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余年》卡布里Capri

10、多个P友

　　端着两杯咖啡出来的女服务生看到如此打情骂俏，慢吞吞走到桌前。

　　徐年主动将托盘上的马克杯拿下来，用手语表示了感谢。

　　两个人又用余疏看不懂的语言交流几个来回，女生看了眼余疏，又朝徐年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笑离开了。

　　余疏：？

　　还没等他追问，徐年老实说：“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哦，我之前每次来她都在这里，但都是一个人来，这次带了你所以她很好奇。我说你是我老婆，她说你看起来明明是男生，我……”

　　他还没说完，脚底下的白色空军一号变成了Nike&余疏鞋底联名款，老老实实闭嘴了。

　　余疏踩着他的脚，冷静地喝了口咖啡，压着音恨恨警告道：“别以为你给我表白了就可以明着骚了，给我表白的多了去了，关我屁事。你在外面给我老实点，这儿没第三人认识我也就算了，等到慕尼黑你要是还到处跟人造谣我，就等着去局子里骚吧！”

　　徐年快速站起身，弓下腰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又坐回去，挤眼无辜道：“这里没有其他人认识你，我是不是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啊？”

　　他和余疏四目相对，若无其事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悄悄说：“美式好苦，可以再给我加点糖吗？现在没有其他人。”

　　这个人太骚了。余疏想，要谈多少次恋爱才能修炼成这副模样，这货摆明就是个花肠子老色批。

　　走出四合院天已经擦黑了。胡同里幽幽黄色路灯把两道白色围墙照出了旧时土墙的样貌，走在中间倒是有点回溯历史的意味了。四下无人，万籁俱寂，只听得见残留在树枝上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响。

　　余疏疑惑地问负责导航的人：“我们已经沿着这个方向走了快十分钟了，感觉刚刚来的时候没走这么久啊，你看看导航地图，是不是走错了。”

　　徐年关掉手机屏幕，故作诧异道：“啊？我以为我们是在散步呢！难道你想回酒店？现在才不到六点，做那个是不是还早了点？当然我是很open的人，你想的话我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ok。”

　　为什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余疏想不通自己过去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了天怒要派这个人来惩罚他，他最叛逆的一次也不过是把上初中的时候有次偷偷把几听啤酒放到书包里带进了KTV而已。

　　他想，如果这人单纯是想和他上床，倒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其实昨天他会在他面前硬心里就清楚自己没那么直了，至少他对男人不是完全不行，24K纯直男应该在奥斯陆就把随地耍流氓的无赖送进局子而不是踹一脚就放过了。不过他还没有完全接受和男人恋爱这件事，哦不，他是不想恋爱，和谁都不行。

　　和徐年上床这件事他想想觉得可以一试，这个人身材很好，脸也很好，话也很骚，并且两个男人双方自愿不需要涉及谁对谁负责，他既然想扔掉处男的帽子试试与人欢愉的滋味，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余疏安静了很久没说话，久到徐年开始慌了。

　　“喂？干嘛不说话？我刚刚开玩笑的，你不会认真了吧？”

　　余疏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有一个月内的体检报告吗？”

　　徐年：？

　　他皱皱眉，现在出境海关连这都要查了吗？现在去医院明天上飞机前能拿到检查结果吗？

　　余疏见他面色不太正常，立马沉下脸，严肃地说：“你确诊了哪种性病？还是艾滋？我三舅妈的亲妹妹是疾控的，帮你联系一下？这不是隐瞒就能没事儿的，我也不会因此瞧不起你，只要早治……”

　　徐年越听越离谱，停下脚并拉住他，一脸不知所以：“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为啥就拐到我有病上了？要体检报告干嘛？是海关的新要求？”

　　余疏说：“你不是想和我上床吗？我需要知道你是干净的。当然我并没有古板到有处女情结，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和身体健康的人上床。你是什么病？”

　　徐年觉得自己要爱死这个小笨蛋了。

　　他双手揉着徐年被风吹得有些翻红的脸，靠近蹭了蹭他的鼻尖笑着说：“余疏，你真的好可爱，傻得可爱，我千万不能放过你了。”

　　余疏仍然没有理清其间的逻辑，推了推面前离他太近的人。

　　徐年抓住他的手腕，郑重地说：“首先我是男的，不可能是处女。其次，我没有任何病，如果把喜欢你想你想和你在一起到病入膏肓排除在外。体检报告有一份回国前在挪威的家庭医生那里做的，你想看我可以邮件发给你。”

　　他咬住余疏冰凉的下嘴唇，轻轻撕磨半晌才放开，认真道：“其次，我只能和喜欢我的人上床。你喜欢我吗？”

　　余疏有点懵了，搞不懂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还上不上了。

　　他把脖子上被徐年蹭开的围巾拢了拢，接着往前走，想了想开口道：“我不知道。”

　　徐年加速上前两步牵住他的手和他并肩，看着他的侧脸问道：“喜不喜欢我你也不知道吗？好，我详细点问，你想天天看见我，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吗？”

　　余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想。”

　　徐年：“……”

　　他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余疏抬头作思考状，回答道：“嗯……比较骚，花架子太多，给人不是很可靠的感觉，难以信任。外在条件勉强凑合，但是那个行不行我暂时不确定你够不够得上sex partner的资格。另外我也不知道你的特长爱好，性格脾气，什么都不知道，很难评价。”

　　徐年越听脸越黑，索性不再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耷拉着脑袋像被抛弃的小狗，丧气道：“那你讨厌我吗？”

　　余疏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讨厌还是算不上，你放心，我不会让讨厌的人做我的sex partner。不过如果‘喜欢你’是你选择sex partner的必要条件的话，我可能不够符合要求，很遗憾。”

　　徐年知道他不讨厌自己之后脸色缓和不少，立马开起染坊：“谁说‘喜欢我’是必要条件？No No,必要条件只有一个，要是姓余名疏在慕尼黑读书家住都安市平安大街恒星小区4栋2单元2601的人。”

　　余疏就知道，和他没法好好说超过三句话，这人能一天骚25个小时不带重样。

　　似是突然回想起余疏刚说过他太骚不可靠，徐年清清嗓子正色道：“你不喜欢的我都努力改，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努力不在你面前骚了，你可以时刻提醒我，不用给我面子。但是你要保证不能放弃喜欢上我的可能！”

　　他骄傲地宣誓道：“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好P友！”

　　“……”

　　余疏觉得自己被冻傻了才做出多了一个傻逼P友的事，即使还一P没打他已经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