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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故人之子(2) ...
邓布利多终于决定了让米兰达在8月6日那天出院,并通过斯内普捎来口信说会给她安排一个“绝对合适的住处”,米兰达担心自己去了那里之后就没法自由走动,于是在格林格拉斯大治疗师那里软磨硬泡了很久,终于被允许在正式出院之前“出门走走”。
“真是服了你,就这么两天都等不了,你别是个伪装成拉文克劳的格兰芬多吧!”年迈的大治疗师没好气地给她签了外出条,得到了米兰达一个讨好的笑脸。
她的复健做得不错,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红润,金发也闪烁着柔润的光泽,换上衬衫和牛仔裤,背着书包混入人群,完全就像个最普通的麻瓜姑娘。
米兰达想回孤儿院看看。
她没有搭乘会让人吐到天昏地暗的骑士公共汽车,而是选择了麻瓜交通,谢天谢地,19年过去,麻瓜巴士的速度快了不少,只用了不到两小时就到了萨里郡。
离开木兰花新月街,对她来说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但明显修缮过的街道、数倍于往日的汽车、从未体验过的炎夏暑热……无一不昭示着岁月的变迁。
她数着脚步,停在一幢房子前边,这座建筑也就只有轮廓还称得上熟悉,但很明显换了新砖贴面,门口的门牌上是不熟悉的姓氏,院子里的小菜地变成了玫瑰花圃,有个年轻的男孩正在给玫瑰花剪枝。
长久的注视本该让男孩感到冒犯,但看到是个漂亮姑娘,不免先原谅了她的冒失,他直起身来,在工装裤上擦了擦手,走到门前,很友好地询问米兰达的来意。
米兰达淡淡一笑:“玫瑰不错。”
“谢……谢谢……”男孩紧张地说,“要进来看看吗?”
“不了,再见。”米兰达收起心里淡淡的惆怅,没有再追问这幢房子的前任房主(也许是前前任?)的去向。
问了又能怎样呢?徒增伤心罢了!
她走过一整条长长的街道,只在靠近通往紫藤路的窄巷路口发现一家熟悉的咖啡店,于是走进去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坐了一个下午。
她破天荒地没有看书,没有思考,只是茫然地盯着窗外的树木,就像在参加一场冗长的、寂寞的葬礼。
阳光睡了过去,星星醒了过来。
咖啡馆的老板客客气气地提醒她打烊时间,她歉意地对他笑了笑,用身上仅剩的英镑付了账。
这下回去就只能坐骑士公共汽车了吧!这算不算掐断了与麻瓜界的最后一丝联系呢?米兰达自嘲地一笑,走出咖啡馆,想找个隐蔽的角落掏魔杖“打车”,却敏锐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太黑了!
【洒满星星的深蓝色夜空突然变得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星星、月亮、小巷两端昏黄的路灯,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远处汽车开过的隆隆声、近处树叶的沙沙声,也都听不见了。刚才温和宜人的夜晚突然变得寒冷刺骨。她被包围在无法穿透的深邃而无声的黑暗中,仿佛一只巨手用一层冷冰冰的厚厚帘幕覆盖住了整条小巷,让她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样奇异的感觉,米兰达从未经历过,但是她读过那么多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造成这样的异常。
摄魂怪!
该死!小惠金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阿兹卡班倒闭了吗?米兰达紧紧握住魔杖,不敢轻举妄动。她曾经因为好奇而试着练习过守护神魔咒,试图免费得到一只不用喂食随叫随到还能自己打猎(没错就是猎摄魂怪)的宠物,但是不怎么太成功,只能召唤到不成型的银色蒸汽,还被一起练习魔咒的小伙伴笑话得够呛(对方练了一星期就成功了)。
刺骨的寒意漫上心头——爱丽丝无神的双眼、纳威无声的哭泣、旧报纸上那一份份带有熟悉名字的讣告、尖叫棚屋里可怕的狼人……
不不,想点高兴的事情米兰达,比如玛丽温暖的拥抱、斯内普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神情、邓布利多藏在半月形眼镜后面的和蔼目光……
一道光忽然在附近亮了起来,伴随着男孩刺耳的尖叫和呐喊,好像给这黑暗撕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米兰达赶紧连滚带爬地往亮光传来的方向跑去——那是魔杖发出的光!
