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鼬卡] 万华别馆》铃酱

18、故人

　　屋内，鼬和卡卡西都凝神屏息，等着听那人答话。可这之后，屋外又静了下来。两人正在奇怪，忽然有人轻轻叩门：
　　“卡卡西，是我。”
　　却是方才那女子的声音。
　　卡卡西忙起身开门。来人借着月光朝屋里看了看：
　　“好暗啊……那些人已经走了，你们暂且不必担心。”
　　“是哪边的人？”卡卡西问。
　　“恐怕是宇家的。不过他们似乎只是前来刺探，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那女子说着，回头对鼬一笑：
　　“想必这位就是宇智波家的大公子了吧？卡卡西从小被宠坏了，以后还要请你多多费心呢。”
　　其余两人听了，皆是一愣。她却笑吟吟地走开了。

　　“夕日红，木叶庄中的第一大美人。”卡卡西合上门，重新点亮桌上的蜡烛。“幼时，我们还都在庄中习武的那几年，不知有多少小鬼为她打破过头。后来庄主大人忍无可忍了，便摆下一桌酒席请那些多情的家伙们吃饭，木叶庄从此才得了太平。”
　　“……怎么？”鼬不解。
　　卡卡西哈哈一笑：“吃庄主大人亲手做的菜，这可是仅次于逐出师门的惩罚。我记得当时有人足足三天都下不了床，更别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注连绳是个怎样的人？”
　　卡卡西认真地想了想：“老师很严厉，但也很温柔。”
　　“卡卡西……”鼬回想起六年前两人分别时的情景，从重逢到现在，有许多疑问都一直在他心头盘旋，却又没有机会能问出口，“……那时，你被我刺中的伤……”
　　“那个？那个早就好啦。你不必在意。”卡卡西笑道。
　　“那你与我父亲——”
　　“鼬。”卡卡西握住他的一只手。“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鼬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两人到床上和衣而卧。由于连日赶路十分疲乏，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鼬和卡卡西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两人洗漱完毕，正打算下楼吃点东西，却在二楼的走廊里碰见了夕日红和鹿丸。夕日红摇着一柄纨扇，向卡卡西使个眼色，卡卡西立刻会意，四人一同回到屋中。

　　“不会是那些人又来了吧？”卡卡西问。
　　“你说对啦。他们今天换了人，以为我认不出来，正在楼下要酒要菜呢。”
　　卡卡西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想个法子偷溜出去，总不能连累了你和阿斯玛。”
　　夕日红眉头微蹙：“你啊……”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鼬一眼，又道：“不过这里被他们盯上，便不再适合养伤，你们终归是要走的。我刚才已在后头备好了船只，其余的，就听鹿丸安排吧。”
　　卡卡西笑道：“不如我们乔装改扮，扮成老头子，混出门去。”
　　鹿丸将手头的大木盒往桌上一放：“晚辈正是此意。”
　　卡卡西见那盒子被横竖隔成许多格，里面分别装着各式各样的胡子眉毛，各色染料，画笔，软泥，还有一些面皮似的东西，顿时兴致高涨：
　　“不错，这个好！你先给我弄，然后我给鼬弄。”

　　鹿丸噎了一下，但还是照办了。

　　小半个时辰以后，卡卡西俨然已是一名须发白眉的老者。他对着镜子照了一番，笑呵呵地向鼬招一招手：
　　“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朗，快过来，让老夫给你打扮打扮。”
　　鼬微微苦笑，遂在桌边坐下。卡卡西往他脸上贴点这个，粘点那个，不时停下手，幸灾乐祸地笑上几声。鼬见他玩得高兴，便任由他摆布。好不容易都弄好了，卡卡西还不忘慷慨地向那两人招呼：“来来来，见者有份！”
　　夕日红摇着扇子笑道：“我可不像你。”
　　鹿丸道：“晚辈不敢……”
　　卡卡西这才罢手。

　　鼬起身向镜子一看，只见镜中人满脸横肉，额头当中一颗长毛的大肉痣，不由一愣。他有些好奇那些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便伸手想去碰一碰那颗肉痣。卡卡西以为他嫌丑想拿掉，便正色道：“你不懂，这是美人痣，去掉就不好看了！”
　　鼬望着镜中的卡卡西道：“倘若这真是美人痣，只怕你不会如此高兴。”
　　夕日红道：“好啦好啦。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快出发吧。”

　　四人于是下了楼。鹿丸像模像样地搀扶着卡卡西，夕日红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宇府的几个人正在井野的招呼下喝酒，虽然有人朝这里看了两眼，却并未发觉。鹿丸同两人来到酒楼旁的码头，三人上了船，鹿丸解开船尾的绳索，拿竹篙一撑，小船便离岸而去。

　　这日天空阴沉，河上远远近近都似蒙了一层薄雾。鹿丸先用竹篙撑了一会，再换用木桨。还没摇得几下，那小船便已是轻捷如飞。他们从小河进入一条宽阔的河道，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又折入对岸一条细小的支流。再往后，水面越来越窄，两岸的景色也越发幽深。那水路弯弯曲曲如迷宫一般，几度看似到了尽头，可船头一转，却又柳暗花明。
　　到正午时，天上撒盐似的下起了濛濛小雨。岸边一蓬蓬的水竹在雨中显得更加青葱可爱。鹿丸渐渐地将船靠向岸边。不多时，岸上出现大片的竹林，林中隐约坐落着几间小屋。

　　卡卡西对鼬道：“这里是玄间和疾风的地方。你可曾听说过他们？”
　　鼬点点头：“当然。两年前他们突然销声匿迹了，原来是躲在这里。”
　　卡卡西笑道：“这种闲散日子是我最羡慕的，只可惜这地方偏了点，连去夕日酒家喝个酒也得七弯八绕的才能到。”

　　两人说笑着上了岸。鹿丸见事已办妥，便向他们道了别。卡卡西拉着鼬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入竹林。那林中都是幽绿的老竹子，清香扑鼻，凉意浸衣，细雨撒在竹叶上，浮起一片似有似无的沙沙声。屋外的竹椅上仰面躺着个人，双脚放在一块大石上，令竹椅只两条椅腿着地。脸上盖着本书，似乎正在睡觉。
　　卡卡西见了，弯腰捡起一粒小石子，“嗖”地一掷，石子打中一条椅腿，那人连人带椅地晃了晃，向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