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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灼热蔓延。
明欢惊恐地推拒,仓皇失措地用力踢打他。可男人却像是头不知痛的野兽,纹丝不动地撕咬、掠夺她的呼吸。
明执疯了一般,红着眼睛没有半点理智。
他只想占有,将她所有关于江尧白的痕迹记忆通通抹去,让她只能记得他一人。
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在耳边,明执充耳不闻。她的香甜蛊的他痴迷上瘾。
明欢反抗至最后已经没了力气,她疲惫地仰躺,泪水染湿了鬓发,逐渐不再挣扎。
“明执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她声音很轻,明执动作一顿。他停下,混沌双眸渐渐恢复半分清明。
她唤他明执,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明执有些欣喜,他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掌心满是冰冷湿意。大手一颤,这泪刺的他心里一疼。
理智回笼,眼下洁白如玉被点上朵朵红梅,狼狈不堪。
“阿欢我……”他喃喃,终究还是心软,如论如何都没法让她真正属于他。
明欢没有声音,眼睛定定地望着头顶沙金床帐一眨不眨。若非胸口起伏还有些生气儿,不然她更像是具没有生命的人偶,喜怒哀乐全凭他人赋予。
明执痛极,解开缚着她手腕的布帛,小心翼翼地将人笼在怀中。他再未动作,只轻轻拍着她的背。
爱护九年的女子尽在掌中不再挣扎,他不费吹灰之力变可得到她,可眼下,他却再没起那种心思。
明执方才气昏了头,被她小心收藏江尧白遗物的模样气的全无理智。
揽着她后背的手克制得发抖,缓缓跳动的青筋如虬龙般。
明欢鼻尖充盈着他的味道,以前闻了就安心的清冷松香变得可憎可怖。
她本能地躲,拼命想推开他。
“阿欢……”
耳侧声音带颤,明欢顿了一瞬旋即更加拼命。
明执就是个王八蛋,欺负她还要流露出脆弱一面惹她同情心软的王八蛋!
“你放开我!”
明欢越是用力推他,他就将她抱得更紧。她明明听见他被自己抓打的吃痛闷声,可明执偏偏宁愿忍着也不松。
她气的眼眶发红,慌乱无意时摸到床头的金簪想也不想地刺在他胸膛。
尖锐金簪刺入他的皮肉,明欢感受到一抹温热低落在她指尖吓了一跳,怔愣地松手。
两人离得极近,就是在暗中她也能清晰地看见他胸前殷红血迹。
“你、你为什么不躲?”明欢吓得不轻,扔了金簪手忙脚乱地拿了帕子按在他的伤口上。
她本来只想吓吓他,她以为他会躲开,这样自己就能逃了,却不成想明执丝毫未躲,生生地受下这一刺都不肯放开她。
刺痛缓缓蔓延,明执并不觉得疼。他苦笑,内心尖酸痛楚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将他淹没吞噬。
“阿欢你就这样恨我?”他轻轻抚着她的面颊,轻柔地像是对待颗易碎的玉珠。
“我没有、没有……”明欢手足无措地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恨不恨他。
或许她只是怨他出尔反尔欺骗她。
“阿欢这样会开心吗?”男人温和如柳絮春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手中一阵冷意,明欢低头看去,见明执将那支带了血的金簪放回至她掌心。
明欢迷茫疑惑,手却突然被明执握紧牵起,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皇兄!”明欢惊声尖叫,含着泪的杏眸陡然放大。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滚落。
明执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刺了一下又一下:“阿欢开心,我便开心了。”
“皇兄你别这样、别……”
明欢抗拒,拼命地往后躲却无济于事。她吓的瑟缩,哭哑了声音。
“殿下、殿下怎……”
云氏与春李夏桃本想是来唤明欢起来用些东西,临近寝殿突然听见她的哭声忙推门进来。
却不成想会瞧见这般荒唐的一幕。
云氏的声音如同一把剪刀,撕扯开她的光鲜揭露她龌龊肮脏的内里,击毁了明欢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屈辱羞赧……让她无地自容。
她拼命躲着,扯过床幔遮掩住自己遍布红梅淤青的身体。
明执抬眸,目光阴戾扫过呆滞在殿中的三人。
云氏等人反应过来惶恐跪下瑟瑟发抖。
明执收回目光粗略整理了下衣衫。他靠近,少女后退避他如蛇蝎。
他不在乎,抬手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明执看着她发抖,疼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眼尾,不再避讳。
他将这份心思藏了九年,如今已不想再藏。他要让天下人人皆知,断了她所有后路无人敢娶。
“我明日再来看你。”
男人正大光明地从上阳宫正门走出,惊乱一池死水。
“囡囡!”云氏惊慌失措地跑到床前,她视为眼珠子的小姑娘衣不蔽体,瑟缩着抱着自己躲在角落。满床狼藉让她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姑姑!”春李夏桃把人扶住,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畜牲、畜牲!”云氏颤抖着声音痛心疾首地骂。
他怎能染指自己的妹妹!即便不是亲生也不能如此乱来!
