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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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扎克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因为宝石魔术被哥谭的守护者盯上。
现在是美国东部下午三点，换算到日本大概凌晨四点左右，按理说大多数人都还在梦中，合作者却很快给他回了消息。
【咖喱螃蟹火锅】：恭喜顺利离开英国，怎么样，哥谭的空气是不是都比伦敦要清新很多？[/撒花]
【利维乌斯】：这个时间你不用睡觉？
【咖喱螃蟹火锅】：哎，没办法，工作太多，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猝死了呢。
【利维乌斯】：辛苦了。
【利维乌斯】：哥谭很好，我没在这里察觉魔术师的痕迹，也许能把我顺利隐藏起来。
虽然落地就遭遇了劫匪，还因此久违地死了一次，可是，艾扎克确实从这座城市中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离开邮轮后他仔细观察过，港口的工作人员态度散漫，进入城市后，街道上游荡着不少面目凶恶的闲散人士，再加上他之前在咖啡店遇到的劫匪，和面对抢劫也能基本保持镇定的咖啡师小姐——
与其说这里“自由”，艾扎克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其更正为“混乱”“无序”。
不过，对于偷渡客来说，这样一座无序的城市确实称得上难度极简了。
想到这里，他微勾起唇：谢谢，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咖喱螃蟹火锅】：艾扎克你实在太见外了~
【咖喱螃蟹火锅】：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还掉人情哦，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拜托你。
【利维乌斯】：什么事？
与大洋那头的伙伴有一搭没一搭发着消息的同时，对外界所知甚少的青年拖着行李站在售票机前，正在研究屏幕里五颜六色的交叉线条到底有什么用。
手指不太熟练地点上其中一条“U”形红线，其余线条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选中的红线则忽然被放大，每隔一段距离嵌着一个小圈，其上还标注了许多艾扎克完全没听过说过的地名。
第一次从魔术师圈子逃离出来的老古董艾扎克瞳孔地震。
怎么回事，居然感觉、感觉有那么一点好玩！
【咖喱螃蟹火锅】：从下船到现在，你还没能好好休息一下享用美食吧？强烈推荐冰山餐厅，它在哥谭的评价可是相当高，来都来了这个城市，还是不要轻易错过它为好，你说对吧。
艾扎克垂眸想了想：好，你想让我去干什么？
【咖喱螃蟹火锅】：哎呀，我怎么会是那种喜欢骗别人去干活的坏人呢？
【咖喱螃蟹火锅】：冰山餐厅的地址已经发过去了，艾扎克你可以直接打车，不用委屈自己尝试不习惯的交通工具哦。
艾扎克：“……”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被他点着玩儿的售票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微妙的负罪感。
摸了摸揣在大衣内侧的钱夹，从家里顺出来的美金本就寥寥无几，但为了尽快完成伙伴的委托，他还是选择回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将自己送往冰山餐厅。
冰山餐厅坐落在哥谭镇河河岸，建筑风格偏向古典主义，这令刚从欧洲来到此地的艾扎克倍感亲切。
其内部装修也相当奢华，大厅的空间足有三层高，巨大的吊顶灯从天花板径直垂下，灯芯散发的光柔和而温暖，照亮了倒置在雪白桌布之上的水晶高脚杯。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入座，艾扎克缓缓翻开桌面的皮质菜单，注视着其上数百美元一道的菜式陷入沉思。
“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这里接不接受支付欧元？”
“先生您不打算刷卡？”服务生闻言一愣，随即很快挂上笑容，“欧元是可以的，不过我们不接受汇率兑换，您只能将欧元当作美元直接支付相应面额哦。”
明明没有千里眼，拮据的魔术师先生却窥见了自己即将倾家荡产的未来。
昂贵的一餐吃得令人心如刀绞。
用餐期间，艾扎克歪头望向远在角落的另几桌，发现除他以外，其余客人都将餐点视若无睹，就没几个跟他一样是真心来这里吃饭的。
搞不懂这是不是美国独有的民族传统，他略显犹豫地搁下餐刀，缓缓调动魔力向两耳汇去，远在另一头的客人们的交谈便清晰传入了他的耳中。
“要是他今晚还不交货……”
“按照合同他该赔偿十分之三的违约金，可你知道的，比起赔款，我更想把他的脑袋挂出去以儆效尤。”
“哈哈哈哈，我欣赏你的想法，但这么显眼的行动说不定会引来蝙蝠吧？”
“来就来，只要不送我去疯人院，我才不在乎他揍不揍我！”
……
美国的民风原来如此彪悍吗？
默默解除强化魔术的艾扎克深感震惊。
迷惑间，服务生端着一杯红酒来到他身边，嘴角的笑容恭敬而谦逊：“先生，这是我们老板赠的饮品，希望您今天在这里能用餐愉快。”
艾扎克回过神，只是点点头，没有推辞，在他看来，光凭他今天在这家店的消费，得到这杯免费的酒也是理所应当。
直到两口红酒随着牛排下肚，感受到体内微不可察的魔力变化，他身形一顿，若有所思的眸光霎时落在了服务生脸上。
“你在这杯酒里加了毒药？”
尽管长发青年语气和善，似乎只是毫无恶意的例行询问，服务生却神情大变，瞬间从后腰摸出手/枪拉动了保险栓。
这家餐厅有不少客人，事后再用魔眼影响思维的方法不太行得通。
于是，力量瞬间在魔术回路穿梭了几个来回，悉窣的声响不断传到耳边，仿若劈里啪啦火苗爆裂，又有点像是簌簌风声，将青年和此处的普通人尽数隔绝在两个世界。
