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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最高端美味的菜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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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辞看着安禊稔的脸,想说什么却又闭唇,瞪了一眼安禊稔,转身道:“跟着我,随我回家。”
安禊稔跟着沈书辞走,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地极长,跟着沈书辞,安禊稔莫名地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本座姓安名愿字禊稔,你名唤什么?”
安禊稔似无意一问,又像是有意为之。沈书辞看了眼安禊稔,也回答他了。
“孤乃琰裕帝王,你当真不认得我?”沈书辞把乔装撤了。
“琰裕帝王?”安禊稔反问一句,“有听说过,但本座不清楚。”
安禊稔道:“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本座便什么都明白了。”
如果他不是沈辞书,那他便可利用眼前的人来找到沈辞书;如果他是沈辞书,那他直接报复他好了。
既然你把本座贬地一文不值,那本座把你毁地身败名裂好了!
安禊稔眼睛里有火,正雄雄地燃烧着,即使安禊稔尽力压着,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发火。
沈书辞传来清晰的声音,把安禊稔的思绪从过去拉回了现实。
“孤姓沈,名离字书辞,可记好了?从即日起,你就是孤的人,你便去马厩吧。”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认不认识沈辞书?”安禊稔问道。
虽然沈书辞和沈辞书后两个字倒过来了,但沈书辞长得像极了沈书辞。会不会是沈辞书不愿见他,或者是不想理他,故意的?
沈书辞凑近安禊稔看,看着安禊稔黑色中点缀着点点的竹青的眼,问道:“沈辞书是谁?”
“没什么。”安禊稔抬眼看着沈书辞的额头,沈书辞比他矮半个头,安禊稔把身体后蹲,“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披星戴月,像这世上至高无上的存在,无人能及。”
“披星戴月和无人能及我不能接受,但像,可以存在的,我不是神。”沈书辞走到自己寝宫的门口,转身对安禊稔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本座为何不能跟着你?”
安禊稔问道,仿佛他就应该跟着沈书辞。
“你,”沈书辞指着安禊稔道,“我们两主仆有别,这寝宫是我的,你去马厩看马。”
“呵。去就去。”安禊稔也不管他,往别的地方走。
上次说是我的人,这次就分你我,下次是不是就该分你们我们了。
“站住!”沈书辞喝道,安禊稔转头不解地看着他,沈书辞清咳一声,“马厩在那边。”
顺着沈书辞指着的地方看去,安禊稔刚抬腿打算走,又听到沈书辞道:“算了,就让吴公公带你去。”
“吴公公!”沈书辞朝里头喊道。
过了一会,里头传来悉悉碎碎的声音,吴公公那张憨厚的脸也呈现出来了。
吴公公作揖,甩了把拂尘,一只手捻起来了兰花指,捏尖了嗓门叫道:“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一脸的谄媚。
安禊稔皱眉,心道这就是太监?
沈书辞看着安禊稔道:“吴公公,带他去孤的马厩,给他安排个好点的职位。”
最后几句说地咬牙切齿,吴公公自然领会。
走到安禊稔旁边,看了他一眼,就用那尖细的声音道:“哼,随咱家来吧。”安禊稔懒得和沈书辞计较那么多。
安禊稔当官了。
他当了个看看马的人的人,这职业……一言难尽啊……
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喊人起来去打扫马厩,早中晚各检查一遍,下人没打扫干净就要怪主子,这样的活……安禊稔干了几天就不干了,他要罢工。
他堂堂天君,好歹也是和天神打过仗的,走到哪不威风凛凛?如今到好,沈书辞给他的这是什么官?
安禊稔心里气结,这活干了八天他就不想干了,安禊稔要找沈书辞好好理论一番。
心里这么想着,安禊稔径直向沈书辞的宫殿内走进。
可惜他刚出门走了一段向左转,就看到了沈书辞,安禊稔惊得急忙把自己藏起来了,可不能让沈书辞发现他。
安禊稔从心里面对沈书辞还是有隔阂,长成什么样不好,为什么偏偏要长成沈辞书呢?
沈书辞暂时没有发现安禊稔,他正和身边的女人笑谈生风。安禊稔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只觉得现在这一幕似曾相识。
每次他和沈辞书正玩得在兴头时,沈辞书的那个未婚妻就会出现在这个时候,沈辞书也顾不上他,和那位未婚妻笑谈生风——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安禊稔现在就是这个感觉,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管他是沈书辞还是沈辞书,惹他了照样报复。安禊稔七拐八拐地绕到了沈书辞的宫殿,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鸾倏殿”。
十分不幸,安禊稔打算进那宫殿里,又碰到了沈书辞的下人,安禊稔只好躲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趁着夜黑风高的晚上来行刺的刺客,躲躲藏藏的。
耳贴墙一听,安禊稔便是那隔墙之耳。
“啧,真是的,这几天真是服了。”
“又怎么了呀?”
“哎,你说国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开始对吧?”对面的人应了一声,那人继续道,“陛下养的鱼说是要送到国晏上去,公公怪我没有照料好鱼,还出手打了我,气死了!”
“你啊你,活该!叫你多盯着点,你不会照顾鱼还来养它,没死就不错喽。”
“唉?你说什么呢……”
等那两个下人打打闹闹地走了,安禊稔才探出个脑袋来。
谨慎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地方,确定了没有人之后,安禊稔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抖了抖衣袍上的灰尘,安禊稔勾起一抹笑。
沈书辞养的鱼,还不知道品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安禊稔噙着一个自认为看上去很和谐的笑容,打听到沈书辞养鱼的地方,人模狗样地来到了鱼塘边。
这一路上,安禊稔也想过沈书辞会不会生他的气,但他又细细地想了一下沈书辞和那个女人……他凭啥生他气?
沈书辞本想着和易水聊完公事上的事,趁着自己有喂鱼的兴致独自来鱼塘喂下鱼,一进门就看到了安禊稔这个看马的。
安禊稔把鱼钓上岸后放在地上,做了个简易粗陋的烤架,上面正烤着一条将要熟透了的鱼。
鱼外层已经焦酥了,烤起了一层金黄的皮,安禊稔翻了个面,在鱼的腹背上面撒了点什么,又自顾自地说道:“最高端味美的菜肴往往只需要最简单原始的烹饪手法,不愧是本座。”
沈书辞的火已经不是三丈那么高了。
沈书辞已经是叔可忍孰不可忍,怒道:“安、禊、稔——!!”
听到这声音,安禊稔这回把手中的鱼吓掉在火里,怔怔地回头看向沈书辞,又立刻站起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看着火架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后,安禊稔的眸光又暗淡下来,脸上似乎有点阴沉,阴晴不定。
他又不是沈辞书。
他怕个屁。
揉了下太阳穴,沈书辞压着火气道:“你知道你方才在干什么吗?触犯宫规第二十一条和第一百三十条以及第五条。”
“您记得可真清楚。”安禊稔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言归正传,“你给本座的是什么官?”
本来沈书辞是很生气的,但安禊稔的最后一句话消了他一点的火。
眼睛微弯,沈书辞的眼角微微染上笑意,像极了一只狡诈的狐狸,道:“你猜,你猜对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便不追究了。”
“弼马温?”安禊稔仔细想了下,认真道。
“不对,错了。”沈书辞盯着安禊稔,冷道,“犯了宫归,去领罚。”
“不去,要去你去,本座才不去。”安禊稔拒绝着,心里在算跑去这个地方要多长时间,胜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