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第 49 章 ...
-
岑嘉言找到孟维维和其他人,原来是摄影师要他们做背景板给新郎拍照。
他配合照做。
拍过照之后很快就到了仪式开始的时间,岑嘉言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等着仪式结束陪田宇去敬酒。
一旦放空下来,岑嘉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贺铭予。
岑嘉言站在宴会厅的角落,新郎新娘正在台上讲着动人的结婚誓言,他在台下搜寻贺铭予的身影。
如果不能常常见面的话,那他每次见到贺铭予时就多看看好了,这样好像就能弥补一些遗憾似的。
只可惜台下灯光太暗,人又多,岑嘉言一一看过去,竟然没有找到贺铭予。
再回头,郑淼和田宇正在台上交换戒指。
岑嘉言看着他们,觉得爱情有时候真的很美好,他们十年互相陪伴终于走进婚姻的殿堂,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也坚定。
能被对方坚定地选择,应该也是很幸福的吧。
当郑淼和田宇在台上说出“我愿意”的一刻,岑嘉言竟然也湿了眼眶。
仪式结束后,岑嘉言转身从侧门出去,和孟维维他们一起准备敬酒用的酒水。
他和孟维维负责陪田宇敬父母的朋友和亲戚,孟维维拿的酒瓶里装的是可乐和雪碧,他拿的酒瓶里则是货真价实的红酒和白酒。
对不同的人,要倒不同的酒——这也是岑嘉言今天刚学到的“知识”。
田宇换过衣服回来,田志河已经在侧门等着了。
此时已经开席,有些宾客赶时间,只等敬酒后就要离开,特别是里面还有田志河的领导上司,更加不敢怠慢。
岑嘉言谨记着田志河跟他讲过的规矩,什么时候倒红酒,什么时候倒白酒,红酒要倒多少白酒又要倒多少……多少有些战战兢兢。
一桌又一桌,差不多的话,差不多的流程,岑嘉言借着田宇祝酒的间隙去寻找贺铭予的身影,终于看到了坐在窗边位置的贺铭予。
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孟维维已经拉着他到了下一桌。
这桌都是田家的亲戚,拉着田宇好一番寒暄,岑嘉言和孟维维就在人群外等着他们聊天。
“你这领结怎么回事,”孟维维将一只手拎着酒瓶,空出一只手去扣岑嘉言松开的领结。
“可能是早上没系好。”岑嘉言抱着两瓶价值不菲的名酒,不敢随意松手,只好让孟维维帮忙整理。
他转过身微微低着头,好方便孟维维从脖子后面扣上暗扣。
纷杂的宴会厅内,岑嘉言敏感地注意到一道目光,他抬头看去,正与贺铭予四目相对。
隔着人群,两人远远对望,他看到贺铭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到坐在他身边的漂亮女人正凑近他说着什么。
“好了。”孟维维拍拍岑嘉言的背,示意他可以转过来了。
岑嘉言和孟维维拉开距离,再度回望时,贺铭予已经移开了目光。
岑嘉言不肯死心,他明明从贺铭予的眼神中窥见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情绪,只是任凭他如何追寻,贺铭予都不肯给他确认的机会。
即便岑嘉言终于走到贺铭予身边,也没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
岑嘉言与贺铭予隔着一张圆桌,一站一坐,贺铭予明知道岑嘉言在看他,却故意避开视线,不肯与他对视。
田宇敬酒,桌上人大都轻抿一口应付了事,只有贺铭予,实打实地喝掉满满一口杯的白酒。
岑嘉言一颗心狠狠沉下去,不不敢再去寻求贺铭予的目光,强忍着鼻腔酸涩控制情绪,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流下泪。
万幸贺铭予这一桌之后,就不需要他再跟着倒酒。
岑嘉言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宴会厅。
贺铭予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影响他的情绪,贺铭予微微一笑他就如沐春风,同样的,贺铭予只是拒绝与他对视,就能让他如坠深渊。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他这么痛苦……
岑嘉言坐在户外花园的长椅上,抱着酒瓶,麻木地往嘴里灌酒。
暗红色的酒液顺着唇角溢出滴落在胸前,像是在胸口开出一朵鲜红的刺目的花。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天上的云被风推着走,就像他的心始终追着得不到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红酒瓶里已经空空如也,岑嘉言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晕眩。
就在他即将昏睡过去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摇摇晃晃的,不大清楚。
岑嘉言盯着那身影,努力地睁开眼睛却仍然看不清楚,他苦涩地笑道:“贺铭予,我现在连梦里都是你了。”
如果是在梦里,他是不是就可以不要过的这么痛苦。
于是岑嘉言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那个他在现实生活里不可触及的人。
岑嘉言试着抓了抓,掌心仍旧空空,他低声控诉:“怎么连梦里的你也这么狠心……”
他苦笑一声,正要收回手,却突然被抓住手腕。
岑嘉言眼神迷离地看向贺铭予,缓缓地笑起来:“你终于肯理我了。”
贺铭予咬着牙将人揽进怀里,声音低沉:“你是酒鬼吗?”
