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一学年:23.万圣节的闹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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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提亚走进礼堂，看见五光十色的装饰时，有了转身逃走的欲望。
但她失败了，刚侧过身就被朋友们一左一右，夹着胳膊带到斯莱特林长桌上坐下。
虽然她还没原谅德拉科，但这并不耽误他们一起吃饭。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吃不下饭。
天花板上充斥的飞来飞去的蝙蝠，有时倒挂在墙壁上，有时低低略过学生们的头顶。
乌云笼罩住原本星空模样的天花板，游荡在空中，让人担心会不会下起雨来。
加上早晨就有的表情狰狞的南瓜灯，一股浓浓的万圣节氛围扑面而来。阿斯提亚眉头抽搐，一百万个不情愿的坐在礼堂中。
刚才在宿舍时她拆开了爸爸妈妈寄来的信件，收到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个坏消息。
信的开头是：我亲爱的提亚宝贝，爸爸妈妈都很想念你，你在霍格沃兹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
往后是一大堆的关心，阿斯提亚直接跳过了这一大段，去看后面的内容。
他们夫妻俩前几天去了一趟法国，拜访多年来独自居住的莱斯特兰奇老夫人，也就是阿斯提亚的祖母。
祖母也为阿斯提亚写了一封信，不过因为给她送信的那只猫头鹰太老了，所以应该会晚些到。
阿斯提亚对这个祖母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充满皱纹，不苟言笑的脸。从嘴里传出的永远是不讨喜的话，要么是斥责，要么是噎的人无法反驳。
自诩是什么纯血贵族，事事讲究，还不许别人有一丁点的差错。
还有那能逼疯人的惩罚手段……
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太婆。阿斯提亚暗地里这么叫她。
“记住，你是个纯血，别想你那个格兰芬多母亲一样丢纯血的脸。”居高临下的老妇人说道。她的下半张脸被扇子遮住，只能看到一双刀锋般凌厉的眼睛。
小时候的阿斯提亚有点怵她，抓紧裙摆，不敢抬头和祖母对视。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好像是“是的，奶奶。”？
得到的回复更胖她感到害怕，“要叫我祖母，没教养。”
一想到莱斯特兰奇老夫人，阿斯提亚就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古板的老太婆呢？想不明白。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潘西看她同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半天，关切的凑过来询问，顺便看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
那是阿斯提亚正在写的回信，啰里啰嗦写了一大堆，也无非就是一个“我过的还不错”的意思。
阿斯提亚抽出空来回答她，“没什么，突然想到我祖母了。”
“你祖母？莱斯特兰奇老夫人吗？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而且又端庄又有气质，是个超级完美的大美人。”潘西听长辈们说过不少关于莱斯特兰奇老夫人的话，对这位夫人充满好奇。
“大概吧，但我觉得她更像一个脾气古怪的倔老太婆。”阿斯提亚听着那些形容，和自己记忆中的祖母怎么也对不上号。
“人老后总会有点古怪脾气，邓布利多还是个怪老头呢。”布雷斯突然插入，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在那的。
“也许吧。”阿斯提亚随口回答。
这个夜晚是多么难熬，每分钟都被拉长了无数倍。
阿斯提亚盘子里是一小块蛋糕，谢天谢地，厨房还没丧心病狂到把所有食物都做成南瓜味。
她喝了一小口苹果汁，这是她在一堆南瓜汁里好不容易找到的。
其他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阿斯提亚把他们收入耳朵，但没有参与进聊天中。潘西是不是会询问她的看法，都被“嗯”或者点点头应付过去。
今天的她实在是太累了，不知道该去怪罪哪件事给她带来了沉闷的心情，也许是它们累加起来的结果。
所以现在她谁也不想怪罪，也谁都不想搭理。只想要安安静静坐在这里熬过这倒霉的一天。
她本来应该去找卡修斯特的，跟他要糖。
现在她已经累到连哥哥也不想去找了。但愿别再有人来烦——
“德拉科？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万圣节快乐，给你这个，我妈妈给我寄来的。”烦人的声音出现，和“哗啦啦”堆在桌子上的太妃糖一起。
梅林啊——
