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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七星鲁王2-遇尸蹩 ...

  •   要过这种尸洞,古时候的人通常都是带着一排/死/人的,活人的生气里混杂着/死/人的尸气,就不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留在洞里。

      吴三省说:“听说山西那一带有个地方的人从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阴气积在身体里。长大了后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连鬼都看不到他。老爷子,你那船工是不是山西过来的?”

      老爷子脸色微变,手上抖了一抖,抖了点烟灰下来。他摇了摇头,说并不知道,这已经是船工太爷爷那辈的事情,都不是一个朝代的了。

      这时候,吴邪对吴三省使了个眼神,吴三省拍了拍他,说:“小子,算你没学到狗肚子里去。”吴邪挠了挠头,过来对我们轻声用杭州话说了一句:“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我在西湖边上生活了三年,杭州话如今已经融会贯通了。

      我点了点头,和小哥把自己的包背在身上,那边的潘子也偷偷取出一只包。

      我把大马士革弯刀贴身背着,这是小哥给我准备的,虽然没有黑金古刀那么有古董价值,但质量是杠杠的,削铁如泥。想那老爷子和船工就算身体再硬朗,也不是敢和利刃拼的钢筋铁骨。

      吴邪身上带着军刀,不过他嫌手感太重了,怎么用怎么别扭,正想找个东西防身时,驴蛋蛋牵着船扑通扑通地游了回来,老爷子把烟枪往裤管上一拍,“走!船来了。”

      两只平板船一前一后驶了出来,一个黑黢黢、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中年男人站在前面那船上,一边撑船,一边对我们吆喝。那船还挺大的,装我们的行李绰绰有余。

      老爷子拍拍牛脖子:“各位,行李就不用拿下来了,我把牛和车一齐拉上第二只船,我们就坐第一只船里。省点力气。”

      “要不换换吧。你看,你说了你边怪得很,我们一半的人都害怕。把牛车放前边挡一挡,我们就坐第二条船。”我建议道。

      老爷子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船工。

      这时候,吴邪也说:“是啊,也就我三叔不怕。你说得那么毛骨悚然的,我们也不敢过。我知道把牛车放前边挡灾也不厚道,不过我们愿意付三倍的价钱。老爷子,你看这行不行?”

      “可以,没问题。”船工道,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把牛赶上了第二条船。

      “等一下各位到洞里的时候,千万小声说话,不要惊动河神。”那船工说,“特别是不要说河神的坏话。”我也清楚想这地方的人都比较迷信,更何况这河洞本来又有几条人命搭进去,里面的怪事让人想不迷信都不信。

      船工说,快的时候五分钟就能过去。不过刚才他出来时是顺流,现在我们往里划便是逆流,花的时间要长些。

      老爷子坐第一条船,和牛车呆在一块儿。他也不怕忽然窜出个什么东西来,还往船头坐。

      船工站在我们这条船的船尾,一边撑船往那洞里去,一边说:“里边暗得很,各位不要怕,我撑船撑了十几年,这几篙子的事情,我就是闭着眼睛,用耳朵听也行。”

      “那我们能打个手电吗?”潘子举起他手里的矿灯,说:“乌漆麻黑的,没光看着不安生。”

      “可以,就是别往水里照。”船工嘿嘿一笑,道:“水下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总是不要看为好,之前还有人不听我劝就被吓疯了呢。”

      他正说着,我们已经能看到那洞。这洞藏在山壁后面,因此在岸上时我们是看不见的。我还以为有多大呢,没想到只比船大上十公分。人坐着都进不去,只能低下身子勉强过去。这么大点空间,要是有人捅我们几刀子,估计我们都反击不了。

      “靠,这洞也忒寒碜了点吧?”潘子发出了灵魂的赞同。

      这时候老头子走到了船尾,对我们说:“这还算大的,里面有一段比这还低呢。”

      吴三省看了一眼潘子,潘子造作地说:“啊,这么小的洞,要是里面有人打劫我们,不是想逃都逃不掉?”

      这话一说,那撑船的中年人就有些不对劲了,老爷子的脸色也微变,自己又走到了船头。我同吴邪坐船尾,那老爷子和我搁两条船的距离,外加上那牛车挡住了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身形。

      船刚进洞,潘子就打开了矿灯。大奎一看,就说这里不简单。古圆近方,而且看这些痕迹,也有些年头了,吴三省说里面应该另有乾坤。

      那船工姿势很奇怪,猫着腰膝跪在船边,单手撑篙,一点一划,篙字却不沾水,不出半点力气,更是大气都不喘,还有些悠哉地同吴三省聊起来。

      他说,听闻这整座山就是古墓,附近大大小小的盗洞还真不少,而这个河洞就是最大最深的,古时候水还没有这么深,应该是个旱洞。

      我把手放在小腿上,准确的是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大马士革的弯刀伸展不开,匕首总能吧。

