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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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没来，这群热血朝天的少年们自发组织了高二组的线上比赛，以班级为单位打王者荣耀5v5对抗。
有少数的声音嚷嚷为什么不组织lol的赛事，险些演变成为又一场游戏歧视辩论，最后还是徐溪远双手一按桌子，一句“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种容易吵起来的话题”堵住某些人的嘴。
“首先，很多同学是住宿的，大家都没有设备，怎么打？其次，手游毕竟组织起来比较方便，不是吗？”
班长韩玮开口了，大家也就只好各自归座了。
高二几十个班，每个班都要在班内首先角逐出一个队伍，所以“骚气二年六班”群里再次炸开了锅。
毕竟刚开学，一些小型的比赛还可以团结一下同学之间的凝聚力，虽然是私下组织的比赛，韩玮还是和班主任老老实实汇报了，梁晶也理解这群半大孩子的玩心重，笑着督促了下“月考就在不久后，不要忘了学习”，还对他们表示了鼓励。
-[班长-韩玮]：来来来，报名了报名了，生活委员统计一下名单，下个礼拜是角逐八强，咱班只能出五个正式队员，顶多再多两个替补
但凡遇到征文等技能比赛，大半的同学都偃旗息鼓了，可一到玩乐上，六班男男女女报了将近三十号人，随机抽签分了六组。
班里几十号人在群里吵来吵去纠结到底是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胜，其实也不是执拗于参赛，只是想多享受一会人多热闹的同学氛围。
各种段位阵容男女分配的问题吵了半夜，没争论出结果，第二天课间继续未竟的工程。
“要我说，还得看段位，随便组队不行。”
“屁，这是个团队游戏，很吃配合的懂不懂啊，他一个人厉害队友拉胯不也不行吗？”
“我不是说了段位了吗，这五个人必须实力旗鼓相当才能打出配合，你让一个钻石的去王者局辅助，他意识也跟不上啊。”
“钻石怎么了，段位低就不配玩游戏了吗？只有你们男生厉害吗难道？”
“就是就是，玩个游戏怎么还歧视呢。”
……
“停，听我说，大家停……”
班长无力管辖，最后不得不卷起练习册敲了敲桌子：“差不多的了嗷，不说了么比赛比赛，咱们班里先比，段位确实是个问题……”
然后，然后怎么说？
为班级争光的比赛，大家都想参加，但是顾此失彼，要如何？
“想玩，六班可以班内玩，但是在外面的比赛就容不得差错，还是看重实力一点，这样吧，有时手感好不好，操作失误什么的都得考虑，一局太仓促了，还是三局两胜，然后每队的mvp最后留下来怎么样。”
徐溪远坐的远了点在角落，也懒得凑过去，瞧见班长左右为难，善意地开口，那边的韩玮见他帮自己解围，立刻投来了感谢的眼光。
“段位必须是问题，首先统计一下，咱们班段位到荣耀的都有谁，诸如此类，然后分实力组队，否则一局两方实力相差太大，像有个女生多的队伍，最高段位是个最强王者，那也没法跟对面打，是不是。”
女生确实大部分实力不太高，居然只有两个低星王者，其他则直接低下了一个大段，星耀的女生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是钻石。
统计结果出来后，发现班里荣耀五十星以上的有三个，还有两个接近五十星的。
其实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这几位了，但该比的还是要比，而晚上的三场角逐，也直接表明了结果没有太大变化。
但是问题来了，比赛自然是拿自己最擅长的站位，而五个男生里没有玩辅助位的。
