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故人之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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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米兰达所料，德思礼夫妇抱着他们昏迷不醒的儿子，对着哈利就是一通狂吼。
米兰达看着面前瘦削的、歇斯底里的妇人，很难把她跟当年那个绑着马尾辫的青春少女联系在一起。
倒是这爱穿碎花裙子的小习惯，还是二十年如一日。
她当然见过佩妮·伊万斯，“麻瓜出身互助会”每年暑假都要聚会，有一年聚会地点就在莉莉家，伊万斯先生和夫人对他们几个和女儿一样背景的小巫师很友好，佩妮尽管满脸写着“你们这些怪胎离我远点”，却会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躲在一边偷看，浅色的眼睛里藏着一种叫“向往”的情绪。
米兰达是所有“会员”里唯一跟佩妮说过话的人，可能是因为别人都在看《神奇生物在哪里》《变形术》之类的课本时，她看的却是《基督山伯爵》，佩妮觉得她还能“抢救一下”吧。
但是佩妮并没有认出米兰达，她正在忙着擦去儿子身上的呕吐物：“亲爱的达达，你感觉怎么样？是那玩意儿吗？他用了……他的家伙？”
多少年过去了，她还是不敢说出“魔杖”这个词，于是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哈利刚才对“达达小宝贝”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米兰达实在没忍住，轻轻笑了出来。
“你又是谁！”弗农·德思礼对着她咆哮，“你和他是一伙的？！你怎么敢！从我家里滚出去！”
“放轻松，我没有恶意。”米兰达本来想给达力来个“清理一新”，但是考虑到佩妮那脆弱的神经，生生忍住了，“刚才哈利和他表哥遇见了……嗯，一种你们这里没有的生物，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他们现在需要治疗。”
“哈？治疗？你们的治疗，是把青蛙榨成汁还是生吞老鼠尾巴？”佩妮尖利地叫道，“我是不会让达达跟那些恶心人的东西沾上边的！弗农，我们去医院！”
“不用喝魔药，只需要……唔唔唔……”哈利在旁边发表意见，但“魔药”一词刚出口就被米兰达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你儿子需要巧克力，夫人。”米兰达冷静地说，“相信我，只需要一杯热乎乎的巧克力，他就能好起来……哈利小心！”
一只猫头鹰从窗户飞进来，把一封信丢在哈利脑袋上。哈利揉了揉被砸疼的脑袋，把那封信打开，匆匆一阅，面如死灰。
“他们说……我……”他无助地看着米兰达，整个人都恍惚了。
“别慌，”米兰达扫了一眼信的内容，“开除”“销毁魔杖”“受审”的字样异常扎眼，“邓布利多教授不会允许的，你先去弄点巧克力。”
哈利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在佩妮姨妈的尖叫声中，飘进厨房，冲了三大杯浓浓的巧克力。
米兰达把其中一杯巧克力递给佩妮：“别犹豫了，他现在很痛苦。”
温热甜蜜的气息驱散了一点僵持的氛围，佩妮犹豫着接过巧克力给儿子灌下去，尽管达力喝下去的还没有吐出来的多，脸色却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冷……黑……”达力缩在妈妈怀里，像个被吓坏了的二百斤的宝宝，“什么都看不见，好像……好像……”
“好像再也不会快乐了。”哈利在旁边补充。
“是的……”达力喃喃地说道。
“小子！你干的好事！”弗农上前一步揪住外甥的衣领，正要揍他，今晚的第二只猫头鹰飞进来，一头撞在德思礼先生肥硕的后背上。
“猫头鹰！”弗农吼叫着，“该死的……”
“是韦斯莱先生，他说邓布利多教授正在魔法部周旋，让我不要离开。”哈利把新来的那封信递给米兰达看，现在他整个人都很混乱，米兰达这个有点熟悉的“同学”，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邓布利多的周旋效果立竿见影，第三只猫头鹰马上就来了，魔法部通知哈利“开除”的判决被取消，他可以保留魔杖，但依然要参加8月12日的受审。
“行了，现在着急也没用，一切都等8月12日吧，你要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他好歹也是威森加摩首席。”米兰达喝掉最后一点巧克力，轻松地说道。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儿子遇见了什么鬼东西？小子，你最好老实点！”弗农不甘心地大吼。
“是摄魂怪。”哈利忍无可忍地吼回去，“两个摄魂怪！”
“死魂怪是什么鬼？”弗农接着吼，好像不吼就不会好好说话似的。
“阿兹卡班巫师监狱的看守？”很意外，接话的不是米兰达，也不是哈利，而是佩妮。
哈利的表情就像看见炸尾螺在跟邓布利多跳贴面舞：“佩妮姨妈？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佩妮捂着嘴，好像不小心说了句脏话似的，当她看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只好不甘愿地把手放下来，小声解释：“很多年前……我听……那个谁，跟她说过。”
“如果你说的是我爸爸妈妈，你为什么不说他们的名字？”哈利不满意地说道。
“我觉得她说的好像不是你爸爸……鉴于……”米兰达似乎想起了什么，正要给哈利解释，女贞路4号的门铃今晚第二次被按响了。
没人想要去开门，家里太混乱了，德思礼夫妇绝不允许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人看见。
