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一学年:24.巨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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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走廊里冷清的很，所有人都在礼堂里庆祝万圣节。阿斯提亚独自行走在走廊里，脚步声成为寂静中唯一的声响。
她控制不住大脑的胡思乱想，鼻尖有种酸涩感，眼眶发胀，水汽在里面聚集。
她以前每次应激之后都会觉得害怕，那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和思维的感觉令她感到恐惧。
现在也是如此。
“这下子好了，又把所有人都一股脑推开，谁会愿意和你这样的挤出来做朋友啊，阿斯提亚。”她自嘲道。
靠在床边，抬头看是漆黑的夜，与无星的夜晚。
两滴眼泪从脸颊滑落，不知道是掉在了衣服上还是地板上。她没空在乎这个。
朦胧间，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女孩望向远处被孩子群环绕的德拉科，没人注意到她眼中的羡慕。阳光没有洒在她身上，风从背后轻轻吹拂着鬓边的碎发。
阿斯提亚有一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不需要朋友”之类的，是谎话。
她不敢想象要是朋友们以后真的不再搭理自己该怎么办，习惯了吵闹的人要怎么回归孤独的平静？
想到这个，阿斯提亚忍耐不住悲伤，眼泪像开了水阀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出。
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后，她才终于停止哭泣。用袖子随意的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滴，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逃避，也许是最佳选项？
身上被南瓜汁浸透的地方因为风吹走了丝丝凉意，湿透的布料贴在身上并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尤其每当她隐隐约约闻到南瓜味的时候就想干呕的时候，格外无助。
她迫切的需要一个能洗干净脸和衣服的地方，厕所或许不是最合适的地方，但一定是最近的。
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在厕所里吧？
抱着侥幸心理，阿斯提亚前往了女厕所。
推开陈旧的木门是洗手池和一排隔间，除最后一扇门外都大敞四开着。
阿斯提亚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手龙头。冰凉的液体冲刷着皮肤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洗了把脸后这种冷静被无限放大，她的心终于停止躁动不安。
粗糙的搓弄几下衬衫下摆，拧紧水龙头后流水的哗哗声消失了，女孩儿的哭泣声终于得以传进阿斯提亚的耳朵里。
起初她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哪里传来的幽灵的声音。
然后她看向最后的隔间，禁闭的大门后一定有谁在哪里。
“是谁在哪里？”阿斯提亚试探性的问，并逐渐逼近。
哭泣声停止，似乎是被阿斯提亚吓了一跳。
“你不回答的话我就开门了。”她敲了敲门，清楚的听到吸鼻子的动静，应该还擦了下眼泪。
沙哑的女声愤怒的回答：“滚开！离开这里！”
呦呵，火气还挺大。阿斯提亚心想。
“我要开门了——”她坏心眼的吓唬对方。
里面的人更加慌张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开！”
“3，2，1——开门了！”阿斯提亚假装没听见，倒计时后猛的打开了门。
开门后，阿斯提亚愣住了。
里面的人是赫敏，她躲在这间小小的隔间里哭，眼睛肿的老大，还红彤彤的。嗓子哑到让人听不出是谁。
比她看起来还狼狈。
“格兰杰？”阿斯提亚很意外。
“莱斯特兰奇？”赫敏也和她一样意外，也许是因为阿斯提亚同样红肿的眼睛。
“你怎么躲在这里哭？你的傻瓜朋友们呢？”阿斯提亚左顾右看，确认了这里只有赫敏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赫敏瞪了她一眼，想要关上门，被她阻止。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她几乎是尖叫的说出这句话。
“如你所见，出了点小小的事故。我放弃了，果然我还是融入不进去万圣节的氛围里。”可能不只是万圣节，阿斯提亚在心里唏嘘道。