这就很尴尬。
比如徐溪远和另一个男生都是主玩中单，二选打野ad可补上单，但辅助，真的不涉猎。
五个男生里，两野王两法王，大家也是啼笑皆非。
“我有个提议，哎，我和彤哥玩过，她辅助挺到位，意识也不错，你们撞位置的不如淘汰一个，辅助给彤哥得了。”一个男生说。
夏彤闻声抬了抬眼，愣了一下，下意识摆摆手笑道：“别，我段位低。”
“怎么低了，彤哥，你不也王者二十多星呢么。”
“佳怡打野上单都贼牛批，荣耀八十星的，他肯定是不用说，乔乔是咱班公认的野王，主玩ad的就尧舜禹一个，所以就远哥和罗震，两位法王争霸一下吧。”
韩玮思考了一下，觉得那男生说的实在有道理，玩输出玩习惯了的人很难有辅助位的意识，也没法在一周之内学会辅助玩法，与其让一个人被迫补位，不如直接让主玩辅助的夏彤来。
徐溪远拿不咸不淡的眼神瞟了一眼罗震，发现后者看向他的眼光同样不善。
怎么比？当然是solo了。
三局两胜，徐溪远直接赢了两把拿下这唯一的中法位，观战的人们都瞠目结舌。
“卧槽，这是安琪拉？安琪拉也能玩的这么牛批？”
“斜反向二闪，远哥花活儿挺多啊。”
“远哥这婉儿秀啊，罗震这才几级出金身了。”
徐溪远意犹未尽地放下手机，打完第二局之后直接页面转到班群：“承让，这中单之位我徐某人就收入囊中了。”
游戏里节节败退的罗震缄默不言，连面上功夫都懒得下，直接下线了。
贺年方才放下习题册，今天学的数学他听的有不懂的地方，所以回来自己找了些题做，费了个把小时，终于看懂解析重新做完后，合上书本准备放放空，听会歌，刚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接受到了一条来自徐溪远的消息。
-徐溪远：兄弟给你出气了
-贺年：？
-徐溪远：游戏里，我把那货一顿虐，强不强啊你同桌我
-贺年：……
徐溪远也是没想到贺年能秒回，心里蹦了半天的开心小九九，脸上笑的格外灿烂，打算再给同桌描述一下自己的高端操作，结果贺年直接甩了道题过来，将他心里的热血澎湃一股脑浇了个稀碎。
-贺年：这题挺难，你会吗
徐溪远内心唉声叹气，却忽然反应过来，灵机一动，手指修长，在手机屏幕上敲打起来：
-徐溪远：这题简单得很，但是手机上打字不方便讲啊
徐溪远觉得自己说的有点直白，简直徐溪远之心谁看不出来啊，但并不觉得不妥，他不过单纯地想去找恩人同桌联络感情去。
-贺年：那明天到教室再讲吧。
-徐溪远：……额
-徐溪远：阿这阿这阿这
贺年并未觉得异样，见到他这样以为是有什么麻烦，所以回道：
-贺年：要是麻烦的话就不用了
徐溪远：！！！
-徐溪远：不麻烦不麻烦，咱俩之间没有麻烦，明天拿来我给你讲，啊不我这就去你寝室找你给你讲，等着我哟同桌
贺年：“……”
他才反应过来徐溪远那句不方便是小心思为何了，没想到徐溪远的理由如此顺风顺水，但不能让他一帆风顺地接近自己。
无益甚至有害。
何必呢，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吗。
于是谨慎地回复：
-我要睡了
-明天再讲吧
徐溪远刚欢天喜地翻身下床，就被两条消息弄得蔫了起来，但很快就恢复了生机。
晃着脚上的两只拖鞋，两条长腿随意垂着，徐溪远懒洋洋坐在床上看向地面，他才不信贺年会睡的这么早，虽然于他而言，现在确实是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反正是同桌，以后机会有的是，徐溪远笑着摇摇头，来日方长，攻略同桌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然而睡前还不死心：
-同桌啊，我们下周打比赛，来观战吗
没一会，那边回复：
-没兴趣