“开门。”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邓布利多让我来收拾你们的烂摊子！”
哈利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这个声音……”
为什么有种“你分没了”的既视感？！
“Talk of the devil！”米兰达嘟哝着，“开门吧先生，那是我们的……教授！他会搞定这些事儿的。”
弗农想起数年前被那个彪形大汉（海格）踹下来的门板，心有余悸，只好不情不愿地把门打开，把那个在大热天里穿一身黑袍子的男人“请”了进来。
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进德思礼家的厨房，把手里揪着的一只半死不活的猫头鹰扔进哈利怀里，转身开始教训米兰达。
“你可真行啊！‘出去走走’竟然走到萨里郡来了，还跟我们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搅合在一起，摄魂怪？哈！真遗憾它们没有给你们俩一个缠绵火辣的亲吻，那样我就一下解决两个麻烦了！”
一打检测咒劈头盖脸地甩了过来，把米兰达整个人都包裹在符文和光束里，让她看上去像个会发光的圣诞树。
“我可以解释……”米兰达完全没想到邓布利多会派斯内普过来，她用余光瞥见哈利打开今晚第四封信，看完之后变得丧了吧唧的——比被通知开除的时候还要丧。
“你留着跟格林格拉斯大治疗师解释去吧，他找了你一下午，快把圣芒戈翻了过来，差点气疯！”斯内普冷哼一声，把一瓶药水塞进她手里，转身面对目瞪口呆的哈利和德思礼夫妇。
佩妮看到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适时发出一声尖叫：“你！斯内普！你怎么敢进入我的房子！”
“说得好像我多愿意来似的，”斯内普冷哼一声，“现在，都听我说！”
哈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费格太太是哑炮也就算了，被通知开除受审也就算了，佩妮姨妈知道摄魂怪也就算了，佩妮姨妈认识斯内普也就算了……
“算了”个头啊！
他人生中最糟糕的TOP2竟然互相认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首先，波特，”斯内普用一种“首先，把雏菊根切碎”的语气说道，“邓布利多让你乖乖在这呆好了，不要再惹事。”
“我没惹事！”跟斯内普顶嘴好像是一种条件反射，整整四年过去了，哈利还是没学乖。
“闭嘴。”斯内普看起来很像说“格兰芬多扣10分”，“这里的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好生呆在这里，就是对邓布利多最大的帮助。”
哈利还想说点什么，米兰达在他肋骨上捅了一下，他“嗷”了一声，不甘愿地闭嘴了。
“哈？呆在这里？”弗农大叫起来，“那个什么死魂怪是来找他的对不对？就像那个叫伏什么的，像杀掉他爸妈一样要杀掉他？小子，你快滚出去，不要连累我们！”
斯内普完全不理他，而是转向佩妮：“伊万斯……嗯……也许应该称呼‘德思礼夫人’，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邓布利多说过的话。”
佩妮脸色发白，紧紧抱着儿子，她的嘴唇不停地翕动着：“是……是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斯内普冷漠地说。
“是的是的！我知道！”佩妮尖叫道，“‘伟大的’邓布利多说什么都是对的嘛！他让我养着这个……我就得养着……反正差不多整个小惠金区都知道我家养着个怪胎拖油瓶……”
“佩妮·德思礼！”斯内普打断了她的歇斯底里，“他……回来了，你知道，波特只有在你这里才安全。不过你不用担心，过不了几天，邓布利多会派人把他接走的，直到明年暑假你才能再见到他。”
“他……回来了？”佩妮颤抖着看向哈利，浅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惧，“杀了莉莉和波特的那个人？！”
斯内普“嗯”了一声，米兰达注意到他的右手动了动，似乎想要做出一个抓住左臂的动作。
佩妮“哦”地一声向后仰倒，达力庞大的体魄失去支撑，也跟着滚落下去，米兰达赶紧从后边撑住了佩妮那瘦弱的躯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受得住儿子那分量的）。
“别担心，佩妮，会好起来的。”米兰达从书包里掏出一盒滋滋蜂蜜糖，挑出一块，剥了糖纸塞进佩妮嘴里，这糖是纳威给的——那男孩简直是个移动的甜品库，身上差不多揣了半个“蜂蜜公爵”。
佩妮冷不丁被一个她眼中的“怪胎”塞了食物，吓得正要吐出来，却品尝到了熟悉的甘甜（莉莉曾经送过她这种糖果），再侧头一看，发现这个一直被她无视的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她艰难地咬碎口中的糖果咽下去，感觉一股暖流涌向身心，整个人都振奋了不少，“你是……”
“啊，你认出来啦！”米兰达愉快地把一整盒糖果都塞进她手里。
“嗯，你是米兰达·摩尔的女儿吧？”佩妮的脸色好了一些，她硬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太多的笑容，“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米兰达僵住了，斯内普在旁边发出“嗤”的一声，佩妮用眼白瞧了瞧他，不确定地转回投看着米兰达：“你……你爸不会是他吧？你妈妈那是什么破眼神！而且这货竟然还当上了教授？你们那个学校还没倒闭吗？”
米兰达&斯内普：……
你自己看上一头猪，还好意思说别人眼神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故人之子（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