春李自责地掉泪,一张稳重的人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她跪在床前哭都不敢出声:若是那时没拦着夏桃唤殿下起来守岁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春李别哭。”明欢动了动手指,艰难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我守住了,没事的,不哭、不哭……”
她语调平缓,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春李夏桃再也忍不住,抱着明欢哭成一团。
夜深,福乐宫丝竹阵阵、热闹至极,上阳宫却半丝光亮都无,像是伏在夜中痛苦喘息的巨兽,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皇上!”
紫宸宫内,李善望着明执胸前衣襟的斑驳血迹大惊失色,忙不迭转身就要去请太医。
“回来。”明执拦下,靠在椅背上已是累极,“取些伤药就可。”
李善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得照做:“奴才给您上药。”
明执闭眼淡淡应声,解开衣服露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李善吓得手一抖,赶忙为他清洗上药。
明执是从上阳宫出来的,李善皱着眉猜想:难不成上阳宫有刺客?
他正想着,忽然瞥见明执背上的道道抓痕与淤青。
上阳宫、女子的抓痕……
种种要素堆叠灵光乍现,李善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直打摆子:莫非、莫非皇上对昭阳公主起了心思?怪不得他看不上江尧白执意想杀了他……
“李善,朕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阴冷声音响起,李善低头,正撞上明执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眸。他周身寒气涌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此等见不得人的丑闻谁知道谁倒霉,只怕皇上是要杀人灭口了。
他磕了许久的头,殿内一片寂静却迟迟没听见那句“杀。”。
“朕还没说什么。”明执淡声,听不出喜怒。
李善的里衣湿透,惶恐不安不敢抬头。
明执眸子低垂,目光落在身前大小不一的伤口上停顿片刻幽幽轻笑:“起来罢。”
李善战战兢兢地起身,只庆幸自己运气好捡了一条命。
明执合拢衣衫,他握着那枚玉珠,取了刻刀将上面不甚清晰的“欢”字重新刻了一遍。原本若隐若现的字变得清清楚楚。
犹如他埋藏了许多年的心思,在这一刻见了光。
李善小心伺候,立在一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活像只埋着头的鹌鹑。
“李善。”
明执思索良久,他忽然就改了主意想赌上一把。
“皇上有何吩咐?”
“去将昭阳公主病重的消息传出。传令密卫队,密切监视江尧白,暂且不杀。”
“是。”他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问,躬身行了礼即刻去办。
李善退去,如白昼般的大殿只余明执一人。
烛火摇曳,光影在他面上轻晃。
明执微微眯了眸,唇边弧度阴森冷然。
江尧白若是知晓阿欢病重,想必会想尽办法来见她。
他的阿欢那般心软,若是她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心或许会偏到他身上来。
不过……这真相不能由他口中说出,要让她自己亲自去寻,如此才会内疚难过到极点。
他要让她愧疚难当,永远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
大年初三,下了场鹅毛大雪,皇宫内外银装素裹,洁白无瑕。
昭阳公主病重的消息已传遍东京城内外,百姓惋惜不已,只道是先皇太过于思念公主,想早早召她前去于膝前作伴。
唯有耳目灵通的贵胄之家知晓,皇上在年三十家宴之时,醉酒闯入上阳宫。宫闱桃色密事谣言甚嚣尘上,早先属意昭阳公主的公侯人家纷纷断了念头。毕竟从古至今无人敢于皇上抢女人。
落入上阳宫院内的那枝红梅被积雪压弯了腰,娇艳欲滴的嫣红花瓣已有了几分衰败颓然之势。
“殿下,这是您最爱的樱桃白玉小卷了,吃一口吧?”