一个戴着兜帽的庞大身影正在逼近两个男孩,拿着魔杖的男孩看起来很瘦弱,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而他的同伴,一个大块头,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瘦弱的小巫师努力地呐喊着,银色的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端流泻出来,终于形成了一头巨大的、明亮的银色牡鹿,扬起长角,向摄魂怪奔腾而去。
那代表着快乐和希望的光芒照亮了小巫师的脸庞,米兰达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看见了熟人。
哈利·波特喘息了两声,让他的守护神驱赶了另一只摄魂怪(太危险了,他的同伴差点被亲了一口),星星和月亮回到身边之后,他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女孩正举着魔杖,与他遥遥相对。
“额……嗨!”哈利在父母的旧照里见过米兰达,但他显然没有往那方面想(废话谁能想到呢),只以为米兰达是一个不太熟的同学,“劳驾,我是说……你有巧克力吗?”
米兰达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他,这还是从人形猫头鹰·斯内普学长那里骗来的,因为他的魔药实在太过惨绝人寰,米兰达认为他有义务对自己饱受摧残的味蕾进行补偿。
哈利道了声谢,往嘴里塞了一块,又试图往半死不活的达力嘴里塞,但他的大块头表哥并不领情,翻着白眼全都吐了出来。
背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哈利和米兰达迅速回身,两根魔杖同时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哈利看见来人是谁之后,赶紧把魔杖藏在身后,还顺便按下了米兰达举着魔杖的胳膊。
“别藏了!”那个古怪的老太太没好气地说,“万一旁边还有别的摄魂怪怎么办!天啊,我要宰了蒙顿格斯·弗莱奇!今晚轮到他值班的,他却在关键时刻跑去买什么走私坩埚!”
哈利长大了嘴巴:“费格太太?你……你也是女巫?”
今晚什么情况?巫师世界集体入侵小惠金区吗?
“我是个哑炮,邓布利多不让我告诉你……现在别管这些了,赶紧,带上你表哥回家去……哦,姑娘,你是谁?”费格太太似乎刚注意到多出来的女孩。
“他同学,路过。”米兰达简短地说道,她的大脑迅速分析着面前的人物关系——哈利·波特,她同学的儿子以及她不久之后的同学;费格太太,哈利以为她是麻瓜,结果她是个知道哈利身份的哑炮,似乎是被邓布利多安排在这里的;蒙顿格斯·弗莱奇,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好像是赫奇帕奇的学弟,他负责值的什么班?还有哈利的表哥,麻瓜,疑似快挂了……
很复杂的样子,不过没关系,她最喜欢猜谜语了。
费格太太试图把达力从地上抬起来,但这不比蚂蚁搬大象轻松多少,哈利认命地走上去,让他表哥硕大的身躯挂在自己瘦弱的小肩膀上,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米兰达“啧”了一声,挥动魔杖给那坨近乎幼年鲸鱼的东西施了个漂浮咒,哈利骤然失去肩膀上的重量,很狼狈地打了个趔趄。
“啊,谢谢,不过……”哈利有些犹豫,“你应该也未成年吧?要是他们处罚你……我就告诉他们算在我身上好了……”
他穿得很破,比孤儿院里的孩子强不到哪去;他的神情很狼狈,汗水都快流到眼睛里了;但他的眼睛很真诚,很明亮。
那是……莉莉的眼睛。
米兰达压低魔杖,让达力的脚不至于飘起来吓到别人:“不客气,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受魔法部的控制,他们不会抓到我在校外施魔法的……这位费格太太说得对,外边不安全,你赶紧回家吧。”
在送哈利回家的路上,费格太太一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那个擅离职守的蒙顿格斯·弗莱奇,然后他就真的出现了,浑身酒气,惨不忍睹,实在难以理解邓布利多为什么会找这么一个人“值班”……他在监视哈利?还是保护?他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无意中跑进了哈利·波特的保护圈里?
【“这么说,邓布利多一直在派人跟踪我?”哈利也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了。
“当然是这样,”费格太太不耐烦地说,“六月份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你难道还指望他让你一个人四处乱逛?好了……进去吧,待着别出来。”】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女贞路4号的大门口,哈利还想问什么,费格太太非常利索地跑掉了,哈利茫然地看了米兰达一眼,不好意思地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那个……多谢你……不过恐怕没法招待你了……你看,我住在姨妈家,她对魔法不是很……”
“哦没关系,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证人,不然你姨妈会以为你谋杀了她儿子,不是吗?”米兰达轻松地说着,帮哈利按响了门铃。
【】里是原文,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这章的作话被存稿箱抽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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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故人之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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