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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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周围的人,在顾晓梦转身望向李宁玉的时候就消了声,他们不明白顾晓梦的这个行为,不是选舞伴吗?为什么握住了李宁玉的手?
难道…她想找李宁玉做舞伴?难道她们是…
这个想法很快被他们自我否定.看顾晓梦的神情,他们相信顾晓梦只是无法确定舞伴而找李宁玉做挡箭牌.毕竟这第一支舞对往后的日子有或多或少的重要性.选李宁玉,可以免去眼下必须选择的麻烦.
“玉姐.”顾晓梦仰头,嘴角一动,便是再灿烂不过的真挚笑容.“和我跳第一支舞吧.”顾晓梦的语气淡淡的从容.竟一反平时的撒娇.
李宁玉单眉微扬.似一滩波澜不惊的湖水,再无波动.
“小梦.不要胡闹.”刘林宗挤上前说,看样子像给李宁玉解围,不料却被顾晓梦无表情的神情给硬生生的狠狠瞪住了脚步.刘林宗有点蒙,以前在李宁玉问题上闹情绪,也不见顾晓梦乐谱这样的神情,现在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认识过她这么多年.
“父亲.这段时间我一直承蒙玉姐的照顾,所以我想请她跳第一支舞.”顾晓梦望向自己的父亲,仍然是不容拒绝的陈述.
顾民章依旧笑着,仿佛等着女儿这个决定.“小梦说的也对.李科长在南京就经常照顾你.跳第一支舞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小梦有这个想法,就依你的意思.林宗也别见外,你知道小梦的脾气.”
顾晓梦一脸“得逞”后的欣喜.“玉姐不会拒绝我的,对吗?”
二
武田露出嘲讽的笑意,以及隐忍之下的某些情愫.王田香在旁微抬头看了眼便知道那笑容是针对某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你说.顾晓梦是醉了吗.”武田带着浓重日本口音的中文询问身旁的王田香,眼睛却盯着滑入舞池的两个女子.
“喝了那么多.肯定是醉了.”王田香欠身回答.
“喝醉壮胆吗?”武田有意思的回头盯着王田香说.
“是李宁玉之前没有来宴会吧.”王田香顿了下,如实回答.
“一个女上司没来她就为此酗酒?”武田不依不饶的继续.较上了劲.“还是个女上司.”
王田香觉得顾晓梦和李宁玉之间没有什么不正常的.顾晓梦毕竟年轻,17,18的年龄没有什么人生经历,身边又缺乏个知心的.而李宁玉性格独特,又比她年长,被其吸引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大宅子出来的人,就算真做出些什么破格的事,也没什么好好奇的.
当然.想归想,话当然不能这样讲.伴君如伴虎,他现在的长官比那些真枪实弹的老虎都恐怖.他知道武田在等他的答复.于是静心沉思.
“武田长似乎对李科长特别上心?”他说这话时停顿有序,谨慎的选用措辞.同时垂下头做谦卑状.
武田眉一扬,冷哼了声,却满是笑意.他拍了拍王田香的肩膀,右手从口袋中拿出烟盒,点燃.
“中国有句古话叫大智若愚.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武田的脸隐没在烟雾中,在王田香耳边低问.“你说呢?”
三
周围的人都退开了,顾晓梦拉着李宁玉走到大厅中央.站定后俯身向李宁玉行舞前礼.李宁玉也还之.
“玉姐喜欢跳什么?”顾晓梦鬼马精灵般的笑着,身体却很是不稳当的微微摇晃.
“随你.你平日不都喜欢快节奏的么.”李宁玉反手握住顾晓梦,帮她稳住脚步.
“那些都是胡闹着玩的.”顾晓梦眯着眼嘟囔.
“那跳探戈吧.”李宁玉不是扭捏的人.一身军装穿的英气笔挺.她现在和顾晓梦离得很近.一低头,闻到那青丝上的淡淡栀子香.
“恩?”顾晓梦一时没反应过来.“探戈?”
“会跳吗?不会我带着你.”李宁玉的手已搭上顾晓梦的背和肩膀.
“好.你带我.”顾晓梦收敛了自己的尖锐,笑的温和甜美.
李宁玉示意乐队演奏探戈的乐曲.“开始了.”转身,她在顾晓梦耳边说道.
音乐响起,李宁玉带着顾晓梦滑出第一步.顾晓梦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下,眼前更加的模糊,酒精的刺激让向来镇定的她竟有点紧张.和李宁玉共舞?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真以为李宁玉会拒绝…..以前只看过别人跳探戈,她从来没想到今天李宁玉会带着自己…
“别走神.踩错步伐了.跟着我的脚步.一二.一二.”李宁玉紧了紧搭在顾晓梦背上的手,把顾晓梦搂进自己的怀中.
顾晓梦吐了吐舌头,静心心来.抬头,望见李宁玉一闪而过的探究眼神.
“玉姐?”
“你以前跳过探戈?”李宁玉在顾晓梦旋转的时候问道.
“没有.和玉姐这次是第一次跳.”
“跳的不错.”李宁玉夸到.
“跟着玉姐就会了.”