徐溪远才想起来，他有贺年的□□好友，但是在游戏界面并没有看到贺年的游戏账号，想了想，以为他并没有接触过这款手游。
侧着头枕在软枕上，徐溪远一字一句满心诚意：
-同桌啊，王者很简单的，我教你咱们一起吧
-你电脑游戏玩的不赖，手游不应该手到擒来吗
秒回：
-谁说我没玩过
-？那之前让报名你怎么不说话
徐溪远打完这行字，忽的想起，贺年那样闷闷的性子，怎么会主动开口呢，不知怎的，想到这一层，徐溪远感觉自己的心口也闷了起来。
贺年没回复，可能是段位没那么高所以没回，徐溪远便不好再问，毕竟他的段位算是高端了，凤毛麟角不为过，于是热情发出邀请：
-改天我带你，同桌，我荣耀七十多星
-不用
-别呀，我不收钱的，是你就行，我不带别人
-没兴趣
“……”
贺年这家伙总有把天聊死的天赋，把他这点能耐用在数学上，他就无需请教徐溪远了。
而另一边的，年级组的篮球赛也私下里预备起来了，电竞与运动神经共同进退的男孩子们，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热火朝天的竞争。
六班和九班也是打起头号，首先预约了第一组班级之间的篮球比赛。
课间，六班男生们组团出动要出去练球，徐溪远装困瘫在桌子上，拒绝了尧舜禹他们的一对一攻防训练组队邀请，实际上只是懒得动弹，想在桌前养养精神，顺便给贺年讲几道题。
贺年虽然不爱与人交往，但物尽其用还是懂得的，这么一个数学极好的同桌放着，干嘛要去麻烦老师呢，何况数学老师那脾气，万一讲解过程中再提问他一些其他问题，那可就是车祸现场了。
徐溪远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自从某节数学课，贺年被数学老师叫上去黑板答题，结果某人在黑板上挂了十五分钟，愣是没有个解答，之后数学老师便对贺年有了一个大体印象——数学不好的孩子。
那天徐溪远心血来潮，挑几道难的发指的题跑去为难数学老师，数学老师便在思考解法的同时顺嘴提了几句，他和贺年是同桌应该在学习上互相帮助云云，徐溪远也就听进心里去了。
“好，这条辅助线画这里，ab和fd的三分点连上，喏，这不就能解了吗，啊？没看懂，那我再讲一遍，你啊，给我好好听。”
“这里用了函数的知识点，但是只是基础的一点，高一你没学过吗？”
“指对运算你也不会，贺年你坦白从宽你高一数学课是不是都在摸鱼睡觉……”
十分钟讲不了多少东西，徐溪远感觉出来贺年的高一数学底子是真的差，纯纯一问三不知，最近新学的单独固化知识点还好，一需要高一所学，贺年就拿不动笔了。
下午有美术课，他们高中只有高二分配了美术课，音乐课分布在高一时期，所谓美术课其实也就是讲讲一些美术史，介绍些名家名作，更多的像是学生的自习课。
徐溪远抽了一张白纸出来，拿铅笔画了一只丑巴巴的花，丑到贺年皱着好看的眉端详了半天，最终用不确定的语气疑惑地问：“徐溪远，你画的这是海参吗。”
徐溪远：“这明明是向日葵。”
贺年音色低沉温和，如铜如银一般的磁性蕴在其中，他那声徐溪远唤的音低而格外好听，徐溪远只觉得头皮发麻，然后装作无事地哈哈笑了下。
美术老师善解人意，总会留给同学们一点自由发挥的时间，徐溪远便抓紧了机会找贺年聊聊天。
“我们班下周要和九班打球，九班三个体特，韩玮今天拉着那几个人策划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贺年闻言，只是眼神轻勾，思索了几秒便回应：“体特都有对应的项目，西江一中不收篮球特长生，所以所谓的体特也不过是身体素质比普通学生好一点，球技什么的，还得看个人和团队配合。”
没有不理人，徐溪远也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其他，便转话题问：“晚上，去练两手？”