阿斯提亚继续问：“所以，不会真的向我说的那样吧？破特和韦斯莱把你丢下了？”
“……”赫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阿斯提亚这下子也沉默了，试探的问：“你知道我只是故意找不痛快，说的话都不能信，对吧？”
“我当然知道。”赫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说：“毕竟你混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阿斯提亚松了口气，无视后面那句话，“那就好，我差点以为是我的原因害你在这里哭的像死了亲妈一样，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你居然还有良心。”赫敏毫不留情的抨击。
阿斯提亚不服，“怎么没有！”
“那你呢？你又为了什么？”赫敏反问，阿斯提亚知道她的意思，恨不得给自己两拳，用青色遮一遮这该死的红眼框。
“……没事，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完全没问题。”她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赫敏才不信她的鬼话，“得了吧，你觉得我和罗恩一样傻吗？这种话骗骗傻子就算了，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眼睛有多红。”
“我就不能是困了，所以揉了眼睛？”阿斯提亚反问。
赫敏一副“你说呢”的表情，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
“对，我就是哭了那又怎样？”阿斯提亚索性理直气壮的喊，“我就说我最讨厌万圣节了！”
“因为马尔福他们？”赫敏一语道破，弄得阿斯提亚一愣，点点头又赶紧摇头，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否认。
该死的，偏偏遇上了个聪明人。
她看着赫敏，赫敏也看着她。也许某一刻，他们不再披着血统和学院的标签。
阿斯提亚妥协，“虽然很不想告诉你，因为你是个麻瓜巫师而且还是讨人厌的格兰芬多，不过……是的，因为马尔福他们，我的朋友们。”
“为什么？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赫敏问。
阿斯提亚没有继续回答，她不能把那么多私密的事透露给赫敏，更不可能对她敞开心扉吐露真情。
“好朋友也会吵架啊……”她越说越没有底气，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礼堂的吵闹声没有透过冰冷的墙体传达到女厕所内，与外界的喧嚣相比，这里安静的要命。
阿斯提亚和赫敏靠在洗水池边的墙壁上坐下，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尴尬的气氛顺着地漏蔓延到下水道里。
纯血与麻瓜，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仔细想想，他们还真是完完全全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个体，但又能从对方那里感到莫名的相似。
也许今晚的相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被人所提起，直到双方都把它忘却。
但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好像老天就偏要开这么一场玩笑，好让他们几十年之后回忆起这天都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沉重的踏步声伴随着地震一样的震动打破了宁静而尴尬的气氛，阿斯提亚慌张的站起身，又被赫敏拉了回去。
“你没有常识吗？地震的时候要蹲在角落里。”她大喊着，因为不这么做声音就会被巨大的声响盖住。
“什么是地震？我只知道现在应该逃命！咱们得出去。”阿斯提亚的注意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上。
赫敏无语，拉着她一起躲在了洗手池下面。
她大声斥责阿斯提亚的鲁莽行为，“要是不想死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阿斯提亚提问，“那咱们为什么不出去？”
“因为乱跑可能会让你被倒塌的建筑物砸成南瓜派！”赫敏感觉头都快炸了，这家伙简直比罗恩还要没常识。
阿斯提亚立马妥协，“那算了，我讨厌南瓜饼。”
“重点是这个吗？！！”赫敏觉得无语。
阿斯提亚反问，“不是吗？”
“当然不是！”赫敏强调。
阿斯提亚看着赫敏气的通红的脸，哈哈一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学校肯定会保护咱们的。”