阿斯提亚在心里咆哮，她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一个人插进阿斯提亚和德拉科中间的空隙中。因为他们又在闹别扭，所以留有一定的距离。
阿斯提亚黑着脸往另一边挪，她一点也不想碰到这个女生，哪怕一点点的接触都不行。
德拉科转过头，因为那个女生放大的面孔吓得往后靠，差点贴在西奥多身上。以至于没看到阿斯提亚想杀人的脸。
“你是，艾拉小姐？”德拉科不确定的问，他也没办法记住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印象不太深刻的。记住艾拉的名字还是因为上次阿斯提亚的恐吓。
“是的。”她点点头，很开心的样子。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其他地方都有人了。”艾拉有点可怜样子的询问德拉科，征求他的同意。
德拉科本来不想同意的，他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不过平时都不用他亲自拒绝，阿斯提亚就会心领神会的出言把那些人赶走。
换做平时她早就把这个家伙赶走了，今天却意外的沉默。
“我不知道，也许你该问问我的朋友们？”德拉科看阿斯提亚迟迟没有动静，赌气的说：“你说呢，阿斯提亚？”
阿斯提亚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当然不会顺了他的意。作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微笑回应：“可以啊，反正又和我没关系。”
她假笑的本事没有卡修斯特厉害，但两兄妹简直是一个师傅教的，连嘴角勾起的幅度都相差无几。只是阿斯提亚上半张脸控制的不好，反而多了一丝诡异，让人后背发凉。
“那里谢谢德拉科了，还有莱斯特兰奇。这颗糖就送给你吧，万圣节快乐哦。”艾拉从糖堆里挑出一颗给阿斯提亚，就是普通的太妃糖，平时她也会当成零食来吃。但今天阿斯提亚格外讨厌太妃糖。
阿斯提亚没有收，就让那只拿着糖的手悬停在空气中。
“莱斯特兰奇不喜欢太妃糖吗？我这里还有黄瓜味的。”艾拉有点尴尬，但阿斯提亚就是没有准备收下的动作。
看她迟迟不动，艾拉有些不悦，说出来的话也带了些火药味，“还是说你只是不喜欢我的糖呢？”
一时间阿斯提亚分不清满世界的南瓜和面前的傻叉哪个更让她感到愤怒。
德拉科等人也不禁为艾拉捏一把汗，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硬刚上去，真是勇气可嘉。
德拉科紧张的咽口水，布雷斯兴致勃勃的等着看阿斯提亚的反击。
不过他意料之中的耳光、恶咒、辱骂、摔东西之类的，都没有发生。阿斯提亚只是冷笑，用一种他们没见过的眼神看着艾拉。
这女生也算是福大命大了。德拉科在心里默默点评。
“噗嗤——就你？放心吧，跟你没关系，我也不是讨厌你的糖，少给自己加戏。”阿斯提亚把刀叉放好，侧过身，好让艾拉能看清她的整张脸，“我只是讨厌万圣节。”
她神色一变，毫不掩饰厌恶之情，嘴角却还是微笑着的，“你算什么东西？别祝我万圣节快乐，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更让人反胃了。”
艾拉一愣。
阿斯提亚从容起身，盘子里还是那块蛋糕，粘上奶油的刀叉摆放整齐。
她说：“某人比南瓜还让我倒胃口，吃不下了，先回去了。”
艾拉的最后一点理智被最后这句话击垮，一滴也不剩。
“你什么意思？”她恨的牙痒痒，磨牙的声音大到快要从齿缝里传出来。握紧拳头，手脚都用力到发抖。
“你脑袋里装的是芨芨草吗？意思就是你很烦人，麻烦有点自知之明。而且少自以为是。”阿斯提亚豪不留情，嘴里吐出每个字母都像刀片一样割伤人心。
艾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这个！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怪不得以前没有人愿意和你交朋友，我看也只有德拉科才会可怜你！”
“我没有朋友也比你倒贴好了不知多少倍，热脸贴冷屁股是你别致的爱好吗？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让人觉得好笑。”阿斯提亚收起渗人的冷笑，沉着脸的样子与卡修斯特更加相像。
艾拉：“你这样的人，迟早一个朋友也没有！怪不得德拉科经常和你吵架，要不了多久他就再也忍受不了你了。看到时候谁还会在乎你！”
“……”阿斯提亚想反驳她，但看了一眼明显愣住的德拉科，又转头看向潘西和布雷斯，话到嘴边变了样，“那又怎样？我不需要。倒是你，巴不得有人可怜可怜你，施舍给你一点关注吧？”
艾拉猛的站起身，疯了一般的把面前的东西通通扫下餐桌。阿斯提亚来不及退后，被波及到，南瓜汁和粘上油渍的盘子都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不过心情差到历史新高的她已经不在乎更差了，南瓜汁没法给她带来新一点的愤怒，不过仍有生理上的不适。
艾拉疯了一样的怒吼，“你又是从什么立场上来说我的？你的朋友不是一样也没帮你说话吗？搞了半天，你和我也差不多。”
