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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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将法果然奏效，几个回合较量之后，嬴政终于下令允许寒芳和金面人见上一面。
寒芳的心沸腾了，她有好多话想要问他，也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她想问他是否记起了前生，他今生又是谁？她还要要对他说，今生她只有他，只爱他。
寒芳被带到了一个偏殿，她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
金面人正静静坐在内阁等着她。他脸上的面具已经去掉，他白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清澈的眼睛中有着淡淡的忧郁。他薄薄的红唇微微抿着，似乎掩藏着无尽的心事。令人想起前生那个桃花树下的他。
这分明就是浩然！寒芳咬着嘴唇望着他，低唤了一声“浩然”快步冲了过去，却又“啊哟”一声撞在一面墙上，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见状想要过来扶她，却被一面无形的墙阻挡，只能焦急地呼喊。
寒芳被撞得头晕眼花，抬手摸了摸，面前有一面透明的墙，她只能看到他满脸焦急，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一个字。
寒芳落下泪来，没想到千辛万苦、费尽心智得来的见面会是这种情形。她把手放在透明的水晶墙上，痴痴望着他。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也将手放在水晶墙上，和她的手对在一起，含笑望着她。
二人，久久对望，一动不动。
一抹斜阳照进大殿，照在二人身上，将二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二人的影子看起来似乎肩并肩依偎在一起。
寒芳看到地上的影子，灵机一动。她转过身，在影子上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
他笑了，手指从寒芳影子上滑过。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眉毛、鼻翼、嘴唇……
许寒芳迷惑了，这个动作分明是和秦煜重返这个时空时的动作。他是他？究竟还是他？
嬴政要到上林苑去，命令蒙恬负责安全事宜。近段时间，嬴政已经好几次被人行刺了。蒙恬不敢怠慢，立刻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之后，才敢请大王起驾。
寒芳的马车跟在嬴政的马车后面，她坐在马车上愣愣出神。这次穿越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究竟谁是谁都搞不清楚，甚至连自己是谁还都没搞清楚。
马车一顿，停了下来。寒芳知道上林苑到了，她挑帘下了马车。
嬴政下了马车，稍微顿了一顿，迈步走了进去。
雪刚融化，裸露出斑驳的地面。寒芳夹在侍从中间随在嬴政身后，在上林苑内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桃园门口。
嬴政停下脚步对蒙恬说：“蒙恬你随寡人一起进来。”
“是！”蒙恬恭敬地回答。
嬴政顿了一顿，又转回头对寒芳道：“你也随寡人一起进来！”
步入桃园，满树的桃花枝头绽放，一片锦绣。
蒙恬不由瞪大了眼睛，暗暗惊异，这哪里像飞雪的隆冬，竟像是草长莺飞的三月。禁不住走向前细细观看。
原来桃花不是从枝上长出来的，而是用丝绸细细剪裁，挂在枝头。
“蒙恬你觉得这里如何？”嬴政问。
“回大王，巧夺天工。”蒙恬由感而发回道。
嬴政得意地笑了，“寡人就是要让这里的桃花一年四季盛开，盛开两千年！一万年！”
寒芳想起种种过往，不禁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蒙恬，你说这世间有长生不老丹药吗？”
蒙恬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他知道大王正在命人炼制起死回生的不老丹药，也知道大王对不老丹药十分相信，可是他本人却认为世间根本没有这起死回生的长生不老丹药。蒙恬不敢说没有，可是又不愿意违心地说有，正犹豫不觉间，只听嬴政转问寒芳：“你觉得这里的桃花如何？”
“啊？哦！”寒芳回过神来，走到桃树下仰脸看着满树的“桃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可瞬间这笑意变得苦涩，道：“大王不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可笑吗？”
嬴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深邃的眼睛瞪着她道：“可笑？怎可笑？”
寒芳抬手摘下一朵“桃花”，似模似样放在鼻子间闻了闻，道：“花开花落自有道理，该长叶的时候大王把枝叶砍去，该结果的时候大王将果实毁去，大王如此违背自然规律，岂非可笑？”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世间万物均有它的的自然规律，就像一个人生、老、病、死，谁也无法控制和主宰。因此大王应该顺其规律才对。”她虽说的十分平静，可是细细听来，却句句都是刻薄讥讽。
蒙恬心中一惊，看向寒芳，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
嬴政深邃的目光一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过了许久，嬴政一拂袍袖，冷笑道：“寡人就是要让你看一看，寡人能否主宰一切！”
寒芳不置可否地摇头笑了笑，也不反驳。
嬴政的兴致似乎被许寒芳的一席话扫了，一直阴沉着脸不语，晚膳过后没有在上林苑再做任何停留，直接下令：回宫。
月光照在驰道上。虎贲军挺直地坐在马背上，在驰道上缓缓走着，发出整齐的唰唰声。月光照在虎贲军的铁甲上，闪烁着寒光。
“停车！”只听嬴政一声高喊，队伍停了下来。
嬴政下了御辇，仰头望了望皎洁的明月，独自一人向高岗走去。蒙恬急忙随侍在后。
嬴政摆了摆手，独自一人走上高岗，仰望明月。夜风吹来，吹得他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在月光下舞动，显得格外孤独。
蒙恬压低声音对寒芳说：“大王又在怀念故人。”
寒芳抬头望望高岗上的嬴政，黯然不语。
蒙恬又道：“每到月圆之夜，都是大王最伤感的时候，特别是雪后的月圆之夜，尤甚。”
寒芳看了看高岗上孤独的身影，把头扭向一边，迈步走开，不愿意让蒙恬看到自己的表情。
蒙恬似乎没有察觉寒芳的异样，继续压低声音说：“我可以看的出来，大王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寒芳的头发，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道：“王者就注定是孤独的。”
蒙恬闻言一愣，扭过头怔怔看着寒芳。
寒芳轻扯了一下嘴角道：“上天是公平的，一个人拥有了权势、天下，就必然要承担孤独，所以他应该学会享受孤独。”言罢丢下一头雾水的蒙恬，头也不回地回到了马车边，上了马车，兀自坐着却久久一动未动。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