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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红炷催,几许长 ...

  •   沈即月剥着手边的杏仁子问:“怎么不念了?”
      “公子,”春漠附在沈即月耳旁悄声说:“丞相大人催婚呢!”
      “催婚是好事啊!”沈即月含着杏仁说:“顾将军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娶个娇妻美眷了,否则没人管着,成天在外浪得没边。”
      顾乔野沉着脸说:“尧环也以为,我该娶妻了?”
      “嗯,”沈即月点头如捣蒜,但心中说不出为何酸楚,从脚心窜起一丝凉意,他不由自主拢了衣领,说:“放眼京都内外,像顾将军这般年龄的,儿女都该成双了。听老丞相信中的口气,恐怕催了也不只这一回了吧!”
      顾乔野看他,见沈即月脸色有点不好,他缓叹了口气说:“这倒不劳尧环担心,琢宁心中早已有了个贴心人,待得此间事了,我便准备带他归家,娶他入室,也不知他愿与不愿。”
      “是吗!”沈即月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微感呼吸沉闷,胸口如坠了块大石,低落道:“将军乃大商重臣,得皇上赏识,勇猛善战,又得一方百姓爱戴,若是哪位娘子能得将军亲睐,不管家室门第,都是天赐良缘,如何还会不肯入室?”
      顾乔野挑眉道:“尧环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自然,”沈即月掌心捏着杏仁渗了层薄汗,急急起了身说:“我身子不适,先回房休息了,将军自便。”
      春漠跟着小跑上去问:“公子,你怎么了?脸色如此差?”
      “胸口很闷,”沈即月捂着胸口,喉间干涩,快步往房里走。
      “主子,”桓泽说:“你刚才为何要那样说!”
      “你与丹实今夜便出发去晋州,”顾乔野说:“万事小心。”
      “那公子他……”
      “这里有我。”顾乔野说着也起身往房里去,他得去看看沈尧环,他身体还未痊愈,逗得过火,心气郁结可容易伤身。
      “主子,”桓泽在他背后喊:“老爷子的家书回吗?”
      “为何不回?”顾乔野头也不回的说:“就如我刚才说的那般回。”
      “啊!!”桓泽自语道:“已有贴心人……”
      院里一干人都看得懂顾乔野的心,唯独身在局中的沈即月懵懂。
      指尖挨着书架来回扫了一圈,沈即月的心思根本就没在书架上,顾乔野倚着门框看了他好一阵,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尧环在想什么?”
      沈即月听着声音,指上一顿,也没回头,继续漫无目的的抽了本闲书翻阅,说:“琢……顾将军有事吗?”
      顾乔野抱着手臂斜靠着门框说:“为何叫得如此生疏?”
      “是以前太过唐突。”沈即月低着头看书,心思却根本没在书上,翻的什么倒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声音含着满满的失落。
      “我不介意,尧环可以叫我琢宁,叫我阿野,或者换种叫法……”
      沈即月抬眸瞅了他一眼,眼角泛着微红,不解道:“嗯?”
      顾乔野顿了顿,压低声音说:“或者……叫哥哥!”
      沈即月轻轻叹气,不悦的看着他说:“顾将军都要娶亲了,不该如此孟浪。”
      顾乔野反身缓缓扣紧了门,沈即月说:“别关门,我胸口闷得很。”
      顾乔野好笑,缓步到人身后说:“琢宁有一剂良药,”说着不由分说的环上沈即月的腰:“专治胸闷气短。”他颔首,唇挨着他的侧脸堪堪擦过,一路留下炽热气息,最后停在沈即月耳畔。
      沈即月侧颈躲着他,说:“滕尾丘不缺大夫,顾将军这是做什么!”
      顾乔野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收敛,沈即月刚要退开,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抵在书架上,连带着旁边书架一阵摇晃,书本哗啦掉了一地,“门都关了,还能做什么?”
      沈即月懵了一瞬,突然觉得顾乔野太过可恶,都要成婚了,还来轻薄于他。
      “顾将军……”沈即月薄怒:“官坊司的倌儿多的是,姿色也是一等一的好,你为何总是与尧环过不去。”
      一只手从沈即月未束的袍袖滑进去,一路缓缓往上,托住对方的手肘,固在侧边。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沈即月挣扎未果,双腿却被顾乔野强行份开,并用单腿牢牢卡在中间,这姿势实在是一言难尽。
      顾乔野在玉白的脖颈处流连忘返,轻笑道:“本将军人都是你的了,尧环这是想始乱终弃?”
      沈即月:“……”这人颠倒是非的本事可谓一流,明明现在被摁在书架上动弹不了的人是他沈尧环好吗!
