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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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学校准备把这个侧门给封住，以后让师生走前后门。对，就是因为这边挨着巷子，打架斗殴的事情时有发生，上面领导就觉得不太安全，干脆不要这个门了。”
“以前老校长在的时候，周遭都好好的，不是说没有社会闲散人士，而是说他们见着学生都还是很爱护。老校长为此下过不少功夫，说晴云得和周边环境和睦共处。”
“后来这李启胜上任了嘛，侧门这边就没怎么消停过，有段时间还专门请警察同志过来巡逻，都没刹住这股子不正之风。那些被欺负了的学生们又正值最叛逆的时候嘛，挨打了好面子不敢跟家里说也不敢跟学校说。”
“行行行，我纠正一下嘛，好面子只是其中一种情况；另一种是被恐吓了，不敢寻求帮助；或者是干脆觉得家长和老师都不值得信任。周老师，你刚刚的那俩学生就是属于第三种，压根不信任大人会帮他们处理好事情。”
“我给你说个气人吧，之前有一回，那俩孩子和人矛盾闹得大，我和好几个同事去帮着劝架，连带把警察同志都叫过来了。你猜怎么着？那俩孩子一见着警察他们就跑了，找也找不到人。问他们那个班主任，得到的也是极不负责任的答案，说他们俩已经无药可救，管都不会管。然后我就问，那俩孩子家长呢？总要通知人家吧。班主任比俩孩子还气人，直接说没家长联系方式。那绝对是我职业生涯最气愤的一回。当然他们班主任也不是啥好人，就李启胜他侄子嘛，你听说过没？哦，还优秀教师呢，我呸。他要不是仗着他那校长叔叔，指不定要进几回监狱！”
“好，我冷静一下，给你说个大概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听人家传。说他啊，利用自己的班主任身份侵/犯他所教的学生，前两年似乎闹大过一回。据说那孩子家里有点经济实力，家长陪孩子体检结果发现孩子被人标记了，闹到校长办公室去，被校长不知用什么方法压下来，没叫多的消息传出去。但在学校里待久了的老人们肯定是听到些许风声，所以周老师您的有些前辈估计不太待见李启胜他侄子，那什么李恩庆。”
“对，没错，柏野小姑娘和林习远小伙子以前都是李恩庆班上的学生，我估计他俩可能就是因为打架斗殴这事儿被学校弄到十三班了吧。又或者是李恩庆不待见他俩，我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能跟你说个大概。”
“你要是有心，就去多劝劝那俩孩儿好好搞学习，都要中考了。中考结束，不就遇不上这附近的混混，也见不着李恩庆那混蛋老师了嘛。”
唉，这事儿闹的。
周伊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告别老张，也祝他假期愉快。
沿着居民楼的阴影往外边大马路上走，拐弯在行道树下停了停，学校附近已然静谧无声，马路上的汽车照旧驰风而过。
去找初吾吧，周伊想。
不过从学校到工作室还是有点远，嗯，开一辆共享单车过去。
“中午就在工作室吃外卖吧，要和大家一起赶个活儿。”初吾把手机递给周伊，“看看想吃什么？”
“你点的什么？”周伊反问，手机壳上橘猫的挂饰晃啊晃。
初吾一怔神，笑道：“豚骨拉面。”
“那我也吃拉面好了。”周伊说，划拉了两下，把手机递还给初吾，“是虾肉的，等会儿把钱转给你。”
“这也要AA啊？”初吾无奈道。
“能AA的尽量AA吧，真夫夫也得明算账。”周伊低头抠着手，“再说，很多矛盾都是因为金钱引发的，不能说咱们现在关系好，就能确保以后......”
