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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南宫太白看了眼地上的弟子,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就在弦朝他而来的时候,他的软剑将那弦缠住,和弦的主人对峙不下。
      “你到底是谁!”南宫太白沉声问到。
      “南宫宗主,当年你为了追杀缥缈宫宫主的下落,逼迫沉陈村几十口人命,你现在问我,我是谁?”那尖细的声音里满腔恨意,听的南宫太白和谢遇卿具是沉默无声。
      “南宫太白,你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多少人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是否会愧疚不安?”
      南宫太白反驳道:“缥缈宫危害武林,我只是顺势而出,如果我不出手,那死的人会更多!”
      谢遇卿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南宫宗主,未免把自己说的太高尚了吧。”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沉陈村是无辜的,你当年纵火烧村,今天就把命留在这里赎罪吧!”说完,那弦拉的南宫太白的软剑成了一把弯弓,仿佛只要再稍稍用力,那软刃就会一刀两断。
      “开门!”南宫太白一声令下,天规领着几位弟子将门从里而外破了开来,那弦也顺势收了回去。
      月朗星稀,只见残破的屋顶上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子,他的脸色犹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惨白,身上还穿着一身素缟麻衣,微微上翘的嘴角上还带着一抹嘲讽。
      “天痕师弟!”天规不由自主朝前走了一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天道宗里唯唯诺诺,讲话永远软糯糯的师弟,居然暗藏着这么厉害的身手。
      天规回想起来,自己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似乎一直是天痕一直在指引自己找到了这个破庙。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天痕看了他一眼,道:“我今天只要南宫太白的命,你们其余人,想走就趁现在,等会儿误伤了可别怨我。”
      “天痕!好歹师父曾经教导过你武功,你。。。。。。”
      “哈哈哈,你问问,他的武功是怎么来的,你看他敢说吗!”天痕的目光落在谢遇卿身上,又慢慢移到南宫太白身上,“如果没有那一天,我想我会继承家业,成为一名沉香师。是你,将我们一脉赶尽杀绝,就为了那什么都不是的缥缈碎玉!”
      “缥缈碎玉如若问世,绝对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天痕朝谢遇卿问道:“你说呢?”
      谢遇卿从容应对道:“不过是一件死物,扰乱世间的从来都是人心。”
      “不错。。。不错。。。。。。”天痕赞同的点点头,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转言却道:“所以,南宫太白一定要死。”
      弦声铮鸣,直奔南宫太白眉心而去,南宫太白举剑一挥,将弦挡了回去。
      “莫要一错再错!”
      “错?什么是错?正道武林所谓的对错,就真的是对错吗?”说话间,天痕的弦突然朝谢遇卿而去,现在谢遇卿武功全无,断然躲不开他这一击。
      好在南宫太白反应了过来,他的软剑飞到谢遇卿眉心,替他挡下了这一击。天规趁此间隙,发出另外一条弦,朝南宫太白左胸而去,南宫太白一惊,堪堪躲过这一击的时候,还是被弦擦破了手臂。
      谢遇卿站在一旁,看了他一眼,笑道:“多谢南宫宗主。”
      南宫太白捂着手臂没有说话,倒是天痕开了口:“南宫宗主,你旁边的这位少年,是谁?”
      “与你无关。”
      “是吗?”天痕将弦在自己的小拇指上绕了绕,又松了开来,“我怎么觉得眼熟的很?”
      谢遇卿摸了摸下巴,道:“我这副容貌,应当不会是大众脸吧。。。。。。”
      “果然是你。”
      “是了,横秋兄,好久不见,你。。。”谢遇卿顿了下,打量了下他现在的样貌,才道:“你现在与以前甚是不同了。”
      沉陈村以沉香闻名,这个村子人不多,但是因为盛产沉香,后辈多半会继承家业,成为一名沉香师。天痕原名陈横秋,谢遇卿记得那时候的他身上总带着一股清冽的香蜜味,每每他被老疯子禁足在屋子里时,若是陈横秋过来和他聊上一两句,他的心情总是会好转一些。
      老疯子练了烈炎推掌,一运功浑身就飘着一股香味,经久不散,为了逃避追杀,他带着谢遇卿逃到了沉陈村,沉香浓郁,掩盖住了他们身上的味道。
      “人么,总是会变的。”陈横秋望着他道:“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谢遇卿无奈道:“看不出来么?我被他绑架了啊。”
      “右臂怎么了?”陈横秋知道他武功不弱,但是刚才自己的弦朝他冲过去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这就有点奇怪了。
      “你是说它么?”谢遇卿指了指那条垂下来的胳膊,“被卸了。”
      陈横秋眼神一凛,“你就不能把它装回去?”
