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六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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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彤等人一听说是匈奴人，知道匈奴人又来烧杀抢掠，他大声下令：“全军火速前进！”
可是，等到大军杀到寨子的时候，匈奴人早就已经撤走了。
几处民房燃烧着熊熊大火，冒着黑烟。村内到处是一片狼藉，牛羊、马匹已经被匈奴人全部抢走，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有老人有孩子。
盖聂握着剑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这些匈奴人真可恶！又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年老病弱者全部杀光，十岁以下的儿童也不放过。年轻力壮的男女全都是带走为奴为婢，当做牲口一样交换或是买卖！”
子彤看到这样的惨状，也皱起了眉头道：“将尸体全都掩埋了吧！”
这时，只见远处沙尘滚滚，漫天的黄沙中，只听到战鼓雷鸣。
“走！去看看！”子彤一拨马头，疾驰而去。
子彤带着大军驰到近前一看，只见黑盔、黑甲一色黑马的秦军正和匈奴人混战在一起。
尘沙中，黑底白字的“秦”字旗，参杂着白底黑字的“蒙”字旌旗，迎风招展。率领秦军的是一名黑甲大将。
寒芳眼尖，失口叫道：“是蒙恬！”
蒙恬挥动令旗摆好冲锋队形，迅速而不乱地冲向敌人。寒芳暗暗点头，真是不愧为大将，平日操练严格，真正打起仗来也是一板一眼，有条不紊！
子彤下令全军立刻投入战斗。
突然，一声极凄厉的号角声响起，匈奴人听到号角声纷纷撤退。他们不是分成几路或几个方向撤退，而是分成无数路、无数方向，向四方八面一哄而散。
秦军一时懵了，犹豫着不知追击哪一股才好。
片刻之间，匈奴人几万人撤退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是人、马的尸体，连伤者也全都带走了。
子彤、寒芳、盖聂打马来到蒙恬近前。
子彤抱拳行礼叫道：“蒙将军！”
蒙恬在马上抱拳还礼：“太傅、宋姑娘、盖大人！”
“蒙恬，你怎么在这里？”寒芳忍不住问道。
蒙恬微微一愣，他感觉面前的她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当年自己的老师如此相像。他无暇多想，答道：“我领兵攻打赵国余部，剿灭了赵代王嘉，不料却在这里遇到了匈奴突犯边境，我们就打了起来。”顿了一下他道：“算了，不说这些，太傅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子彤简单扼要地讲了一下事情经过。
蒙恬喜道：“走，我们回营再说！”
子彤命令大军安营扎寨和蒙恬的大军营寨相连，连成一片。
众人进了蒙恬的营帐，分宾主落座。蒙恬道：“我听闻太傅以一万大军就攻下燕王的城池，生擒了燕王喜。”他脸上露出敬佩之色。
子彤淡淡一笑：“处于绝境只能兵行险招，能获胜主要是燕军已成惊弓之鸟，被秦军威名所慑。”
蒙恬笑道：“太傅就不要过谦了，大王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太傅，夸赞太傅呢。”
子彤颔首一笑不语。
“早闻匈奴人可恶，今日一见比想象更糟糕！他们烧杀抢略，无恶不作！”蒙恬说着重重一击桌案，咬着牙道：“这匈奴人着实可恨！”
盖聂道：“匈奴各部落平时分散，各自逐水草畜牧而居。小孩一出生就随父母在马上生活，刚会走路就拿着弓箭射鸟射鼠，作为游戏。再大一点就练习马术，射狐射兔，用作食物。男人皆成好武，能拉强弓，擅长各种长兵器和接身搏斗。他们远距离用弓箭，可说每个人皆百发百中；近距离则用刀用铤，凶悍莫当。平时畜牧射猎，战时则全民皆兵，可说自小就成长在杀伐的环境中，所以侵略抢夺乃成为天性。”
盖聂叹了一口气道：“匈奴人屡屡犯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赵国就屡受其苦。”
蒙恬点头道：“我最佩服的就是旧赵良将李牧，他镇守雁门关时，情形和这里类似，但他能大破匈奴十余万骑，其后十多年间，匈奴都不敢靠近赵边城。”
有士兵呈上犒军酒。
蒙恬将酒全部斟满，端起酒碗，话题一转又道：“此时，正值冬季，匈奴人必然要来大肆抢夺物品过冬。太傅，我们就联军痛击匈奴如何？”
子彤笑道：“愿为将军效劳。”说着也端起酒碗。
蒙恬大喜过望，“能和太傅一起并肩作战，是我蒙恬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性格直爽，喜怒哀乐从来不加以掩饰，所说之话也都是发自肺腑。
