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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稳住形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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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领伏在船舷上大口喘着气,心里疑惑着为何被救。曲兰亭从打斗中脱身出来,被帮主踹了一脚。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刚刚就是他自己挣脱绳子,又放了这些武人的。
曲兰亭看着柴溪急急收回来的眼神,不知道她掩藏着什么,刚才余光里看错了吗?不是她把那人踢下水的吗?
“唉,住手,停了吧,你们迷药还没有醒,能打得过这一群凶悍婆娘?”
在这艘船上挨了这辈子最多的揍。脾气都没有了。牙齿刻在下唇上,忍住没有发作,他搅乱局面,大腿上这一脚挨的也不冤,居心叵测?既然入局,谁的居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没人听他的,别人还是该怎么打怎么打,他甚至承受双方的攻击,开始手忙脚乱了,正事儿放给手底下人办,自己在这里拖延时间,甚是好玩。
“柴七当家,你倒是说话呀,让他们停下。”
让他庆幸的是让他挖到了有用的。刚刚他只是想知道羽林军这些人追杀自己受指使的是否只有劳德张参与被船娘帮解决了。还有什么后续。可柴溪她……都怪自己昏迷醒来体力不足。打斗之余没有看清她拉卫领上来之前发生了什么?母亲作为长公主,真的能操控这些人吗?不然吧。她都嫁到曲家近三十年了,皇家规矩,她还能不遵?
幸好他在船上。双手挡住帮主向上的脚一抬哎哎连声。
“唉唉唉,停停停,好好的一女子非要打打杀杀吗?要么看看柴当家有什么话说。”
“当家?”
帮主一时猜不出这个当家当的是什么家?这个功夫柴溪早已经按住了卫领,脚在他腿窝使劲踹一下——这个是他应得的,刚刚那样轻贱女子。就治他一个嘴贱。大声喝住其他武人。
“不想他死,都站在原地蹲下抱头。”
武人都停了下来,卫领在他们手里,他们还真的不敢动了。曲兰亭闪躲着帮主的拳脚,眼睛发亮,她喝声镇住了一群凶煞的汉子。还是在京城曾经有名号的羽林卫退役卫领。刚刚他脚踩在卫领腿窝的嘎巴那一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就连他骨头都似乎疼了一下,下意识的闭眼向后一躲,嫌弃的啧啧啧。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要是他不那么夸张,柴溪还不会怀疑,这些卫领,如此好拿捏?归根结底,他们---曾经护着的是宫城,曲兰亭的阿娘正是宫城内的主子,大主子。
“挨上的不止我一个人就好。”
“其余人都押走绑紧一点,别让人有可乘之机。”
柴溪只能将计就计,一副拜托了的样子看向帮主,对方还在攻击曲兰亭。并不影响她吩咐手下,绑住其他蹲在地上的汉子们。柴溪眼睛也斜向前曲兰亭,看着他只是挨揍,心情好了不少。
“报酬,随后,石溪阁会奉上。”
“石溪阁就是相州的那个石溪阁?在杭州码头刚刚收了力工船夫的柴当家?”
帮主还没有从这个女扮男装的瘦小少女,就是北方新晋的吸金大阁的当家之一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她有十几岁,自己近30岁……不多想了。她全应下来。
“哎,你们聊天之余,能不能先别打我了?你倒没耽误。住手呀。”
这次曲兰亭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因为只有女帮主自己一个拳头伸过来,曲家哪怕多年不领军职,也不会打不过一个从十几岁才开始练武的女子。
柴溪斜了他一眼,女帮主停下发话:
“好,柴当家,后仓有一个小窗的房间,我押他们在夹板上,你尽管审。”
说完一挥手任柴溪打算押着卫领进了后舱。
“唉,凭什么,柴溪,我也要去后舱……”
曲兰亭想追上去,被帮主拦住,在夹板上大喊着,试图冲破,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还是被制住。
“再动,也捆了你。”
柴溪到了后舱,开门见山:
“说吧,这木嵌玉佩哪里来的?你姓什么?叫什么?”
柴溪把刚顺手从卫领身边捡起的木嵌玉拍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质问,让他恍惚了一下,这人的长相……先皇唯一的一次发怒。跪在堂下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官家。就是被吓得抖如筛糠。自己是要怕,是得有怕的样子,刚刚也演的很好,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怯了这少年,他不禁问自己,到底是怕什么?可是眼前这个是江湖帮派的首领之一。这个木嵌玉很普通呀。羽林七品卫岭之上的人人都有。她这不寻常的问话……为什么?自己得到的命令也是含糊其辞,让他看着办,他这脑子---怎么看着办?
卫领心念一转反问道:
“一个江湖帮派的头子,关心起官家的事儿来了,怎么?柴当家是想考个武举入朝为官,或者招安到朝廷赏你一个校尉不成?”
大周的土匪山很多,每年兴起又摁下,摁下又兴起,现存的有势力的也有2000多处帮派土匪。确实,被招安的每年至少也有百余家,按照势力,封了七品到九品的武职,多数都反过来帮朝廷剿匪之用。
卫领说让柴溪考武举是鄙视中的调侃,可说让她等招安……不对,石溪阁不是双鹤山的尚武堂,这些年也没有暴露在外有山匪背景,指使他来的人……不会是洛家或者是劳德章,针对的真的是曲兰亭吗?或者是他自导自演。
劳德章不会注意一个并不在他辖制范围内的匪帮,洛家更是不可能,尚武堂这几年说是发展的不错,可在官府的眼里,还是不值得一提的,羽林卫是天子旁臣皇家近卫,虽然这些人退役了,也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
柴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再轻敌,尚武堂对外的正当生意只有镖局,那就……
“将军即是知道我尚武堂,必然知道我们石溪阁要的只有正当生意上的银钱,实际上是和镖局无关的。不知将军这次……是真的要杀了曲世子吗?刚,将军也不知道柴某的身份,洛家没这个本事,劳将军自身难保。你们听命于谁?换个说法,将军是从哪里知道,柴某在尚武堂镖局也能说得上话。”
“柴当家何必自谦,只要是镖局,有哪个是不背后有山头的。这也无妨。可您挡了我的路。也要给我个解释。”
柴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卫领的话也真假难辨,或许他是顺势诳自己的呢。她仍然保持着刚才的架势,不想让对方察觉。假如他说的是真的,那,调查她的人,或者知道的并不多。
柴溪的注意力还是在木嵌玉上,离开这个时代的愿望,随着这些年毫无线索,一点一点的消磨,但从未消失,搞清了自己的来路,才能有去处,柴溪随时防备着卫领暴起反抗逃走。
“羽林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想,柴某是个小人物,倒不至于值得谁的银钱买某的性命,这个暂且不提,还是那句话,这块玉佩,来自哪里?”
“竟然知道我们是羽林卫?一个黄口小儿,某倒是看轻了你。至少某的姓名告知你又何妨?本人姓杜,为从七品卫领。”
“杜将军有礼,不过柴某有一事不明,将军为七品下,您的上司侍卫长从四品明威将军,三四十岁退役就罢了,这都是高官,难道,不是九品以上发到军中任职吗?以将军的年龄正是好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