岑嘉言脸上染着绯红,他埋头在贺铭予颈间,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如果不喝醉,我怎么见到你啊。”
贺铭予犹如被人用尖刀戳进心脏,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过界,“我送你回家。”
谁知岑嘉言突然摇起头来,迷迷糊糊又委屈巴巴地说:“不行的不行的,你平时不愿意回家,回家就会见到我,你不愿意的。”
贺铭予耐着性子连哄带骗:“可是明天是中秋节,不是你让我回家的吗?”
于是岑嘉言又傻笑起来:“对哦,一过节你就要回家的。”
贺铭予深呼一口气,半扶半抱着将岑嘉言带回车上。
等代驾的过程中,岑嘉言始终赖在他怀里,片刻都不肯松手。
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贺铭予颈侧,明明天气凉爽,贺铭予身上却出了汗。
“你别不理我行吗?”岑嘉言声音低低的,像是在祈求。
“没有不理你。”
“你有。”岑嘉言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
“以后不会了。”贺铭予拨开他额前略长的刘海,细细地打量着他。
醉酒的岑嘉言脸色粉红,眼角挂着泪珠,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控诉他时眉头轻轻皱起,但表情却仍是可爱的。
“那你能保证吗?”
“我保证。”贺铭予抹去他眼角的泪珠,语气轻柔。
得到保证的岑嘉言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如果每个梦里的贺铭予都这样就好了,那他即便靠着虚幻的梦,也能撑过一段时间。
既然这个梦里的贺铭予这么好,那……他可不可以提一个更过分的要求?
这么想着,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喝醉的岑嘉言大概是感受不到贺铭予的身体变僵硬了的。
他紧紧抱着贺铭予,像是撒娇又像是讨要更像是在催促:“亲我一下嘛。”
贺铭予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紧紧握着拳头,骨节都泛了白。
岑嘉言醉了,可他没有。
他不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满足岑嘉言的要求。
贺铭予知道他心里那道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城墙已经隐隐有了裂痕。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坚持着对岑嘉言的诉求不作回应。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呀?”岑嘉言的脑袋在他颈侧蹭了蹭,有些害羞,“那我亲你好不好。”
说着,岑嘉言便抬起脸凑近贺铭予,将嘴唇在他脸上轻轻地贴了一下。
贺铭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快要三十岁的他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他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一点一点地凑近……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贺铭予猛地唤醒,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岑嘉言的嘴唇,猛地抬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响的是岑嘉言的手机,贺铭予看着来显接起电话:“我是贺铭予。”
孟维维在电话那头显然愣了一下,“啊贺……贺总,嘉言呢?”
“他现在接不了电话。”贺铭予蓦地想起某个画面,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友善,“你有事就跟我说吧。”
“噢噢,是嘉言的衣服还在我车上,我怕他忘记拿。”孟维维抓抓头发,语气更加小心翼翼。
“我现在不大方便去拿,等上班你带到公司给我就可以了。”
“您还在酒店吗,我可以给您送过去。”说完孟维维就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面对领导也开始变得这么狗腿。
“那麻烦你了,我在停车场。”
贺铭予挂断电话,用自己的手机把车牌和位置发给了孟维维。
孟维维拎着手提袋在停车场走了两个来回才找到贺铭予的车。
驾驶座上没人,孟维维正要打开手机确认一下车牌,后座的车窗突然降下来。
孟维维吓了一跳,看清是贺铭予后才上前磕磕巴巴地叫了声:“贺总。”
“这是嘉言的衣服。”他顺着车窗将纸袋递给贺铭予,离得近了才看到贺铭予身边还躺着个人,还是个男人……
孟维维瞳孔地震,以为自己发现了贺铭予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往车里细看。
“谢谢,”贺铭予接过纸袋,“麻烦你了。”
“那我就先走了贺总。”
“嗯。”
贺铭予关上车窗,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孟维维和匆忙赶来的代驾撞个正着,突然轻笑了一声。
岑嘉言大概感觉到他的动作,搭在他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贺铭予脊背一紧,伸手按住了那只不听话的手。
代驾司机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着贺铭予:“出发吗贺先生?”
贺铭予清清嗓子:“出发吧。”
糖分超高的小甜文一枚吖!(作者狗狗祟祟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