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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螺旋意面 ...

  •   1980年的4月,多卡斯差点被伏地魔亲手杀死,天知道这位黑魔王是怎么想的,居然打算在皇家剧院搞一次恐怖袭击,因为当时正在上演的《麦克白》“侮辱巫师”,她就在后台,可能是当时唯一一位巫师,差点和上万名麻瓜一起被厉火活活烧死在那里——而她的幸存也是完全的巧合,彼得在翻倒巷跟踪某位食死徒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告诉了邓布利多。

      彼得在毕业后作为邓布利多在魔法部的线人存在——即使詹姆和西里斯那时候陷入了对这个组织的狂热吹嘘中,多卡斯还是在某一次厨房的面对面谈话中和他一起分析了凤凰社的利弊,也终于在莱姆斯和莉莉帮忙下,说服了劫道者的头头们。她在1977年末知道了劫道者们的非法阿尼玛格斯身份,那时候斯特劳普教授指派她在满月的时候去采摘流液草。彼得最终获得了一份魔法部的工作,向邓布利多单线提供情报,这要远远比在凤凰社执行任务要更有用,也更适合他。

      多卡斯现在在剧院里工作——她最终还是没有拿到魔药学的N.E.W.T.证书,在巫师界对麻瓜出身越发敏感的情况下也不想找一份巫师工作。她大部分时候都在后台处理道具和服装,偶尔也作为替补上去演戏——西里斯骑摩托来借她下班已经成为戏院一景,大概有一打女孩打算挖她墙角,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类型在向他搭讪。

      她很无语,但作为西里斯了解麻瓜世界的途径还挺好的。

      “所以,你就不会嫉妒吗?”他也会在洗盘子的时候问,他们的公寓是魔法和科技结合得相当好的一个典范,清理一新没法解决的就用洗碗机,但是偶尔也会一起动手做大扫除,视作执行任务后的解压方式。

      “偶尔也会得吧,有的女孩子太漂亮了”,多卡斯靠在冰箱上吃桃子,夏天的水果甜蜜得像在啃噬阳光,可惜汁水还是会在手指上弄得淋漓,“后来觉得你应该没那个精力”,虽然西里斯·布莱克本人的确精力旺盛,但是凤凰社这种志愿组织在消耗人方面可能真得是一等一的,所有人都像被推上滚轮的仓鼠,只要你还有空闲时间,那就会被压榨走投入到无限的对抗伏地魔任务当中。

      在二十比一的人数比例下,所有的成员都在超负荷工作。而他们的对手据说长生不死,不可打败,那的确是令人绝望的。

      1981年10月31日,纳威·隆巴顿,大难不死的男孩,杀死了伏地魔。

      多卡斯那时候在做螺旋意面,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着伞钉做这种空心短面条,这是莫妮卡给她带来的影响。在传统的意大利人眼里,意面是一种用于长期储存的食物,干燥让面粉的保质期延长,做了可以放很久。她的母亲因为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消耗在传统的意大利家庭里,十五岁坐上渡船从米兰跑到了英国,手里就带了一本《奥赛罗》,一边在意大利餐馆打工一边学习戏剧,不高兴了就埋头做手工意面。

      然后就听说了隆巴顿夫妇死亡,纳威幸存并杀死了伏地魔的消息。

      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当天晚上下了一场流星雨,几乎全英国的天气爱好者们都观测到了第二天早上的猫头鹰狂潮,所有的巫师们都在等待新时代的来临。

      那个时候邓布利多刚了担任了波特夫妇的保密人一周,西里斯快迎接自己的傲罗考核了,多卡斯上一批意面都还没在阳光下晒透,他们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隆巴顿夫妇是凤凰社的中坚力量,也是他们值得珍惜的战友,与此同时,太多在绝望中的努力维持已经蛀空了某一块地方,需要时间来慢慢填补。

      多卡斯只是洗干净了手上的面粉,西里斯去拿了戒指,他在厨房求了婚。

      他们的婚礼规模也不大,就算加上菲特烈加们,梅多斯人口也不多,莫妮卡那边的封塔纳家居然也有一位多卡斯的表姐在伦敦,安多米达·唐克斯和阿尔法德·布莱克弥补了男方亲眷不能来的遗憾——听说阿克图勒斯·布莱克有和这个家族中最后的男性继承人和解的打算,但是在沃尔布佳死前西里斯应该不会再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了。最值得纪念的大概是这是凤凰社解散前成员的最后一次聚会,所有人举杯劝酒,互道珍重,大部分人都希望再也不要互相见面——现在在场的人数是刚被召集的时候人数的一半,剩下的人全都死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

      多卡斯穿了祖母康斯露薇七十多年前结婚时的衣服,比利时产的长袖白棉纱拖尾长裙搭配尚蒂伊的手工蕾丝花边和头纱,西里斯的深红巫师礼袍是他自己去摩金夫人那里定制的,他喜爱的红金配色,金线立体刺绣装饰着金色的各类魔法符号、植物和星辰,可能只有他这样浓烈的人才撑得起这种夸张的风格。他们就在草坪上举行的仪式,邓布利多是证婚人,捧花是粉山茶,抛出来的时候准确地落到了莱姆斯·卢平的手里,他那时候坐在泰德·唐克斯旁边,对朋友们无声的催促露出一如既往的无奈笑容。

      多卡斯问西里斯,“或许我们要抓紧打算要个孩子了——这样TA可以和哈利一起长大”,新生命永远是舒缓战争后过渡紧张神经的方法。

      他点了头,这就是那个叫波利斯的男孩子出生的原因了。

      1992年10月,霍格沃茨密室被打开,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流言在四处传播——最后以八个月后,大难不死的男孩,纳威·隆巴顿亲手杀死蛇怪告终。西里斯、詹姆、莉莉、多卡斯知道了关于魂器的那个猜测。

