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刻骨铭心》冬之snow

22、第一学年:22.孤独

　　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发生的。在弗利维教授宣布今天他们可以开始让物品飞起来时，阿斯提亚心想。
　　之前弗立维教授有给他们做过示范，比如让一只丑的出奇的蟾蜍在教室的天花板上飞来飞去。
　　横冲直撞的蟾蜍引起了学生们的欢呼，所有人都期待着亲自实践它的这一天的到来。
　　阿斯提亚也不例外。
　　在蟾蜍落在德拉科头上这一愿望落空之后，她巧妙的转换了一下愿望。变成了亲自用漂浮咒把蟾蜍扔在德拉科脑袋上。
　　想到德拉科惊慌失措的表情，阿斯提亚就忍不住偷笑。

　　弗立维教授让他们两两一组，分别领取训练用的羽毛。很自然的，阿斯提亚成了德拉科的搭档，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羽毛。
　　就好像某种约定一样，几乎无论什么课程，他们两个都是一组。
　　但明明没有过那种约定。

　　“好了，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弗利维教授站在那堆书上，扯着嗓子说：“一挥一抖，记住，一挥一抖。念准咒语也非常重要——千万别忘了巴鲁费奥巫师——”
　　阿斯提亚先他一步，小声跟德拉科说：“他把f说成了s，被野牛差点压死。他到底还要说多少次这个故事。”
　　“他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站着一头野牛。”弗利维教授有一次重复了这个故事，果然和阿斯提亚说的一样。

　　“Wingardium Leviosa”阿斯提亚先向上轻轻一挥，在稍微用力的向下一抖。魔杖尖在空气中划动的幅度不大，不过效果显著。
　　白色的羽毛缓缓上升，左右飘动。在飞过右手边潘西和布雷斯的面前后，又重新躺回原位。
　　阿斯提亚很是得意。
　　可惜的是弗利维教授这时正纠正一名格兰芬多的动作，所以并没能看见这一幕。

　　德拉科对漂浮咒的积极性不高，毕竟他们这样纯血巫师家长大的小孩儿，多多少少都会些基础魔咒。
　　漂浮咒简直基础的不能再基础了好吧，傻子才不会。
　　德拉科看着对面那群格兰芬多，不屑的轻哼一声。全然当做身后笨重地挥动魔杖的高尔和克拉布不存在。

　　看吧，都说了傻子不会。

　　阿斯提亚用目光扫了一圈教室，看到了脸色不善的罗恩和赫敏，哈利和他有点傻气的搭档。
　　顺便一提，他的搭档没准是个纵火奇才。而且救世主救火的样子也很好笑。
　　最后她把目光锁定在了卡文身上。

　　卡文并没有做什么很引人注目的事情，恰恰相反，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用手拄着下巴，魔杖握在另一只手里，冷落着羽毛而没有作出尝试。
　　她看着搭档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嘴一张一合的。
　　可能在指导搭档？阿斯提亚猜测到。
　　突然，卡文毫无征兆的抬起头。
　　阿斯提亚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两道目光撞在一起，猝不及然。对视了两秒后不约而同的同时转头。

　　不对，我心虚什么啊？我应该觉得晦气才对。阿斯提亚心想。
　　于是她狠狠的瞪了过去。
　　卡文也注意到了她不善的目光，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卡文？你在看什么？”同伴出声提醒愣神的卡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阿斯提亚已经恢复正常的神情，和德拉科聊起了天。
　　“没什么。”卡文随便应付了下，“继续练习吧，刚才羽毛有轻微晃动，应该快成功了。”
　　“真的吗！那我再试一次——”欣喜的同伴并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件事，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羽毛上。

　　阿斯提亚不知道自己心里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是为什么，更没能察觉到其中夹杂着的一丝失落。
　　她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袋。跟旁边无所事事摆弄着羽毛的德拉科聊起天来。

　　“圣诞节假期你会回家吗？”德拉科问。
　　“应该会，怎么了？”阿斯提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假期还早呢吧？问这个干嘛？”
　　德拉科：“我妈妈今早写了信给我，让我问你圣诞节假期要不要来我们家过。”
　　“我自己？还是我们全家？”卢修斯叔叔真的会让我妈妈进门吗？后一句疑问阿斯提亚憋在了心里，没有问出。
　　“当然是你自己，我才不要卡修斯特来我家。他很吓人好吗！”德拉科对此非常激动，看来卡修斯特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阿斯提亚稍微提高的分贝，有点生气的说：“我哥哥才不吓人，你瞎说。”
　　德拉科：“明明就有！”
　　阿斯提亚：“没有！”
　　德拉科：“就有！”
　　……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一声高昂的怒吼打断了教室里吟诵咒语的所有人，大家都纷纷把目光投向阿斯提亚。
　　好眼熟的场面。