到底是消音，没有再说下去。
虽然这话也确实没毛病。
初吾点击下单，把手机搁桌上再起身，吓得周伊拖着转椅往后退，“想干嘛？”
“适应。”初吾把椅背一按，低头轻嗅周伊带着细汗的耳后发丝，“啊咧，怎么除迷迭草以外还有股松柏味？你学生里还有Alpha吗？”
“......我跟我学生聊天是在一个多小时前的事儿了，你鼻子那么灵的吗？”周伊有些惊讶。
“心情好的时候会灵一点。”初吾本想借机讨要个拥抱，奈何转椅不太稳当，信息素的味道又太冲，只得悻悻作罢，起身撇嘴道，“另外是不是那俩孩子受到什么惊吓了？A和O在惊吓失措中，会本能地释放出大量信息素，但过了这一阵惊讶后，就会进入到性冷淡的状态。这相当于一种自保的生理机制，不然照平常信息素爆发的状态，你就得赶紧把他们送去医院急救了。”
“哦，难怪那一阵他们俩都不愿意说话。”周伊明白了些什么，“阿吾，你说那松柏是Alpha？”
“嗯，攻击性还挺强，要拉去测试估计是个S级。”初吾摸摸鼻子，仍然有些不爽，“虽然说你们学校那群娃儿普遍未满十五岁，但好歹做做功课，让他们该贴抑制贴的贴抑制贴，该喷阻隔喷雾的喷喷雾。这一天天的，迎风散味儿，像话吗？”
“按照卫生部发布的文件看，未满十五周岁还是少用什么贴什么喷雾好，会影响孩子发育的。”周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虽然我是什么味儿都闻不出来，但这会儿感觉空气里全是一股子酸味。”
“酸味？那我去开个风扇，最讨厌什么酸味了。”初吾却当了真，正准备去开电风扇，瞥见某人憋笑憋得直打颤的双肩，“消遣我？”
“不敢不敢。”周伊努力往回憋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你是跟你学生聊什么了，让他们这么受惊吓？”初吾想起来，补充询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帮他们打了场群架。”周伊憋得咳嗽了出来，初吾连忙伸手给人拍背。
“周伊伊，你是个人民教师。”
“除了没报警，我可是严格按照你以前给我的答题思路解决问题的。”周伊边咳边不服气地回怼道。
初吾想起以前上学那茬，无奈失笑道：“但我给的答题思路里，没有让你去打群架。”
“你是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学生缓解困境。”周伊继续努力跟他掰扯。
“对啊，力所能及。”初吾点点头。
“于是我力所能及地把那群混混放倒了。”周伊理所当然地下了结论。
初吾倒也是难得的无言以对。
“明天和我一块出门谈个生意呗，周秘书。”初吾邀请道。
“我明天想补觉，初老板。”周伊果断拒绝道。
初吾注视着那对大眼睛一两秒，见里头滴溜溜的光芒闪烁。
周伊笑道：“那谈完生意，就一起去接姨妈和梦然。”
“我也是这么想的。”初吾俯下身，大着胆子想要在人前额来一口。
周伊嘴唇轻动，唤着：“阿吾，我......”
办公桌前的挡板被人敲了敲，初吾手下的得力干将冯乘乘探出脑袋：“周哥，待会儿吃饭和我们一起不？”
“你们老板都帮我定好了，当然是一起吃啦。”周伊讪讪地笑，初吾站直身子，脸色难看得很。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冯乘乘笑嘻嘻地点点头，背着手往后一步步地退，“我还以为你们要出去吃呢......”一面退，一面小心翼翼地往窗户边的方向瞥。
而窗边的大佬及其晚辈则在大太阳底下看风景。
“唉呀，好晒。”连灯雨大佬说。
“那是因为连老师你站在窗户边啊。”席除一如既往地耿直道。
“我忽然觉得，明天还是让你们加班好了，感觉今天一天画不完那个广告。”初吾清了清嗓子，故意扬声说道。
“吾哥，明天是法定节假日。”冯乘乘停止了她往后退的蹦跳步伐。
“但你们也可以自愿留下来加班嘛。”初吾好脾气地建议道。
“我错了，吾哥，以后再也不敢犯了。”冯乘乘立马鞠躬道歉，“而且都是席除和我师父指使我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哦，指使你干嘛啊？”初吾不慌不忙地追问，手顺势搭在了周伊肩膀上。
“嗯......”乘乘扭脸瞅了一眼窗户边，那俩看风景的人死命地摇头，“我忘记了。”
好家伙。
初吾也懒得计较，“欸，齐老师和师兄呢？”
乘乘说：“他们刚下楼去拿外卖......等等！”
说罢划拉了下自个儿手机，冲电话里喊：“马上到。”
而后又划拉了两下，喊着：“齐导，导儿，帮我们拿下外卖好不？不多不多，就三份！”
初吾：“你要不让齐导他们在楼下等一会儿，就说还有两份外卖......”