      1993年7月,阿兹卡班越狱事件爆发——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伏地魔最忠心耿耿的十名食死徒下属从北海上的小岛逃脱,同时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克劳奇被发现在家中离奇暴毙。9月,波利斯·布莱克入学,被分进了格兰芬多。

      1994年8月,魁地奇世界杯赛场上,黑魔标记再现。

      今年圣诞节有点冷,伦敦的天色一直阴沉,毫无放晴的征兆。高大削瘦的黑发男人把自己的摩托车靠在了考文垂花园入口的罗马柱边,端着costa的咖啡纸杯,嘴角带着笑,在欣赏砖石广场上高大圣诞树周围街头艺人的表演——他是那种引人瞩目的人,明亮的灰眼睛中和了拉丁式的浓烈五官,带着少年人的潇洒英气,看起来连三十岁都不到。

      这里在皇家歌剧院的斜对面,也是伦敦的中心地带,有这么看起来出色的人物也并不太令人意外,有人上去找他要联系方式,他笑着展示了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对方也不再纠缠,还有穿着皮衣的朋克女孩看起来准备直接去问可不可以坐他那辆凯旋摩托的后座,话还没说完看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舌头被黏在了上颚上——多卡斯叹了口气,拎着包,终于到了她打卡下班的时候。

      今天是非演出日,像她这样的道具师的工作相对悠闲,不过是日常维护和收纳,也不会有什么演员临时出事替补上阵的事情,魔法让她的工作效率变得很高,分内的事很早就已经完成了。剧院给的薪水不高,但是多卡斯很喜欢自己少年时代就一直生活得环境,也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了,阿尔法德给了西里斯一笔黄金,他们也只有一个孩子,两个人的薪水足够支付日常的开销。多卡斯闲着无聊的时候把在学校发明的烹饪咒语整理好,出了书,销量不错,填补了巫师菜谱里意大利家常菜的空缺,也是一笔小小的收入。

      他们过得很快活,西里斯也三心二意得当着自己绩效垫底的傲罗,如果不是他对付黑巫师的战绩过于显赫,可能斯林杰克已经因为他每次都踩死线交任务报告开除他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黑魔标记的出现让整个傲罗办公室都紧张起来,他已经连续加班一周了,斯林杰克把所有参与魁地奇世界杯秩序维护的傲罗全都锁在魔法部地下一层的办公室里,反复复盘安保上的漏洞,西里斯已经把盥洗用品都带到办公室了。

      现在看起来斯林杰克终于放人了。

      她在门口整理了下脖子上的项链,男主演尤利西斯刚好从自己的化妆间出来,看她这样笑得牙不见眼,多卡斯瞪了他一眼,尤利西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听说你提交了辞呈?”

      “是的”,多卡斯点点头,食死徒的越狱和黑魔标记的再现已经让所有亲身参加过第一次巫师战争的人都神经紧张起来,莱姆斯在今年夏天离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职,去了巴尔干,接受邓布利多的使命和狼人部落搞好关系,试图从黑暗生物那里获得一点相关消息。他在一个月前回到英国,确认伏地魔和他的巨蛇曾经生活在阿尔巴尼亚和黑山交界的斯库台湖里,并且现在已经不在那里,所有人都神经紧绷,都在担心火焰杯的接下来两场比赛会发生什么差错,第二次巫师战争已经在爆发边缘了。

      多卡斯选择了完成今年工作后辞职,她在麻瓜世界的半隐居生活显然要告一段落,重新投入到令人神经紧张的巫师生活里。

      “我不久也要离开了”,尤利西斯微笑起来,他们一起工作了快十三年,从小剧团到皇家歌剧院,关系一直很好,他是个隐藏身份的同性恋,多卡斯一直保守着他的秘密。

      “那要保持联系”,多卡斯点点头,“所以,你要开始自己导戏啦?”尤利西斯一直有一个导演梦——他们的偶像都是劳伦斯·奥利弗爵士,正是演而优则导的典范,几乎把所有莎士比亚重要作品搬上好莱坞银幕,同时扮演大部分主角,他的《亨利五世》被认为是现代莎士比亚电影的真正开始。

      “是的”,尤里西斯微笑起来,“本来还想问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团队的,但看起来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他是个个子不高的西班牙裔,但是对戏剧有着狂热的激情和非凡的创造力,随着对同性恋歧视的逐渐减轻,他一直有做一些先锋性作品的打算。

      “抱歉”,多卡斯为难的笑起来,“是家里面的事,要忙好一阵子”。

      “西里斯那边吗”,尤利西斯笑起来,“看他在外面等你好久了”,尤利西斯当年倒霉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多卡斯告诉西里斯他是同性恋。

      “是的”,多卡斯眨了眨眼睛,他们也会意得不再谈论下去——尤利西斯是个聪明人,知道问到这个位置多卡斯还不开口求助那就是有什么不方便让他知道。

      她从正门走了出去,刚走到西里斯面前,就被揽到怀里吻了一下,两个人摩挲了下嘴唇,互相分享了身上的气味,他们也有一周没见面了,看起来他还记得要回家整理衣服刮了胡子再来接她。多卡斯还有空分神,或许这样尤里可能就不会觉得她这是要离婚所以辞职了,不过街角咖啡馆里一直盯着西里斯看,黑头发蓝眼睛,看起来漂亮而郁郁寡欢的那个姑娘大概会很失望。她带点调皮的得意在结束以后让西里斯低了头,吻了下他颧骨。

      “去地下市场里吃点东西,然后回家再说?”他问她。

      “行”,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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