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们都真香了》只能苟文

76、人道主义关怀

　　“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学生呢。”

　　“哼！还差得远。精神力运用得太差了。”

　　相对于她的军衔，年纪显得非常年轻的军人没有拆穿老人的嘴硬。对于伊万.普朗教授来说，即使是联邦现役机甲科学院的首席，他也只给了个“还行”的评价。而刚刚那个大二学生却得到了“技术也就那样”的评价——对于普朗教授来说，已经算是褒奖了。

　　“可是心性非常沉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不是吗？”基维少将接着道。

　　普朗教授没说话，算是默认。对于机甲师来说，比起精妙的技巧，能够沉着冷静、不为外界干扰地迅速评断情况才是最为重要的特质。技巧可以培养，心性难得。战场上这种判断力能够救下更多的人，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他当然知道大二刚开学的学生们并没有接触过生物机甲核心，但是刚刚的实习课，他还是布置了检查机甲损伤的报告作业，并特地加上完全拆卸机甲的要求做干扰。目的就是想考察学生能不能在紧迫的情形中迅速抓住重点，理清思绪，找到最适合现阶段他们能够做到的方法——体感维修法。

　　果不其然，很多学生都被干扰项迷惑，将注意力集中在“拆卸”上，一开始就将切断所有传感系统，关闭核心，拆卸了机甲四肢。

　　没想到最后还是那个被扣除了半小时，本来应该比别人更焦躁的学生沉住了气，没被环境牵着走，始终维持着清醒的思考。

　　“专注力也很不错，操作很稳，也有明确目标，”基维少将调笑，“老师，你的项目不是缺个助手吗？选她……她叫什么名字？”

　　普朗教授瞪了对方一眼：“荒唐！我的助手至于在大二生里找？她叫顾乌。”

　　两人进入办公室，普朗教授说：“到底什么事？你来不可能就是为了找我叙师生情吧。”

　　基维少将正色，说道：“不，普朗教授。请问你这里安全吗？请允许我用精神力查勘。”

　　普朗教授皱起眉头，默许了。

　　片刻，基维少将确认了没有任何窥探窃听痕迹，才开口道：“是关于‘永生’的情报。军部找到了目前唯一一例实验体，现在已经将他的身体保护起来。”

　　普朗教授瞳孔微缩，很快冷下脸：“这与我这个生物机甲教授何干？”

　　“永生计划，虽然叫永生，实际上就是将人类的精神体和肉//体分离，将精神体寄托在另外一个载体身上，从而达到不灭。从以前开始那些人就在研究，而现在居然成功了……教授，您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知晓，会有什么后果。”基维少将严肃而沉重，“教授，您是生物精神力研究的泰斗，恳请您的协助，找到那个实验体的精神体。只有那个精神体清楚实验内容，以及研究人员。”

　　“永生……人类居然也想妄图永生，可笑至极！”普朗教授脸色极差，“那是我们决不能指染的领域！”
　　“我虽研究精神力，但钻研方向在生物机甲应用领域。找默克尔，他是专门研究精神力与精神体理论的……”普朗教授顿了顿，忽然眯起眼睛，“这才是你的目的。”

　　默克尔博士作为科研人员毋庸置疑是个天才，却也是个毋庸置疑的孤僻人物，向来不出现在人前，军部几次上门都无法接触，也无法联系。起码无法通过常规渠道接触，而对于人才，军部当然不能过于强硬。

　　基维少将没否认，只道：“科研人才还需老师出马。”

　　那边普朗教授愤愤，这边顾乌和彭晓晓花了一下午时间完成了报告，顾乌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后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开始学习，而是拿出怀表型通讯仪开始查找信息。

　　西卡德立刻飞到顾乌的手臂上说：“顾博士，为什么不让我查找呢？”

　　“因为你之前不是说系统有卡顿吗？”顾乌理所当然地回道。

　　西卡德一卡，看向顾乌，发现她确实就是这样想的，并不是阴阳怪气——以这人一根筋的傻样子也不会阴阳怪气这么高级的交涉话术，更何况对方只当自己是AI。他心里默默将毁掉那个怀表型通讯仪提上日程，一边问：“你在查什么？”

　　“学生贷款。”

　　西卡德觉得顾乌真的很顽固，她总是在傻和聪明之间飘忽地来回切换，以至于战无不利的他最近总在滑铁卢。

　　“刚刚你那个同学不是跟你说了安琪儿公司的星网机甲赛？”西卡德很快重振精神，事实上本来他也想回来就和顾乌提这个比赛，“顾博士，我认为你可以参加。第一、你可以通过比赛锻炼技巧；第二、你可以获得奖金购买新的工具箱。一箭双雕。”

