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们都真香了》只能苟文

44、守卫保护

　　夜晚，阿尔斯和菲博亚外出“巡逻”。

　　事实上，这荒芜又一望无际的冰原，哪里发生什么都能一眼看到，但是万事不能想当然。

　　漆黑的夜晚，无边的苔原，耳边只有萧索的寒风，堡垒的豆大的灯光甩在身后，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们两人。

　　除了呜呜风声没有任何其他声响，平静的不可思议。

　　阿尔斯骑在巨狼身上，抓紧他颈侧厚实的毛。

　　“阿尔，别害怕。”菲博亚的声音顺着凌风划过。

　　阿尔斯沉默。

　　她反而希望菲博亚能害怕。

　　恐惧不是不光彩的情感，相反，它是警钟，让生物远离危险。

　　胆小谨慎的人才活得久。

　　以她的性格不会阻止菲博亚的决定。不仅是因为对兽人战士的尊重，还因为某些个人原因。

　　毕竟赌上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重要性，结果却失败了，那该多难堪啊。

　　就像以前唯一一次哀求父母不要离婚，但他们还是分开了一样。她现在是不在意了，不代表当时也是。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一对怨偶继续在一起多么痛苦，还不如干脆离婚。若是为父母好，确实不该阻止吧。但是她知道如果离婚，一切都会改变。说是就算离婚还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实际上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孩子作为节点的联系会越来越弱，直到自己不再是他们的唯一。

　　也就自私那一回。

　　这次要是让菲博亚别上战场然后被拒绝，那可真是一生的心理阴影了。

　　这种场景容易让人开始思考人生。阿尔斯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狼族部落的大家也要来吗？”

　　“嗯，所有成年战士都会来，裘穆带领。”

　　“……这样啊。”

　　“阿尔……”

　　“我知道，”阿尔斯抓了抓他的颈侧，“回去吧。”

　　“好。”

　　*
　　堡垒不断修筑加固、魔导师在空中不间断巡逻，气氛像是一根慢慢绑紧的弦。

　　大家都在等。等后来的军队、等万全的准备、等最好的时机。

　　但很多时候，事件的发生总是猝不及防的。

　　一开始是一道诡异的、黑色的光芒，在漆黑的没有星月的夜里亮起。

　　明明是最深沉的黑暗，却是如此显眼，是黑夜里唯一的“光”。

　　阿尔斯和菲博亚停在苔原看着那道光，远处是哨兵发起的警铃，耳边魔道具是堡垒总部的联系：
　　“——收到法圣通知，封印即将破除！战斗准备！”

　　提前了。明明他们早了半年准备，封印却提前破除了。命运的轨道似乎不曾改变。

　　阿尔斯想着，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再抬头，一双眼睛却沉静又理性。

　　不，封印提前破除了，就是最大的改变！

　　再说在这里动摇没有任何用处，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阿尔斯拍拍菲博亚的耳朵，菲博亚了然转身飞奔回堡垒。

　　战争要开始了。

　　冰原深处一片漆黑，但不知为什么能感觉到有什么在里面滋生、蠢蠢欲动。

　　阿尔斯知道那是魔兽。

　　很快，远处隐隐的嚎叫和凄厉呻吟印证了她的想法。

　　其实相比起来，从封印中泄露的魔气形成的魔人比起魔兽难对付数倍，所以封印地有法圣和剑圣护法。

　　而他们这边虽说魔兽相较而言比较弱，但也架不住它们数量多。

　　更何况现在大部队还在翻山越岭的路上，只能靠斯诺学院的魔导师们、矮人部落和部分士兵们抵御。

　　“来了，速度很快，还有20分钟到达冰原中部。”菲博亚动了动耳朵说。

　　“——收到信息，观测兵报告一致，20分钟后开启外围迷阵，幻魔药准备就绪。”

　　堡垒里，彼德将通讯魔道具戴上耳朵：“——已经联系上后方军队，预计两天后抵达，大家各就位！”

　　在荒原的阿尔斯抬头，看到几艘无人运输型魔道具飞机飞过，直奔战场中央守候。堡垒里一具巨大的、看起来像投掷的机器缓缓上升。

　　彼德咧嘴笑了：“来吧，研究员也有研究员的战斗方法。”

　　凌晨，那道黑暗光芒越发浓重深邃，以他们如此之远的距离看过去，竟也会有灵魂被吸过去的感觉。现在只能相信封印地的人们，他们的职责是守好冰原，不让那些东西越过索菲亚山脉。

　　随着一阵高昂的啸声，魔兽们随之而动，若是从高空向下望去，仿佛黑色的海啸扑来。

　　阿尔斯看不到那个壮观的景象，却能通过脚下的震动感受到。

　　“这个啸声……是鸮啊。”菲博亚下意识舔了舔嘴，笑着看向阿尔斯，“阿尔，我们去猎鸮吧！”

　　“行啊，不过要先等彼德他们下手。”

　　“噢！”

　　魔兽海啸行至冰原中部，运输型魔道具飞机的下方。

　　“——各部准备！放！”

　　命令通过耳边的通讯器下达，下一秒，天空中的飞机不停射出弹药，弹药甫一接触到任何固体，便开始散发出浓浓的白色雾气！

　　弹药的雾气扩散得很快，因为朝向堡垒的方向，魔导士们早早开启了防护罩，雾气一点没有飘到这边，只能向魔兽部队方向蔓延。

　　被烟雾阻隔视线的魔兽们开始变得焦躁，不久开始发出奇怪的嚎叫声，然后慢慢开始互相袭击。

　　趁机乘上彼德给两人准备的飞行器的阿尔斯和菲博亚看着下面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虽然魔法学院做不出精粹液那样的魔药，但还是挺能干的啊。”

