讲我并不依赖他,但心理上讲,我对他的以来是难以避免的。

      小哥应该很了解我,察觉到了我的这种心理,便说:“你不需要这么做。”他的眼神非常坚定,我很少见着有那么一双深黑色的眼睛,沉得如同深潭,但是静谧又不是死水。

      他成功地安抚住了我,让我们的关系进入正常化。

      这几天除了他带我出去晨练,我们基本上都缩在别墅里不出门。今天却有一些不一样了,说今天要出门一趟,去见吴三省。

      我都要在房间里无聊得长蘑菇了,那自然是选择和他一起去,他也没拒绝,就这么决定了。

      去的地方并不远,也是院式的别院,正门边上等着一个人,看起来身材比一般人结实很多,身上有许多疤。

      他先招呼了我们,然后说:“三爷在上边等着呢,东西太贵重了,所以不敢离得太远。”他向我们赔礼,还挺有诚意的。

      小哥点了点头,他带着我们上了楼。我先注意到的是茶几上摆着的常常的东西,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的,从形状上看应该是一把兵器。

      然后我才注意到了边上坐着的人,他眼睛非常有神,锐利得不像鹰,而是像狐狸,带着一点狡诈的味道。

      这应该就是老狐狸吴三省了。

      吴三省一眼就朝我看过来,然后起身问:“三四还记得?”

      “还记得。失忆前我已经做了准备,重要的事情不会落下的,三爷放心。”我俩握了握手后,他让我们落座,打开了那布,露出了里边的一把古刀。

      通体黑色的刀鞘,装饰的金属并不耀眼得喧宾夺主,而是呈现出古朴大气的暗金的,两种颜色相得益彰。

      “黑金古刀。”吴三省介绍了一下兵器的名字,将刀拔出,露出极为锋利的刃,连刀身都是黑色。价值不用说,定然是极高的,但性价比也很高。

      小哥点了点头,我看他眼神有异色,但他还是同意了这笔交易。

      小哥背着黑金古刀,往上边缠好布,抓着我走了。我心想,怎么吴三省不给我介绍一把趁手的兵器。

      虽然时代在进步,物理超度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管制越来越严,好东西也很难拿到。现在使用的次很多的木仓/炮/弹/药进了水就没法用了,还很容易误伤。到时候炸药一炸,水银和强酸飙出来,所有人都得玩完。所以在墓里,冷兵器有时候更吃香。

      我和小哥刚出正门,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向我打招呼,那年轻人长得颇为清秀,十分有亲和力,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浑身一股温润内敛的书卷气,和吴三省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我很矜持地点点头,转过背和小哥一起走,掩饰我失忆的事实,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可能是那人长得太过无辜了。毕竟,像吴三省那种狐狸一样的人精角色,我就完全没有负罪感。

      本来我以为之后又要在别墅里无聊得长蘑菇,没想到第二天吴三省就打了电话给老陈皮,说夹了我和小哥的喇嘛,我们俩匆匆忙忙地准备好了东西,两天后就和吴三省他们汇合。

      吴三省带着他的得力助手,就是我之前在吴三省院子正门见到的那人,他叫潘子,是退伍老兵。另个手下很壮,看起来能凭蛮力打死一头牛的叫大奎。

      还有我之前捡到的那个模样清俊的年轻人,是吴三省他侄子吴邪。我这下终于给人对上了号,好在之前我和吴邪并不熟,所以不用担心。

      “三四哥,你之前在我那儿买的香炉好用吗?”吴邪凑我身边问,吴三省看了他大侄子一眼,然后一脸便秘地用手肘顶了顶吴邪的后腰。

      幸好机智如我已经把这件小事也简略记录了下来,于是我点了点头,同时说了句:“禁婆香挺好用的。”想来以此提醒一下吴三省吴邪是不是接触了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

      果然,吴三省脸色不太好看了,把吴邪扯一边去,说教了他一顿,等以后回去算他的账。

      潘子和大奎和我们分别打了招呼后,一行六人便坐上长途汽车,转长途中巴,然后是长途摩托,再坐了牛车,到了山东瓜子庙再往西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我并不喜欢人多且封闭的地方,像这种长途汽车和中巴上各色人都有,碰上那种不爱干净、德行差的人,气味就非常杂乱,让人鼻子受罪。

      本以为坐上了牛车后,在缓慢前行的时候欣赏山间的美景,呼吸新鲜空气,是无比美妙的事。但我没想到这路并不平坦,时不时就有大石块横卧在路上。牛车做起来一颠一颠的,颠得我屁股痛。

      六个人从牛车下来,除了吴邪,耐受能力都还成。我见他四肢都是软绵绵的,面色有点发白,想来是之前口干喝了水,结果这么一路颠下来,胃里难受。

      牛车停的地方,前后左右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忽然,从前边窜出一只土狗,身上脏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了。农村人养狗,基本上也就管吃管睡,其他洗澡的一概不论,所以农村土狗身上基本上都有很浓的腥/骚/味。

      那狗还未近身我三米,就开始冲我嚎。吴三省一拍请来的向导,问:“老爷子,这狗怎么了?”