春李端着玉盘坐在床边,盘中白红交叠煞是精致好看。
明欢抬眸瞧了一眼,奶香裹着果子的酸甜味道很是好闻。她看了看春李,眼睛红肿似是才哭过。
她没有言语,拈起一枚白玉卷放入口中逼着自己咽下。明欢朝春李笑笑,仍是没说话。
自那晚后,就再没听明欢说过话。
春李见她食不知味的木然模样心疼,放下盘子为她擦手。
明欢身子乏倦没什么力气,她堪堪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支撑不住复又躺下。
她伸手探至枕下,勾出一团手帕打开。两枚圆润的红豆跃入眼帘。
这是她那晚唯一保下的东西了。
明欢倦极,缓缓合上眼睛。
春李替她掖了掖被角守在床边并未出去。自那晚过后,她与夏桃便轮流守在明欢身边,再不留她一人。
明欢自幼就不喜留人守夜,上阳宫又守卫森严,十几年都是如此过的。任是谁都想不到会在皇宫大内发生那种荒唐之事。
如今既得了教训,便不会再疏忽。
但那人是九五之尊,即便她们时时刻刻都守着可能也是无用功。
春李望着明欢美得惊心的面孔,即使睡着都难掩惑人春色。她心中一叹,眼眶酸得厉害。
“昭阳还在睡着?”
门外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春李心中一紧下意识看向明欢。本是合了双眼的人忽地一颤,纤薄的身子阵阵发抖。
“回皇上,殿下刚刚睡着。”夏桃大着胆子跪在门前将明执拦下。
明执眉头微皱:“退下罢。”
夏桃咬着牙,硬着头皮纹丝不动。
明执挑眉哂笑,明欢同他闹脾气便罢了,一个宫女竟也敢仗着与明欢的情分阻拦他?
他眸光渐深,声音微冷:“朕的话你没听见?”
夏桃身子一颤,怕得弓成了虾子都没有退让,声音止不住地发抖:“奴婢是昭阳公主的人,只听公主殿下差遣。”
上次没能护住明欢,她这次一定要护住她!
明执淡淡地看了她两眼,阴晴不定地夸赞:“你倒是忠心。”
李善悄悄瞟了眼明执的脸色暗道不妙,果真,下一刻就听见明执道:“大不敬,拖下去杖三十。”
话落,明执便抬眸盯着跟前的这扇门,瞳仁一错不错,未曾眨过一下。
李善想开口劝,既喜欢殿下就不能这般对她身边之人。更何况这夏桃不是一般宫人,她陪明欢一同长大,平时好的跟亲姐妹似的。他现下在上阳宫将人打了,岂不是会把明欢越推越远?
他鼓足了劲儿正要开口,就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明执的眸亮了又暗: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见他。
明欢看着跪在门前瑟瑟发抖的夏桃心中一紧。她跪下,未发现他身侧的手僵硬地抬起,又缓缓落下。
“夏桃年纪小不懂事,皇兄要罚就罚昭阳吧。”明欢不敢再硬气,生怕惹怒了他无法护住身边人。
鸿沟已然横在两人之中,明执叹气,将人扶起,牵住她的手进入殿中。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牵着她,尽管他能感到她的僵硬瑟缩,但也还算是欣喜。
“殿下……”
被遣但殿外的春李与夏桃担忧地看着她,焦急万分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明欢回头望了望她们,浅浅笑笑让她们安心。
殿门被人关上,笼在她身后的最后一束光线也被隔绝开来。
这是明欢第一次觉得她的上阳宫阴暗得可怕。
离开这是不是就会像以前那样开心了?
明欢抿着唇,忽然就想逃离这里。远离上阳宫、甚至远离皇宫、远离东京城……她不想再看见这些熟悉的东西让她日日煎熬难过。
等时日久了,她或许就能将这里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明欢不由得抬头看了眼明执的背影。她现在还在禁足之中,想出去没那么容易。只有让他消气,放下戒心解了她的禁足,她才有一线希望。
“阿欢?”
耳畔响起他的声音,明欢感到手中被塞了个什么东西,她低眸看去,是只玲珑玉球。外面镂空花纹精巧漂亮,能瞧见里面躺了只憨态可掬的胖猫。明欢轻轻摇晃,立即就有悦耳的叮咚声响。
她思索良久弯弯眼睛,就像从前那样:“谢谢皇兄。”
明执微怔,黑眸旋即满是笑意。这两日以来,除了她方才为夏桃求情,这是她主动同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他欣喜无措,“你肯与我说话了?”