赫敏：“前提是他们能找到咱们。”
阿斯提亚：“总会找到的，慢慢等喽。”
赫敏：“等什么，你被砸成肉干的尸体吗？”
阿斯提亚：“嘿，你刚才还说是南瓜派！”
赫敏翻了个白眼。
阿斯提亚笑的没心没肺，根本不在乎自己正躲在洗手池下面，被震出来的墙灰和颗粒撒了一身。
也许是因为生活在巫师家庭的小孩子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地震的原因？毕竟成年巫师拥有各种各样的办法阻止震动。
“你觉不觉得这好像什么巨大的东西的脚步声？”阿斯提亚突然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像是巨怪在城堡里游荡。”
被她这么一说，赫敏越听越像，一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而且好像还越来越近了。”她紧张的吞口水。
“冷静点，霍格沃兹里不会出现巨怪的，这里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阿斯提压佯装镇定，安抚紧闭眼睛缩成一团的赫敏。
“这里有邓布利多，他是史上最伟大的巫师。”阿斯提亚思索后又继续说：“还有斯内普教授，听我爸爸说他小时候是个魔药天才；和麦格教授，阿玛尼格斯简直酷毙了，听说它很难练成的。”
“莱斯特兰奇——”赫敏打断了她，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门口。
阿斯提亚刚想嘲笑她像是看见死神的镰刀一样恐惧的表情，转头却明白了为什么她这么害怕。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而刚才的震动让这条门缝开的更大了，几乎是半开。于是乎，顺着半开的木门，阿斯提亚看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东西。
“——这是不是你说的巨怪。”赫敏问。
如果阿斯提亚照照镜子，她就会发现此时自己的表情和赫敏的一样。
“它不会看见我们的，对吧？”阿斯提亚小声的问。
赫敏摇摇头，“我不知道，除非它是个瞎子。”
阿斯提亚：“你觉得她是个瞎子吗？”
赫敏想瞪一眼阿斯提亚，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但却不敢从那个绿色的庞然大物的身上移开目光。
她略带怒音，还有一丝颤抖的说：“你说呢？”
“我觉得不是……”阿斯提亚吞了口口水，巨怪已经往女厕所走来，豆大的眼睛似乎锁定在了两个女孩儿身上。
巨怪抬起强壮有力的手臂，手中的木棍高高举起。
它向她们走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赫敏忍不住尖叫起来，而阿斯提亚则是怕的叫都叫不出，整个人像石像一样焊在原地。
为什么霍格沃兹会有巨怪？！
巨怪原来长这样。
我居然见到了真的巨怪，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阿斯提亚的思维发散式的疯狂涌出，虽然多半是什么没用的想法。
场面太混乱，进入门后造成一系列破坏。比如碎裂的洗手池，失去隔断的马桶……以至于没人发现那道悄悄落锁的木门。
赫敏和阿斯提亚退无可退，只能一起缩在最里面的墙边等死。
“等等，我们是巫师啊，为什么不用魔咒。”阿斯提亚灵光一现，终于想起自己被遗忘在脑后的可怜魔杖。
“据我所知，一年级不会学习到对付巨怪的魔咒。二年级也没有。”赫敏觉得她疯了，这样只是无用功。
“我当然对付不了它，只是稍微拖延点时间而已。一会儿我说跑，你就赶紧去开门。”阿斯提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能用的上的魔咒，很不幸，她熟悉的魔咒通通用不上，只能来一把以命下注的豪赌。
“Reducio！”一道缩小咒打在巨怪身上，但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它还是那么庞大，那么丑。
阿斯提亚发誓一定好好学习这套咒语，如果她今天能活着出这个门的话。
“缩小咒？怎么没变化，你到底会不会用啊？！”赫敏刚想跑，幸好反应的够快，还没迈开脚步。
阿斯提亚：“我怎么知道有一天会用到……至少，我变大咒用的很熟练，你要试试看吗？”
赫敏：“你想让咱们死的更快吗？”
巨怪距离她们越来越近，可两个人都束手无策。只能任由恐惧伴随巨怪在她们眼中的倒影一起慢慢变大。
“赫敏——”有人破门而入，可怜的木门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力度，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屋内除巨怪外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门口刚刚到来的两人身上，而他们两个人则显得更加迷茫。
“还有……莱斯特兰奇？你怎么在这？”罗恩率先发问。