　　“他们可是专家学者……找到了，那只鸮在那边。”

　　“好。”

　　阿尔斯和菲博亚两人戴着有净化法阵的黑色口罩，操纵飞行器冲进雾气。

　　“看到了。”菲博亚低语，牢牢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猎物，这一刻，他是冰冷理性又嗜血的狩猎者。

　　魔鸮似乎发现情况不妙，正要发出命令的啸声，猛然察觉了危险的降临，它一个振翅，三米长的
　　翅膀展开，将雾气吹散！

　　漆黑的小型飞行器暴露，上面是有着黄金瞳的男人，向鸮一跃而上——这是魔鸮最后看到的场景。

　　阿尔斯熟练操纵飞行器兜住满身是血跌落的菲博亚。没有浪费时间，她直接报告道：“魔兽有领头者，领头者不受幻魔药影响，现已击杀领头者魔鸮，但不保证只有一只，请警戒。”

　　“——收到，游击部队继续击杀领头者，任何情况及时报告。”

　　“了解。”

　　阿尔斯和菲博亚就是游击部队，对于只有一千多人，且一半是研究学者的现在，不派更多人出来是明智的选择。狩猎这种事，算是她和菲博亚的主场，斯诺学院的魔导师负责临时统领和制作魔药、联系大部队就好。

　　“就是这样，菲博亚，还有另外的领头吗？”阿尔斯转头问。

　　菲博亚随意甩了甩手上的血：“隐约感觉西边怪怪的，但是具体的就感觉不出来了。”

　　阿尔斯果断操纵飞行器往西边去。

　　“对，大概就是这片。”菲博亚向下望，“都是白烟雾，我眼睛没你好看不清。”

　　阿尔斯拧眉观察半晌：“唔，只看到一个轮廓，其他魔兽没有袭击它，它也没有失控的举动。但是如果它是领头者为什么不采取任何行动？”

　　“与众不同的，杀了就是。”菲博亚说着，忽然对着联络器说：“彼德，往西边射几发闪光弹。”

　　“——那叫圣魔弹！无人运输机准备，圣魔弹发射！”

　　无人运输机再次发射弹药，这次是触地便闪出耀眼白光。彼德没有只在西边发射，而是和发射幻魔药一样地图式轰炸。

　　阿尔斯早在菲博亚说要发射闪光弹的时候就准备，她拉开弓箭，对准某个方向，闭上眼睛以防被忽然爆亮的圣魔弹刺激眼睛。闭眼躲过最亮的时刻，她适应了一下，睁开双眼，几乎没有花多少时间重新锁定目标，握着弓箭尾羽的手指一松，凌厉而充满力度的一箭穿透白雾和丛丛魔兽，直穿魔兽脑子！

　　魔兽并没有就此毙命，但那一箭的威力才刚刚开始，魔兽忽然痛苦地横冲直撞，但还没等它多走跑几步便缓缓慢下速度最终倒地，耳朵、眼睛和嘴等脸上的窍慢慢钻出花枝，仿佛吸收了魔兽脑髓的营养坚强生长，最终一株妖艳白兰绽放出战场上。

　　场景有点掉san，但是普通的箭对自愈能力极强的魔兽来说根本不能造成致命伤，要一击毙命只能用毒狩猎，对魔兽来说，又有什么比圣白兰伤害更大的毒药呢？

　　“如果不是怕影响到封印，我早就把圣白兰种满冰原了。”彼德喃喃自语，“既然现在封印都破了，那还怕什么。”

　　随着圣魔弹，一丛又一丛的种子跟着抛下，那是经过魔导师们催生魔法的特殊种子，洒下后，被魔导师们改造过的圣白兰在圣魔弹带来的光魔法气息中茁壮成长，不断吸收周围的魔气。

　　魔兽们失去了领头，身边又不时被种下几棵圣白兰，自身还被幻魔药迷惑，形势对镇守方来说似乎一片大好。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性的。魔兽有很强的适应性，不可能永远受幻魔药影响；死了一个领头，还有很多魔兽能代替；更重要的是，只要还有魔气，它们身后漆黑的“光”还没有灭，它们就不可能输。

　　圣白兰种下了，但它们吸收魔气一定程度会枯萎，魔气却是无止境的。

　　看起来似乎是无用功，费力还让圣白兰种子库存很快减少，但他们不得不这样做，不然等魔气浓郁到一定程度时出现更难缠的硬骨头还要自己啃下去。种种圣白兰还能稀释魔气，好让他们撑得更久，起码撑到大部队到达。

　　只要还没有完成封印，北方冰原的战斗是无止境的、没完没了得让人绝望。制胜的钥匙不在他们手中，他们要做的只是守。

　　只能是守。

　　比起体力，心理上的疲惫更加值得注意。

　　不过这些在上战场之前就知道了，事到如今也不会再抱怨什么

　　阿尔斯不知道自己已经射出多少箭，菲博亚有时跳下飞行器直接在魔兽群中厮杀，顺便给她拾回射出的箭。

　　菲博亚将手中的羽箭递给阿尔斯：“黑铁树做的箭是挺不错，我下次再给你弄多点回来。”

　　“好啦。过了这场战斗我可能好一阵子都不太想射箭了。”

　　菲博亚笑嘻嘻：“那我弄点其他的回来好了。”

　　白雾和血色交织，无数魔兽在脚下攒动，飞行器上，阿尔斯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