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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到了楼下,贺铭予让代驾在楼下稍等,他送岑嘉言上楼。

      岑嘉言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走路。

      贺铭予没办法,只好将人打横抱起。

      他跟岑嘉言这一个月来只见过两次面,然而两次见面却都不怎么愉快。

      上次哭成泪人,这次喝成了醉鬼。

      岑嘉言今天原本穿得很正式,纯白的衬衫外搭了一件双排扣的西装马甲和西裤,显得他身型利落修长,但此刻马甲的扣子已经尽数解开,颈间原本系得板正的领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了,没了一点庄严的样子,反而有些不合时宜的性感……此刻被贺铭予抱在怀里,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嘤咛。

      贺铭予移开视线,咬牙保持着清醒。

      事实也证明,他的坚持是对的。

      房门打开,岑雅秋和贺威齐齐望向他。

      贺铭予没空惊讶几乎全年午休的贺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在家里,径直将岑嘉言抱进了卧室。

      岑雅秋和贺威慌慌张张地起身,跟在贺铭予身后。

      “怎么了这是?”岑雅秋担心道。

      “没事,只是喝醉了。”贺铭予放下岑嘉言,自动退后一步,空出床边的位置留给岑雅秋。

      “不是说前去参加婚礼吗,怎么喝成这样。”贺威看着贺铭予,脸上不大好看,好像岑嘉言这样都是贺铭予害的似的。

      贺铭予抬手蹭了下鼻尖,视线闪躲:“嘉言……碰到他朋友们,就多喝了一些。”

      “嘉言没有酒量,喝一点就醉,你怪铭予干嘛,又不是他让喝的。”岑雅秋轻轻推了下贺威,示意他态度好一点。

      “是我的错,我要是早点找到他也不至于喝这么多。”

      贺铭予也不多解释,被贺威数落两句也不觉得有什么,他确实在责怪自己,怪自己迟迟不肯踏出那一步。

      直到宴席结束,贺铭予才发觉作为伴郎的岑嘉言已经消失了很久。

      当他在花园隐蔽的角落里找到岑嘉言时,岑嘉言脚边的两个酒瓶都空了,他猜岑嘉言一定是把白酒和红酒混着喝了才会现在这样。

      “岑姨,嘉言就拜托你照顾,我就先回去了。”贺威和岑雅秋都在,恰好给了贺铭予不用留下来的理由。

      贺威有些不高兴,“这就是你家,你还要到哪去,平时不回来也就算了,过节也不回来吗?”

      贺铭予脚步停住,欲言又止。

      岑雅秋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你爸爸说的在理,最近公司没事,就在家里住两天吧啊,正好快中秋了,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贺铭予对着岑雅秋笑笑,面色如常地撒谎:“岑姨,我公司的项目在收尾,我得盯着,我保证中秋那天我一定回来陪你和爸。”

      岑雅秋求助地看向贺威,贺威有些生气地一挥手:“随他去吧。”

      “先走了岑姨。”贺铭予跟岑雅秋告了别,转身下楼。

      “贺先生,咱们接下来去哪?”代驾见贺铭予下楼,连忙丢掉手里的烟,跟着贺铭予一起上车。

      贺铭予报了小区的名字,末了又说:“还有烟吗哥们儿。”

      代驾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递给贺铭予。

      “谢了。”

      贺铭予二十啷当岁的时候开始抽烟,后来咽炎严重就戒了,从奶奶去世到现在跟岑嘉言的纠缠,他竟然又重新捡起这个不好的习惯。

      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是情绪不好的时候,尼古丁成了贺铭予运动之外唯一可以宣泄的途径。

      他当然也是在控制自己的,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想用烟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回到家里,贺铭予钻进浴室洗净身上的烟味,换上家居服到书房打开电脑。

      国庆节,普天同庆的日子,网页新闻里十条有八条和国庆相关,另外两条是时政新闻……无论哪方面都与他无关。

      贺铭予打开程序天梯赛的官网界面,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可怜。

      于是贺铭予退出程序,换上衣服去了健身房。

      另一边,岑嘉言从头痛欲裂中醒来,四周一片漆黑,让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在黑暗中回忆了半天,岑嘉言才晃晃悠悠地起身,到客厅找水喝。

      岑雅秋听到动静也从卧室里出来,关心道:“醒了,饿不饿?”

      岑嘉言看了一眼夜光的电子钟,已经凌晨两点,他喝下一大口水,脸颊鼓鼓的摇了摇头。

      岑雅秋开了一盏地灯,映亮客厅的一角,她走到岑嘉言身边,试探着问:“不是去田宇的婚礼了吗?怎么跟哥哥在一起?”

      提起贺铭予,岑嘉言想起婚宴上贺铭予对他视而不见的样子,心里又开始难过,他闷着声音说:“他也去参加婚礼,是田宇爸爸邀请的。”

      岑雅秋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末了又叹了口气,“你今天吓死妈妈了,哥哥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岑嘉言没想到那只剩个瓶底子的白酒会有这么大劲,他只记得自己在花园里喝酒,后来的事全都想不起来了,如果不是岑雅秋说是贺铭予把他送回来,他大概会以为送他回来的是孟维维或者田宇。

      而且岑雅秋说的是“抱回来”,贺铭予会把他抱回来?他还以为贺铭予再不会主动搭理他了呢。

      岑嘉言捏着水瓶,半天没说话。

      岑雅秋见他脸色不好,担心道:“还难受吗,要不要吃点解酒药?”

