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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第十章

      “我和傅闻啸搭档?”吴初语提高了几个音调。

      “金子没和你说吗?”

      “说了说了,我刚刚没反应过来。”吴初语想到自己刚刚还提到傅闻啸,赶紧把谎圆过来。

      “行吧,总之你少跟他接触,录制的时候也尽量保持距离吧。”
      傅闻啸粉丝战斗力一绝,任何有CP嫌疑的女星都会被骂底朝天,没必要趟这个混水。

      杨欣瑶和吴初语简单吩咐了几下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吴初语就开始翻箱倒柜。之前家里的衣帽间都要比这个“家”大吧。

      之前自己家是暴发户,父亲吴海波侥幸倒腾了一个富矿发了一笔横财,摇身一变成为江城新贵。
      暴发户都喜欢装点门面,买衣服都买最贵的,成批地买。当时父母亲都要求自己穿的一定要高端上档次,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

      现在倒好,原主一个大明星,只有这些衣服,还这么朴素。

      吴初语在衣柜里勉为其难地挑了一件卡其色针织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胖了的缘故,针织裙上身很紧,很休闲的一条裙子,现在衬托着吴初语玲珑有致,有点小性感。

      吴初语揉了揉肚子上的肉,今晚可得少吃点。

      ***
      晚上七点,江城大饭店。

      吴初语到的时候只剩下离导演最近的三个坐席,其他人都在寒暄客气,场面很和谐。

      “初语,来来来,坐这里。”吴初语还没落座,就被姜导叫住了。

      姜导,姜博文,人如其名,博闻强识,早年在央视做文化类的节目,后转型做娱乐综艺导演。娱乐类节目做得一档比一档火爆,他点子其多,娱乐类的节目他也能拉扯出高大上的主旋律来。在综艺界名声极好。

      “好久没看到你了。”姜导戴着一副圆眼镜,乐呵呵的,很随和。

      “我最近在休息。”

      姜导压低了声音,小心商量的语气:“我们之前做过功课,你会弹钢琴,要不在节目里露一手?”
      导演团队早就和杨欣瑶过了一遍综艺基调,提议过让吴初语弹钢琴,被杨欣瑶一口回绝,语气很坚定地说吴初语是绝对不会上台弹琴的,原因没说。

      但姜博文哪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挖出艺人的不同侧面的真人秀才好看。吴初语钢琴首秀,这条就够话题度。

      “钢琴?”
      吴初语看着姜导,她真的很疑惑。

      原主和自己太多地方都太像了,比如吃芒果过敏、是个音痴不会唱歌。之前她还和自己解释,吴初语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身体特征一样很正常。

      但弹钢琴明明是后天习得的,这个也一样?还是说,艺人都会点钢琴?

      思绪还在飘,被门口的一阵响动打断。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男人和女人一起进来,一前一后地站着,很亲密。

      我们?吴初语咬着这两个字。

      其实在来之前吴初语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傅闻啸不耐烦,忽视她,是很正常的反应,谁没事对一个蹲自己家门口的人客气。

      她想通了,只要自己不贪心,暗恋其实很舒适。

      但眉头不自知地拧了起来,眼神止不住地往他那边飘。

      傅闻啸穿的很简单,棒球帽加卫衣,手插着兜,样子很懒。秦暮站在一边,豹纹窄裙,前凸后翘,性感极了。

      “呦,两人又一起来了?”赵城调侃道。
      赵城,一个摇滚歌手操着娱乐记者的八卦心。

      “好久不见啊。”秦暮上前礼貌地笑笑,耸了耸肩。

      “小暮还害羞啦?”赵城挑了挑眉打趣道。

      “城哥,你够了哈。”秦暮手插着腰,佯装生气的样子。大家看来都很熟。

      “来了。”姜导招呼着坐下。

      刺啦一声拉椅子的响动,傅闻啸蓦地坐下,摘下了棒球帽,银色的头发燥燥的。

      他就坐在旁边,好近,近到能感受到他身上很淡的香气,是种特殊的果香,很清新,像是刚洗完澡沐浴露的清香。

      心扑通扑通跳,骤然紧张。

      吴初语小心翼翼侧过头看了一眼,直接对上他的眼睛。他笑了一下,略微上扬的弧度,让人心痒。

      还是这幅呆样,傅闻啸笑了一下。

      前几天,在家门口看见她,不耐烦说的话他还记得。那时吴初语眼神里的错愕惊慌都还在脑海里。今天她又好像什么都忘了一样,还是躲着时那副怯弱不堪的呆样。

      “人都到齐了,我们先走一个,今后这段时间,大家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姜导招呼着大家。

