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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唯一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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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兰亭一死,三皇子能依赖的也就只有劳得彰,他必然全力保他——这是最后一搏,所以明显的,这些人就是劳得彰派来的才最合理,而无论景福王要保留三皇子的势力,挡在自己前面和二皇子抗衡,不至于过早暴露野心,裴东锦都不会让劳得彰有翻身的可能。三皇子一系不能,可是---柴溪知道自己不涉官场,自己的见识不是几百上千年能弥补的,现在就算默认这些人是劳得彰的人,自己---不能做了池鱼。
“原来如此,竟然是误打误撞,那我---坐着看戏也好。”
“帮主这还绑着我---我们呢,我就算了,她---她一个弱小如鸡的小儿,帮主,还真能坐视不理,真看戏,先松开某的绑缚绳子呀!”
曲兰亭缓慢的语气嘲笑柴溪,女子愣一下,带着警告略过曲兰亭,默认了柴溪是男子。再回看柴溪,柴溪会意,女子并不理会,倒是卫领急于澄清。
“八个又怎么样?这些泥腿子---还是女子,能杀了我们朝廷的人不成?”
竟然能猜出刚才至少有40多人根本就是他们找来的七拼八凑的打手。只是壮声势的加大声音,那些被临时雇佣的打手无论身形还是武功都差了些--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过---对方也不清白,虽然十年前远远有见过裴七,看得不真切,但是眼前这个身高不足六尺的瘦削童子要是裴东锦,自己的这些年在皇宫十几年看人的眼力是白来的?那她---隐瞒身份是---
“就算再加上你这个大点儿帮派的江湖人,两拨江湖人---说是乌合之众,都高抬了你们,这些---狗屁船娘帮,女子就应该嫁人照料夫君,学槽帮在河湖之上飘着,还---哈哈哈。”
他虽然被绑着也没有恢复力气,看向这些女子的穿着破烂,颜色也并没有出色之处,除了些许英气,哪里可取,亏侍卫长还要自己在杭州水系上行走要关注船娘帮,真不知道,他如此,是谨慎还是胆小如鼠,他们曾经是官家近卫,护卫官家有别人比不上的大情分在,这几年又收拢了合训练了许多江湖好汉,在杭州还不是横着走。
“寒酸成这样,就求抛头露面多见几个男人?哈哈哈。”
帮主的目光如同淬了毒,带着深仇大恨,柴溪也越听越气愤,果然,无论到了何时何地,世间都不缺粗鄙无知又有莫名优越感的愚蠢恶人,她则不打算再藏锐气戾气,今天自己女子的身份能不暴露就很好,是不是裴东锦也不是很重要,现在到了收官的时候,獠牙可不止再身份上,还在之前的铺垫和安排,那就肆意些,该怼就怼,该动手---这些人别说武力一般,水性不佳,就算强些,现在不是绑着呢,还有---虽然不知道她的仇怨,船娘帮看来也不会饶过他们。
“女子怎么了,你现在还被人家绑着呢,别忘了,你们轩统领,也是女子,你敢说一个不服?”
“不用和他多说,如此轻贱女子,是不想活了,看我不先打死这个满嘴喷粪的。”
女子明明认真听着,想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其中关节,确定他们是不是仇人,被退役小卫领激怒,哪有忍着不动手的理儿,她一脚又一脚招呼到卫领的身上,以至于刚刚没有醒透的都清醒了许多。
“大胆女子,放开我们卫领,你敢动手,快放人,饶你不死!”
也有一个垂目嘀咕的:
“侍卫长不是说了,自打身在杭州的那一刻,就要忘记曾经的身份,不能以朝廷官员自居,不能招惹---”
他胆怯的不敢回视卫领,声越来越小,直到不说了,想到今天来执行刺杀的都和自己不算和睦。悻悻退避——自己也被捆着呢。
“柴当家,你也劝劝帮主娘子,出出气就行,万不能闹出人命,让石溪阁受牵累还没有在杭州闯出名堂,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明明昨夜在楼上被追下来,任由自己默认自己是裴东锦,现在急于高声说出她姓柴,曲兰亭被逼到死角儿了,这---是要拉自己挡煞挡灾?一个两个的都是如此吗,前有大白,后就有这位尊贵的世子爷,他靠在挡板上,继续甩出提示给卫领。
“没有想到,轩大统领手下的短视---完全不像外界捧得那么高,就这---你有40---几了?退役好几年羽林军,连脑子一起留在京城了?”
帮主娘子停脚环视一周,其余女子也停下踢打,他们绑了大人物,不是有大油水就是大劫难。好像帮主没有提要银子好处,只想置这些人死地——只是因为他们轻贱女子?
谁知道人家卫领也没有把柴姓放在眼里,还转头挑衅柴溪,显然把打自己的船娘帮和唯一一个没有被绑着的柴溪看作一体了。
“知道轩统领,那---柴,姓柴的在江湖就是草莽,天底下,轩统领那些的巾帼豪杰---只有一个罢了,你别和某说,你也是女子?”
场面看起来并不紧张。却各自捏紧了手心。这些女子们,会的手段无非是花拳绣腿加上下蒙汗药,还真敢杀人不成。真正动起手来,只要他们能脱身。现在药劲儿没有过,他不敢擅自行动。只能拖延时间。只待一个时机,就能迅速救下同伴。柴溪也不眨眼的,关注着各方。这种昏昏沉沉的天气之下,差了一丝一毫就是没了命。
帮主娘子看出卫领的意图,两腿分开些站定,随时准备着,千防万防没有防住曲兰亭早就挣脱绳子并解开两个人。两人就势打滚儿解开卫领,仗着突发和人多,只一瞬就扭转了局面,船上有限的空间打成一团。
柴溪几乎没有犹豫的站在船娘帮一边。顺势一脚,身边袭击帮主的那人就被踹向船舷,他也是眼疾手快,一手扒在船舷上,随时会掉下去。不比常年在海上的人,这些人由于刚才的水性不熟悉,可以看出来。完全就没有在船上呆过。柴溪出过一次海下盘自然是比他们要稳的多。袭击帮主的是卫领,他抓不住将将要掉下一瞬,一个翠色挂件儿在柴溪眼前一闪,她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用脚钩住他。
看见那人手中的玉佩,整个眼睛就在他身上了。这个人果然是有来头,她几乎也确定。卫领也不是善茬,看出柴溪目光所及处,一声忽哨,几个人围了上来,他有意扔出那一抓到了夹板的最边缘。那就不能杀这些人了。这么紧张,玉佩得有多紧要。没有人下去救他们爬回来船都费劲不至于被淹死。曲兰亭受到最多女子的攻击,余光也注意柴溪的行动转向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闪眼的翠色挂件,柴溪以为是看花了眼,细瞧之下连忙制止帮主,她没有发现后者也看见了,并且已经变了脸色。
“这位女侠手下且慢,容我问他一事…”
这样的场合……总不能问玉佩哪里来的,自己的拿出来给他看吧,可是这是这些年唯一的线索,不能错过,要是这些武人被杀了,或许,她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来处——在这个世界的来处,回去的机会,更是无从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