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渠》aisean

4、PICK！

　　两人逃难式的来到了车站，因为孑而行的执念，实在是放心不下家里的那只鸡，硬是让小柳抱着那只鸡来坐车。因为小柳没有身份证两个人只能做那种私人的大巴车，车上什么人都有，说话的说话，抽烟的抽烟，呕吐的呕吐，吃泡面的吃泡面，两个人一到终点就在那扶着花坛呕吐。
　　“都怪我，逃跑的时候忘拿身份证了。”小柳一边漱口一边拍拍正在呕吐的孑而行的后背说道。
　　“哎呀，那种情况下，谁能想的那么全面。”孑而行呕吐间隙不忘安慰小柳。
　　“有空去补办一个。”孑而行没当什么大事。
　　“而行，你看到发财了吗？”
　　“不是你抱在手上的吗？”
　　“我一下车就吐了，完全没想到发财。”
　　“完了，鸡丢了。”孑而行总结陈词。
　　一场大风刮过，孑而行被沙子迷了眼。
　　两个人怀着沉痛的心情前往一家大商场美食街去吃饭。
　　再大的事都不能耽误了吃饭，这是孑而行的人生信条。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
　　正当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准备离去之时，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住了。
　　“你们请等一下”男子从饭馆追出来。
　　“哎？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已经扫码付完账了。”孑而行以为是服务员。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里的服务员，我是5A娱乐公司的，我是想问一下，这位同学有兴趣参加选秀吗？”那个男人一边朝小柳说话，一边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小柳。
　　小柳显然是没遇过这种事，用眼神向孑而行询问
　　“可以给我们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吗？”孑而行回答道。孑而行觉得如果这家公司靠谱，那这即将是个发财的好时机啊。
　　“那是自然，考虑好了直接来名片上的地址就行。”那人说完便礼貌的离开了。
　　终于在孑而行大范围搜索和考察之后，初步断定选秀的那个公司是个正经公司。
　　“选秀出道的话，会发财”孑而行言简意赅。
　　“那我就去”小柳看穿孑而行打的如意算盘。
　　就这样小柳稀里糊涂的被拉去选秀，他什么都不会，可人气却很高，因为他长得好看，人又温柔。
　　孑而行在把小柳送去选秀后，自己去了一家火锅店端盘子生活。
　　客人中的那些年轻人越来越频繁的谈论起小柳，孑而行真的觉得自己离大富大贵不远了，端盘子也快了许多。
　　孑而行不得不佩服5A公司，眼光真的毒，选中的小柳完全是粉丝们喜欢的类型，现在的柳思源真的是如日中天啊，人气高，背后还有大公司靠着。孑而行有时候会想到自己当初修下水管道的日子，不禁感慨，付出和回报在很多情况下是不对等的。
　　公司开始找孑而行商量之后签约的事情了，因为选秀即将结束，小柳不出意外的话会高位出道，之后一系列的商务活动都是资源，涉及到资金方面的事，还是签合同保险一点。
　　话说选秀中途小柳找过孑而行吗？节目组没收了他的通讯工具，他想找也找不到。其中趁着采访打了一通电话给孑而行，可惜孑而行打工的火锅店生意太好了，孑而行忙着没接到。
　　只是在后来在店里看节目回放时，发现了不对劲。
　　“你为什么来参加选秀？”主持人问小柳。
　　“我想挣钱，发财。”小柳说的理所当然。孑而行开始后悔天天在小柳脑子里灌输这种金钱至上论了。这样的回答，会被人说势利的啊，柳思源，你给我清醒一点！孑而行端盘子都没力气了。
　　“哇啊啊啊啊，这也太耿直了吧，哥哥好可爱。”旁边吃火锅的粉丝们倒没觉得势利。
　　“可你的唱跳实力一直被外界质疑，对此，你怎么看的？”主持人是个狠角色。
　　“有质疑才会有进步。”小柳言简意赅。
　　绝对是提前串通好的。孑而行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小柳是绝对不会这么回答的。
　　“老板没说出道要有唱跳实力啊？”孑而行能够想象到小柳一脸迷惑的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那你有什么话想对支持你的人说的吗？”采访收尾问题。
　　柳思源沉默了片刻。
　　“今年何以报君恩，一路繁花相送，过青墩。”柳思源口齿清晰，抑扬顿挫慢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小柳的目光像是透过了屏幕看到了孑而行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他也太绝了吧，这话说的简直撩死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啊，这是什么古代俏书生的设定啊”粉丝们的尖叫拉回了发呆的孑而行。
　　“现在谁还敢说我柳宝什么都不行！就这水准秒杀一大片好吧。”粉丝中一个小妹妹一脸骄傲“如果喜欢他，记得投票支持他哦，我家柳宝出道指日可待。”
　　于是一大群人开始凑在一起研究怎么投票了。
