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无表情地靠在玻璃门边,静静地注视着每一个从门口路过的行人,眉间积蕴着烦躁,细瘦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抓着黑胶警棍,漫不经心地点着大理石地面。 阳光透过玻璃散落在青年的身上,被照亮的左脸显着病态的苍白,浓淡适中的弦月眉微蹙,狭长的凤眸眼尾微微上挑,约是受了阳光的刺激,下眼睑有些泛红,此时双眸微阖,鸦羽似的眼睫在眼下打出小片阴影,淡棕色的眼瞳被照得干涩,却不肯将目光从门外的阳光耀眼处移开,固执地盯着那一小块地方发呆。 黑色的保安制服穿在他身上完美地勾勒出了挺拔的身姿,黑色皮靴包裹着修长的小腿,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配上不太耐烦的表情透着一股子禁欲味,门外路过的小姑娘甚至偷偷拿出手机对着青年就是一通狂拍。而青年不动如山地站在那,不做一丝反应。 兜里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青年毫不顾忌地拿出手机解锁,是一条微信。 T:老板加餐,一会下班了来监控室 青年手指微动。 Yu临:好 手机在指尖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回口袋。 青年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11:56,他轻轻用指甲敲了两下表盘,俊美的脸庞在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整座大楼之中原本四处走动巡逻的保安们纷纷悄无声息地迅速站到了楼梯街口处,黑色制服下肌肉虬结的身躯充满爆发力和力量感。十七在三楼伸着脖子看了看,上下确认了一遍,挠着头打字。 大楼拐角的货车启动发出轰隆的声响,干巴黑瘦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一把将手机摔在副驾驶座上,面色难看:“妈的,钱没多少一天几趟,” 货车甩尾开出拐角。 “一个做药的拽得二五八万!” 青年离开玻璃门,慢慢走向后门的仓库,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黑色胶辊无声地在地上拖行,他所经过的空间充满了压迫感。 三, 二, 一。 青年忽的蹲下身,一抹银光闪过他刚刚头部所在之处,青年左腿快速伸出向后横扫。 “啊!” 偷袭者由于惯性前倾,避无所避,被一下子拌了个狗啃屎,青年旋身站起来,手中的黑胶警棍又狠又准地杵在偷袭者的后颈上,直接将人砸晕,偷袭者面朝黄土亲吻着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一小摊血慢慢地从旁边蔓延开来,青年皱了皱眉用脚尖勾着他的肩膀,一用力把人踢翻了个面。 脏死了。青年嫌恶地抖了抖腿,黑胶警棍脱手掉在偷袭者的胸口弹了一下滚到一边,地上那张还算平平无奇毫无特点的大众脸嘴边糊着沾血的唾沫,两颗大白牙要掉不掉地挂在他嘴里,这一幕实在是有碍观瞻。 青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雪白的手套戴上,纡尊降贵地弯腰撕开了偷袭者的衣服,一个用烙铁烫出来的,丑的没边的“九”赫然印在胸口处。 “……I tried so hard And got so far But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I had to fall To lose it all But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左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青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上划接通:“R。” “仓库的货今天别动了,九宫格那帮孙子又来捣乱了!”电话那头的R气急败坏。九宫格是一个不太入流的组织,就是一根搅屎棍!哪哪都喜欢掺合一棍子,到哪都是一股子屎臭味!专业技能不行,业务能力差劲,就爱搅和别人生意!最近还一直针对他们! “已经通知出货了,来了多少个?”青年颇有些不耐烦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鞋尖一挑将偷袭者的钢管踢了起来抓在手里,加快了往仓库走的脚步。 “这回不多,就三个,纯属骚扰的。”R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我看了一下,大厅一个,仓库门边一个,还有一个……在后门,九宫格这是放弃他们了?三个人能干什么啊?” “大厅的你让T来收尸。”青年脚步匆匆地拐过楼梯,顺手挂了电话,九宫格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送人头,他们的目的恐怕是毁了那一批货。 11:58。 青年停在了拐角,用余光观察了一下,转身从小门走出了大厅,他无声无息地绕到后门外,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紧张地往大厅里看。青年眼神一厉,钢管脱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了男人的后背上,力道很重,男人只觉得后背都麻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就地一滚躲开了青年的横扫,眼疾手快地把一旁弯折了的钢管捞过来架住了青年下劈的腿,下流地朝青年下三路踢去。青年单脚起跳,被架住的右腿落在了男人左肩上,左脚狠狠地跺在男人右臂,男人被他踩得倒仰,嘴一咧就要发出惨叫。青年抓起一旁挂着的抹布顺手一塞,把那声惨叫扼杀在男人的喉咙里。后门是上下开合式的,被青年一拽支撑的棍子,就直接砸落在男人双腿上,几乎可以听见骨裂的声音。 青年垂眸看着脸都憋紫了还在不断挣扎试图倒腾腿的男人,表情淡漠好似踩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条狗,从腰间抽出手铐把男人两只手绕着他的右腿“咔哒”一下拷住了,这才抬起门钻出去。 12:00。 接货的大货车已经停在了仓库门口,青年视线扫动,从一群工人的缝隙里找到了九宫格的老鼠,他手上正拿着一把燃烧的火柴,神色紧张地往即将打开的仓库里瞄。 “任务完成了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男人吓得整个人蹦了起来,火柴掉了好几根,不待男人出手,青年已经将他摁在地上,接着一脚踩上了男人拿着火柴的手,伴随着剧痛男人哀嚎出声,活像一只被宰的鸡。 12:02。二楼的保安已经冲下楼代替青年按住了入侵者,青年慢条斯理地摘了手套,给R打了电话:“九宫格要毁货,上报。” 监控室里的T姗姗来迟,指挥人将三个惨不忍睹的入侵者搬到地下室待审,然后抬头恭敬地道:“临哥,还是要去监控室。” 青年冷漠地看了一眼他,毫不拖泥带水地往回走。 T被他无视,阴狠地盯着他挺拔的背影,双手在腿侧死死地攥紧,一副要生吞活剥青年的样子,一旁的保安见怪不怪地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青年走进监控室,挥了挥手让三个保安都出去,这才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刚抽出一角,青年便顿了顿,晦涩不明的目光落在那里。 新聘的大堂经理。 姓名,虞霖。
临临的手机铃声是Mike Shinoda,Chester Bennington的《in the end》我觉得超好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