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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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发现死人，和超人的交谈只好于此中止。
眼看对方神情凝重，抱着少女的尸体缓缓飞往警局方向，被留在阳台的艾扎克垂眸，之前藏得很好的茫然便从眼底慢慢浮现出来。
长发青年的记忆边角中，曾有人这样说过——
如果无法突破维度的边界，生命的存在就毫无价值。
对于价值，不论人类还是别的生命，只要拥有智慧，都一定程度会具备独特的见解，比如有些人认为活着是为了汲取知识，而有些认为活着是为了尽情享乐。
但不论他们心中认可的意义为何，那都只是生命个体为了自我说服，绞尽脑汁编纂的存活理由罢了。
不管现在为了什么而活，一旦跨过维度到达另一个世界，曾属于低维的生命就会发现，过去在乎的意义，在高维生命的眼里简直不值一提，毕竟眼界不同，两者能看到的世界也会完全不同。
若为生命的低维意义感到满足，低维生命就永远无法突破边界、从而抵达更高维的神秘，为此，信仰高维存在的魔术师们漠视生命、忽视意义，把自己置身于人类之外，试图以超然的视角来观测前行的方向。
因此，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有远超地球人力量的氪星人，为什么要为了渺小而陌生的生命把自己拉下神坛。
毕竟，按理来说，高维的生命、拥有绝对力量的存在，祂们不会在乎人类的生死，更不会去在意低维事物所附着的意义。
这样想着，艾扎克下意识抬手调整了下绷带，虽说戴了有段时间了，布料缠在脸上的粗糙触感还是让他觉得不太习惯。
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影响越来越发散的思路，他忍不住沉吟，若从另一个侧面来考虑，也许，正因为超人是“神”，他才无法理解对方非要以人类为出发点来行动的动机？
他和“神”的差距不仅在力量，而且在于二者天差地别的思维方式？
如果他能按照超人的期望的方式来行动……是不是就有机会离高维存在的所思所想更近一步？
慢条斯理把最后几口洋甘菊茶喝光，艾扎克从裤兜摸出一颗蓝色宝石，解放其中储蓄的魔力，随后微微用力将它往半空一抛，狂暴的魔力瞬间引得宝石炸裂开来，并以常人无法窥见的波纹状朝着四周缓缓扩散。
数秒后，他观测到了西侧魔力波的异样扭曲。
追踪魔术指的方向在西边。
回到室内翻了翻行李，又随手用道具把自己武装起来，艾扎克便乘电梯下楼，离开公寓，开始朝魔力所指的位置进发了。他穿过数条街道，花了约二十分钟，最终在远离市中心的一条偏僻小巷停了下来。
这里似乎属于贫民区地界，两侧建筑十分残破，而他所处位置左前方，某间小屋的铁门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看样子没任何人居住。
艾扎克没有犹豫，径直上前推开铁门，浓烈的灰尘当即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四下打量，发现房间用魔术简单改造过，空气里残存着几乎要消散的魔力，可惜的是，魔术使用者显然已经不在此处了。
长发魔术师揉揉鼻子，按捺住想打喷嚏的冲动。
他觉得事情有点怪。
被控制的两个女孩都是在他眼前坠落的，真要追究的话其实还蛮可疑，问题是，他来美国的行踪极为隐秘，除非那寥寥可数的几个人主动泄露，他不觉得神秘侧的人能这么快锁定他的位置、还制造这种骚乱就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然而，如果一切只是巧合，肇事魔术师又为什么在他找来前，恰好撤离了勉强称得上魔术工坊的阵地？
心中的疑惑尚未解除，艾扎克准备试着用魔术继续追踪，下一刻，陌生而危险的魔力骤然进入感知范围，他眸光微变，当即对双腿进行强化，一个后跃避开朝原地射来的咒弹。
“欸，不错嘛，看你发呆的样子还以为能打中呢？”
“封印指定，”前四个字微弱得仿佛没出声，艾扎克偏头望向空无一人的门外，“执行者吗？”
“Bingo，知道我是谁就好办了！现在正大半夜，你要不就怜香惜玉些，好好束手就擒让我回去睡个美容觉吧？”
封印指定局的人亲自找上门，看来他的行踪确实被泄露了。
不直接现身正面对决，这说明对方熟知他魔眼的资料，想极力避免被物理攻击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也侧面说明了这位执行者对自己的体术不怎么自信。
回想起前两天对他重拳出击的蝙蝠侠，再想想门外隐藏身形的魔术师，艾扎克竟从如今的险境感受到了一丝亲切。