周伊扒拉了他一下，没忍住，笑了。
齐导：“别想让我伺候你们！”
结果吼完，还是帮着拿了。
“齐老师万岁！”工作室众人齐声欢呼，齐导摆摆手，表示你们可省省吧。
一块把休息室的长条桌子拼成大的四边形，大家排排围坐，唰啦唰啦拆饭盒。
“小五，那广告只给个草稿过去，真的可以吗？”齐导不愧是齐导，吃饭都还不忘工作进度。
“他那边提出先看下草稿的，而且要不满意，草稿咱也能好改动一些。”初吾回答道，接过周伊帮他掰开的一次性筷子，和人相视一笑后立马又回归正经，“十一月的漫展，老师您确定不一起去么？”
“只是摆摊的话，你们几个不就够了吗？”齐导蹙蹙眉，“更何况还有连灯雨在，他一人顶仨。”
“喂喂，搞清楚啊，齐久，我去漫展只是去闲逛，不负责下苦力。”连大佬赶紧甩锅，“再说，小白不是说去摆摊吗？你个当老师的，能放心孩子一个人摆啊？”
“那个，师父，我和小除也负责摆摊......白前辈并不孤单。”乘乘小心翼翼地说。
“连老师是用白前辈激齐导去漫展啦，你跟着掺和什么啊？”小除扒拉着米饭，一语致命。
在看不见的地方，冯乘乘很明显地踩了他一脚。
齐导赶忙出言制止：“都消停点儿，吃饭。”
初吾和周伊交换了几块拉面里的配菜，再抬眼去寻话题的主角，却发现师兄已然在默默地观察他们俩。
“师兄，是有什么问题吗？”初吾问道，将这主角顺利拉入话语体系。
白石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了新灵感。”
嗯？初吾缓缓打出个问号。
“前辈，你终于要更新连载了么？”刚被凶到噤声的冯乘乘再次复活，兴致勃勃地问道。
“如果更新，能不能看下你的手稿啊，前辈？”席除也忍不住举了手。
“假期会画一点吧。”白石慢吞吞地说，“小除你也不用专门去学我的画法，想提高的话，直接请教老师吧。”
“我倒是也想请教......”席除瞬间蔫儿了。
“但他怕被齐导骂，不敢多问。”乘乘帮他发言道。
于是眼见着与世无争吃盒饭的齐导脸色变了一变，似乎又想找什么话题糊弄过去。
初吾赶紧接茬说道：“这提升技艺的事情，怎么能畏手畏脚，不敢前进呢？齐导那叫骂吗？那不叫，那叫激励鞭策。小除，你来工作室一年多了，还怕齐导的激励与鞭策？”
明着指桑，暗地里骂槐。
齐导劝退席除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初吾帮着说好话，但也不过是让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不就是因为色弱那档子事儿嘛。
结果小除是被一次又一次挫败信心，齐导呢是一次又一次恨着朽木不可雕。
这二人明面的交流逐渐为零，大家明面也没多说，但都是心知肚明。
“欸，小初，你别给齐久那老东西说好话啊，我这小半个月可见着他是怎么对待我们小席的。”那边连大佬不慌不忙入场来，“小席这孩子多刻苦，一个动作细节都能跟我抠半天的。冲这态度，他齐久要愿意教，鞭策小席多少句我相信小席都能听进去，而不是像这样怂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说白了，齐久他就是不乐意，自己仗着天赋和技术，歧视新人......”
“咳咳，过了啊，过了。”初吾忙咳嗽，打岔道。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俩这一唱一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齐导屈指敲桌，又转眼看向畏畏缩缩的当事人席除，“想学的话可以来找我，但我不能保证我能够认同你继续走动漫制作这条路，所以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连大佬撞一撞席除僵硬的胳膊肘，“赶紧说谢谢师父。”
席除如梦方醒，连声说道：“谢谢师......谢谢齐老师！”
齐导只是冷冷地瞥了眼连某人，转头督促自家亲学生把盒子里的肉丝吃掉。
皆大欢喜，只不过初吾仍是不知道师兄的大作究竟是什么。
要真能画成，工作室岂不有多一重磅IP？
“师兄，你那连载能让我看看么？”初吾立马又盯上正在生无可恋咀嚼肉丝的白石师兄。
“不行啊。”师兄眼神无光，面容死寂，“你是原型，看了会影响我创作。”
“欸欸？”这时不光初吾在吃惊，周伊也很惊讶。
旁白之神冯乘乘再次补充解释道：“自从上次周哥来工作室后，前辈就萌生出灵感，说是要以你和周哥为原型画一部作品。现在只连载了两章，主角是两只猫咪哦，吾哥你是英短，周哥是橘猫。”
“哦，对，和你们手机壳上的挂饰差不多。”
“本来是想画别的动物的。”作者本人缓缓开口，“但思来想去还是猫咪最好画，我见过的动物，最多也是猫咪。”
“那我和伊伊就直接被你给猫塑了啊？”初吾哭笑不得。
“第三章把你画成狗也行。”白石继续慢慢悠悠。
“别，还是猫好了。”初吾赶紧止住作者的发散思维，回神与周伊对视，发觉对方眨眨眼。
是在说：“喵。”
好吧，喵。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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