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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守卫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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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晚，一个白天，还有一个夜晚。
“好久不见啊。”一个矮人跟正走进房门的精灵和兽人打招呼。虽然身材矮小，但因为他那茂密的胡子所以也不会有人把他当男孩，虽然他实际上也只是个青年而已。
“贾斯汀。”两人打了个招呼，坐到矮人旁边。
休息室里的人很快端上水和食物，很贴心地给兽人大量的肉食，给精灵的只有素食。
看着两人吃饭，贾斯汀说：“抓紧时间休息吧，之后还要靠你们。”
他的声音有点哑，平时说话耿直又爱讽刺的人可能是累狠了，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吃完饭就摆手离开，忙着跑去车间了。
来到堡垒之后，阿尔斯和菲博亚作为机动战斗员在冰原上到处跑，贾斯汀则为堡垒不断扩张修筑或是制造飞行器武器等，有时在车间，有时在地底，今天这样遇见还是第一次。
虽然也只是短暂的见面。
这一天两夜里，他们经历了魔兽忽然挣脱幻魔药控制，实力大增、领头魔兽忽然出现并且变得更善于隐藏、魔兽的智力甚至提高不少，懂得用策略突破防护罩……刚开始还只是杀了一只领头之后，慢慢出现新领头，现在已经发展到除了最高指挥，下面还有好几个分首，实现快速替补。
阿尔斯和菲博亚不知道杀掉多少个领头和分首，阿尔斯用弓箭还好，菲博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粘的不能看了。好不容易退下来休息，不然之后可撑不住。
明明他们两人这么吸引仇恨，那些魔兽却没有针对他们，只是一门心思想侵蚀身边的一切，向前进，似乎索菲山脉的那边有什么吸引着它们。
它们是不知疲倦的永生怪物，而他们只是血肉之躯，死亡即为终结。
这战争打得实在压抑。
阿尔斯没吃太饱，和菲博亚回去一旁的小休息室，两人简单冲了个凉之后倒头就睡。
……
迷蒙间，阿尔斯听到有人急促敲门，她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去应门。门外白光透入一个缝隙，菲博亚没有将门完全打开，自己挡住门缝，她没有看到门外是谁。
因为精神紧绷和休息不足，她总觉得自己眼睛只是刚刚闭上，难得想赖床。
“阿尔，”菲博亚回到床边，压低了声音，“我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一会吧。”
她听到菲博亚说什么，但迷迷糊糊没过脑子，她被菲博亚亲吻额头，感觉热源从身边离开。
阿尔斯心里猛地一跳，她一下子撑起身体就要下床，然后感觉一阵眩晕，大概是因为动作太剧烈。
菲博亚转身扶起她，被阿尔斯牢牢抓住手臂。他看了看面色苍白的精灵，少见地沉吟半晌，才说：“别着急，一起去。”他蹭了蹭阿尔斯的脸颊：“我的伴侣离不开我了吗？真可爱。”
说完，菲博亚一下将她抱在身前，快步跑出房间：“情况有点紧急，走吧。”
阿尔斯：“……”
也没有离不开，就是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死了。
……算了，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什么情况？”阿尔斯问。
“魔人出来了，大部队还没到，要撑不住了。”菲博亚抱着人跳进飞行器瞬间启动往前飞，一气呵成。
“……特急事态呢。”
“嗯。”菲博亚显得很冷静。
堡垒里还有两位大魔导师，都出去迎战魔人了，但即使如此，魔兽潮还是突破了两层魔法防护罩，距离堡垒最外围的围墙只有一步之遥，她远远看去，发现壕沟已经被魔兽填满了。无论魔导师还是士兵都站在围墙上，不断向魔兽潮放出攻击魔法，矮人在后方操作投掷弹药的机器和无人运输飞机，轰鸣声一片，但也只能和兽潮僵持，不能逼退那些前赴后继的魔兽们。
战场确实是瞬息万变。
若不是大魔导师和剑士们拖住或杀死魔人和领头魔兽，可能就要退守第二防线。但退守是迟早的事。
而堡垒只有三道防线。
“——阿尔斯，菲博亚，麻烦清理领头魔兽，并做大范围攻击逼退魔兽。魔人由大魔导师击杀。”
“不，我们去杀魔人。”菲博亚强硬道，“和那个大魔导师一起围攻，让其他人退后。”
“——这……”
“——好。”斯诺学院的大魔导师直接出声应下。