　　弗利维教授走到她面前，因为身高差过大只能仰视着她。
　　他亲切的问：“有什么事吗，莱斯特兰奇小姐？”
　　阿斯提亚低下头来躲避视线，她敢打赌现在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都怪德拉科！让她这么丢人。
　　“没，没什么，教授。”她结结巴巴的回答。
　　“那就好，不过因为莱斯特兰奇小姐扰乱课堂纪律，我会为斯莱特林扣去1分。”弗立维教授说。
　　“对不起，教授。”阿斯提亚诚恳的道歉。
　　弗利维练琴这才满意的离开，继续去指导别的学生。

　　阿斯提亚这下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一个人居然会在同一个错误上跌倒两次！而且还给斯莱特林扣了分。
　　她发誓，一定要把德拉科的脑袋塞进蟾蜍的肚子里。

　　等看热闹的目光散去后，阿斯提亚怒瞪一眼德拉科。用口型威胁他说：“去死吧”
　　德拉科没看懂，但旁边围观的布雷斯看懂了：“她让你去死。哇哦——德拉科你完蛋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幸灾乐祸。

　　“Wingardium Leviosa！”随着这声响亮的咒语而来的，还有弗利维教授带着欣喜的声音，“大家快看，格兰杰小姐已经成功了！”
　　阿斯提亚控制不住的往那边看，她本想看看那个泥巴种得意的神情，然后在心里贬低她一顿。结果却注意到罗恩快要翻到天上去的大白眼。
　　等等，韦斯莱不是亲麻瓜派吗？
　　这小韦斯莱是不是要被他爸妈扫地出门了。
　　阿斯提亚想到罗恩以后流落街头的惨样，觉得好笑起来。

　　这抹笑意一直持续到了下课，不过她没有就此和德拉科和好。
　　一下课，他们俩就默契的带上不同的人往不同的方向走。
　　阿斯提亚和西奥多一起，德拉科则是潘西和布雷斯陪着。
　　就像很久之前的分组。
　　至于克拉布和高尔，谁在乎他们去哪？大概是跟德拉科跑了吧，毕竟是德拉科的小跟班。

　　“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说实在的，他就像一个噩梦。”有人从身边路过，阿斯提亚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声。
　　好奇心驱使她抬头看一眼到底是谁在大声嚷嚷别人的坏话，结果一不小心吃到了大瓜。
　　是救世主和他的韦斯莱朋友。

　　罗恩在不停的对哈利吐着苦水，阿斯提亚和西奥多默默偷听着。
　　到底是谁得到了小韦斯莱如此苛刻的评价？阿斯提亚不免有些好奇。
　　在看到赫敏带着怒气故意撞着哈利的肩膀走过去时，阿斯提亚一下子明白了大半。
　　“看见没西奥多，看来闹别扭的不只我们。”她来了兴致，大好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快点，咱们追上去。”
　　西奥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阿斯提亚拽着手腕往前跑。只能轻轻的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跟随她的脚步前进。

　　路过哈利和罗恩时，阿斯提亚故意从他们俩中间跑过，害得罗恩差点摔倒。然后骂骂咧咧的，看着她和西奥多靠近赫敏。
　　哈利眼皮跳动。

　　赫敏走的不快，没跑两步就能追得上。
　　阿斯提亚和西奥多挡在她的面前，一左一右的拦住她的去路。
　　“你们做什么？走开。”赫敏此时心情正处低谷，一点也不想跟他们俩纠缠。
　　“没什么，就是看看被朋友孤立家伙的狼狈样子而已。怎么？波特和韦斯莱不带你玩了，要去躲起来哭鼻子吗？”阿斯提亚做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肆意的嘲笑着，“你难道没有别的朋友了吗？不会那么可怜吧？”
　　西奥多负责补刀，“看她的样子也交不到什么朋友吧，走了阿斯提亚，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顿了顿，然后说：“毕竟是连救世主都忍不了的人。”

　　看着赫敏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眼眶也逐渐泛红，阿斯提亚小声对西奥多说：“干得漂亮。”
　　“多谢夸奖。”西奥多虚心接受。