　　孑而行头一次感受到身边最熟的人当明星是什么感觉，是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的心情啊，可惜小柳的公司不让孑而行乱说。孑而行实在是憋的慌。
　　春天很快就来了，小柳出道了，可看着手机里热闹欢呼的人群，孑而行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当初和小柳在山里的日子。话说孑而行破屋前的那棵柳树后来居然活过来了，今天开春估计又要茂盛许多吧。哎呀，好久没和阿染一起喝茶啦，虽然每次喝的茶都是苦不拉几的。师傅头发不会全白了吧。孑而行刚这样想着就接到了小柳的电话。
　　“哎呀，你可终于出道了。”孑而行觉得打工很累。
　　“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小柳的语气和视频里截然不同。
　　“没关系没关系，挣大钱嘛，总要付出点什么。”孑而行心里喜滋滋。
　　“你在哪，我这边直播结束就来找你。”小柳那边有些嘈杂。
　　“我在好好吃火锅店，你过来我请你吃火锅哈，庆祝庆祝。”孑而行倒是爽快的很。
　　“好，我马上到，你记得等我啊”小柳的手机好像被什么人拿过去挂断了。
　　孑而行这边已经准备和老板辞职了，她要安心的过数钱的日子。
　　“他这样哪里需要我给他加点糖，明明是他给我来个大雪糕啊”孑而行笑到手里的毛肚差点没端稳。
　　“哎呀，不好意思啊，有点腰疼。”孑而行像客人道歉。
　　“没事没事，撒了就再点一份。”孑而行抬眼看到了一位小姐姐，长得很甜美，身材很性感，声音很清冷，性格很热情。我喜欢。孑而行就差淌口水了。
　　“我很喜欢你，我可以要你的微信号吗？”小姐姐发射微笑。
　　孑而行已经丢盔弃甲，城池攻陷。“可以啊，当然可以。”
　　“谢谢。”小姐姐拿过孑而行的手机扫码。
　　“哇，身上也是香喷喷的。”孑而行心里想着，宛如一位老色批。
　　孑而行对这些漂亮小姐姐完全没有抵抗力。
　　把孑而行从花痴世界里拉回来的是小柳，他已经换掉了衣服，戴上了帽子，一个大长腿跨进店里，就开始给孑而行发微信。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
　　“你先点菜，我送完这几桌就下班了。”
　　孑而行远远望见了小柳进门，并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可是接着有几个年轻的小女孩跟着进来了，而且选了一个邻近小柳的位置也坐下来了，一边拿手机拍照，一边窃窃私语，很明显是粉丝们。孑而行忽然就觉得单独和当红爱豆在一块吃火锅有点不妥。
　　“你有粉丝跟来了，我还是不出现了，你一个人好好吃，吃完我结账”
　　“，我都换了衣服戴了帽子了”小柳有点失望。
　　“哈哈哈哈，赚钱哪有容易的，我要是和你一块吃火锅，那不得被拍啊，不管咱俩怎么解释，在媒体眼里都是热度和流量，会大搞特搞，粉丝会伤心的。”孑而行安慰道。
　　“好吧，”小柳虽然很不情愿，但孑而行说的都是对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你近期是要回公司谈签约的事吧，到时候你们公司见。”
　　“好”
　　火锅事件过后，小柳显然更加努力营业，抽空也会练舞蹈和声乐。孑而行眼看着小柳的超话粉丝一直涨。
　　“哎？你来的好早啊”孑而行到5A公司的时候已经看到小柳和经纪人在椅子上坐着了。
　　“嗯，我今天没有活动要参加，所以早早的来了。”小柳语气很开心，脸色很疲惫。
　　孑而行觉得她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看你是很累的样子。”孑而行想着目前小柳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初财迷心窍。
　　“还行，对了，我最近发现了一款特别好吃的零食，我给带来了。”小柳开始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
　　“哎呀，完全就是一个乖弟弟嘛，孑而行你怎么忍心付出他帮你发财？”孑而行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骂完了，并准备待会郑重道歉。
　　“哎？我包里的辣条怎么没了？”小柳在找到要给孑而行吃的零食后，发现了不对劲，询问经纪人。
　　“我看那辣条已经过期了，就顺手扔了。”经纪人觉得没什么大事。
　　“在哪扔的”
　　“啊？你不会是要找回来吧。”
　　“要找回来的”小柳虽没责怪经纪人，但这语气已经让经纪人开始忐忑了。
　　“没事，没事，一袋辣条而已，人家也是担心你吃了过期辣条生病。”孑而行替经济人说话。
　　“可那是你送我的礼物，我不会吃掉的。”小柳一眼仿佛看到了孑而行心底。
　　“啊？你还留着呢，你不说我都忘了？啊哈哈哈哈哈。没事，改天我送你一大包。”孑而行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慌的不行，毕竟是师傅要她带的，丢了总是不大好。回头找经济人问问丢哪了，自己去找找。
　　“那好，说话算话。”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而行聊聊天。”
　　经纪人闻言出去。小柳整个人就放松下来。
　　“你，，我，，，哎，，，”孑而行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小柳看着孑而行一脸为难。