      “装回去也没用,我吃了散功丸。”谢遇卿轻描淡写的说到。
      “什么!那你、那你。。。岂不是。。。。。。”
      “没错啊,武功尽失。”
      陈横秋不禁想起了以前在村里飞檐走壁的少年,他的师父随手就抽了一根枯枝追在后面,等那少年累的跑不动了,落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雪白的衣摆,气定神闲的站在他的面前。
      “为师再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
      那少年气喘吁吁的坐在陈横秋家门口,陈横秋手上制着香,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横秋的阿娘见状,笑着说到:“这师徒俩,没一刻安宁的。”话虽如此,但是陈阿娘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嫌弃。
      “阿娘,他们是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师徒,师父好像叫。。。叫什么来着?”陈阿娘想起在集市,那如谪仙般的男子笑着对自己说到:“陈阿娘,叫我长绝便可。我那徒儿顽劣不堪,今后若有得罪的地方,多多海涵。”
      “对,叫长绝,那徒儿是叫谢遇卿吧?那他师父应当也姓谢,你以后见了,得懂礼数,就叫他一声谢师父吧。”
      陈横秋应下了,又听着外面的谢长绝对谢遇卿说到:“真没用,回去好好练功,不到子时不准睡觉。”
      说完,就听见鞭子似的声音落在谢遇卿身上。
      陈阿娘推开门,对着谢长绝道:“谢兄弟,莫要打坏了孩子。小孩子性格顽皮些,等长大了就听话懂事了。”
      谢长绝点了点头,掀开谢遇卿手臂上的衣袖,道:“没真打。”
      陈阿娘见他白臂无暇,笑着点了点头,从里面拿了些做好的糕点,上面还带了些沉香味,递给了谢遇卿。
      陈横秋在门缝里看到谢遇卿毫不客气的接过了糕点,露出一段纤细的小臂,谢长绝笑着道了声谢,正好一阵风来,微微带起了他雪白的衣袂和发带,看得人美不胜收。
      某天晚上陈横秋遇见坐在自家屋顶上的谢遇卿,他小声喊到:“谢兄弟,在干嘛呢?”
      谢遇卿背对着他抖了下肩,嘟嘟囔囔的说到:“师父发疯呢,我出来吹吹风。”
      “那你下来,在我家住一晚吧。”陈横秋听说谢长绝总会时不时脑子不清醒,不清醒的时候就到处乱跑,他还记得那天他正山上采沉香,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陈横秋脑门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他也不敢回头:祖上留下规矩,说要是采沉香的时候有人喊自己名字,可千万不能回头,要是回头,轻则失心疯,重则小命不保。
      可是当一只手搭在陈横秋肩头时,他大叫一声,转头就是朝后面的东西挥了一斧头,却被人用力擒住了手腕。
      陈横秋冒死一看,居然是谢长绝。只见谢长绝眉头紧蹙,叹了口气,道:“武功奇差,奇差!”
      “额。。。谢师父。。。。。。”
      “别喊我师父,我可教不出你这么差的徒弟!”看得出来,谢长绝是真的生气了,他用力一踢,陈横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甩到了地上。
      陈横秋觉得大事不妙,他喊到:“谢师父,你看清楚,我不是谢遇卿啊!”
      “莫要找借口,为师整日耳提面命叫你学好武功,为什么偷懒!”说完,谢长绝又拽着陈横秋的手腕将他拉了起来,还未等陈横秋站稳,他又将人倒拎了起来,陈横秋吓的在空中乱抓。
      “成何体统,不许乱抓,为师平时教导你要临危不乱,你!哎呀,气死我了!”说完,谢长绝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就往陈横秋身上招呼。
      等谢遇卿赶到的时候,陈横秋已经挨了不少打。“横秋,你没事吧?”
      谢遇卿一边和谢长绝对打着,一边担心的朝他问到。陈横秋浑身发痛,他觉得身上的筋骨肯定被打断了不少,等他掀开衣袖一看,瞬间傻眼了:身上的皮肤完好出入,任谁都看不出有打过的痕迹。
      陈横秋张了张嘴,真是有苦说不出。
      另外一边谢遇卿见招拆招,和谢长绝打了三个来回,谢长绝觉得甚有意思,问道:“你是哪家的娃娃?”
      谢遇卿沉了口气,接下他一掌,下身一个扫堂腿,被谢长绝躲了过去。谢长绝又推掌过去,谢遇卿想躲,却被谢长绝握住了手腕,一个翻身,将谢遇卿手臂反剪在后,“好娃娃,不要你父母了,跟我走吧。”也不等谢遇卿回话,他一掌披在谢遇卿颈部,就将晕过去的谢遇卿抗在了肩头,嘴里念念叨叨的,“快跑快跑,捡了个好徒弟,藏起来,藏起来。。。。。。”
      想到这儿,陈横秋又无奈的笑了起来,“谢兄弟?”
      谢遇卿手头的动作一顿,突然转过脸,两眼泪汪汪的,整个腮帮子都鼓鼓的,朝陈横秋说到:“水。”
      等谢遇卿落到他面前,陈横秋才看清,他手里还捧着自家的碟子,上面还剩了一块今天自己阿娘做的糕点。“你呀。。。。。。”他失笑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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