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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晋江独发 ...

  •   18

      喻家一家在堂屋里吃饭都能听到她的哀嚎声,像是哭丧似的,拉长了声音,听得人瘆得慌。

      端着碗吃饭的孟允舒忽然觉得手中的饭没有那么香了,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汉子,“不用出去看看?”

      喻锦淮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嫌弃道:“不用,我们吃饭。”

      在座的也只有喻知宁没有受到干扰,大口的吃着碗里的肉,嘴边都是亮亮的油渍。

      “嗯。”

      两人端着碗刚吃上两口,外面的哭嚎声更大了,孟允舒这下是实在没了兴致,抱着碗恹恹的坐着,任谁在吃饭时被接二连三的打断都兴致缺缺。

      喻锦淮用力的捏着筷子,眼底一片冷意,他放下手中的碗拿起靠在桌边的拐杖拄着往外走,见状孟允舒忙跟在他的身后,同时还不忘让喻知宁自己先吃。

      越往大门处走,门外的声音越大,吐字愈发的清晰。

      “谁家的野猪肉卖的那么便宜,指不定里面加了什么药。”

      “我可怜的儿子啊。”

      “我们娘俩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作孽啊,你们就仗着我们刘家没有男人,可劲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喻锦淮猛地从里面打开门,目光冷冷的凝视着坐在他们家门口边嚎边拍着地面的刘老婆子,因为她的哀嚎声,已经吸引了周围的村人聚在这里,更有甚者喜欢看热闹的边端着碗吃饭边看,碗里明晃晃的是今日刚从喻家买走的猪肉。

      喻锦淮长得人高马大,即便他现在拄着拐杖他身上的气势丝毫不逊色,额头上的把更为他添了几分气势,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地面刘老婆子,对上他冰冷的眼神,刘老婆子霎那间止住了声音,吓得僵直的坐着,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不上也不下,直到忍不住大声的咳了起来。

      而孟允舒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陌生的老妇人,见到她被喻锦淮吓得噤声,杏眼里闪过笑意,又想到她来自家找事极大可能是因为买了自己家的肉,心里又不舒服。

      作为孤儿的他虽在孤儿院生活的不错,看人的能力还是有一点的,眼下他一眼看出来那位老妇人明显是来讹人的。

      要是她唯一的儿子真出了事,早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将大夫往她家里拉,怎会跑到别家的门口哭闹,想明白了一切,孟允舒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喻锦岳挤开人群跑进来,指着刘老婆子挑明道:“你今日可没来我二哥家买肉?指不定是从哪里摸来的东西吃了坏了身体,跑到我二哥家里讹钱。”

      旁人一听,仔细回想起今日中午在喻家买肉的情景,果真是没见到她人,又联想到她儿子偷鸡摸狗的性子,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胡说,那是污蔑。”刘老婆子尖声道。

      喻锦岳的话没给她留一点面子,村人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像是在嘲笑她一样,刘老婆子气的也不怕了,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从地面上起来猛地冲向喻锦岳,双手伸长,黑色的指甲就想要挠向喻锦岳的脸,恨不得从他身上抓下一块肉。

      作为大小伙的喻锦岳又怎会让她如意,余光瞥见赶过来的村长,忙往村长的身边跑,还不忘记喊:“叶叔叔,救命,刘婶子要杀我。”

      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叶重山也是知道的。

      至于刘老婆子在听到他喊村长时早就不动了,脸色难看的站着,双眼冒火的瞪着喻锦岳。

      叶重山板着脸,双手背在身后,冷眼瞧着她,“你又闹什么?”

      刘老婆子还是怕村长的,小声的反驳:“我没闹,老婆子我只是想讨一个公道。”

      “讨公道?呵。”喻锦淮适时出声。

      他冷声呵斥声吓得刘老婆子打了个哆嗦,眼珠往四处看着,就是不看村长他们,端的一副我有理我是弱者的样子。

      叶重山是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的,严肃道:“行了,收起你那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二狗有没有吃喻家的肉你心里有数,别在丢人现眼了。”

      刘老婆子当然知晓自己的儿子没吃喻家的肉,可他儿子不能白白的闹肚子,她偏要将这件事按实在喻家的身上。

      但如今……刘老婆子叹口气,村长都来了,再闹下去她可没有好果子吃。

      孟允舒看出她想要离开的心思,偏过头看向身边的喻锦淮,低声说:“淮哥,就让她这么走了?”