      “这……我也不清楚。驴蛋蛋平时都挺通人性的,不会平白无故冲人嚎的啊。奇怪……奇怪了。”老爷子拿着手里旱烟,嘴边凑近烟嘴猛吸了两口。

      “哟,莫不是下一程要把这狗当驴骑,狗知道了不开心。”吴三省开了开玩笑。

      我往小哥后边退了一点,驴蛋蛋转去找那老爷子,也不嚎了,但看得出来它十分警惕,生怕我是爱吃狗人士和偷狗贼。

      老爷子见驴蛋蛋不叫了,松了口气,笑着说等会儿我们要坐船,这狗能把船牵过来,还让它表演了一下狗刨式游泳。驴蛋蛋倒是游了一圈,只不过待在水边,任由老爷子怎么叫它,它都不动。

      老爷子见驴蛋蛋完全不听使唤,眉头皱得老高,但还是懒得管驴蛋蛋了,说现在时候还未到,还得等会儿,便开始和吴三省聊天。

      我和小哥就站边上,主要是我闻不得烟味,所以也没凑过去,好在那老爷子也很爽朗,嗓门比较大,我可以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

      这里就一个船工,垄断生意他想什么时候开工就什么时候开工。这船工也挺奇怪的,这边有个山洞,河神只卖他的面子。其他人进那山洞,准是出不来的。渐渐地,能进那山洞的就只有那么一个船工了。

      如果我们的东西少些,其实是可以骑骡子翻山的,只是他们村的骡子加起来也不够我们用,只能走水路了。

      吴三省一听山洞就起劲了,拿出了地图,潘子、大奎和吴邪都凑上去看。

      “有山洞,还真是个河洞,就在这山后面。”吴三省问,“怎么老人家,这山洞还能吃人?”他把那地图叠了叠又放包里了。

      老爷子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这和上几代的事情了,和那船工的祖辈有关。

      那河道还未通时,村里人都说这里有蛇精,进那河洞的人一个都没能出来,只有那船工的太爷爷驾着船出来了,后来也只有他们那么一家能够直出直进。这种非一家不可的生意,想来也不会放弃。于是,他们一家祖辈上传下来的营生就是做船工了。

      我见那老爷子的烟熄了,他似乎也没兴趣点烟,等烟味儿散去,便走过去问:“那这狗还能用吗?万一也被河洞给吞了呢?”

      “能,这是他家养的狗。别人家的别说是狗了,牛进去了都出不来。”老爷子摇了摇头,又说:“今天不知道这狗怎么了,就是不听使唤。不过各位放心,我保证驴蛋蛋肯定把船牵来,不会耽误你们的。”

      他往地上敲了敲旱烟管,抖了抖灰,那火星不知道怎么的就落他脚上,烫得他直跺脚。

      吴邪看了那老头一眼,然后跟着吴三省走到水边。吴三省抱住驴蛋蛋闻了一下,脸色一变,“不会吧,难道那洞里有这东西?”

      吴邪好奇着,也抱着驴蛋蛋闻了闻,别狗/骚/味呛得直咳嗽,骂了一声,恶心得咧嘴,连忙放了驴蛋蛋,跑边上舀了一点水洗手,一边问:“三叔,你闻见什么味儿了?”

      “尸臭,这狗怕是吃死人肉长大的。”吴三省道:“那应该是个/尸/洞,也难怪要等时间才能过。那船工小时候估计也是……”

      “不会吧,封建糟粕还有人信。”吴邪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你小子懂什么,一边去。”吴三省摆了摆手,旁边壮得能打死一头牛的大奎没想到胆子还挺小的,小心翼翼地问:“那尸洞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去会不会出事情?”

      吴三省说不知道,他前几年在山西太原也找到过一个尸洞,那里是日/本/人/屠/杀/堆/尸/的地方。他那时候觉得这种诡异神秘的事情好玩,就在那儿做实验。

      他把狗和鸭子放竹子排上,架上摄像机赶进去。那洞最多一公里深,没想到他准备的足够长的电缆拉光了,那竹排子都没出来。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竹排子飘到了哪里。

      吴三省想把那竹排子拉出来,拉了两下,竹排子就侧翻了。他只从拉回来的摄像机里看到了半张脸,不过那玩意儿离屏幕太近,反而分辨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七星鲁王1-狗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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