      “光天化日,尧环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本将军,”顾乔野揉着掌中的柔韧,厚颜无耻的胡扯了一通:“但本将军是何许人也,美人在怀也能坐怀不乱。”
      沈即月:“……”
      他一面震惊着顾乔野胡扯瞎编的高超手段,一面被他上下游走的手搅/弄得神智飞走了大半。
      “尧环怎么不说话?”
      “我……”
      顾乔野看他鬓发散落,衣衫被揉得凌乱,欲露不露,半遮半掩,明明事儿还没办,却已显得艳色无边。
      “尧环若不愿三媒六聘娶我过门儿,那就换本将军娶你如何?”顾乔野的手已经开始深入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放任其自由驰骋。
      沈即月讷讷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被顾乔野逗/弄得满脸烟红。
      “不反驳便是同意了!”
      屋檐下点了灯笼,随着月光散发着莹莹光亮,透过薄薄红纸映出一道红线,将整个小院儿都照得雪亮。
      榻上的美人睡着了,顾乔野帮他拉上薄被才轻轻拉开了门,说:“春漠,去准备些吃的,一会儿尧环醒了再用晚膳。”
      “嗯,好,”春漠小跑着往厨房去,还担心的回头瞅了眼关上的房门。今日公子睡得这般早,半夜起来用晚膳?公子十几年的作息都挺正常的呀,从没有用宵夜的习惯,今日恐是身子不适吗?也没有请个大夫瞧瞧。
      沈即月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感觉自己仿佛饿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眨了眨眼,他还没从迷朦中清醒过来。
      顾乔野听着动静,问:“尧环醒了!”
      春漠端了托盘进来,看沈即月在洗脸,又来来回回看了两人好几眼,张了张嘴,又没敢说话。
      顾乔野见他欲言又止,问道:“想说什么?”
      “将军……“春漠又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今日我去镇上采买,听闻码头上死了不少人,鸿泉山庄着人在东边山上挖了个大坑,裹了草席一堆埋了。”
      沈即月搁了毛巾说:“码头上死了人,鸿泉山庄去参和什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明晃晃告诉人家,这些人的死与他鸿泉山庄脱不了干系。”
      顾乔野舀了粥递给他说:“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春漠说:“鸿泉山庄把整个码头都围了起来,不让人靠近,只知尸体昨儿夜里就拉上山处理了,至于死了些什么人就不太清楚。不过我听包子铺的老张说,金银赌坊的二当家钱有财也死了。”
      沈即月说:“我记得这个人,上次去镇子里购书,那赌坊门外断了人指的便是他,是个狠人。”
      “我上山看看,”顾乔起拿了个豆乳糕放嘴里,起身含糊道:“我去去就回,尧环且在家里等着。”
      “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
      “你去干什么,我便去干什么!”
      “你伤势未痊愈,还需将养,乖乖在家呆着。”
      沈即月抿着唇看他,说:“那我就在家里,这回桓泽和丹实都不在,若是再有袭杀的人前来,我便只好在家等死了,顾将军办完事就早些回来替我收尸的好。”
      顾乔野拿豆糕的手顿了顿,好笑的看着人,嚯!会威胁人了!还专挑痛处掐!
      “好,一起去!”顾乔野无奈的摇头,往他嘴里也塞了块豆糕,说:“春漠,拿斗篷来!”
      半夜三更上山挖坟,想想都渗人。顾乔野与春漠一人提了把铲子一刻没停,沈即月伤势未愈,顾乔野心疼着人,不让他动,只让他在旁看着。
      春漠压低着声音说:“将军,挖到了!”
      “拖出来。”
      沈即月也上前看了看,这尸体刚埋进去不久,还没腐烂,但已有尸臭蔓延。
      顾乔野蹲身查看了须臾,从腰上抽了把短刃迅速割破尸体喉咙,血口瞬间往外渗出乌黑的血迹。
      春漠把火把拿进了照亮,轻呼道:“这血怎么是黑的?”
      顾乔野说:“春漠,再拖几具尸体上来。”
      沈即月翻了翻尸身的眼睛,又看了下尸体乌黑的指尖说:“是中毒?”
      春漠把尸体从坑里拖出来,顾乔野一一以相同的法子验过去,“的确是中毒,血色乌黑,指尖长年沾染毒渍,说明这些人都是自己用这双指拿起的毒药,喂进自己口中。”
      “净世果?”沈即月说:“不是说不会致死吗?”
      顾乔野说:“服食过量也要命,且这些人都是长年服用,正好都在这个时候,体内的毒到了一个暴发的临界点,导致多人一起毒发身亡。”
      “谁?”顾乔野猛的起身,把沈即月护在身后,看四周漆黑夜色里弥漫的诡异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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