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獾的品格》韦太真

7、橄榄油煎凤尾鱼（完）

　　1995年6月，伏地魔复活归来，邓布利多重新召集凤凰社，地点选在格里莫广场12号。再次见面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老了十四岁，也难免因此相对苦笑，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好像又什么都没变。好在韦斯莱家和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加入，作为新血液填补了过去的空缺。

　　西里斯在1990年终于和阿克图勒斯达成了和解，即使他在十四年前离家出走，从家族挂毯上被烧掉，奥勒恩和他的爷爷因为过于复杂的流程和某种期望一直没有修改魔法契约和遗嘱。在贝拉特里克斯、安多米达和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布莱克在1992年去世以后，他成为除波利斯以外布莱克家族最后一个男性，也是庞大家族产业的唯一继承人——至于开启一个新的布莱克家族这件事，还是交给波利斯去做吧，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在第二次战争中活下来。

　　1996年5月，詹姆·波特在神秘事务司之战中牺牲。他在带领查理火炮队赢得三连冠后退役，在魔法体育运动司担任卢多·巴格曼的副手，极富政治魅力，曾经被认为是有希望在十年后竞选魔法部长的青年才俊。

　　1996年9月，奥古斯塔·隆巴顿遇袭去世，纳威·隆巴顿失去了最后一个直系亲人，莉莉、多卡斯和西里斯一致同意他可以像回自己家一样在格里莫广场12号度过所有霍格沃茨不上学的假期。今年圣诞节，波利斯带着哈利、罗恩和赫敏，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杂物间里发现了斯莱特林的黄金挂坠盒，多卡斯和克利切约定把布莱克家族象征性的遗物全部收藏在那个房间里，波利斯大概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冒险目的地——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的房间也因此在尘封将近十七年后被重新打开。

　　在把孩子们都送上霍格沃茨特快，把黄金项坠交给邓布利多以后，多卡斯和西里斯坐在茶室的壁炉前。外面的雪下得很大了，大概已经没过了两层台阶，他们已经给格里莫广场12号换了新的暗红色丝绒窗帘，配着漂亮的金色穗子，但在这种时候还是没法让室内看着温暖起来——莉莉·波特已经提早回她的房间睡觉了，她长期居住在总部，而不是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三个人坐在一起只会更强烈地提醒着两家人中那个重要成员的缺席，他们曾经聚在一起度过多少欢乐时光，现在就有多悲伤。

　　“多卡斯，坐过来”，西里斯把杯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他很少用这种恳求的态度说话，多卡斯放下杯子，安静得过来坐到他腿上，环抱着他脖子，他托着她大腿，两个人蜷在同一张安乐椅上。这个骄傲自负的男人在今年经历了前三十七年人生中最重大的两次打击，但就像生铁被锤打只会变得更加纯粹，他钢青色的眼睛现在更像燃烧的火焰，西里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只有抱着她的时候那火焰才会熄灭，在短暂的平静中休憩一段时间。

　　他们互相偶尔梳理一下对方的头发，像两只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

　　1997年6月，邓布利多坠下塔楼，据说是被西弗勒斯·斯内普杀害，但是莉莉·波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她对此保持了缄默。莱姆斯·卢平和尼法朵拉·唐克斯结婚。多卡斯安抚住了西里斯·布莱克的情绪，未成年的孩子们都被转移到了陋居，纳威则和成年人们生活在格里莫广场12号，西里斯和莱姆斯给他准备了特训，怀着强烈给父亲报仇愿望的哈利也参加了学习。

　　7月，现任魔法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被杀，伏地魔完全控制了魔法部，多卡斯甚至还有闲心讲了个笑话，“以前我们是志愿者，食死徒是恐怖分子，现在食死徒是志愿者，凤凰社是恐怖分子”，波利斯不再去上学，他会留在家里接受家庭教育——虽然他很想加入哈利和纳威的冒险，但是他还没有成年。

　　9月，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将继续在格兰芬多完成七年级的学业，同时带领地下抵抗组织“邓布利多军”。前傲罗西里斯·布莱克潜入霍格沃茨，生活在禁林里，试图刺杀校长斯内普的传闻一直没有在学校里停歇，很可能他确实和校长爆发了两三次战斗，但是没有人知道布莱克是怎么做到进入学校而不被发现的。

　　格里莫广场12号一直是隆巴顿瞭望站的驻扎点，食死徒进不来这里。

　　1998年5月，消失了大半年的哈利·波特和纳威·隆巴顿通过霍格莫德的密道在霍格沃茨重新现身，召集邓布利多军，西弗勒斯·斯内普为保护哈利·波特而死，他的卧底事迹被公布，纳威·隆巴顿最终战胜并杀死了伏地魔，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