阿斯提亚指指门口，“我才该问这句话，这里是女厕所。”
“你们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该放的地方？”这句话来自赫敏。
“把它搞糊涂！”哈利对罗恩说，大有孤注一掷的气势，像极了刚才大喊魔咒的阿斯提亚。希望他能更靠谱。
他说着，抓起一个水龙头，用力的往墙上扔去。
阿斯提亚刚想嘲讽一波哈利不太精准的投掷，但当看到巨怪往他们那边看去的时候，不得不对这个人感到由衷的佩服。
真不要命了吗他，怪不得被称为救世主。阿斯提亚对此的评价不算太好，显然没被哈利舍己救人的精神感动到。
“嘿，大笨蛋！”罗恩在距离哈利有一段距离的另一边喊道，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或者拆的金属管往巨怪身上扔，打中的后者的肩膀。
巨怪的目标又转换成了罗恩。
哈利趁这个机会绕到了巨怪的身后，对赫敏和阿斯提亚喊，“快来，快跑，快跑！”
阿斯提亚往前迈一步，发觉腿软了大半，但还是勉强能行动。跑了几步后回头，发现赫敏仍然在原地。
哈利去拉她，可惜没能拉得动。
“你们两个干嘛呢？快跑啊！”她回头大声喊。
巨怪被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不同的喊声和回音逼的发狂，它咆哮了一声，认准了罗恩所在的方向，向他逼近。
罗恩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离巨怪最近，又没有退路，无法逃跑。
阿斯提亚看的着急，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被巨怪砸成肉饼，“白痴！用魔杖啊！你是个巫师还记得吗？！”
她又尝试了一次缩小咒，还是没能成功，在心里怒骂。
哈利这时候有所行动了，他做了一个不知道是说勇敢好还是愚蠢好的行动。阿斯提亚觉得他可能在麻瓜界待久了，脑子不太好用。
他猛的向前一跳，竟然从后面搂住了巨怪的脖子，借力骑在了那上面。
值得欣慰的是，他听从了阿斯提亚的建议，但是可能理解错了意思。
一根直长的木棍被哈利插进了巨怪的鼻孔里，仔细一看，那是他的魔杖。
阿斯提亚惊讶于哈利的勇敢，也无语于勇敢。名为勇敢，读作愚蠢。
就算庞大如巨怪也不会对这么一个插进鼻孔里的木棍毫无感觉，它痛苦的嚎叫着，拼命扭动身躯的样子略显笨拙。
好像有什么敌人在它面前一样，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棒。
哈利牢牢搂着它，巨怪可能随时都会把他摔下来，他算不上结实的身躯很可能会被摔成粉碎性骨折。比从天上掉下来还要更惨。
更可怕的是如果他被巨怪抓到，被木棒挨上那么一下。他肯定会死的很难看。
“你脑子被那群麻瓜污染了吧？！用魔咒，魔咒懂吗？拜托你有点巫师的智慧！”阿斯提亚恨铁不成钢，她觉得这个人脑子真的是有很大问题。
赫敏吓呆了，扑通一声坐在地板上。阿斯提亚艰难的移动她，把她们两个尽可能的往离巨怪远的地方藏。
罗恩终于反应过来，抽出自己的魔杖，下意识的说出了脑子里现在仅存的那个魔咒，“Wingardium Leviosa！”
木棒从正要给哈利一下的巨怪的手中飞出，缓缓升高。然后“邦”的一下，落在了它主人的头上，不偏不倚。
巨怪挣扎了一下，向前倒去。丑陋的脸砸在地板上，大概会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哈利从巨怪的身体上爬起来，幸好他没被砸在下面，不然一定会被直接压死。
罗恩保持着举起魔杖的姿势，脸上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赫敏先开口说话：“它——死了吗？”
“我认为没有。”哈利意外的冷静，他回答道：“它大概只是被打昏了。”
他弯下腰，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斯提亚刚想问，就看到他从巨怪的鼻孔里拔出那根魔杖，那上面沾着一大块灰色的胶状物质，以及黏糊糊的液体。
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阿斯提亚看的想吐。
“呸——巨怪的鼻屎。”哈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嫌弃。
“好恶心。”阿斯提亚毫不掩饰她的嫌恶，后退了两步。
哈利把魔杖在巨怪的裤子上摩擦了几下，看上去是擦干净了，但这不能除去它粘过鼻屎的事实。
看他把魔杖收回口袋里，阿斯提亚不确定的问：“你还打算继续用吗？真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也不是很想继续用。”哈利无奈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一学年:24.巨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