　　赫敏气得发抖，握紧了拳头，好像随时要给他们一拳一样。但她没有任何动作，也不再说话。
　　阿斯提亚突然想起纠结了许久的问题：她的恶作剧和米莉安娜受到的欺凌有什么区别？
　　换句话说，她和那几个斯莱特林女生有什么区别？

　　阿斯提亚突然有点慌乱，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一时之间有些心虚。
　　不过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喂，格兰杰？你……”她伸出手，想要查看赫敏的状况。但还没等她触碰到赫敏，就被用力拍开了。
　　声音很清脆，手背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率先反应过来的西奥多把阿斯提亚往回拉，查看手背的情况。而慢了一些的阿斯提亚则是看到一张愤怒的脸，严严实实的把赫敏护在身后。
　　“莱斯特兰奇——！”熟悉的声音让阿斯提亚回过神，把手从西奥多那里抽回，藏进袖子里，面上一瞬间的错愕也消失殆尽。
　　“是盖茨勒斯啊，怎么，你又要来保护你一无是处的麻瓜朋友吗？”阿斯提亚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到生气。
　　“要我说，你难道是捡破烂的吗？上一次也好，这一次也是……”
　　“阿斯提亚……”西奥多想要制止她，但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阿斯提亚并不是什么能随便制止住的对象。
　　她脑子一热，嘴上也就口无遮拦，“你就这么喜欢泥巴种——”
　　砰——
　　阿斯提亚整个人被卡文摁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砸在地上，就算下意识闭上眼睛也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
　　阿斯提亚此时此刻很想骂人。

　　睁开眼，卡文那张放大版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老实说，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的眼睛，有种被吸引的感觉。像是被蓝天渲染了的海洋，又像失去云朵的湛蓝色天空。
　　有什么东西迎面袭来，阿斯提亚看不清那是什么，下意识紧闭眼睛闪躲。
　　感觉到有东西擦着耳边落下，砸在地板上，然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哈，你也知道害怕啊。”卡文盯着阿斯提亚的眼睛，警告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我朋友，这一拳就不只是落在你耳边了。”
　　不得不说，阿斯提亚确实被吓到了。她说不出话来，喘息一下比一下粗重，心脏砰砰直跳。
　　她应该抬手也给对方一拳，或者一脚把她从自己身上踹下去。但真正去做的时候发现，自己压根抬不起手和脚。
　　比起恐惧，另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占据着她的头脑和内心。这种感觉很新颖，让她难过到无法还手。
　　这是到底种什么感觉呢？阿斯提亚不合时宜的想。

　　幸好卡文没有过多为难阿斯提亚的意思，起身和赫敏一起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西奥多把还躺在地上的阿斯提亚扶起来。

　　“对不起。”西奥多突然道歉，阿斯提亚没意料到他的这一行为，扭头看向他，“对不起，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手，一下子没想到要怎么办。”
　　他在为自己没能第一时间阻止卡文而自责。但他当时也被吓到了，没办法及时作出反应也是正常的。
　　这位一直以来充当伙伴里稳重角色的诺特先生似乎忘记了，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岁刚出头的小孩子而已。
　　阿斯提亚总觉得西奥多给自己太多压力和包袱了，这样的人是不会活的轻松自在的。
　　沉重的负担压的他喘不过气，自然也没有精力分给别人。

　　那在西奥多眼中的阿斯提亚呢？
　　永远随心所欲胡作非为的家伙，永远都走在惹麻烦的路上。
　　傲慢的家伙，被身边的同龄人所排斥，浑身笼罩着看不见的阴影。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全契合的两个灵魂吗？
　　当我握住你的手的那一刻。
　　不，应该是你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两个孤独的残破灵魂的相遇。

　　“你怎么一个人看书，不会无聊吗？”
　　“不会，你不是也一个人。”
　　“不一样，我才不需要他们陪我玩，我只需要有人能让我找乐子就够了。”
　　“找乐子？”
　　“当然！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找乐子？我可以带你去捉弄那个白痴马尔福。”
　　“……”
　　如文艺电影般的开场，在某个晴朗的夏天。

　　“别说对不起，我才没在怪你。”阿斯提亚的话把西奥多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边整理一边唠叨，“下次我一定要狠狠的把拳头砸在她的脸上！她以为自己是谁？敢这么对我！”
　　“还有你，又钻牛角尖了吧？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冲动了，不该说那些话的……”阿斯提亚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继续说，“总之就是不怪你，也不许怪我。而且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德拉科他们。”
　　西奥多静静的看着阿斯提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阿斯提亚提议，“回休息室？”
　　“嗯。”西奥多依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