      吴三省给船工递了一支烟,夸赞他是个行家。船工接了烟,摇头说,他也是听人说的,听得多了,也能说上两句,行家可不敢论。

      潘子和大奎的手都俺在了刀上,吴邪也暗地摸了摸军刀,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相谈甚欢,气氛十分融洽,其实都挺紧张的。

      船头坐着的小哥姿势变成了半蹲,一边摆手示意安静,道:“有人说话。”我并没有选择去听有什么异动,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船工身上。心想我们有六个人,有三个听那声音就行了,剩下的还是注意船工和老头比较好。

      船工脸色一变,顿时抬脚而起。我一下拔出匕首,猛抓住他的脚拽了下来。他想爬上岩壁,此时没有支点,一下子就被我拉了下来,半截身子摔出了水边。这一下摔得厉害,我把他拉回来时,他都还是没反应。

      等我把匕首的刀刃贴上他的脖子上时,他才颤抖着说:“放,放开我!”

      “靠,我就知道这船工有问题。”吴邪本来拿出了军刀比划比划,但怎么用都不顺手,又放了回去。

      大奎虽然怕鬼神之事,但是人他可不怕。他那壮得跟头牛一样,憨厚老实的长相怒目圆睁起来也很吓人。

      吴三省臭着脸,让潘子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小哥刚才去看了第一只船,回来摇了摇头说:“跑了。”

      “没事,有了这船工,那死老头还不手到擒来。”吴三省过去狠狠踢了两脚,船工喊着:“饶命饶命!把我放了吧!会死人的!会死人的!有怪物……鬼!有怪物!”他乱喊一通,和之前从容的样子截然不同,也不清楚他到底喊的到底是什么。

      “刚刚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我问。

      “不清楚,从洞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很模糊。”吴邪说道,他看起来脸色不好,估计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既谋财又害命的人。

      吴邪刚说完,船身就狠狠地抖了两下。我们借着矿灯的光,看见水底有个巨大的黑影游了过去。那船工也看见了,嘴唇颤抖着说:“完了完了!我们都要完了!快跑!等那东西追上来,我们都得死!”

      大奎害怕得脸色都白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吴三省打了那船工一巴掌,问:“到底是什么?”

      “吃人的怪物!”船工道,还一边扭动着,想要爬里这条船,整个人活像是一条虫子/蠕/动着。

      “我的娘诶——三爷,这怪物也太大了吧!我们几个都不够它开饭的!”大奎心有余悸地看着水里。他本来是坐在船舷上的,现在屁股已经挪到船中间来了,生怕水里的怪物突然蹿出来把他叼去。

      吴三省呸了一声,道:“我们这里要家伙有家伙,要人有人。我吴家老三淘了这么久的沙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没事少在这里给我放屁。就算真有东西,前边的牛也能挡一挡,你怕个球。”

      潘子也觉得这洞里古古怪怪的,建议吴三省出去再说,大奎表示无比的同意。

      旁边的船工喊起来:“大爷!祖宗!我求求你赶紧出去吧!别在这里呆了,等出去了后,我一定孝敬您,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我踢了他一脚让他闭嘴,从他身上死了一块布塞他嘴里。这下他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只剩下双眼睛滴溜地转。

      吴三省这个时候却看着小哥,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也无法,毕竟小哥战斗力是我们这里最高的。没有小哥镇场子,确实有点慌。虽然我与吴三省的交情是要深一些,但是如今我失忆了,还是小哥靠谱一点。

      小哥这时候似乎完全不在意我们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水面,像一座正在思考的石雕,沉静的心完全没有被紧张的气氛沾染,应该是在找水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抬起了右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水中。动作极为迅速,几乎就是一道白光闪过,极强的爆发力就此展现,手收回来时,两只奇长的手指上夹了一只黑乎乎的虫子。他把虫子往甲板上一扔,说:“刚才就是这东西。”

      “尸蹩。”我道。

      看来船工害怕也不是没有原因。这时,那船工也看到了那虫子,几乎要翻白眼吐白沫了。

      “不是龙虱?”吴邪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一样,龙虱最大也才四十五毫米左右,这个已经有拳头那么大了。而且龙虱有前足,但尸蹩的是螯。”刚才那黑色的巨影应该就是大量的尸鳖游了过去。

      大奎刚看那是虫子时,顿时气势就足了,本来想踩上一脚。听见“尸蹩”这个明显不吉利的名字后,又迅速收回了脚,他怯怯地问:“听那船工说,这东西要吃人,是真的吗?”

      潘子倒是不怕,看那尸蹩动了两下,就一脚踩死了。

      “这东西是吃腐肉长大的,死物越多的地方,吃得好就长的大。要是正常大小,那肯定不咬活人。但是你看这个头,它咬不咬活人,我还真不确定。看样子,这上游是块积/尸/地,规模还是了不得的大。”吴三省看着那黑漆漆的洞,有些纳闷地摸了摸下巴,说:“这东西一般都待在死人多的地方,不会经常游来游去,怎么现在这么一大群一起迁移呢?”