明欢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轻轻抚了抚她那晚咬上去的齿痕。现下虽已经结了痂,但她依然能分辨出伤口有多深。
眼眶兀地一酸,她想起往日种种心中仍有悸动。但明欢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日就会变成这般模样。
滚烫的泪水落在明执手背,灼的他皱眉:“我不是说不疼吗?”
明欢摇摇头,抬手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那晚血淋淋的一幕在脑海中闪过,她忍不住心疼:“对不起皇兄。”
她抬头看向明执,他的眉眼生得极其好看,她自小就喜欢看。
明欢想着以后可能看不见了便多看了一会儿。
明执对着这样一双的眸子克制不住,试探着轻轻将她抱入怀中。她没有躲、没有丝毫抗拒,甚至还缓缓抬手圈着他的腰。
他唇角的笑微僵,心脏陡然跌落至深渊。
明欢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温软却也极为倔强,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如此突然转变态度,这般温柔地待他。
眸子重新燃起的亮光尽数熄灭重归黯然,明执无可奈何抱紧了她。
她想做什么,他都可以陪她,演下去又何妨?他可以演一辈子。
明欢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悄悄说了她从前不敢说出的口的话:“皇兄,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抚着她头发的大手微颤,明执垂了眸一言不发。
尽管知道这是谎话,她或许有她自己的目的,但他仍忍不住勾起唇角。
明执离开时已是傍晚,明欢甚至还与他一同用了饭。
席间欢声笑语一如从前,他们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送走了明执,明欢坐在窗边望了望四方宫院外的天。辽阔壮丽,连日的阴郁都缓解不少。
面对云氏及春李夏桃担忧的目光,她轻轻扯了扯唇角,安慰她们说自己无事。
明欢吹着冷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宫墙外的那片天,心向往之。
“殿下……”云氏不忍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几欲落泪。
“乳娘。”明欢轻声唤着,慢条斯理地抬头,“我想离开这。”
几人对视一眼,惊的说不出话。
云氏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短短三四日,她的小囡囡就已清瘦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她怕是会被人折磨死。
云氏咬牙,心一横跪下道:“全听殿下吩咐。”
春李与夏桃见状也当即跪下,神色坚定没有分毫犹豫:“奴婢也都听殿下吩咐。”
夜凉如水,明欢合眸仔细盘算。
*
几日都是相安无事。他免了她的禁足她也不会乱跑,只是乖巧地在她的上阳宫等他下朝过来,陪他一起用饭。
明执有那么一瞬的错觉,觉得他与明欢好似成了夫妻。
他坐于紫宸殿,想起明欢就眸带暖意,手中的笔顿了许久都没落下。
李善进入殿中,脸色有些难看。
明执抬眸看了一眼:“江尧白可有异动?”
“暂无。”李善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明执的脸色欲言又止。
明执抬眉:“出了何事?是上阳宫?”
他放下手中的笔焦急起身,慌乱时衣摆染上墨迹都未发觉。
李善见他紧张如此忖度片刻,字斟句酌道:“上阳宫那边好似在准备点心干粮,还差人偷偷到宫外将银子存在各地都流通的票号中。好像……”
他抬头觑着明执阴气沉沉的脸色慌忙跪下:“好像是有人要出远门。”
明执如遭雷击,身子晃动一颤,失手打翻了方紫金砚台后扶住桌子才堪堪稳住。
胸中浊气乱窜,一股血腥之气骤然涌来。
“好……”明执失声轻笑,额角青筋震动,“你还是要离开我,还是要离开……”
“皇上!”李善瞥见他唇角的一抹殷红血色大吃一惊,“皇上您注意自己的身子!”
他手忙脚乱,连爬带滚地要去请太医。
“站住。”明执生生将那血腥咽下,缓慢抬手拭去血渍。
“皇上。”李善伏在地上担忧不已。
殿内寂静一片,上头的人久未发声。
明执捏紧了拳,摊开掌心,静静看着那枚玉珠看了许久。
是不是要将你所有羽翼斩断,你才会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哪都不去?