阿斯提亚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抖。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用右手牢牢的握住左手。
她其实已经听不太清艾拉的话了，耳鸣让她烦躁。她的头脑一片混沌，近乎要出现幻觉。
如同看见了朋友们脸上如同那天看见米莉安娜被欺凌时一样冷漠的表情，她慌了神。
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的“别犯病，阿斯提亚”没能使她稳定住情绪。
“阿斯提亚。”西奥多冷静的声音让阿斯提亚找回了点理智，她看向西奥多，后者向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西奥多知道阿斯提亚的应激症，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明明很多年都没有再犯病，还以为童年时期的创伤早就被时间所治愈。
原来并没有，只是她学会了欺骗自己。
喝到一半的苹果汁淋在了艾拉的头上，顺着发尾滴落。浸透了长袍和衣领处的布料，脸上更是重灾区。
罪魁祸首把金属制成的高脚杯丢在一旁，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斯提亚！”德拉科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从刚才就看出阿斯提亚的不对劲。
但他没有阻止，而是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等待闹剧走向高潮。
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疯了吗？教授们还在上面呢，你又想被罚禁闭吗，还是想让邓布利多开除你？”德拉科往教师席上看，幸好今天的气氛足够热闹，除他们外没人注意到这场闹剧。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阿斯提亚努力表现的冷静，没有波动的目光透过艾拉和德拉科对视。
德拉科的心底一沉。
他辩解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阿斯提亚轻笑，“你说是就是吧，马尔福少爷。”
她这幅样子让德拉科想到以前的阿斯提亚，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们还是两个小不点的时候。
第一次见阿斯提亚，她就是这种态度。
不在乎，无所谓，不服软也不会去讨好谁。人们把这种人称为有个性，但说白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孤僻而已。
德拉科觉得这很酷，羡慕的同时又不免嫉妒。所以事事上和阿斯提亚唱反调，引起了一场长达3、4年的熊孩子间的战争。
但他不想再和阿斯提亚变成死对头，或者更糟糕的陌生人。
“你们慢慢吃。”阿斯提亚越过湿漉漉的艾拉，并肩时分给她一个眼神，发现对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不服气也给我憋着。”阿斯提亚没好气的说，声音很小，大概只有她们两个听得见。
她没有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的往外门走。管它去哪，哪里都比待着这里要好。
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人追了上来。
潘西挡在她身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纯白色的正方形上绣了点阿斯提亚看不懂的花纹。是潘西亲手绣的。
“你衬衫下摆和裙子都是湿的，没注意到吗？快擦擦。”说着，她就俯下身要去擦。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阿斯提亚一般会任由潘西说教，然后看着她帮自己整理好衣服。但这次阿斯提亚没有默许潘西的动作。
潘西听到阿斯提亚的叹气声，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吧。”
手帕被阿斯提亚拿在手里，她继续说：“你回去找他们吧，我没事。”
潘西没答应，反问阿斯提亚：“你要去哪？”我陪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阿斯提亚预判到了。
“不用陪我，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吧。快回去享受你的万圣节，一年才一次呢。”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潘西纠结半天，“好吧，你别瞎跑，早点回宿舍休息。”
“嗯。”阿斯提亚对潘西摆了摆手，等后者转身后收回了一切动作和表情。
真是糟糕的一天，
我好像又把一切都搞杂了。
阿斯提亚心想。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一学年:23.万圣节的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