      “他们恐怕是在逃命。我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过来,而且,块头不小。”小哥忽然把头转向洞穴深处。

      大奎打了个哆嗦,连吴邪也说:“别管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快点出去。现在我们是逆流,要往回走,肯定比来的时候快,我想我们进这个洞才十分钟不到点,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大奎又说等出去了,大不了我们翻山,他力气大,块头也大,到时候行李装备他来扛。耽误一两天的功夫也差不了多少。

      吴三省看了一眼小哥,问到:“小哥,你怎么看?”小哥同意了。

      “潘子,你把那几杆猎/木仓装起来。我和大奎撑篙。大侄子,你在船的前后打上矿灯。”吴三省又说,我们各自答应,分工合作。吴三省虽然没有给我安排任务,但我还是尽职尽责地守在船工旁边。

      船工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我又听见洞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无数小鬼在耳边窃窃私语,又似在脑海中呢喃,听不清楚是什么,但让人很不舒服,诡异万分。

      我忽然间就被这奇怪的声音俘获了心神,但几乎就在三秒之内我又清醒了过来,惊觉不妙。这种声音,倒是让我想起了张家的训练,就是对抗青铜铃铛的催眠效果。这种声音在河洞里得到很好的放大和传播,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下水!”我喊的同时,就把我身边的吴邪踹了下去。我们接二连三地下水,到了水下,那声音模糊了很多,我们几乎没有受什么影响。

      小哥是带着矿灯跳下来的,他向我们指了指水下,然后用灯一照,我们才看清楚这里的水并不深。水里有一层白沙,没有植物,也没有鱼虾,没有一点生气。想来这种鬼地方,没有也正常。

      忽然地,我听到了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什么进入水里,水花溅起的哗啦声。我浮出水面一看,就见吴邪面前倒挂着这一具尸体,那尸体已经被开肠破肚,流出的血糊满了整张脸,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船工。一只巨大的黑色尸蹩正啃咬着他的/肠/子,不时还甩一下,看起来十分恶心,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当时我心想那船工被绑着,就算被催眠了也没什么事情。再不济他疯了,也是罪有应得,但现下他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里,我确实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邪傻愣愣地呆在那里,估计是被吓到了。我本想直接游过去把他拉上船,我他妈一看,有个屁的船。

      那牛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这洞矮得都站不起来,它跟发了疯一样地往后退。

      第一条船的上如今空空如也,应该是那牛下水时导致重心不稳,船扬了起来,但是低矮的洞壁挡住了,所以不至于翻个面,只是载着的东西几乎都落进了水里。

      那牛推着我们坐的船游,想要游出洞外,但是那船直接撞上了侧边的石壁。牛又不是人,没有多少智慧,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外游。船估计是用久了,质量也不怎么样,这么一撞就直接裂开了一道缝,进了水。

      这该死的牛如此操作下来,我们就只能坐第一条船了。

      潘子的头在吴邪的侧边冒了出来,他还没弄清楚情况,那尸蹩发出吱的一声,把尸体一甩就扑倒他的头上。扬起了那雄赳赳的螯子唰的一下就扎进了潘子的头皮里。

      “吴邪,上船!”我喊了一下,他终于回过神来,扑腾扑腾地游向那条完好的平板船。

      我游向潘子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小哥的位置,发现他刚浮出水面,看见我的位置后,就朝我这个方向游了过来。

      那潘子也算是个人物,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慌,见他左手一翻,军刀就出现在了他手里。他直接把刀往那尸蹩的螯根下一翘,直接把它一只螯给挖了出来,那尸蹩发出一声吱的惨。

      这个时候,我已经游到他边上去了,把手指插进尸蹩的脊背里,把它的神经中枢给抽了出来。尸蹩一下子就瘫痪了,我拿起那尸蹩就往船上甩了过去。

      吴邪见那尸蹩,便跳开了一点,我们陆陆续续地上船。小哥摸了摸平板船船尾的地方,说:“有暗格。”两条船都是一样的,而这地方正好对应的就是那船工躺的地方。

      “看来那船工是我们搜身绑他之后,从暗格拿出工具把绳子磨断了,然后趁我们跳水逃走了,只是没想到又被尸蹩盯住了。我看那尸蹩的力气应该不至于把尸体搞成那样,应该是有一群。”吴邪说道,脸色有点不好看,毕竟刚才那一幕确实让人觉着难受。

      那船工的尸体如今掉下来,漂浮在水面上。

      吴三省叹了口气,说:“这叫做自作自受,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放单在这尸洞里,等我们死了,再来捞我们的东西。最后自己死在这大尸蹩手里,真是活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七星鲁王2-遇尸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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