　　“你和我一起走吧，不当偶像了。”孑而行也不会弯弯绕绕。
　　“啊？你说真的？”小柳有些发愣。
　　“对，当初是我想要发财，拉着你参加选秀，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碰巧给了你几碗水和几桶泡面的陌生人，是没有资格让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的，我好像太自私了，我很诚恳的给你道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打工，不在这儿。”孑而行说的都是真心话。
　　小柳看着孑而行把话说完，然后笑了“而行，你也太善良了吧，你这以后还怎么发大财做万恶的资本家啊。”小柳转而一脸认真：
　　“我没有怪过你，相反，我还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初推我一把，可能我真的还会和以前一样在一个不知名的工地上和灰尘为伍，你带我离开这儿，无非就是换个地方打工，在哪都是一样的，天下是没有不付出就坐享其成的好事的，相比其他人，我已经很幸运了，有时候看着出场费后面的几个零，我都觉得自己撞大运了，如果说一开始我是因为你答应了这个事，那么现在我是为了我自己而坚持这个事，如果你觉得薅我羊毛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你就当我助理吧，我给你发工资。”
　　“你，，，我，，，，嗯？”孑而行没料到事情是这样的，她甚至都已经想象了小柳对她怨恨哭诉的样子。
　　“助理？”孑而行刚准备回去继续端盘子。
　　“对啊，我最近可红了呢，很忙的”小柳难得的调皮。
　　“你一个人说就可以吗？”
　　“可以，你同不同意？”
　　“说真的，我最近特别喜欢即将和你合作的小哥哥。”
　　“孑而行，不愧是你。”小柳佩服。
　　就这样孑而行开始了她的小助理生活，也如愿了见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些个小哥哥，怎么说呢，比较幻灭吧，明星也是正常人，自己喜欢的那些光环都是后期特效，没了特效，都是凡人。
　　小柳还拿她的这些少女心调侃她，让她对小哥哥放弃幻想，专心工作，集中力量挣大钱。该说不说，小柳的个人资产真的噌噌噌的往上涨，孑而行惊呆了，知道这行赚钱，不知道这么赚钱。
　　更更更搞笑的是，粉丝因为接机小柳，会拍各种机场图，不知道是哪位粉丝拍到了孑而行，居然给她搞了个柳宝小助理个站，还有她和小柳的cp超话。孑而行倒是不怎么关注，这些都是小柳和她说的，小柳天天逛cp超话逛的不亦乐乎。为了避嫌在公共场所俩人几乎没什么交流，但cp超话里的粉丝明显发现有小助理跟去的行程，柳思源的心情就会出奇的好，无时无刻不在笑。这些孑而行自然是没注意过，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天天连轴转，她很难想象小柳是怎么抗住的。
　　“你理想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主持人向小柳询问。
　　“我的理想型吗？”
　　“嗯”
　　“勇敢，坚强，然后善良。”小柳的回答听起来千篇一律。
　　“那你如果有了恋情会选择公开吗？”主持人顺水推舟。
　　“会的，我喜欢的人如果也喜欢我，我一定会公开的。粉丝们也是一样的，遇到一个双向喜欢的人是很不容易的，大家一定要好好把握啊。”小柳笑眯眯地对着尽头做加油的手势。
　　“那好，期待你接下来的新作品，谢谢大家。”采访即将结束。
　　“谢谢大家。”孑而行上前给小柳递了一杯水。
　　小柳还没接到水，整个人就往孑而行的方向倒去，孑而行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上次在山村里倒地的情景。扔了水，上前去接。
　　小柳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身边没有人，过了一会，经纪人推门进来“近期的工作公司先给你或推或延后了，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了再回去。”
　　“好的，辛苦你了，你看到而行了吗？”小柳记得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孑而行。
　　“她刚刚出去了，说是去给你买点吃的。”经纪人一边快速的操作手机一边回话“你倒下的时候那丫头一个人给你拉住了，力气真大，脸上慌的不行。”
　　“是啊，她力气很大的。”小柳想起他上次看到孑而行破门而出。“她这次估计被吓着了。”想到她被吓着的样子，小柳心里隐隐难受。
　　小柳哪里知道这边的孑而行已经是晴天霹雳了，小柳的突然晕倒，孑而行起初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是劳累过度，可待孑而行仔仔细细的用法术查看一番时，却震惊了，他哪是劳累过度，他是时日无多了。孑而行一开始以为自己查错了，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可结果都是一样的。孑而行这下真的冒冷汗。小柳的身体就像是一位老人，身体的内部已经全部老化，唯一看不出来的就是容貌一直是年轻时的样子，就是说，小柳马上要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