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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晋江独发 ...

  •   19

      来人一袭玄色衣袍,从胸口处一直蔓延到下摆用红色参杂着银色的丝线修着一条五爪金龙,龙头的位置正好落在左胸口,似乎是将他缠绕起来,头顶带着冕旒,腰上配着一条白色玉佩,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摆动起来。

      从头到尾都透露出“贵气”二字,准确一点则是“皇家天子风范”。

      能这样亲昵的叫着陆儒安的名字,身上带着威严的人除了当今天子再无其他人。

      “你、你怎么来的?”陆儒安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指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追问。

      这个问题身为小卖部主人的孟允舒同样好奇,但头一次见到古代的帝王,小心脏一时还受不住,站在柜台后好奇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自是你如何来我便如何来。”和政之走上前将他身上的狐裘往上拉了拉,又瞧了一眼偷摸瞅着他们的孟允舒,脸色不变的脱下来自己的衣服披在陆儒安的身上。

      陆儒安仰起头看他,“你不是去上朝了?”

      和政之理直气壮的回答:“下朝了。”

      陆儒安闻言一脸不相信的注视着他,还将他当做从前的傻白甜吗?从寝宫出去不到一刻钟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上没上朝他心里有数。

      当然,他还记得在外面要给自己的枕边人留面子,没有戳破,至于和政之怎么来的小卖部,原因往后细究,今天最重要的就是将玉米和土豆带回去,扔给户部,让户部尚书那个老头子好好研究。

      陆儒安给他一个回头再和你算账的眼神,便拉着他来到孟允舒的面前,笑眯眯的介绍:“我家那口子,姓和,就叫他和大人。”

      许久没听到这个介绍的孟允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轻笑。

      “嗯。” 孟允舒看向和政之,给自己打着气,“和大人。”

      这个称呼在嘴里绕了一圈,孟允舒总觉得不得劲,让他忍不住联想起清朝历史上的和珅,可陆儒安既说了他也不好多言,他只要时刻记得此和大人非彼和大人。

      “玉米和土豆都成熟了,我给你留了几颗嫩玉米,剩下的你拿回去做种子。”孟允舒边说着边弯腰从柜台底下拿起装好的嫩玉米,他拍着放在柜台上的袋子,“都在这里了。”

      许久没吃过嫩玉米的陆儒安想的不得了,解开袋子深深的闻了一口玉米的味道,激动的说:“对,就是这个味道。”

      和政之听陆儒安给他讲过玉米和土豆,作为帝王,他不关心味道怎么样,只要能够让百姓填饱肚子,能在干燥荒凉的土地上存货,能让夏朝少一些在冬日里饿死的百姓,那么它便是好的,味道若是好,那就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拿起袋子里的玉米,看了半晌,他剥开玉米青绿色的外衣,露出来里面嫩黄色的颗粒,指腹摸着玉米粒,沉默许久,“能让百姓填饱肚子?”

      孟允舒听了,点头道:“当然。”

      “好,寡人买了。”

      陆儒安在一旁听得无言,简直想要这个一言不合就吐出“寡人”二字的拉回去,都说了他早不是寡人了,明明已经改口在朝臣面前称“朕”,一激动还是会不自觉的说出“寡人”。

      对于他的口误陆儒安已经习以为常了,见这次货架上又进了些新东西,怀念零食的他又买了些。

      孟允舒刷着商品,眼看着收银器上的数字往上跳,心里异常开心,上扬的嘴角怎样都抑制不住,直到他看到账单上有些商品的金额乘了百分之八十,他才想起来保质期这一回事。

      眼瞅着生生少了一百币,孟允舒心疼的在滴血。

      那都是钱啊,都是他辛辛苦苦赚的钱。

      陆儒安爽快的付完华夏币,拉着和政之离开,临走前还和孟允舒期待的说:“下一次来,我能吃到甘蔗吗?”

      顾客至上,顾客的需求他会尽力满足,更别提陆儒安还和他在同一个时代。

      孟允舒扬起一抹标志性的微笑,“我努力。”

      “安安,甘蔗是什么?”

      “吃的,甜的,能做糖,就是比较费牙。”

