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标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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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俞蕊忍辱负重，大晚上出门把滞留在外的爱车开了回来。
用俞偲的话说，那也不是她的车，那是公司配给的公务车，公车私用被抓了是要罚款的，所以今后都不许他们开车出门。
俞蕊呸他一脸，气鼓鼓找徐宛说坏话去了。
但徐宛的坚持显然也有作用，经过一夜商谈，俞偲还是默许了两人暂时离开A市的提议。
股东大会在即，白清扬急眼也不是毫无可能。
不过华非雾提出的出国当然被否决了，再三让步之后，俞偲也只是勉强同意了让徐宛陪同即将结束结课周的俞蕊回一趟老家。
俞蕊的期末考试在半个月后，也就是本周课时告终，她还有一周自由复习的时间，偷摸溜回老家也是常事。
作为走读生，厚着脸皮说暑假自此开始也不是不行——敢于承担挂科后果的话。
这个折中的方案让俞偲和徐宛都很满意，唯一受了委屈的俞蕊根本没有发言权，只能眼睁睁看着俞偲给两人买好机票。
色令智昏，不外如是。
但等徐宛笑笑，对她说麻烦你了，我记得你的牺牲。
俞蕊便也跟着智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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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登机当天，加了一周班的俞偲难得请了半天的假，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到机场。
机票买的是上午，徐宛觉都没睡好，就被俞偲掀了被窝被迫起个大早。
初夏的A市火气不小，徐宛火气更大，差点就趁着起床气给俞偲抽一巴掌。
但俞偲还在帮他检查行李，大到电脑、小到内裤，都和以前一样仔仔细细给他翻了一遍叠好。
徐宛又没绷住，偏过脸压着声线发笑。
而俞偲一边帮人拽着行李箱，一边打量他笑容灿烂的一张俏脸：“终于不用见面了，看来你和我是一样高兴啊徐先生。”
“嗯嗯。”徐宛含笑点头，“你嘴硬的样子也很可爱。”
俞偲将头一低，佯作检查行李箱的开关，愤愤拉长了拉杆退出卧室。
骨碌碌的轮声震彻楼板，徐宛在他身后嚷：“电脑坏了我会很难过的。”
俞偲不理他，但行李箱的轮子声紧跟着变轻了。
俞蕊这一宿也没睡好，在车上都昏昏沉沉，把头歪在徐宛肩上酣睡。
徐宛原本困得不行，但一大早和俞偲斗了嘴，正是心情舒畅，清醒得不行。因此当俞偲从后视镜里看他时，徐宛眨着眼睛回给他一个wink，俞偲咬牙切齿地躲开了。
“落地之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再有陌生来电一律不许接……”
停好车，俞偲一手一只行李箱陪同两人进入机场。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瞪着俞蕊，但俞蕊困得睁不开眼，一路都扒着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点头，徐宛就知道这话其实是给自己听的。
“俞蕊！”
俞蕊忙不迭立正，乖乖点头：“嗯嗯，好好，看到你的电话一律不许接。”
俞偲的眼神厉若尖刀，在她身上接连剜了好几下：“这是你第一次在没有大人陪同的情况下坐飞机，到了市区转车的时候不要又下错站，你们要在县东站下，不要去西站，会走远路，你都记住没有？”
俞蕊一股脑点头敷衍，徐宛凉凉问：“我不是大人吗？”
“这哪能呢？”俞偲也学他清早的一脸璀璨笑容，语气颇有些贱，“您是客人，大客人。”
徐宛拖长尾音懒懒哼出一声，不轻不重地评价：“幼稚。”
俞偲不理会他，只是默默拉着行李箱带路。
其实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机场，徐宛更是从小就跟着爸妈天南地北地飞，虽说坐私人飞机的次数远远多过民航，但也不至于奔三十岁的成年人还在机场找不着路。
可就是很自然地，他选择了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一门心思缀在俞偲后边，半点脑子不动，就等俞偲指挥安排。
一路到达安检处，俞偲一眼路标都没看，徐宛知道他一年出差近百次，对机场熟悉得堪比老家。
“再检查一遍行李。”俞偲侧头对俞蕊说，“没有漏下吧？”
俞蕊被他唠叨了几十遍，早就不耐烦：“绝对没有。”
“电脑、平板、充电器、衣服、化妆品、钥匙……”
“绝对绝对没漏。”
俞偲便接着说：“行李放进客车的时候要横放，不然容易倒。发车前最好盯着一点行李，以免有人动歹心。下车也别忘了拿行李，诶，听见没有？上次你坐客车就忘行李了。”
俞蕊一阵头大，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知道了，我也会提醒宛宛姐的。”
俞偲：“……”俞偲瞪她一眼，“他一个成年人，比你会照顾自己。”
俞蕊哀叫：“我也成年了啊哥！”
俞偲眼睛瞪得更大：“还敢顶嘴？”
俞蕊赶紧噤声了。
徐宛把兄妹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更看清了俞偲耳尖尖的红。
