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标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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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宛记忆里的俞偲总是对他予取予求，没脾气似的，俞偲从来不反驳他的提议。
即使是在分手以后，俞偲也没找过他的麻烦，虽说有着吃不完的早餐店，但俞偲只是在早餐店里看他，一次冒犯的举动都没有过。
而此刻的俞偲圆瞪着眼，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斩钉截铁回复他：“出国不行。”
徐宛托着下巴，嘻嘻笑：“为什么啊？你这是看不起华总？”
“跟华非雾没关系。”俞偲说着，颇有些咬牙切齿，“这烂主意谁提都不行。”
“我提也不行？”
“你提最不行。”
徐宛小嘴一撇，气鼓鼓地偏过脸不理他。
俞偲心里微慌，一边等红绿灯，一边逼迫自己不许转脸看徐宛，故作强硬地问：“看你没打算争取，这事就听我的了。”
“装屁啊。”徐宛兀自嘟囔，扭头看向窗外，幽幽说，“你也没想听我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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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偲心尖蓦然一颤。
无来由的恐慌推挤着他的胸腔，心脏扑通扑通，他急切地想说什么，却半个字也出不了口。
说来实在荒谬，商海浮沉五年余，他早就习惯了外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俞偲没有什么特别的倾诉欲，他也只关注自己的目标，根本不介意外界的曲解和批评。
只是每每遇到徐宛，他又感受到久违的表现欲，想要向徐宛证明他是可靠的、稳重的、成熟的……
他不敢说出那个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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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的车开始按起喇叭，徐宛回过神，发现路口的红灯已经更新成绿灯，身边的俞偲却依然没有动作。
“喂。”徐宛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开车呢。”
车身一震，俞偲应声踩下油门，好像刚才迟钝的几秒都不存在。
“你不会是疲劳驾驶吧？”徐宛百无聊赖看他僵硬的动作，“不行换我来开？说起来妹妹的车还停那边呢，晚上我再来开？”
俞偲摇摇头：“让俞蕊开回去就行。”
徐宛皱皱鼻子：“还真把妹妹当免费劳动力啊。”
俞偲没有搭他的话，徐宛自讨没趣，乖乖摸出手机打发时间了。
但俞偲却没打算放过他。
“中午的事，华非雾说你自己也知道有人在跟。”俞偲停了数秒，继续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徐宛怔怔片刻，理所当然地答：“妹妹说你在开会，白氏那帮老头哪次开会不是几小时起步……”
“我开会不关手机。”
徐宛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评价：“真牛。”
俞偲：“……”
他知道徐宛肯定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还知道徐宛肯定会装傻。
俞偲把车开近路边，蓦地踩下刹车，车身一滞，徐宛因为惯性猛一前倾，幸好有安全带，好险没把手机丢出去。
可没等他质问俞偲，俞偲倒先一拉手刹，脸色阴沉地开了口：“我开会不关手机，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徐宛哭笑不得，信口道，“下次肯定给你打电话了，主要我也是成年男人，街上路人不少，他们还能当街绑架不成？不过俞总吩咐了就一定听啦，再有下次我肯定老老实实求助……”
俞偲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徐宛察觉到车厢里诡异的空气，也意识到现如今的俞偲显然不吃这套，立即乖觉地闭了嘴，改口说：“谢谢俞总对我的事这么上心，但我也不可能总在家里关着。你不用太担心我，其实我脾气比以前好很多了，说不定已经能和白清扬好好相处了呢，他不会真做出什么的。”
“徐宛。”俞偲说，“你这话真讨人厌。”
徐宛脑子一嗡，好久没回过神。
然而俞偲脸上一点也没有玩笑的神色，他说得很认真，刚才那句话也不像是一时上头的气话。
……可就算是气话又怎么样？
气话说不定更是真心话呢？
徐宛匆匆别过脸，接连眨了好几十下眼，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清了清嗓：“啊、嗯。”
“是啊是啊，”徐宛扬起笑，嘴角和眉眼一样弯弯的，“你居然才想明白啊，我性格就那样，白清扬跟我不对付，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我不对在先……”