现状看起来清理魔兽潮的人手非常缺少，而魔人被大魔导师缠住看起来不太紧急，也不能说彼德的决断错。但是对于战场的敏锐程度还是不如菲博亚和直面魔人的大魔导师。擒贼先擒王，被魔兽潮突破可以打回去，但是魔人不死一直僵持着，之后的情况肯定更糟。
不需要再多说，阿尔斯接过飞行器的操作权，极速向魔人冲过去，快要撞上的时候猛然垂直上升，那一瞬间，菲博亚跳下飞行器，直捣魔人颜面！
然而本该砸上去的手感全无，下一秒便看到魔人出现在两米开外。
瞬移？
菲博亚挑眉。
大魔导师趁机在身后对着魔人刚出现的方向释放土刺，仿佛早有预料他会出现在那里。
虽然配合得分秒不差，但那魔人竟然还是瞬移躲开了。
这魔人攻击力不强，闪避能力倒是点满。怪不得那大魔导师和它僵持那么久。再拖下去对他们可不妙，那魔人没有太大的攻击欲望，只专注躲避和指挥魔兽潮，非常狡诈。正因为一直没能杀掉领头支柱，魔兽潮有了指挥才一路突进到这里。
“会光魔法吗？”菲博亚忽然出声问道。
大魔导师很干脆，话声刚落直接释放光球。
“阿尔。”菲博亚叫了阿尔斯一声。
阿尔斯直接向魔人射箭不断牵制作为回应。
没有更多的交流，三个人都是战场老手，稍微熟悉对方的招式，阿尔斯自觉做辅助，大魔导师背后输出净化，菲博亚赶羊……赶魔人。因为大魔导师的光魔法制约魔人吸收魔气，瞬移频率下降不少，再加上阿尔斯时不时一个圣白兰箭下去，魔人很快躲闪得有些狼狈，注意力不得不放到眼前的敌人们身上，魔兽潮因没了指令变得有点散乱，众人抓住时机攻击，硬生生将魔兽群压制。
“你们这些杂种……”魔人眼睛都红了。
阿尔斯面无表情地一箭朝对方嘴巴射过去，同时趁魔人注意力放在到处驱赶自己的菲博亚身上的时候吐出一句咒语，先前仿佛做无用功扎进土地的箭突然冒出新芽，在魔人一个瞬移踩在箭的旁边猛然发难，柔韧的棉藤缠绕住了魔人的脚！
只停顿了一瞬间，菲博亚即刻抓住机会压制，大魔导师慢了半拍，却也立刻瞬发出惩戒光魔法——他所掌握攻击力最强的光魔法！
刺目的光亮散去，菲博亚压制的地方已空无一人，只余一堆黑色灰烬，被后来的魔导师种上圣白兰净化。
阿尔斯和菲博亚确定魔人已消灭就马不停蹄赶到下一处。
——魔人不止一个。
两人再次投入暗无天日的觅敌抹杀行动。
有时候会觉得有些一条路走到底的人很蠢，选择那么多，为何只选一条死路，再不济为什么不回头。
但是很多事情，当你身处其中才会发现哪有那么多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阿尔斯感觉自己射箭的手已经麻木，连带着精神也有点麻木，她知道这不是好现象。也只有看着活跃的菲博亚才能让她眼里带出些光。
战场磅礴壮阔，战士英武悲壮，这些或许处在旁观者角度才更能感悟，至少身在其中的阿尔斯脑子里没有那么感性的形容，只剩下杀这个字。
一场无限期的守卫战，一群不死敌人，极其消磨意志。
在看到远处看似缓缓行来的如同巨塔般的魔兽时，阿尔斯好像能听到身后人们心里的声音——是绝望的震颤。
甚至释放的魔法攻击也停止了一瞬。
“——攻击！！”一道严厉的声音打破绝望的沉寂，果决命令道，通过通讯魔道具传入众人耳中。
城墙上的魔导师战士们条件反射服从命令，被那声音唤回理智继续抵御。
阿尔斯看向刚刚出声命令的人，他不屈的金黄兽瞳远远盯着那几只巨大的魔兽。她听见对方的声音继续在耳边的魔道具响起：“——半小时后兽人部队抵达，给我撑住！我去把后面的东西干掉。”说完，菲博亚转身看向阿尔斯，“阿尔，还好吗？城墙上……”
他话声未落，阿尔斯似是回过神来，念出一段咒语，围绕第二道城墙，无数黑铁藤和奇形怪状的魔法植株涌出生长，又形成一道生物防线。
“之前种的种子，一次性防护工程。既然半小时后有支援就用了吧。”阿尔斯回道。
“——看到没有！不愧是我的伴侣！所以你们也给我继续放烟花，支援来了随你们睡到死！！”
“前半句你不要通过魔道具说！”
阿尔斯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怎么能有人可以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插科打诨，怎么能有人这么……她永远也成不了这样的人。
不远处，两位大魔导师奔来：“我们也去，干掉后面的的东西！”
后方魔导师和战士们似乎重新燃起斗志，发出嘶哑的吼声，挤出最后的力量抵抗，攻击方式野蛮不少。
阿尔斯眼看着这些平日儒雅随和的导师学者变得粗野。
称王者，总是有这种莫名其妙让人追随的魅力和魄力。
“走！干它！阿尔你……”
“我也一起。”
“好。”菲博亚露出个一如既往的笑，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打败他的意志。他跳起翻身到阿尔斯的飞行器，猛地朝前方地狱深处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