他完全能理解俞蕊的心情，从前他和俞偲一起时，俞偲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常常会让他感到心烦，更何况他脾气远比俞蕊要臭，以前就因为俞偲唠叨，他单方面挑起战争和俞偲大吵一架也不是没有。
觉得羞耻，觉得无聊，觉得唠叨一大堆无意义的事，实在是太蠢太自以为是了。
直到他连连搬家，搬到没有密码锁的公寓时，手机里拨打最频繁的电话，除了傅庭安，居然就是开锁师傅。
直到他躺在床上玩手机，前一秒还是正午大太阳晒得他浑身发懒，后一秒就成了月上中天，腹中空空，却无人提醒他早已超过饭点几个小时。
直到他光脚在家里乱跑，蓦地踩到厨卫里的瓷砖，冷冰冰的，刺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直到他乘车晚点，为了改签跑得满头大汗。
直到他在酒吧里烂醉如泥，酒保翻遍他的手机，也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通知领人。
直到他加班加了几个小时，学生问，您家里人不会催您吗？
徐宛答不了，只是嘿嘿地笑。
“我也都知道了。”徐宛说，重复了一遍他的唠叨，“电脑、平板、充电器、衣服、化妆品、钥匙……下客车也不会忘记行李。”
俞偲像是被戳中心事的小孩，猛地避开眼神，笨拙地换了个话题：“啊，俞蕊，到家之后要帮爸妈做点家务，不准偷懒。”
俞蕊又是一阵惨叫。
机场里人来人往，没有买票的送机亲友只能送到安检处。
他们都知道，再过几分钟，就要认真地道别，认真地说再见。
虽然只是一周时间而已，还不如恋爱时俞偲的一次出差。
像这样大早上的航班，徐宛经常懒得送机，所以都是打着视频电话，睡眼惺忪地陪到俞偲登机。
徐宛正想着，却被俞偲的声音唤回思绪：“……要打视频吗？”
“嗯？”俞蕊一脸后怕，“不是吧哥，打视频是要监督我有没有登机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比较牛逼我要背着你去开飞机啊？”
俞偲给了她后脑一巴掌，恶狠狠说：“跟你说了吗？要你接嘴？”
俞蕊：“？？？你不跟我说……”
她一顿，目光默默飘到徐宛身上，恍然大悟：“嗷——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梦话呢，别理我！”
徐宛忍俊不禁，俞偲也被妹妹折腾得有些羞愧，但又抓抓头发，故作轻松地复问一遍：“你呢？……要打视频吗？”
徐宛落落大方地一耸肩：“好啊，老规矩嘛。”
身边的乘客们也开始和亲友话别，有人紧握着手，有人谈笑不断，有人坐立难安，也有情侣交换了一个长久的拥抱，笑着约定下次要去哪里约会。
徐宛仰头，望着俞偲红通通的后颈，这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紧张时就爱抓挠后颈。
“俞总。”
距离徐宛他们还剩四五个轮次，一两分钟的时长，似乎也不够再说什么废话了。
徐宛叫他：“俞总。”
俞偲忙不迭转回头：“嗯？”
徐宛张开双臂，笑得眼眉弯弯：“抱一个吧？预祝你拿稳103，好好教白清扬做人。”
俞偲怔怔望他，俞蕊眼尖地起哄：“抱抱抱，这哪能不抱呢，哥你是不是不行——”
话音未落，俞偲已然敞开怀抱，认认真真地拥住了徐宛的身体。
他们拥抱过很多次。
黏腻的、甜蜜的、互相恋慕的、心照不宣的，以爱侣的身份，在家里、在学校、在街上……
每一次拥抱都藏着暗示，徐宛总会挑逗地啄吻他的耳廓、侧颊、脖颈，唯独这一次，干净得令人陌生。
只是简单的拥抱，不掺杂任何欲望和情绪。
俞偲突然一点也不想追问，五年前分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无比难过，徐宛不肯向他吐露实情。
却又无比笃定，徐宛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真正的心里话。
徐宛就是这样的人，将情绪通通藏在表情里、肢体里，用眼神、拥抱、亲吻，和更亲密的接触来传递。
传递来自灵魂深处的，或疼痛或欢欣的战栗。
“会想我吧？”徐宛贴在他的耳边，嗓音微哑，却胜似海妖惑人的低吟。
俞偲没有说话，徐宛笑着，呼吸将他耳朵都烫出无数个洞，萦绕的都是徐宛的声音。
徐宛便说：“我会想你，和以前一样。”
和你出差的那些时候一样。
和这五年里的每一个日夜一样。
俞偲心说，真要命。
看来要永远交由徐宛来主导他们的关系了，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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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不用问一句，你还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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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答案昭然若揭，任他怎么掩饰，全世界都有目共睹。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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