李宁玉抿了抿嘴,顾晓梦就是会说话.“抱紧了,小心摔倒了出丑.”她低声提醒,右手臂一伸,就把顾晓梦[推]出了自己怀里,再拉怀来.
“玉姐这是不相信自己魅力的表现吗?”顾晓梦知道李宁玉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她的手微微下滑,环住了李宁玉的腰细,进步眯起一双明眸.呼吸有点困难,她跟着李宁玉把舞跳完,竟没有再踩错一步.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四
李宁玉站在原地,看着顾晓梦微红仍然沉睡中的脸,坐到床边.
[比朋友多一层.与爱人又不同.]李宁玉无言的自嘲.这个发展可真是…出人意料.
床上的人在被子中扭动着身体,在一阵梦呓后张开了眼.
顾晓梦张开眼就看见坐在身边的李宁玉.“玉姐?....我这是在哪??你这么会在我家?”
李宁玉不能确定顾晓梦是否在装醉.刚才跳完舞她倒在自己怀里昏迷,还死拉着手不肯放,是李宁玉亲自把她抱到卧室,放在床上.
“今天你父亲给你开宴会,请了司令部所有的人.”
“宴会?”顾晓梦呢喃,疑惑的神情不像装出来的.
李宁玉挑眉,眼角下意识的抽搐.敢情这丫头还暂时性失忆了不成.
顾晓梦有点困难的坐起身,抚着还胀痛着的额头望向李宁玉.她的盘发散了,发丝滑散开来,李宁玉替她绕到耳后,手指触及她的耳廓.
无意识的动作,让顾晓梦的身体猛的颤动,脸颊通红.酒也醒了一半.
“你对酒精过敏就不要喝那么多.”李宁玉把枕头竖着放到顾晓梦背后,让她可以靠坐着.
顾晓梦摇头,靠在枕头上.“我喝了那么多年,从来不过敏的.”
“医生说你过敏了.”李宁玉一口反驳顾晓梦的[狡辩].
顾晓梦像想起了什么,身体朝李宁玉的靠去,带着不羁的坏笑.
“我刚做了个梦.”
李宁玉看着顾晓梦靠近,也不动.“梦见什么了.”李宁玉心平气和的问.
顾晓梦看了眼李宁玉,又靠近了点,抬高下巴垂眸凝望.“梦见和玉姐共舞了.”顾晓梦一字一句的说着.
李宁玉似笑非笑.这是极少的现象.她总是极其冷静的样子.“是的.我们共舞了.”李宁玉附和着顾晓梦,给予那疑问一记强有力的肯定.
顾晓梦眯着的眼松开了.停顿了几秒.然后不可置信的睁大.
“我们真的跳舞了?”顾晓梦憨厚皎洁的笑了.原来那不是梦不是想象.是真实的.
李宁玉刚想开口,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小梦.”是顾民章.
“爸.我睡了.”顾晓梦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拉住李宁玉的手抱在怀里.
“宴会结束了.我让林宗送李科长回去.”顾民章继续说.
聚会结束了?那么?李宁玉一愣,看向门.
顾晓梦看了眼李宁玉.咬了咬牙,手握的更紧了几分.“玉姐今天睡我这.”
“小梦.你…”
一阵脚步后,门开了.顾晓梦穿她的粉色小旗袍看着自己的父亲“我说了.玉姐今天睡我这.我们有话要谈.”说完,视线落到了刘林宗上.“刘科长也请回吧.玉姐已经睡了.”
五
门再次关上.该走的人的离开了.
无月的夜晚,漆黑的房间,顾晓梦一点点摸黑往床边移去.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如此准确的走到门边.
她的手刚触到床栏上就被李宁玉握住,拉到了床上.“看不见了?”李宁玉淡淡的反问语气中有些许的调侃,“刚才冲到门前可是一点也不带歪的准确呢.”李宁玉坐在床上,军装已脱下,白色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
顾晓梦愣了下,没有反驳.双膝跪在床边贴近李宁玉.“玉姐.”她的手掌贴在李宁玉的侧脸上.“我看的见你.”
李宁玉轻应了声.黑暗中顾晓梦的呼吸越来越近,却是那样的平静.
“玉姐.你跳的真好.哪个舞伴都比不上你.”顾晓梦纯真的笑言,眼神落在李宁玉脸上,瞳却陷入了自己的意境中.她的手指渗入李宁玉因为盘发微卷的青丝中,发出本能的满足叹息.
“玉姐讨厌我吗?”
讨厌?呵呵.李宁玉在心中冷笑.不回话.就这样回望着顾晓梦.
顾晓梦委屈的嘟起嘴.“有没有一点的喜欢…就一点..玉姐.”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然后疲倦的趴在李宁玉的腹上.竟就这样睡去.
李宁玉看着近在咫尺顾晓梦.沉长而卷的睫毛此刻安静的覆在闭着的双眸上,鼻翼微微抽动,沉寂的脸一点也无白天时仿佛十足的小马达的兴奋好动.
顾晓梦环抱住李宁玉腰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嘟起的唇蹭着她裸露的皮肤上.像个婴儿般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是无意识的动作.顾晓梦仍然睡梦中,呼吸平稳.“玉姐.”她呢喃的喊了声,身体本能的往李宁玉怀里挤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共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