      想着时间不早了,孟允舒买了甘蔗种子存在仓库里便出了小卖部。

      *

      这天,吃完早食,孟允舒见天气好,便将被子全都拿出来搭在院子里的绳上好好晒一晒,等到了晚上,盖在身上指定暖烘烘的。

      自从上次成亲的话题揭过后,今早孙婶子来问,在灶房里热水打算洗衣服的孟允舒听到喻锦淮和孙婶子说,阿允的孝期还有一年,家里不方便办红事,孙婶子一听,自不好多说。

      为家里长辈守孝那是孝顺,她总不能拦着,只不过还是免不了有些可惜。

      锅里的水热好了,孟允舒找出家里的大盆放在太阳底下,端着一盆盆热水往里倒,在喻家着段时间,他学会了从井里打水,就是每次都胆战心惊的,害怕自己掉进去。

      平日里家里打水的活都是喻锦淮来的,可如今不同于往日,喻锦淮脚崴了,即便他能打水,孟允舒说甚都不同意。

      竹架子已经快做好了,此时喻锦淮正给它做最后的收尾。

      见孟允舒提着一桶水走过来,把周围的竹子往一旁挪了挪,好方便他过来。

      端起水桶往大盆里倒了一桶,孟允舒蹲下身手在盆里划了两下,感觉水温合适才提了提裤子,挽起衣袖坐在凳子上。

      拿起放在手边的衣服泡在水里,双手在水里搓着,涂上皂角,他开始洗起了衣服。

      手里的衣服是喻锦淮前几日穿的衣服,至于上山穿的那件上面沾满了鲜血,被野猪血浸透了,洗不干净,再加上总觉得不舒服,孟允舒一把火给烧了。

      冬日里衣服穿的时间久,也就几件衣服,孟允舒很快洗完了,眼瞅着太阳还高,想起自己头发好长时间没洗,锅里的水还多着,叫来喻知宁一家三口都洗了头发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到了下午,喻锦岳来了,带来了一个消息,刘老婆子赔了崔家三十文,一块熏肉本要不了那么多钱,可崔家看不惯刘二狗一家,故意多要了几文,刘老婆子不给就要去告官,吓得刘老婆子再也不敢多说,安安分分的赔了崔家的钱。

      农家冬日无事,谁家有个动静村里人那是一清二楚,东传传西说说,事情添油加醋很快传了出去。

      喻锦淮上山打的山羊还在,镇上的有钱人就好冬日里吃上一锅涮羊肉,再加上野山羊受了惊,瞧着精神萎靡,喻锦淮便想及早将野山羊给卖出去。

      喻锦淮看向逗喻知宁玩的喻锦岳,心里有了考虑。

      “小岳。”

      喻锦岳以为是自己逗阿宁逗的太过,喻锦淮看不过去叫住了他,忙利落的收回手,双手插进自己的袖子里,心虚的应了一声。

      喻锦淮看出他的心思,懒得计较,再说阿宁也玩的开心,更不会责怪他。

      “明日你把山羊拉到镇上卖了。”

      闻声,喻锦岳松了一口气,爽快的应下来,他以前和喻锦淮跑过镇上,知道要去哪里卖野物。

      坐在一旁的孟允舒听了,接着道:“我也去。”

      见两人看向自己,孟允舒解释:“家里的油不多了,香料也没有了。”

      “行啊,哥夫和我一起去。”

      喻锦淮定定的看他一眼,遮住眼底的情绪,“想买什么就买。”

      高兴能去镇上的孟允舒没发现喻锦淮的不对劲,抱着喻知宁就往卧房里走,他要好好的算一算银子。

      望着他的身影,喻锦淮垂眸看着自己脚,阿允不嫌弃他,对吗?不会抛下他离开的。

      卧房里,孟允舒数着银子,心里计算着开销,这次给喻锦淮看病花了五十文,今早喻锦淮把家里的银子都给他了,加上自己给他的一两,拢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两多,银钱不多,孟允舒总觉得心慌,他方才想起来现代的关东煮,趁着闲暇可以做出来卖上一笔钱,给家里添上一点进项。

      还有每日炒菜在大锅总不方便,没有小锅用的方便,他想给家里卖上一个小锅再做一个炉子,这样一来用的柴不多,等天更冷了,白日将炉子放在卧房里,既能烤火还能烧水烤窝窝头,简直是一举两得,但这些都建立在银子上。

      所以,现在的他迫切的想要赚上一笔钱。

      入夜,等所有人都睡着后,喻锦淮睁开双眼,伸手摸着自己额头上的疤,指腹顺着伤痕一点一点的移动,追忆着自己在战场上的事,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在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

      抓住孟允舒被子里的手,喻锦淮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阿允,阿允。

      *

      翌日早上,孟允舒早早的起来简单吃过和喻锦岳赶着马车去了镇上。

      清晨还是有些冷,他缩着脖子,呼吸间看到空中的白气,冷风嗖嗖的吹着,一张嘴吃下去的冷空气让人止不住咳嗽,是以车上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镇上,喻锦岳直接带着孟允舒去了他们常去的酒楼,喻锦淮打的野山羊肉多,体形中等,羊肉滋补,虽精神不好可还是卖了四两银子。

      两人刚从酒楼后门走出,就听到坐在后巷里的几个中年大叔说着话,其中一个还在鼓吹者当年他去漠北走商时的事,夸得那是一个天上地下,让人听了都笑,但捧场的人只多不少。

      “我还记得那天,天黑风高,我们路过鬼哭崖,突然传来一阵阵狼嚎声,吓得我们走不动道,可就在这时,狼群动了,其中一位猎户最猛,拿着大刀杀了三四匹狼。”

      “狼是记仇的,即便将它们打退了,却时不时还出来抢货物偷袭我们,最后那猎户等不下去,急着回家,和我们老大带着几个人冲了出去,可惜了。”

      讲故事的人叹了一口气,引得众人争相追问。

      “可惜什么?霍大哥,你快说。”

      “是啊,快说啊,那猎户怎么了?”

      被称作霍大哥的中年男子长叹,惋惜的说:“可惜再也没回来,不知是生是死,想来,是没了。”

      “那猎户姓甚名谁?”

      “喻,我记得姓喻,叫什么都不知道了,老大叫他喻老二。”

      “喻姓可不多。”

      “是啊,哪里人士?”

      “听老大说是咱们县里的。”

      孟允舒看见身边的喻锦岳在听到这里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抓着讲故事人的衣服,红着眼睛质问:“谁说他死了,他没死,没死。”

      他用力嘶吼着,眼睛红的充血,抓着那人衣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这时,孟允舒才明白过来,那人口中的喻老二是喻锦岳的父亲,喻锦淮的二叔。

      “我是喻老二的儿子。”

      就在孟允舒出神时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而那名霍姓男人闻声也不挣扎了,竟大声的哭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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