对嘛，正常说来哪有人会偷袭的时候直接选择贴身肉搏啊？而且他当时用魔术把体质强化了都躲不开！美国的超级英雄果然很可怕！
不过，对哦，他都忘了，美国这边跟欧洲不同，每个城市可是有超级英雄坐镇的。
他微歪头，感兴趣地开口：“你在这里对我动手，不担心动静被这座城市的超级英雄察觉吗？”
“超级英雄？”女人语气听上去颇为古怪，看来压根没想过艾扎克会这样问。
默了几秒，她没忍住高声嘲讽：“你认真的吗？身为魔术师，居然会忌惮神秘外侧的普通人？”
艾扎克能理解女人对超级英雄的蔑视，这大概是魔术师群体会有的通病吧，毕竟，根据世界的规则，“非神秘”和“神秘”在“神秘”及“更高维神秘”面前，就宛如蚂蚁面对人类一般羸弱无力。
离开欧洲前，艾扎克跟大多数魔术师相同，从未警惕过魔术师和异能者以外的群体，就算有人告诉他美国每个城市有各自的守护者，他大概也会一笑置之，而不会对此引起太大重视。
但自从来到美国，跟超级英雄们阴差阳错有了交集，他也逐渐发现了意外的事——
这些超级英雄，也许并非完全处于世界所定义的“神秘”外侧。
超人便是其中最明显的例子，拥有堪比神明力量的外星人，其能力数据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无法解读，这种破格的实力本就符合魔术界对于“神秘”的定义。
至于蝙蝠侠，虽然他对这位英雄没多少了解，但还在阿卡姆的时候，他在酷似小丑的男人身上发现过异常——这个男人身上的死线死点异常微弱，几乎就要到了看不见的地步——鉴于这种近乎不死性的能力，艾扎克想，能把小丑抓到阿卡姆关起来的蝙蝠侠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再说了，就算超级英雄在又怎么样？”
封印指定者的想法显然跟艾扎克不同，也许因为超级英雄整个群体才活跃不久，封印制定局还没将他们的信息掌握完全。她声音懒洋洋的：“大都市的英雄好像是来自氪星的超人吧？哪怕他现在就在旁边，我也是必须要把你带走的啦。”
“知道你反应很快，可是，接下来的子弹你也躲得过吗？”
话音落下，又两颗咒弹从门外飞来，长发魔术师仍是通过后跃避开，子弹却在空中流畅地转了个弯，换了方向朝着他继续追击。
艾扎克索性不躲了，站在原地唇瓣轻启：“Clypeus(防御)。”
只听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脆响，大量魔力瞬间从大衣口袋涌出，在他身前形成一张透明的圆形护盾，将追击的子弹全部阻拦在外。子弹与护盾相撞，两者相接处电光闪烁，发出劈里啪啦的爆裂声，许久之后，却是子弹始终无法穿破防御，同后续射来的两枚一起，通通丧失动力滚落地面。
“啧，是宝石魔术，还是魔术礼装？”两击不成，女人不甘地咂嘴，“自保的手段倒是不少嘛，那来试试这个加强版！”
新的咒弹很快与盾再次相撞，弹壳闪烁着诡异的蓝色花纹，也不知是什么魔术加成，竟让护盾表面产生了越来越大的裂痕。
眼看子弹就要突破防御，一个黑影突然随着音爆声出现在身前，尽数挡下了即将击中他的子弹。
艾扎克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颇为奇异地眨眨眼：“卡……尔？”
挡下子弹的男人与他护住的青年面面相觑，几个呼吸后，他终于动了，一边扭头一边站直身体，伸手拍了拍被子弹破了个洞的红披风。
“我是听到有人叫我，怕有危险，所以就过来看看，”超人轻咳一声，“没想到在这里的是你，那个，没事吧？”
“嗯，我没事，”长发青年弯起眉眼，“谢谢你赶来救我。”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艾扎克叹了口气：“我正在受到魔术师的追杀，嗯，或者说是追捕？”
“追杀？”超人皱眉，“难道是那个控制女孩们跳楼的法师？”
“喂喂，你们不要自说自话把奇怪的锅甩给我！我干嘛闲着没事去控制普通人类跳楼？这已经是违反神秘保密原则的行为了吧！”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女人咬了咬牙，要她一个人对上直死魔眼拥有者本来就很有压力，没想到这个什么超人还莫名其妙地钻出来了！明明她就只是提了一下超人的名字而已！这算什么？召唤兽吗！
更糟糕的是，她的加强版子弹明明打穿了披风，直接击中了超人的身体，对方却连个擦伤都没有似的，站在原地聊天得相当投入，还莫名就给她安上奇怪的罪名……
话说回来，这种诡异身体强度真的不是他们神秘侧的人吗？见鬼了，时钟塔那边倒是赶紧更新一下重要人物的情报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