      岑嘉言哑着嗓子:“没事了,就是头有些疼,别担心。”

      “好,”岑雅秋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回身看着他,“以后不准喝这么多酒了,今天要不是恰好铭予在,谁能照顾你。”

      岑嘉言安抚地朝她笑笑:“知道了,世界上只有哥哥一个好人。”

      岑雅秋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岑嘉言摸黑脱掉满是酒气的衬衫西裤,到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

      洗完澡清醒不少,他便走到阳台对着夜晚发呆,马上就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在天空的一角高高地悬着。

      晚风穿过他带着潮意的发丝,身上的温度也很快降低,他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能给他送水的贺铭予下一刻就变得连看他一眼也不肯。

      如果真的那么不想和他产生纠葛,为什么还要送他回来?明知道他喜欢他,还非要坚持什么应尽的义务吗?

      那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呢……明明这也是他的家啊。

      岑嘉言挪到贺铭予的卧室门前,知道贺铭予两天后会回来,他已经隐隐有了期待。

      房门打开,一切陈设如常,岑嘉言走到贺铭予的床边坐下,不免恶劣地想,无论贺铭予在外面如何对他,只要在这个家里,他就是任他为所欲为的哥哥。

      这一次,岑嘉言没有睡在贺铭予的房间,他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想做个正常人的。

      回到自己房间,岑嘉言很快又昏睡过去,再度醒来时已经快八点。

      岑雅秋和贺威各自一身简约的休闲装,看起来要出门。

      见岑嘉言起床,岑雅秋说:“我们俩准备去菜场,你要不要一起?”

      岑嘉言脑子不转弯,傻乎乎地问:“去菜市场干嘛?”

      “当然是买菜。”

      贺威笑着说:“明天不是过节嘛,我说去餐厅定一桌,你妈妈不同意非要自己在家做菜吃。”

      “过节当然是要在家里过才有氛围,饭店有什么意思。”岑雅秋从储物柜里翻出一个购物袋挎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挽住贺威的手臂,“走吧。”

      岑嘉言看着他们恩爱,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洗漱过后,岑嘉言在沙发上刷朋友圈,辛莱和姚远的川西之旅看起来很不错,众多的风景照里夹杂着一两张暗戳戳秀恩爱的照片,只不过一般人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岑嘉言想起昨天孟维维说过的事,于是顺手点开了庞俊风的朋友圈。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庞总的更新频率喜人,岑嘉言一张一张翻过,把有贺铭予出镜的照片都存进了手机相册。

      然后回到相册里,对着贺铭予的照片发呆。

      他想起昨天做的那个梦,梦里的贺铭予很温柔很耐心很好说话,会把他搂在怀里,替他擦眼泪,最主要的是,面对他的撒娇和示好不会视若不见,还会让他占便宜。

      岑嘉言兀自地笑起来,转念想到现实又突然神伤,一会哭一会笑,感觉自己像极了神经病。

      临近中午,岑雅秋和贺威拎着慢慢两大袋的食材回了家,吃午饭时还不忘嘱咐岑嘉言:“记得给哥哥说,让他早点回来。”

      贺威还在生贺铭予的气,“不用管他,爱回不回。”

      岑嘉言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后就躲回房间,不参与夫妻二人的对话。

      晚上,岑嘉言实在忍不住给贺铭予发了消息: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一边发一边安慰自己,就当他是以弟弟的名义在关心贺铭予好了。

      贺铭予回复的很快,但也很让人恼火,他说:不一定。

      岑嘉言带着愠怒敲下键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

      贺铭予看着手机轻笑一声:你定时间吧,我按时到。

      岑嘉言绷着脸:三点。

      于是第二天下午三点整,贺铭予拎着大包小包推开了家门。

      岑嘉言站在卧室门口与站在客厅门口的贺铭予对望,既有点生气又有些想笑,

      他本意就是想气气贺铭予,所以心里想的是凌晨三点,除非贺铭予疯了,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凌晨三点跑回家来。

      但岑嘉言真的没想到贺铭予会照做。

      他期待这一天期待了那么久,就想贺铭予能早点回来。

      结果是他早早起床,空等了一小天,贺铭予才姗姗来迟。

      “都是一家人,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岑雅秋嗔怪道。

      贺威在一边翻着卷宗,说话带刺儿:“他经济独立,买点东西孝敬你是应该的。”

      “啧你这人,那是孩子的心意,什么应不应该的,天底下就没有应该的事。”岑雅秋始终向着贺铭予说话。

      贺铭予笑着帮岑雅秋把东西整理好,“这个蟹是新鲜的,晚上可以蒸着吃。”

      岑雅秋开心地接过;“还是他哥哥细心,知道嘉言爱吃螃蟹。”

      贺铭予回头看向爱吃螃蟹的岑嘉言,对方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有点气贺铭予这么晚才回来,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更没资格生贺铭予的气,但是这种情绪一时半会无法调节,他只好藏起来当一只缩头乌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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