　　此后，莉莉·波特从斯格拉霍恩教授接手了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的教职，没有再婚，斯莱特林的院长则由新来的麻瓜研究教授担任——这是第一次由非斯莱特林院长担任魔药学教授。莱姆斯·卢平则接手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工作，他和西里斯一起在霍格沃茨大战中杀死了芬里尔·格雷伯克。

　　西里斯·布莱克，没有工作。在伏地魔执政期间，傲罗办公室开除了他，即使在战后这条指令被撤销，他也傲慢的表示自己比较喜欢不用去上班的日子，多卡斯准备在破釜酒吧对面的麻瓜街道上开一家意大利餐馆，拿他当招牌酒保用。第二次巫师战争给她的创伤比第一次大，多卡斯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不太能忍受剧院后台紧张的生活了，开餐馆反正也不是为了挣钱，开一天歇三天也好，她只是喜欢看人在店里来来去去，给食客带来快乐。

　　现在他们在蒙特索罗的街道上漫步了，战后难得的悠闲时光，这里离米兰只有三个小时的火车，多卡斯陪着母亲回家探亲，西里斯也就跟着来了。封塔纳家在米兰不过是麻瓜中产，但是人丁兴旺，莫妮卡·梅多斯很久没有回来了，有数不清的亲戚和至少两打少年友人要探望，很多话要说，而西里斯不会意大利语，大部分时候都是多卡斯陪着，难免无聊，两个人就跑出来玩。

　　这里是非常著名的地中海旅行胜地，最早被珀西·雪莱和玛丽·雪莱夫妇发现，非常适合徒步旅行，沿着蜿蜒的海岸线漫步，右边是悬崖上的意大利渔村，左边就是利古里亚海，西里斯把手揣在夹克兜里，“所以，你真得要开一家餐厅吗？”

　　“或许吧”，多卡斯叹口气，“我以前很喜欢演戏，但是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后来我想要开餐厅搞钱——现在有钱了，但是我还觉得开餐馆应该还挺好玩的”，巫师很难老，他们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我都随便你”，他们现在牵着手在路上走，多卡斯的手一直是温暖潮湿的，很难想象他们结婚快二十年了，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能他离家出走前和家里人把这辈子的架吵完了。他们的婚戒比订婚戒指朴素得多，纤细的黄金素圈，她柔软手指里唯一坚硬一点的东西，被他一起握在手心里。

　　“所以，他们叫我‘Gancio’是什么意思？”他低声问她。

　　“‘钩’”，她笑起来，“总能轻易得到女人”，他们在战后缓慢断续的得知了卢平和唐克斯是怎么在一起的，莱姆斯酸溜溜的那句话成了多卡斯这段时间的快乐源泉。

　　“我记得我得到你花了一段时间”，他没看她，知道她会脸红，而且这是一个双关，“我如果认真说我对其它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兴趣，你会信吗？”

　　“以前不会，但是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多卡斯晃着他手，她那十四年在剧院的工作里，他不忙的时候就会骑摩托来接她，就算在西区好看的男人如过江之鲫，巫师身上脱俗的气质还是给西里斯招了不少搭讪的女人，可惜大部分都很无聊——他还是觉得多卡斯是最好的那个。

　　“与其担心你对女孩子有兴趣，还不如担心，别的”，她吞掉了剩下的话，他也没多说，只是伸手过去揽她腰，两年多以前詹姆的逝世可能是他第一次正视死亡，他甚至开始担心多卡斯也会死掉，以至于在后期一直要求她留在总部，而不是参加战斗——贝拉特里克斯对她和唐克斯都非常感兴趣。

　　“我以前真得没想到自己会娶一个赫奇帕奇”，西里斯突然想到，“不过或许那只是因为你是你”。“我不是一个赫奇帕奇吗？”多卡斯笑起来。

　　“你身上有比赫奇帕奇更强烈的独特品质”，地中海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带着盐味的风吹乱多卡斯栗子色的鬈发，他看着她象牙色的脸颊和流丽的侧脸，还是他习惯的那个角度，向他们这样精通人体变形术的巫师，显然对相貌身材在某种程度上是无所谓的，他们更多的是在气味和性格上熟悉而契合。

　　“我能在你这里得到在别人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当然不是做饭，他们家里厨房架子上就有一本她的烹饪书，他想要什么自己弄就可以了，不过是用咒语的事。

　　“那么”，多卡斯抿一抿嘴唇，她看起来觉得自己也要说点好话，“我想不到有什么比你更好的人”。“哪种好？”他问她。“晚上吃橄榄油煎凤尾鱼吗？”她转移了话题，“还是海胆？这里的海胆应该很新鲜。”

　　他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