      吴初语举起桌前的酒杯,跟着大家喝上了一口。她余光偷瞄着傅闻啸,他仰头喝着,喉结上下耸动,很性感。

      吴初语一连跟着喝了好几口。这饮料是棕红色,杯口还铺着一层柠檬,很精致,喝起来酸酸甜甜的,怪好喝的。

      “大家今天随意些,酒水管够,不认识的认识一下,有想法的沟通一下,我们组就是随意哈。”
      姜导做节目做得好是有原因的。没架子,很随和,节目结束后,和大家关系都处得很好,人脉很广。能请到这么多大咖,也只有姜导做得到。

      但这么多大咖,都不是好惹的主。

      “闻啸,你新专辑可以啊,我看发售当天就到2000万了呢。”叶丹声音本来就高,上扬的语气显得更高调了。

      叶丹是个民谣歌手,特立独行,自视清高。在她眼里,这种流量歌手都是没有底蕴的劣等货色。
      叶丹是民谣界绝对的领头羊,最近音乐做得越来越傲。花了两三年打磨的专辑,居然还没有傅闻啸半年做出来的成绩好,傅闻啸新专销售是她的10倍。她很不服。

      “谢谢。”傅闻啸抬头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笑得很自在,仿佛听不出她言语里的刻薄。

      “我看你发歌速度挺快啊,一年两张呢,你怎么做的呀?我这人脑子笨,做曲作词,一张专辑下来,要搞两三年,我跟你取取经。”
      叶丹言下之意溢于言表,你这种肤浅歌手,懂什么音乐,浮躁一年就搞两张专辑,她可是两三年才会磨出一张专辑来的呢。

      傅闻啸笑道:“我的歌怎么能跟丹姐的比,都是些简单玩意儿。”他也不生气,还把花费了大量精力的事说得一文不值。

      “是啊,像这种口水歌,是挺简单的吼。”叶丹笑道很自得,算这小子有自知之明。

      傅闻啸出道以来的创作,个人风格明显,流行度和传唱度都很高,但这不意味着他的歌是口水歌。

      流量歌手就要被嘴吗?秦暮刚想回击。

      “你听过吗?”吴初语冷不丁冒出一句,对上叶丹讥笑的眼神。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先有了行动。

      一时间,大家全都冒起头,十多双眼睛瞬间都盯着她。脑子反应过来,吴初语立马怂了。

      吴初语赶忙挤了个笑脸,样子无邪还有点憨,说道:“我觉得挺好听的,真的!”后面两个字格外坚定,很真挚。

      叶丹只当是吴初语是外行,挑着眉笑道:“是啊,现在人浮躁,就喜欢这种听这种烂俗的东西。”

      烂俗,这个词很好。
      傅闻啸眼帘掀起,漆黑的眼眸如看见羔羊的猎豹,在某一瞬感觉它是嗜血的,可以吞噬眼前的人,可怖如斯。
      叶丹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只有短短几秒。蓦地,他又转而笑了笑,轻浮惫懒地说:“丹姐说的是。”

      刻意把生命中珍贵的东西说得一文不值,似乎是傅闻啸的习惯。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在乎自己怎么说。