手臂力量被强化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艾扎克左手瞬间制住服务生拿枪的手，又反身按住其背部用力下压至桌面，只听一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后，餐桌便从中部断裂开，连带着被力道击晕的服务生一同倾倒在地。
与此同时，角落洽谈的两桌客人受惊般起身，各自掏枪对准了瞬间就将服务生解决的青年。
同时被工作人员和客人包围的艾扎克有些头疼。
落地后他也就见了这么点人，但为什么几乎人手都能有一把枪？
这样下去，他根本没法在不暴露神秘的基础上脱离困境。
如果杀掉餐厅里所有人，一旦官方打算追查这起离奇案件，他就很难在这个城市继续呆下去了。
就在此时，清脆的鼓掌声在宽敞的大厅骤然回响起来，僵持不下的众人闻声望去，便见一名身着西服的矮小男人立在入口拱门下微笑着抚掌。
“嘿，诸位，clam down，冷静一下。”
成功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男人便放下双手，用温和而充满包容力的声线缓缓开口：“在座各位都是我尊贵的客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请大家把枪放下，我相信这一切都只是误会，不值得各位这么紧张。”
口里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冰山餐厅的工作人员们却明显没有要把枪放下的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一名男客动摇的声音响起：“科波特……”
“很荣幸你还认得我，客人，”企鹅人笑意未达眼底，手中的黑伞伞剑敲了敲瓷砖地板，“很抱歉让你受惊了，还请放下手/枪，坐下随便吃些什么，让美味的食物来填补你们的空虚心灵。”
待几名客人犹犹豫豫听从了指示，他才上前几步行至艾扎克面前。
“至于这位先生，还请移步地下餐厅，我想，你我之间还有一些误会需要解除，不是吗？”
地下餐厅与大厅的风格几乎一致，就是楼层矮了不少，灯光也成了暗沉的蓝灰，说是餐厅，倒更像是用来掩饰某些非法交易的诡秘空间。
入座后，西装革履的矮小男人没直接切入主题，而是唤来服务生，令其将之前随餐桌毁掉的单人套餐重上了一份。
“你觉得我们这里的食物怎么样？”
“味道不错，”艾扎克颔首，却没打算品尝新送来的餐点，话音落下忽然想起已经干瘪的钱包，又不禁感慨道，“要是价格再便宜些就更好了。”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
企鹅人古怪地笑了声，如果对方没有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格斗实力，他几乎真要信了这就是个来餐厅打卡的无知肥羊。
欧洲人，随身带着旅行箱，揣着一堆欧元，似乎对哥谭一无所知，留着不伦不类的长发，外貌看上去比较无害，却又身怀令人忌惮的危险力量。
视线从青年缠着绷带的右眼掠过，企鹅人不慌不忙开口：“你的眼睛是受伤了？”
“没有受伤，”艾扎克顿了顿，“是一位朋友推荐的，他说冬季缠绷带会很暖和，而且看着别人以为自己受伤的样子很有趣。”
企鹅人：“……”
“你朋友可真是个奇妙的人，”他颇为艰难地转移了话题，“不如谈谈我们的事吧，你来冰山餐厅，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吃饭才对？”
“是的，虽然用餐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艾扎克无奈叹息一声，实际他来这里的第一要务就是吃饭，为此甚至连几百欧元的巨款都花了出去，却没想到中途被送了一杯掺了药的红酒。
“我是应了日本横滨港口黑手党的委托，来这里打听生意上的问题的。”
长发青年神情平静地解释，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没什么感情地读起聊天记录：“港口黑手党想要确认，三个月前与贵方的交易，为什么至今都还没能得到一个结果？”
“哦，三个月前。”
奥斯瓦尔德好不容易从记忆里翻出那场所谓的交易。
三个月前，港口黑手党派来的只是美国分部的一位底层情报员，想向哥谭地下王者购买某些情报，由于情报牵扯的麻烦较多，因而一直被滞留至今没有处理。
不过港口黑手党这样的组织，必然不会只有一种获取必要信息的渠道，企鹅人这边不过是其备选之一，就算情报交易失败，也不会为港口Mafia的利益带来多大损失。
就在那次拜访后不久，奥斯瓦尔德被蝙蝠侠抓进阿卡姆疯人院，随即为了越狱的事忙上忙下，直到半个月前才从阿卡姆逃出，期间要处理的公务无比繁杂，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自然不值得他用心去记。
事到如今，港口Mafia又突然为此派人来冰山餐厅发难，这种行为显然不符合常理。
也许是想要找他们冰山俱乐部的茬，又也许是想要算计眼前这个长发青年……谁知道呢？
企鹅人眸中划过一丝兴味，却不打算将这些直接说破：“没办法，交易中涉及的危险人物太多了，超级英雄，异能力者，就算我有心，这些人的资料也不是那么好收集齐全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合作伙伴只让他帮忙问问，得到冰山餐厅老板的答复后，艾扎克还真就不打算继续追责了，他关上手机，漠不关心的态度令企鹅人嘴角笑容逐渐僵硬。
有没有搞错，这就结束了？
眼看青年开始整理衣襟，一副不懂规矩准备走人的样子，企鹅人终于没忍住抽了抽嘴角：“等等，先生，难道你想就这样离开？殴打本店服务生、破坏餐桌、使其他客人受惊的帐还没与你清算呢？”
艾扎克诧异抬眼，视线扫过一旁寥寥可数几个举枪的黑衣手下：“你确定要跟我清算这个？”
……
两小时后。
利用强化魔术揍趴了企鹅人，并将其绑起来进行一番勒索后，不讲武德的长发魔术师喜闻乐见得到了几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身份证件。
来哥谭的决定果然没错！这确实是极简模式的偷渡开局！
感谢哥谭！感谢出谋划策的太宰治！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