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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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死魔眼和超人的组合，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但来都来了，要就此放弃任务的话，女人又实在觉得不甘心。
反正敌在明她在暗，如果不正面交手，只是离开前稍微搞点事，按理说应该不会翻车……
这样想着，她狠心掏出重金购入的新装备，换上弹匣后瞄准远处的长发青年，开了一枪。
咻。
子弹的逼近声自然瞒不过超级听力，超人很快发现了偷袭，抬手打算把子弹拦下来，触到子弹的那一瞬，弹壳却从他手心穿了过去，泛着幽光的虚影径直钻入长发青年胸口。
这就是魔法师的攻击手段？！
他瞪大了眼，心中涌起针对偷袭者的怒气，却没能第一时间前去追击，因为他保护青年的怀抱骤然一空。
下一刻，他视线下移，发现洁白的绷带呈螺旋状散在地面，而这一圈圈绷带中央，黑发少年穿着极不合身的大号风衣，在冰冷夜风中极轻极轻打了个喷嚏。
超人：“……”
大、大变活人？！
他迅速回神，蹲下身抬起双手，拢了拢即将从少年肩膀滑落的大衣：“艾……扎克？你还好吗？”
少年头颅微垂，伸出右手握拳片刻又松开，再次抬头时眼里闪烁着惊异的光：“嗯，还好，年龄的缩小范围不超过十岁，魔术回路也没受到影响。”
“不，我是说……”
话音未落，看到少年眼里的迷茫，超人不由咽下想说的话，叹了口气，索性眸光一凛使用了透视能力。
肌肉、血管、骨骼、内脏……完全正常。
他稍微放心了些，瞳孔一转关掉透视：“你变小了……之后还能不能恢复？偷袭你的法师又该怎么办？需要把她抓回来吗？”
艾扎克注意到男人用的词是“抓”，这意味着，虽然封印指定执行者已经逃走，超人却拥有随时追踪搜捕对方的实力。
于是，自认察觉了超人未公开能力的他眸光更亮：“不用去找，控制两个女孩跳楼的不是她。”
超人：“……其实我的意思是，就这样放她离开没问题吗？她之后会不会回来偷袭？还有让你变小的魔法，想解除的话，需不需要施法者也在身边？”
事实上，这不是魔法，只是魔术罢了，在神秘领域，能由科技实现的魔法会被降格为魔术，力量也会随之大打折扣。这一点牵扯到神秘基本原则，说明起来过于繁杂，艾扎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开口解释。
不过，有关解除魔术的话：“时空转换是上个世纪才开始研究的课题，神秘界对此还涉猎不深，相关魔法的威力都很小，按理说，不需要施法者介入，我的身体也很快能恢复到成年状态。”
超人点头：“大概需要多久？”
“不清楚，短的话几分钟，长的话也许几个星期？”艾扎克回答，神色却一点不见忧虑，反而柔和了语气，想安抚眼前的氪星人，“虽说肉/体年龄只有十岁，但我的力量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不会影响我帮你抓住凶手，所以不需要为此担心。”
不，他最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个。
超人在心中无奈扶额，他算是看出来了，艾扎克压根不在乎个人安危，所以才听不懂别人话里的关心。
他下意识要劝说“你该更爱惜自己”，又想到两人关系没亲近到那份上，于是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肆意对某人的生活指手画脚的话，是很失礼的事。
年龄被缩小之类的，大概真的是魔法侧的常见操作，真的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指手画脚吧……
想着连自己都难以说服的理由，他叹了口气：“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我们要攻入敌人大本营了。”
迎着氪星人疑惑的目光，艾扎克莞尔：“我是追踪凶手的魔力痕迹到了这里，在这个房间停留是因为，魔力追溯到这里就断开了。”
这么说，是凶手到了这里就逃跑了？还顺便抹除了魔力痕迹？
超人下意识陷入推理，不多时，只听身边的黑发少年又打了个喷嚏，引得他把目光抛了过去。
“魔力断得太干净了，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这么夸张的清除手段，”好久没体验过感冒的滋味，艾扎克不适地揉了揉鼻子，没把握好力道把鼻尖弄得通红，“所以，排除长距离瞬移离开的可能性后，他只可能还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过。”
目前，神秘界对时间空间的理解还不允许魔术师使用远距离瞬移，短距离魔法必定会留下显眼的痕迹，却也没有什么手段能将魔力完全清除，这样一来……
氪星人的思维忽然就卡了一下。
“你是说，”他语气恍惚，“凶手此刻仍在这个房间里？跟我们一起？”
是，也不是。