玉珠莹润地闪着光,丝丝缕缕尽数落入男人眸中。
*
夜黑风高,孤月高悬,几片烟云缓缓飘荡,阖宫上下寂静无声。
春李悄悄进入寝殿:“殿下,现下是丑时三刻,紫宸宫那边已经熄灯了。”
明欢戴上兜帽,看着三人轻声道:“我离了宫就再也不是尊贵的昭阳公主了。你们跟着我,可能风餐露宿,或许也会缺衣少食,再不能过现在这样好的日子了,你们……可想好了?”
“殿下去哪,我们就去哪。”夏桃率先开口,云氏与春李旋即坚定点头。
眼眶一阵温热湿意,明欢心中感激但知道眼下不是多说的时候。
“我们走吧。”
“是。”
明欢踏出上阳宫宫门的那一刻,心脏疼了一瞬。
这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地方,有她所有的回忆。
父皇、皇兄、江尧白……
她这十八年来遇见的所有人都在这留有痕迹。
明欢忍住泪,脚步仅仅只停顿了片刻。她未回头,怕自己看了就舍不得走了。
马车在空旷宫道上行驶,车内四人皆是沉默不语。
“是何人在这个时辰出宫?”
马车被人拦下,明欢心中不由得一紧。她镇定片刻看向春李,春李会意,掀开车帘拿出上阳宫大宫女的款儿来出声斥道:“上阳宫的马车也敢拦?仔细皇上挨个发落了你们!”
侍卫见是上阳宫春李,忙跪下行礼:“臣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殿下赶着去流云山看日出,还不快快让开?”
“是。”侍卫当即起身,下令打开宫门。
马车复又前进,转眼间已经出了宫门。
明欢侧身,掀开后方车帘静静看着皇城越来越远。她下意识地望向紫宸宫的方向,望了良久,缓慢收手坐正。
明欢擦了擦面上的泪,合上眼在心中默念:皇兄,希望你一切安好……
路途逐渐变得颠簸,明欢一行人已经到了城郊。
云氏将明欢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好让她能舒服些。
明欢熬了半宿早已困极,她迷迷糊糊地靠着云氏,睡梦朦胧之间忽地听见有个格外熟悉的声音在唤她:
“阿欢?”
“是阿欢吗?”
明欢陡然惊醒,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尧白哥哥……”
是江尧白的声音。
她喃喃念着,懵懵懂懂只道自己是做了个梦。
“殿下您说什么?”春李抬头,目带担忧。
“无事,不过是做了个梦……”明欢苦笑,正要闭上眼,江尧白的声音再度响起,就连春李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春李惊讶地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
明欢愣了片刻,猛地掀开车帘。
冰天雪地中,她梦见无数次的男子骑着匹俊秀白马,就跟在她车旁。
“尧白哥哥?”明欢试探着唤了一声,她只见马上之人眸中露出浅浅笑意,就同以前他每次见到她时一样。
“停车、停车!”明欢急声催促,惊醒了云氏与夏桃。
她二人不明所以,顺着明欢的视线看去惊的脸色发白,如见鬼一般。
明欢撩开马车前帘时,江尧白已经等在她车前,熟稔地抬手扶她下马车。
她看着眼前的人喜不自胜,欣喜地直落泪,哭笑了许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尧白哥哥你还活着?”
江尧白见她光着手,脱下手上的裘皮手套为她戴上:“我自然活着。”
“可是、可是……可是你的小厮传信来说你被皇兄派去的人打落悬崖,尸骨无存。”
江尧白手上动作一顿,诧异抬头:“皇上从未派人来杀我。”
明欢闻言面上笑容一僵:“我皇兄他……没有派人去杀你?”
“没有。”江尧白皱着眉,犹豫许久才开口,“是赢族人,杀了押送我的官兵将我带回东京城。”
她踉跄着后退,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楚。
“阿欢?”
明欢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耳边纷杂缭乱,尽是她这些时日对明执的冷言冷语。
“是我误会皇兄了?”她颤声,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她恨他怨他,却从未想过相信他……
“回宫,我要回宫!”明欢心慌意乱地爬上马车,还未坐稳就听见铮铮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微愣,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轻轻悠悠,被风雪裹着送入她耳中:
“阿欢,你想去哪?”
这章评论有红包掉落哒!明天也有哒!然后因为要上夹子,周二不更新,周三晚十一点后更新,感谢小可爱们的喜欢,爱你们鸭~
明天梨砸尽量早点更新,晋江最近两天总是卡(逐渐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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