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平静如水》园有桃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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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所见，”无情拍拍桌上的材料说道，“大致能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如果你是傅宗书的辩护律师，你觉得自己的胜算大吗？”
　　戚少商现在是坐在警察局的会客室里，号称警局“四大名捕”的无情铁手追命冷血都在他身边。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在此之前他就接受过很多次无情类似的咨询，所以大家都比较随意地同时做着自己的事，比如追命就多动症一样到处乱晃，铁手一边招呼着戚少商一边用眼角盯着追命就像怕他闯祸一样，冷血似听非听地站在角落里观望每一个人，无情则照旧气定神闲地泡起了茶。无情在几年前的任务中伤了腿，到现在还有些行动不便，所以大半的时间运筹帷幄，职位也比其他几个人高，算是四个人中的总负责。诸葛局长曾笑谈警察局的半壁江山都靠无情撑下来，戚少商也觉得不算夸张。有时他看着一群人其乐融融，倒也觉得参与进来也不错，只是碍于程序不便插手。其实大部分时候只要不过分诸葛局长和无情都为他开了方便之门，况且他们也觉得有他在也不错。
　　我说戚大哥，干脆你就掉过来当警察好了啊。有一次追命对他说，不过他马上挠挠头补充道好像付不起他的工资，然后被铁手拍了一巴掌。
　　每当这样的时候戚少商都会忍不住想笑。追命其实长得很像顾惜朝，只是性格大不同。戚少商忍不住想象这两个人相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如果顾惜朝像追命一样不知道又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会不会遇到，又或者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相处。不过也许那时的自己也是另外一种样子。生活似乎奇妙而美好。
　　戚少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材料。以傅宗书企业的规模来说，就可以想见偷税漏税行贿受贿官商勾结之类的名目少不了，潭子深到这个份上贸然跳下去不淹死也要冻死，本来也不会轻易查起。何况这次居然动用刑事警察，戚少商无论用哪个部位想都知道是大事。不过想来产业迅速发展到膨胀，说傅宗书没有夜草谁也不信。虽然无情没有言明，不过戚少商也多少听说他与毒品交易有涉，而这种案子通常没那么容易搞定。
　　他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材料，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我是傅宗书的辩护律师，老实说，我觉得相当乐观。”他看无情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便接着说道，“实际上你们也并没有致命性的证据，充其量只能查封几个分公司，逮捕像冷呼儿、鲜于仇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打草惊蛇以后大概更难抓住证据。”
　　无情面无表情地转向追命，才温和的笑了一下：“听见了吗，略商？”
　　追命的脸上有一种掩饰不住的低落，随即转成了激愤：“我就说他那样的人直接抓着打他几顿也算解气，说不定还能问出点儿什么来，总比他目中无人趾高气昂那鼻孔看着我们那样好。”追命看见所有人都在看他，于是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缩小，嘟囔道，“我说说都不行。”
　　铁手于是拍了他脑袋一下算是警示也算是安慰，然后对戚少商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等到有进一步的打算，再来找你帮忙吧。多谢。”
　　“不用客气，那么熟了。”
　　戚少商也听出铁手送客的意思，于是收拾收拾准备离开。没想到无情忽然问道：“少商你知道傅宗书有个女儿吗？”
　　“成队？”铁手马上转向无情，语言里充满了意外。
　　“没关系嘛，少商自己人，也许有什么线索。”
　　戚少商放下了收拾好的皮包，想了一下说：“之前查傅宗书的资料的时候看到过。”
　　“有没有通过什么渠道见过她？”
　　“嗯？没什么印象。你们难道要从她下手？”
　　“也倒没有，怎么说得我们像坏人一样？”无情笑了一下，“只是估计她周围的人里可能了解一些情况，我就是问问而已。”
　　“就这样？那我走了。”
　　“慢走。不……要不略商你去送送他？”
　　于是追命屁颠儿屁颠儿地拉着戚少商走了出去。许久之后再回来笑嘻嘻地冲着三个人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无情微笑着对着铁手说：“我就说略商一点儿也不笨，你不用总这么操心。”
　　铁手当然知道，不过操心是另一回事。然后他从自己的材料底层抽出了一张照片，顾惜朝正坐在傅宗书的车里，似乎在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