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斗争啊！》冷笑怪人

11、第11章

　　看到程城明确的答复之后，我和小陈一起开了一个会，把整个绩效管理制度每一条都过了一遍，逻辑不顺，重复的部分进行了筛拣，无法在管理中实现的内容也进行了修改。我想我终究是拉不下脸来，直接否定一切，交给粟清去做，想着这家伙应该不是不想做，而是不会做而已。教一下，总是可以的。整个过程中，小陈对我的修改意见没有提出任何疑议。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他自己对考核的想法，所以总是问他，这么写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结果这家伙永远两句话：“这个是陈影丽要求的，或者这个是Peter上次说的。”我心中只能叹息，或许这是事实，他确实没有自己想法，但是总归是少了一份担当与意气。没有才华就算了，又没有担当与气质，那要怎么培养。
　　没想到，晚上下班的时候，程城发话了：“Cathy，我觉得小陈实在是没有慧根，可能不太适合待在总管理处？”
　　我愣了一下，试探着说：“您为什么会这么看？”
　　“其实之前关于绩效考核是什么，我已经给他上了2个小时的课，我觉得他完全不能领会我的意思。”
　　“副总，小陈还是比较认真的，我已经交待他改了。”我实在不想小陈有事，从自私的角度，这样对我也不利，大家会怎么看我呢，扫除异己？谁都知道小陈曾经是影丽的亲信。
　　“我看还是不行，你难道没发现，在一些人事任命案的审核上，经常自做主张的退件，而且语调官僚，我是最看不惯这些的，而且弄得我很被动。我看你呀，也别心软了，处理了吧，我们要的是精兵强将。”程城眼睛望着前方，我无法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情绪。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不能再说了，想了一下，答道：“副总，我知道人事管理部的形势很严峻，我也支持您的决定。我个人觉得，小陈的执行力不错，有机会就调底下单位去吧。”说完，我略微有些喘息，忐忑。程城莫得笑了，说：“这个办法好！你来处理吧。”我吐了一口气，调底下单位，总比立刻开除好。拖吧！
　　直到很后面，我才知道，小陈的大错，在于用很官僚的语气退了严素灵的文件，而这点和没有慧根比起来才是不可原谅的。这个小陈确实是没有慧根，严素灵最后是怎么被任命的，他不是也知道吗！？
　　三天之后，酒店的审计报告出来了。据言松说，他看完了林川的一稿后，非常不满，最后用很粗鄙的本地话，把林川从床上骂起来，林川从12点半改到第二天凌晨4点半交稿。而他本人，第二天很迟来上班，看过之后，花了1小时，写了第一页的总结陈词之后就交稿了。我和言松说，你太不是人了，有那么急吗？自己睡大觉，逼下属熬通宵，言松呵呵地乐了，说道：“Cathy啊，我这个做领导的，要是连这点威信和权威都没有，我还管什么人！”我直接无语，想象着林川夜里奋笔疾书的样子，不觉也笑了。
　　审计报告是交给程城的，程城却没有直接交给酒店的分管董事或者老板，而是压了下来，言松很急，每天都催我看程城批了没有或者上交了没有。我终于忍不住，在一天上班的班车上，问了一句：“听说酒店的报告出来了？”程城显然没有多想我为何有此一问，心思重重得答道：“我今天会退给言松……”我没再吭声。一上班，就在msn上和言松汇报了此事，言松的反馈就是：没胆色！我愕然。
　　第二天，因为程城下午去了酒店，言松把他的审计报告给了我，让我交给程城，说他下午要出去办事。其实我知道，他是去银行收集房地产公司的一些证据，我心道，这个家伙似乎玩得不亦乐乎啊！低头看了审计报告的第一页，言松丑陋无比的字爬在程城的批注后面：鉴于审计报告的独立性与专业性，不认为上述修改意见恰当，审计部应该将真实的酒店运营情况上呈。他将了程城一军，他骨子里是不服气程城的，我知道。
　　言松的审计报告滴水不漏，程城自己是无从下手改的，但是任谁都明白，酒店的管理层，因为此次审计，会大换血。
　　言松的报告在程城签完之后，递给了酒店的分管董事，这位董事的资历非同一般，他姓廖，我们都叫他廖董，他本是香港毕马威的一位高级经理，后面因缘巧合被老板招至麾下，任香港实业的董事长，而香港实业是这边几家企业的实际控股公司，同时他还掌管老板所有的海外投资及收益，在美国，常年和老板住在一起，因此，他基本算是老板的掌柜了。言松的报告在他的心中引起了震撼，他认为这是集团经营十几年来，最专业的一份审计报告，直击酒店管理上的弊病与漏洞，并且要求的政改项目也切合实际。经廖董的手，这份报告也给了老板过目，据说老板心中是震怒的，但是碍于情面与稳定的考虑，最后的结果是处理掉酒店的会计经理、工程部经理、重新检讨酒店的职能分工与组织架构。当然总管理处也因为言松这份报告的价值，扬眉吐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