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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朝辞坐在司华右下首的时候,赵清仍旧是一脸不可置信,司华挥手,身后的影卫就窜了出来,恭敬的将一叠名单交给了高座上的人。
      “公主,这是?”赵清虽是承安的右相,但这些年被李古的压制下,朝堂中大多数都和李古沆瀣一气,他也只能当个清高的古怪老头,求个平平安安。
      司华笑了笑,就在今天李古在朝堂上跟皇上掏心掏肺讲述他们一众老臣为国鞠躬尽瘁的时候,这方司华就派人将户部尚书这些年来记录的一些参与当年北荒一站押送粮草的名单拿了出来。
      “太傅,别来无恙。”司端坐高位,所以将他看得一清二楚,当年她仓促离京,胞弟尚且年幼,她环顾偌大的宫中,也只能拜托这个古怪的赵大人了,至少凭借这些年来的师生情谊,她知道不论如何,赵清都会保住她阿弟的命。

      赵清闻言不由得有些哽咽,世人只知道他是凭借太子太傅的身份才当上右相的,可却不知,他从来不是什么太子的太傅。他的徒儿,是当初孑然一身远嫁白兰的长公主。这一声别来无恙,算不算他不辜负所托。
      “赵相,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想听听大人的意见,您觉得这朝堂两位丞相是不是太多了?”
      赵清闻言猛地抬起了头,环顾四周,却看见那人狡黠的冲他笑了笑,“司华!”,他刚喊出声,就猛然发觉这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娃娃了,司华也有一瞬间的愣神,故国故土故人,裹挟者旧时记忆呼啸而来,“公主,李古这些年只手遮天,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您才到承安尚不说,我怕陛下现下也未必就能一次性将他拿下啊。”
      “夫子,司华当年希望夫子能豁出性命来护住胞弟。”司华缓缓走下来,站定在这个古稀老人面前,却是异常虔诚恭敬,“而如今,我要替胞弟拿回承安,就希望夫子能从今以后辅佐阿弟,让他做一个明君,让他明白,这江山究竟是有多少人替他守护下来的。要让承安国家昌盛,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她眼中含着眼泪,定定望着眼前的老者,“夫子,司华这些年来没有尽过学生的一点本分,不曾让世人知道夫子的经世之才,也不曾让夫子为之骄傲,直至今日也仍陷夫子于危难之中。夫子,请受司华一拜吧。”
      赵清别过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滴。他教了十几年的女娃娃终于长大了,可是却长成了一代公主,看似光荣却饱含辛酸。
      赵清颤巍巍得跪下,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老臣,遵旨。”
      {柒}
      这次肃清朝堂比朝辞想象中来的迅速且果决,司华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时人们才明白,白兰将军和一路随行的将士根本不是人们传言来监视司华的,这分明是来给司华撑场面,威慑群臣的。
      左相李古已经闭门不出好几天了,这段时间司华以铁血手段,迅速控制了朝堂。如今司垣端坐在上,边上还摆着一张华贵的椅子,司华好整以暇笑眯眯看着底下熟悉的面孔。
      “大家不必拘谨,也不是不认识,大家就像平时一样,畅所欲言。”白兰将军看着坐在面前的女子,至今也没明白宴朝当时的嘱咐,那生怕她被欺负的样子,让他怀疑自己这几天的眼睛。
      李古面如菜色,今天打定主意上朝要和各位官员串通一下,免得有几个鼠目寸光、贪生怕死的老东西直接就招了。李古这几年在朝堂对的权势,如同大树,盘根错节,深入其中。整个朝堂里多多少少都和李古有过点关系,那些不愿与之为伍的全被李古明里暗里的整进牢房里了。
      可此时,司华和煦的目光落在身上就仿佛是地狱罗刹,催命符一般,底下的官员都静默无声,恭恭敬敬地上奏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听了这么大半天,怎么我承安六部如此无能,没事可做?还是各位尸位素餐啊?”司华猛地站起来,杏眼一瞪,直接和几位大人来了个对视。
      兵部尚书陈知算是这里面心理素质最强的,但是前两天司华才派人重兵把守在外,名头上是说最近京城不安全,加派人手巡城保护,可这群白兰将士就堵在他家门口,吓得妻眷都不敢出门,自家纨绔小儿也被他死死按在家里,倒是把他结结实实震慑了。
      “既然各位大人每天都无事上报,司华正好闲来无事,就去各部转转,参观参观,我承安各位治下有方,也让百姓知道各位背后的艰辛啊!”
      李古闻言,面色一变,刑部的案件、兵部的粮草、户部的官爵哪一个都不是能让司华看到的。他连忙冲右侧的人使了使眼色,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了,查出来都得玩完。
      左右推脱,大理寺少卿方其被推了出来,“陛下,公主,臣确有一事上报。”
      “臣数日前翻看卷宗发现一案,颇有疑问,故今日斗胆提出,还望陛下,公主圣裁。”
      “几月前,梧州县令接到一桩杀人的案子,被告人是一位少年,审讯时自称是铁鹰军。”听到此,李古眉头一皱,狠狠剜了兵部尚书陈知一眼。这点动静自然没逃过一直盯着的司华的眼睛。
      “这位少年被抓时,已经杀了三位官员,甚至连主簿都不能幸免。”
      “可有人证物证?”司华出声问道。
      “人证物证俱在,官兵到现场的时候,刀还在他手里,当时周围相邻也都看见了。”方其回道。
      司华听完,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这案子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案子是没有问题,但是这少年说了一件更大的案子,牵扯甚广,由于梧州县令不能裁决于是就书信一封上报了。”
      司华了然地看了眼李古,上报来了也早就被李古派人拦截了吧。
      “但是由于我和梧州县令私交不错,书信来往较多,他就在书信里和我说了些许,这段时间。臣也查到了点眉目,但是一时无法辨别。”
      “这少年举报的是兵部尚书陈知大人,说北荒一战粮草根本未送至前线,军银也不翼而飞。而梧州地属西北边境之地,梧州官员与陈知勾结,吞并了本该运往前线的粮草,致使北荒一战将士在饥肠辘辘、筋疲力竭之后铤而走险,去抢粮草。北荒一战早春苦寒时节,许多将士是被饿死、冻死在战场上的。”
      陈知闻言,连忙出列,跪在中间。“陛下,陈知冤枉啊。如此心胸歹毒之辈,早就该死在牢狱之中,怎可放出来妖言惑众。铁鹰军骁勇善战,保家卫国无人不知,我陈知再怎么糊涂,也不会贪图行军的粮草啊!陛下,公主请您明鉴啊!”
      “行军粮草被运往北荒,一路上有人护送、也有将军派人随行前往,沿途商道百姓也可以作证啊,这少年分明是自己心生怨恨,吃了败仗把罪责推卸在别人身上,实在是罪该万死。”
      陈知跪在底下,哭的涕泗横流,以头抢地。一副忠臣被辱的羞愤,甚至让人怀疑下一秒陈大人就要撞柱以正清白了。
      “此案事关我朝大臣清白,的确需要好好查查,运送军粮如此重要的事,谁也不能插手试图分一杯羹,当然我自是信陈大人一片忠心为国为民,那坏你清白的小子也不能放过,麻烦将军走一趟,把他带到我公主府来,我要细细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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