子彤却性格温和，含蓄地一笑道：“能和将军一起作战，也倍感荣幸。”
“好了，你们二人就不要在这里酸溜溜了。”寒芳适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道：“不要忘了，还有我们二人呢！”她说着指了指自己和盖聂。
盖聂摆着手，一脸窘像道：“我单打独斗还行，领兵打仗的事我做不来！我充其量也就是做一个砍杀先锋罢了。”
寒芳道：“好了，刚说了他们酸，你就也来了？你飞檐走壁的功夫我们可是都已经见识过了，攻打燕军要不是你，还不知道费多少力呢。”她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这么谦虚，不就是想让我夸你吗？”
盖聂哈哈一笑，也就不再说话。他知道她这是在借机报复自己，谁让自己总是在子彤面前说破她的事。
蒙恬喜欢盖聂的豪爽，端起酒碗道：“打击匈奴，还要盖大人鼎力相助。”因为当初嬴政答应过盖聂不任官职，因此蒙恬一直这样尊称盖聂。
“定当尽力！”盖聂也捧起酒碗。
蒙恬又向子彤举酒示意。
三人将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蒙恬和盖聂豪爽地大笑，子彤则浅浅微笑。
寒芳看着三人也笑了，可是心底却也涌起一阵落寞。
三日后，有探子来报，匈奴人一直徘徊在周边，有欲偷袭的迹象。
蒙恬拍案而起：“好，来的好！这次定让匈奴人有来无回！”遂传令道：“传令下去，大军做退军假象，隐匿于山林中，等候匈奴人出现再将其一网打尽。”
又守候了两日，匈奴人果然进入秦国境内。
子彤和蒙恬众人立在山丘上，望着匈奴人向一个村子驰去。
蒙恬道：“太傅，到了该我们出现的时候了。”
子彤微微一笑，指着一个骑白马的匈奴人说：“将军请看，那个人的衣着定是个人物，擒贼先擒王，看我为将军将此人抓来。如何？”
蒙恬笑道：“太傅要抓这个大人物，我就不和太傅抢了，我就去砍杀些小人物好了！”
子彤和蒙恬对视一眼纵声大笑，当下各带骑兵，疾风骤雨似的冲出山林，分成两翼，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匈奴骑兵。
盖聂在子彤的队伍中，冲在最前面，护在子彤左右。
寒芳登上一处高地观战。只见铁骑奔驰，黑色盔甲的秦军好似一股黑色的洪流，将匈奴人围在中间。
漫天的黄沙中，只听得战鼓雷鸣，只见得旌旗摇动。秦军先是劲弩齐发，像雨点、像飞蝗射向匈奴骑兵，接着是短兵相接，杀声、呐喊声、兵器碰撞的声音相杂在一起
接战不到半个时辰，匈奴人就只剩下少部分人仓惶逃窜。慌乱中，又被秦军的弩箭射杀不少，只有零零散散的人逃走了。
鼓声住，喊声停。
子彤和蒙恬并辔而回，蒙恬一驶进山林就连呼：“痛快！痛快！”他将手中的匈奴骑兵首领人头扔到一个将领手中大声道：“给将士们拿去当球踢！”
子彤望着蒙恬摇头笑笑，翻身下了马。
寒芳奔到近前问道：“子彤，你没事吧？”她担心他重伤初愈，会不会出什么状况。可是她知道他更不会因伤退缩不前。
“我没事，盖兄一直守在我左右，我毫发未伤，倒是盖兄中了一剑。”
“你受伤了？”寒芳转问盖聂，一脸关切。
盖聂微微一笑，扬扬手臂道：“一点皮外伤，无妨！”
“让我看看！”寒芳说着检查伤口确实无碍，才放下心来道：“谢谢你。”
“啊？你说什么？”盖聂大声道。
“谢谢你。”寒芳瞥见盖聂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知道盖聂故意如此，一跺脚道：“讨厌！”
盖聂一副兄长的语气道：“我是怕有人寻死觅活呀。”他见寒芳咬牙切齿看着自己，哈哈大笑道，“蒙将军，我们很快就要有喜酒喝了！”
蒙恬闻言，也纵声大笑。
子彤微笑着看着寒芳，白皙的脸上也泛起点点桃红。
寒芳白了盖聂一眼，却也背着手，大大方方地笑了。
众人回了大营，蒙恬下令：“今晚让将士们好好痛饮几杯，庆祝痛击匈奴！”他一掀斗篷坐下道，“这一仗打得实在是太痛快了，击毙了匈奴人的首领，几乎将他们尽数斩杀于马下，令他们元气大伤。”
子彤沉吟着道：“如此抗击匈奴也不是办法。这边防最痛苦之处在于防线辽阔，匈奴骑兵机动性强，常常突然集结攻入，饱事掳掠而去。有时数千骑，甚至数百骑也会渗入，抢掠家畜财产，然后带着俘虏扬长而去，采取的麻雀战术令人防不胜防！”
蒙恬道：“我也曾听当地郡守说过，这匈奴人就如同蚊蚋吸血，临时驱散，无从根绝，边境的守军也是不胜其烦，百姓更是连番遭殃。”
“当年赵国大将李牧，就凭借城防作为屏障，很好的阻击了匈奴人的偷袭，保护了百姓”子彤思索着道：“其实可以把燕赵两国的城墙连接起来，形成一道长长的屏障。”
“长长的屏障？”蒙恬微微一愣，抚掌赞道，“好主意，将燕赵两国的城墙连起来，这样就易守难攻，一劳永逸，再也不怕匈奴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六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