贺年抬眼瞧他，与那对弯弯润润的桃花眼对视了一秒，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那么这就是同意了，徐溪远这些天早把他脾气摸透了，贺年并不是城府多深的人。
“下周可有的忙了，篮球，王者，哎，但是你别说，还真有意思，贺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参加？”
贺年反问：“我为什么要参加？”
徐溪远大言不惭道：“为了和我一起玩吧，我可一样没落下，都参与了。”
贺年：“……清醒清醒。”
西江一中的作息其实并不苛刻，晚饭时间有九十分钟，给足了学生自由发挥放松的时间，所以每到晚饭后，操场外充斥着各种球类，和满天飞的彩色毽子。
贺年被徐溪远拉到食堂，看起来并不很情愿地吃了饭，然后两人一起去了篮球场。
“哎，”徐溪远险险避过一只五颜六色的毽球，敏捷地接住一只差点砸到贺年身上的羽毛球，反手给羽毛球的主人掷了回去，“这真是，跨越千难万险去打球。”
徐溪远臂间夹着篮球，另一只手本想揽着贺年的肩一起走，却因为身高不足，只好坐罢，不过料想贺年也会一脸嫌弃地把他推开，徐溪远觉得自己还是安生地走吧。
讲真，他若是伸手了，贺年倒真不见得会拒绝。
方才最后一节课下课，贺年装作犯困在书桌上眯着，却是耳朵灵敏的很，听到尧舜禹他们几人急冲冲地跑过来找徐溪远吃饭，吃过饭后好一起去练球。
徐溪远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这样：
“不了不了，今天陪我同桌吃饭，下次咱们再练。”
然后听不清是谁的声音玩笑着般说“远哥，你最近怎么这么黏着贺年，跟他媳妇似的”。
徐溪远说：“我倒是想黏着，可人家嫌弃我。罢了，你们快去吧，一会该占不到场子了。”
学校的篮球场虽然大，但毕竟三个年级的学生几千人，还是需要提前去占位置的，他们班是轮流每天一个人不吃晚饭，抱着篮球踩着下课铃冲下楼，去占他们的“领地”。
——他们的“战场”。
贺年心里杂七杂八地想着，其实那时候他没睡，徐溪远以为贺年睡着了，等尧舜禹他们走了后，伸出手来轻拍了拍他的头，说：“别睡了贺年，吃饭去，走。”
去食堂的路上，徐溪远抱着篮球，一边对他指指点点：“俗话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军训时候教官没教过你吗，大好的干饭时间居然睡觉，大不敬大不敬。”
贺年则是白了他一眼，“啰嗦够了没，小媳妇？”
徐溪远看他眼含笑意，也气的笑了，“好啊，装睡是吧，还偷听我们讲话。”
贺年面色雪白中蕴了那么几分粉，他别过眼：“我也没说我睡着了，你们声音那么大，谁听不见。”
徐溪远发现贺年性格与作风上的反差是在不久后，今日的篮球切磋是个开端。
他们到了篮球场早便没了场地，不过远远的，韩玮眼尖，看到了这边孤零零的两个人，而且徐溪远和贺年两人无论是气质上还是相貌上都着实显眼了些，刚走过来便惹了旁边一群女生纷纷转睛低呼，对着他们眼泛桃花，似乎还有摸出手机想上来讨微信的。
“那个是徐溪远，之前高一五班的，他旁边的那个是谁，长得也好帅啊，两个人不是一个风格，那个看起来好冷哟。”
“没见过呀，是不是转校生。”
“非也非也，我听说了，六班多了一个重读生，说是高一休学一年，本来比我们大一届。”
“想看他们两个打球呜呜呜呜，好帅呜呜呜！”
更甚者，还有对着他俩拍照的，徐溪远瞟到了贺年皱起的眉，宽慰似的拍拍他的肩，“人家拍你是觉得你好看，习惯就好。”
贺年似乎懂了，从兜里摸出了一只口罩戴好。
徐溪远：“……你戴着口罩打球？”
贺年：“不行吗？”
韩玮那边已经在朝他们挥手了：“来啊远哥，带着你同桌过来，咱们练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