      他心里的气是一点都不顺,好好的吃着饭,被她闹的只能吹着冷风看着她演戏,他可没有这种癖好。

      喻锦淮抓住他的手,摩挲着给他搓热,轻飘飘的说:“不急。”

      既然她要唱戏,这场戏必须要唱完,否则以后猫猫狗狗都能来他家踩上一两脚,他做不到让人喜欢喻家,平日里也甚少与村人往来,原想着有了夫郎,往后的日子少不了与旁人打交道,所以才将肉放在村里卖,要是早知有这回事,他宁愿让喻锦岳带着肉去镇上,借着孙婶字儿子的地卖了。

      孟允舒见他似有计划,现下也不急着回家吃饭了,看着叶重山在哪里当着众人的面教训着刘婆子,心里的气都顺了几分。

      正站着无聊,往右边一看,瞧见喻锦岚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还朝着他们的方向晃了晃胳膊,孟允舒不解的回头正好看见喻锦淮嘴角未收回的浅浅笑意,他诧异的挑了挑眉,里面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

      不多久,喻锦岚便跑到他们的跟前,双眼发光的骄傲道:“妥了。”

      闻言,孟允舒更是疑惑,他纳闷的望着这一对堂兄妹,在卖什么关子?

      眼看着刘老婆子就要走了,孟允舒着急的看向喻锦淮。

      喻锦淮眯着眼睛,语气平缓,“来了。”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叫骂声响起,只不过这次的叫骂声可比刘老婆子的要真切许多,各种荒诞的词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听得孟允舒那是一个震惊,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原来骂人还有那么多的花样。

      紧接着,新来的老妇人抓着刘老婆子的头发和她厮打起来,手上用力的那叫一个狠。

      看的孟允舒直呼恶人还是得有恶人磨。

      听了好一会儿,孟允舒才晓得原来刘二狗偷得是这家的存了许久的猪肉,一家人舍不得吃,就等着他们在镇上读书的孙儿回家吃,谁曾想在家里却找不到一块肉的踪迹,无法只能从喻家这里买了半斤肉和大骨。

      孟允舒正看的起劲,喻锦淮却拉着他回了家,就连喻锦岳和喻锦岚也让他们回去了,毕竟外面太冷了。

      在关上门的一瞬,孟允舒看到村长也懒得劝了,直接摆手离开了,至于老妇人的丈夫更是站在一旁为妻子打气,不管村里人怎么说,他们非要把自己的肉讨回来。

      回到堂屋,桌上的饭已经冷了,又拿回灶房热了直接在灶房里吃了起来。

      孟允舒边吃边问:“方才的那位老妇人是?”

      “村长的姨母,夫家姓崔,是个利落的人。”

      孟允舒暗叹,确实是一个利落的人。

      “你怎么刘二狗偷得是他家的肉?”孟允舒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奇的和他对视。

      喻锦淮:“小岳今日给我送拐杖时说看见刘二狗从西边过来,猜测怀里像是揣着熏肉,而西边恰好是崔家,晚食前,他听邻家讲崔家丢了肉。”

      “原来是这样。”孟允舒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喻锦岳的鼻子是灵,连熏肉的味都嗅的出来。

      他又接着问:“那刘二狗当真吃坏了身体?”

      “想来应是的。”不然刘老婆子又怎会来他家?想来这里面还有刘二狗的手笔。

      “那崔婆子……?”

      喻锦淮喝完一碗面汤,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不和孟允舒说。

      “明日就知道了。”

      见他不肯说,孟允舒白了他一眼,虽然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答案,但却没有办法。

      吃完后他拉着喻知宁就回到了卧房,留下一句:“你洗碗。”

      独自一人坐在灶房的喻锦淮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无奈的摇头,小脾气还上来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伴随着公鸡的打鸣声,孟允舒缓缓睁开了双眼,天色还暗着,冬日里又冷,他往两边一瞧,喻锦淮和喻知宁依旧睡着,还困顿的他也随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不久,还未彻底睡着,小卖部里的风铃便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孟允舒睁眼气呼呼的拍了拍被子,听着小卖部的铃声越来越紧促,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认命的穿上外衣进入到了小卖部。

      看到站在里面熟悉的身影,孟允舒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睡够。”

      陆儒安拉着自己的裘衣,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也不想啊。”

      他也还在某人的怀里睡得正香,就被拉进来了,只来得及带上裘衣,连鞋都没穿。

      见他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头上还顶着一绺毛,孟允舒便知他不是故意的。

      “你……”

      还未说话,他睁大双眼望着另外一个进来的人,那人的的嘴里唤着“安安”。

      不仅是他,就连陆儒安本人都被惊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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