　　顾乌看他：“且不说我一个半吊子学生能不能获胜赢得奖金……星网上公开的比赛，机甲引擎和传感器必然会有改动，这算是机密内容，大赛不会拿出最新的技术，于我而言锻炼学习的意义不大，还不如拿比赛时间上图书馆研究的收获。”

　　“啧啧啧，”机械乌鸦摇头，“我不是让你参加生物机甲维修类别，而是这个！”他开启了投屏，标出最中央的一个类别：机甲对抗赛。

　　顾乌：“……”顾乌沉默。机甲维修赛就算了，机甲对抗……就是两台机甲之间的战斗。她想知道是什么给他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赢得机甲对抗赛。

　　她，在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接触过的完整的机甲就在刚刚的实习课上，高光是在机甲舱内静坐了10分钟。

　　西卡德当然知道顾乌在想什么：“顾博士，实不相瞒，我有专业的机甲驾驶教导程序，你可以放心使用。而且所有军校生，无论是什么专业，在大二下学期都会有机甲驾驶课程，当作提前学习没有坏处。另一方面，作为生物机甲维修师，自己却没有真正体验驾驶过机甲，怎么能进步呢？从另一个角度看机甲也很重要。你想想看，那些传说中的生物机甲大师哪个没驾驶过机甲？”

　　可以说，西卡德戳中了顾乌的死穴。

　　至于什么专业机甲驾驶教导程序，机甲大师会开机甲……西卡德也就是仗着顾乌不会深究信口开河。

　　顾乌有些动摇了。西卡德像是魔鬼引诱人类低语，又加上一句：“机甲赛对战，紧张中更能锻炼你的思维和判断，也更清楚在什么情况下能重创机甲，更能提升体质……顾博士，你的体质是B，仅仅达到军校生要求的最低限度啊。”

　　顾乌宛如被一盆冷水浇下，蓦然醒悟。体质！明明就是因为不健康的作息导致猝死，明明已经反省过不该疏忽锻炼……她确实早就该将锻炼体质提上日程。同时为了之后能更好地保护西卡德，她也需要学会这个最实用的战斗技能。

　　也不能说之前一个月是忘记了任务，生物机甲的学习也是很重要的，拿到年级第一目的不仅因为奖学金和学霸的尊严，最重要的是年级第一是进入军部视线的筹码之一。

　　她非常清楚西卡德的身体在哪里，她肯定要进入军部一趟的。

　　星际知识学习进度已经赶上来的现在，是时候微调一下计划了。

　　她给西卡德设置权限，是不希望他仗着精神体到星网挑事，不过一直关着他也不是好的解决方法。她跟003系统达成协议，系统会在西卡德的精神体遇险和有人查探的时候向她发出警示，并且给予她一件精神力防护器具。似乎只要不是影响本世界的人们，只是给她自己的话就不受限制。

　　安琪儿公司主办的机甲对抗赛……那家公司里，有让西卡德变成这样的元凶。顾乌得到的资料很含糊，她只知道西卡德通过了某些方法顺藤摸瓜找到所有研究禁忌的永生的研究员，又搭上可信的军部人员，一同剿灭那些人，过程中西卡德的精神体为了拖住研究员不逃走，也为了彻底毁掉那些研究成果，选择精神力自爆而亡。

　　西卡德是怎么找的人，中途发生过什么，顾乌不知道。

　　但是这次对于西卡德来说应该是个好机会。对自己来说也是锻炼的好机会。

　　顾乌点头：“那就报名。”

　　西卡德卡了卡，语调听起来颇有些不可思议：“顾博士，你答应了？是机甲对抗赛哦。”他还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顾乌答应得这么干脆反而讶异。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手速极快地填写资料、上传图片，直接报名，不给顾乌反悔的机会。

　　顾乌看得好笑：“我不会反悔。”

　　西卡德立刻回答：“当然，我怎么会怀疑顾博士呢，我只是迫不及待。”

　　顾乌轻轻碰了碰对方的颈羽：“嗯，抱歉之前让你困在这里。”她对于设置权限将一个人禁锢在一个地方这件事始终怀有愧疚。这也是纵容西卡德次次打断自己的原因。

　　连话都不让人说实在不人道，所以每次西卡德说话，顾乌自认作为唯一的知情听众都会好好回应。至于这是不是西卡德在顾乌面前越来越得寸进尺和肆无忌惮的原因……暂且按下不表。

　　“……顾博士你说什么呢？”西卡德看了顾乌一眼，“你忘记我是AI了？电子管家哪有困不困的呢？”

　　顾乌敛下眼睫，顺着他：“嗯……我是有点忘了。”

　　哼，傻Beta。西卡德愉悦地想。他将这个心情归功于达成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