俞偲打断了他的话：“关我什么事？”
徐宛的笑容一僵，左手反应极快地解开了安全带：“哎呀，我才注意到已经到地方了，我去开车，你先回去吧。”
在他右手即将推开车门的前半秒，俞偲猛地拉住徐宛手腕，徐宛便如被烫到一样猛一甩手，却没能甩开俞偲的桎梏，只好接连挣动几下，无果。
徐宛抿了抿嘴，微笑着回头看他：“俞总，别逼我打你。”
可俞偲只是定定地望他。
四目对上的瞬息，徐宛只觉得心脏揪疼，他迅速避开视线，伸手去扳俞偲的手指。
俞偲的手却纹丝不动。
徐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分手五年了。
他早就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虽然所有人都在帮他，都在推着他去理解、去体谅，都在解释，说俞偲还是以前那个温柔的、体贴的、爱他的俞偲。
可然后呢？
俞偲明明就不一样了。那些人为什么会觉得俞偲没有变化。
在他眼前的俞偲明明就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
他都不知道俞偲在想什么、在等什么、在图谋什么。
他已经在这段关系里没有任何优势，他也给不了俞偲任何。
除了狼狈，还是狼狈。
徐宛每每呼吸一下，都觉得浑身发疼。
是自尊碎了一地，还在一下一下割他血肉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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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好。”
俞偲拉了拉他的手，徐宛没动。
俞偲便从原本拽着手腕的动作，自然过渡成扣着徐宛的十指。
任由徐宛怎么挣扎，俞偲都以绝对的力道压制着他，两人的手心紧紧贴着，徐宛手里全是冷汗，俞偲便贴得更紧。
眼见着徐宛双眼微红，俞偲的语气也跟着软了几分：“坐回来，听话，嗯？”
徐宛道：“你先松手。”
俞偲：“你先回来。”
徐宛又是一挣，但俞偲先他一步，手上施力将人猛地拽回车厢。
“你又闹什么脾气。”俞偲把人拽回来，又接回先前的话题，“——就事论事好不好？是你先说你要和白清扬好好相处……你不会真觉得自己脾气比以前好吧？”
徐宛恨恨视他：“……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徐宛当然是真心觉得自己脾气比以前好。
不管怎么说也被社会打磨了五年，至少他现在还没打人，已经是天大的好脾气了。
俞偲哼笑着，却字字迸火星：“不敢。毕竟徐先生都能跟白大少爷好好相处。”
徐宛彻底没了脾气。
他搞不懂就这么随口一句，俞偲又是在生哪门子的脾气，只知道这会儿两个人都火冒三丈，再处下去只会拳脚相加。
“行，好，都可以。”徐宛蓦地加力，趁俞偲不备抽回了手，抱着胳膊把头扭到一边，咬牙切齿说，“那我们就好好商量。我知道我家那边不安全，可你也知道了中午的事，说明你家也没多安全，再让我待下去，指不定还会连累妹妹，到那时候……”
俞偲打断了他：“中午你被发现，就是因为他们在跟俞蕊。”
徐宛双眸一瞪：“那你妹妹不是更危险了吗？你还敢让我在她身边？”
俞偲的声音却比他还要大：“你就笃定我护不住你们吗？！”
“……”
俞偲同样咬牙切齿，神情难看得要命，再一次问：“你就这么确信，白清扬肯定能赢我？”
徐宛抹了把脸，竭力找回思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不要把风险带给无关的人，既然都知道白清扬脑子不清醒，那我们当然要以防万一……”
“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为了抓我的把柄而跟俞蕊。”
“——是、是，俞总现在是在跟我炫耀你的实力超群，让白清扬都忌惮你到如此地步吗？”
俞偲望着他，反问：“不然呢？”
徐宛：“……”
徐宛觉得这段对话已经没必要继续了：“嗯嗯，挺好。”
“你又在心里骂我。”
“我没有。”
“你总是藏心里不说，我怎么猜得到你的心思？”
“我真没骂。”
俞偲憋了一阵，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能烦躁地抓抓头发：“当年分手你就不说原因，让我自己猜了五年猜不明白，俞蕊听了都骂我傻逼，还说你肯定也跟她一样觉得我是傻逼。”
徐宛哑然。
“……她开玩笑的，我没骂你傻逼。”徐宛咳嗽两声，心虚地望向窗外，“爱信不信，赶紧开车吧你。”
俞偲问：“那就是骂别的了？”
“都没骂。”
“傅庭安都说你经常骂前任。”
“那是我骂着玩的……”
俞偲的表情更憋屈了：“骂着玩也不带我？”
徐宛：“……”
徐宛被他气得发笑：“我现在给您补上？”
俞偲却也回给他一记微笑：“好吧，我也原谅您了。”
徐宛失笑，抡起拳头意思性地给了俞偲一拳。
俞偲按下手刹，重新发动汽车，车身微震的时候，徐宛听见他低声开了口。
“再多相信我一点吧。”
后两个字湮没在从大开的车窗倒灌而进的风里，但徐宛隐约听见了两个圆润的字音。
像在叫他，“宛宛。”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标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