正打算向氪星人继续解释，一阵夜风忽然吹过，凌乱的发丝随之扬起，糊住了艾扎克大半张脸，也把他打算说的话拍回肚子里。
魔弹附着的时间魔术令他的身体缩小，头发也相应有所缩短，大致到他肩膀的位置，比起之前的及腰长发轻了不少，却也相对要更难以定型。
他好不容易把有自己想法的头发别在耳后，与此同时想了想，觉得对于第一次接触魔术的超人来说，眼见为实说不定比口头说明更好理解。
打定主意后，艾扎克抬头，佯装俏皮冲氪星人眨眨眼：“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进入另一个世界了。”
语毕，他缓缓抬起左手，调动体内魔力的同时，两指并拢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刻，另一个世界没能展现，屋内倒突然响起了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两人同时视线下移，便见他们之间的地面躺了条连着手的右臂，正是从黑发少年的胳膊掉下来的。
超人：“……”
怎么回事，他刚才明明确认过对方身体一切正常啊？！
等、等等，冷静想想，这应该没什么吧，说不定也是魔法侧的常规操作……
“……”艾扎克不忍去看男人眼里的震惊，轻咳一声，俯身捡起手臂抖了抖上面的灰，接回胳膊，“失礼了，让我再来一次。”
响指的声音仿佛开启什么开关，空气中微薄的魔力流向顷刻被改变。
与残败房间不同的景象如同薄雾，轻薄而扭曲地浮现在视野范围，又随着时间推移在四周逐渐凝实。
这时重新观察房间就能发现，原本是壁炉的位置被一个大洞突兀地替代了，一人高的洞口挂着盏幽蓝的油灯，光芒照亮了入口处的几级台阶，并顺着台阶的方向不断向下，最后被洞穴深处的黑暗吞噬殆尽。
他就知道。
艾扎克微皱起眉，捂住口鼻，领着氪星人往灰尘越来越重的地下深入。
超人惊奇地左右探看，他刚才使用透视时，可没发现墙壁背后还有个暗道。
“是暗示魔术，隐匿魔术，以及空间折叠的复合使用，”身形是少年的魔术师解释，“看不破隐匿魔术很正常，用非法师的方式来解释的话，魔力就像虚数，切实存在，却处于另一个维度，无法直接用肉眼观测……除非你体内有魔术回路，具备成为法师的资质。”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法师看不起普通人。
法师们能触碰另一个维度的力量，其存在从本质来说就与普通人不同。
“魔术，或者说魔法的运用，类似于将另一个维度的魔力，通过某种渠道转换为本维度的能量，回到刚才的例子，就像通过运算把虚数变成实数，这样的话，没有魔术回路的人也能对其进行观测。”
说着，艾扎克伸出右手食指，一簇火苗便突然从他指尖冒了出来。
“魔力构成的火焰，看上去跟普通的火没有不同，通过魔力操作，触碰时也能具备真实的热度和触感，因为虚化的魔力已经被构成了现实；但如果我不赋予它热能，它就从魔力拟态的火焰变成了实体假象，如果连形体也不赋予，那就成了单纯欺骗眼睛的幻觉……这就是隐匿魔术的原理，通过构筑幻觉或假象来掩盖现实。”
明明是不科学的超能力，结果原理听着还挺科学的样子？
氪星人好奇心渐起，在魔术师的允许下，他尝试着触碰火焰，果然感受到了一股灼热，却并不烫人，大概热量已经被魔力操作过了。
“魔法真的很厉害。”
连他强于常人的五感也能骗过，而且能做到的看起来还远不止于此。
感慨之余，他没忍住善意调笑：“你的讲解也很清晰，有考虑过去魔法学校当老师吗？”
话音刚落，只见少年扬起脑袋，清澈稚嫩的嗓音从指缝透出来：“啊，确实有曾经的同窗在时钟塔做讲师，指导年幼的魔术师使用魔力。”
艾扎克语气认真，搭上他此刻的模样却稍显滑稽了，超人抿抿唇，废了挺大劲才没让自己被可爱得笑出来。
“那，”他轻咳一声，“你没想过像你的同学一样去教魔法？”
“我不行的，”艾扎克叹气，“做讲师的话，大概第二天就因为有人要抓我，不得不辞职离开了。”
被艾扎克领着踏入新世界大门，窥探到魔法的冰山一角，超人有些头晕目眩，直到此刻才终于想起，眼前的少年其实是个在被追捕的成年法师，也许没有现在看上去这么无害。
拐弯抹角不符合他的个性，外加有强大的能力作为依仗，于是，超人沉思片刻，还是决定直接开口问：“你为什么会被追捕？”
“大概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魔术师语气淡淡，并不知晓他的话让氪星人内心起了多大波动。
超人欲言又止，好奇心促使着他想继续询问，又怕问到敏感问题让艾扎克感到不快。
他忍不住想起对方变成小孩前的精致面容，那份超越性别的貌美，确实容易勾起某些人想要珍藏的欲望。
超人：“……”
啊，等等。
这么一想，珍藏什么的，难不成真是有人想把艾扎克当艺术品保存起来？而且艾扎克用的复数，说明想珍藏他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能调动手下前来追捕，那些人在魔法侧大概有相当高的地位吧？
所以说，难道魔法界的上层们，居然是这种觊觎他人身体的变态吗？！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