      说法,不过都是些混账话。他习惯了说什么都不走心。

      场面瞬间僵住。

      “我不觉得。”吴初语声音很小,但在针落有声的紧绷环境中显得突出。

      她从来都不勇敢,但对别人,尤其是在意的人,好像可以勇敢一下下。

      “我喜欢听《跳跃》,感觉听完就元气满满可以工作一整天;我喜欢听《我只能知道的事》,它好安静,听着的时候感觉能看到星星,让我觉得好安心;我最喜欢《缺口》,就好像黑漆漆的房间里有了一个小缺口,有光有希望,让我真的感觉有了一束光。我一点都不觉得它烂俗,至少对我来说,这些歌很特别,它们有生命。”

      一股脑说了一大串,吴初语的耳垂肉眼可见地变红,像红彤彤的小樱桃挂在两侧,紧张溢于言表。今天的勇气值已经用尽了,没想到难受的还在后头。

      “噗”的一声,傅闻啸陡然笑了,戏谑的模样,说着顶顶的混账话:“是嘛,我自己都没感觉出来。谢谢你咯。”
      这种自以为是的理解,他根本不需要。

      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捧了一颗无比真挚的心,被人一脚踹开,还反问了一句“你鸡婆什么”,比无视更令人难受。

      吴初语脸颊一阵绯红,是情绪乱飘过后的紧张无措。勇气用完了,剩下的只有慌乱。
      他的话伤人于无形。

      吴初语端起桌前的饮料,猛灌了几口,一下子就见底了。

      “慢点喝,会醉的。”姜导说道,“这是长岛冰茶,不是可乐。”

      长岛冰茶,俗称失身酒,高浓度的烈酒混在一起,加点柠檬汁,看上去像可乐,却是真的烈酒。

      “what?”酒的后劲还没完全上来,吴初语现在还勉强凑活,她扶着脑袋,强撑着,傅闻啸的声音好像飘近又飘远,最后消失了。

      酒桌上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又热络地聊了起来。在这种场合,说真话才尴尬。

      叶丹又在调侃什么,还提到了她。

      吴初语兀地抬头,眼神凶巴巴的,口气嫌恶:“Shut up!Bastard!”明显是醉了。
      吴初语一喝醉就飚英语,是在美国留学留下的毛病。

      还没等众人反应,吴初语蹭地起身,双手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语气倒是不小——

      Your princess wanna leave, BYE.

      手一挥,就这么走了。

      *
      傅闻啸刚才洗手间走出来,腰间突然一紧,一双手硬生生地圈了上来。

      喝醉的人力气比牛还大,圈得稳稳的。吴初语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You bastard!”嘴里还不忘骂他。

      每次见到吴初语,她不是突然冒出来敲门,就是在树下没头脑地偷瞄,现在又是这幅鬼样子,到底发什么疯。
      傅闻啸声音很不耐烦:“松开。”

      “NO!”吴初语声音凄厉,听起来委屈极了。明明只有一个单词,哭腔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吴初语贴得很近,贴身的裙子把身材凸显地很好,稍微低头还能看到她线条明确的锁骨,冷白的皮肤上蜷缩着粉色,她醉了。

      莫名的躁。
      傅闻啸动作很生硬,扯着她的手臂,没想到她反而箍得更紧,声音软得不行,任人听了都不忍心:“Don’t go…”

      愣了几秒,像是无奈。

      傅闻啸烦躁地从兜里拿出糖盒,掏出几颗糖放入口中,她却忽得抬起头,下巴抵着他的胸膛,眼睫扑闪,眼睛亮亮的,像坠入尘间的星,疏尔甜甜地说了一句:“strawberry is always sweet.”(草莓糖永远是甜的。)

      傅闻啸顿住,她的眼神甜腻,像一颗永远不会融化的糖,炙热真挚,把心都捧出来了。他抬手覆上她的眼睛,捂住她的双眼,他厌恶这种眼神,这种真挚往往很无知。

      她什么都不懂,就开始平白无故地展露真心,愚蠢。

      他的手很大,还有单薄的温度,像是在她眼上敷了一层纱,眼神完全被覆盖掉了。

      眼不见为净。

      她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话一时间顿住了。尔后突然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之后又缓缓地问道,期待溢于言表:“Are you going to kiss me?”(你是打算吻我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呀~都说网文能够看见读者,为什么我看不见,我哭聊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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