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抽卡了吗》清风追叶

7、第七章

　　绿芽登时化身暗香，取出试剂就往前扔。
　　却在接触到梅尼普纳特·林肯的时候穿梭过去。

　　绿芽瞪大了眼睛，只得连连后退，躲避靠近来的梅尼普纳特。

　　所以，在秦自秋的视野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绿芽无声后退，一会顾及身后的东西，一会抬眼看着头顶的分贝仪，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这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

　　秦自秋观摩了好一会，这才拿过绿芽之前看的那本书，朝着绿芽小声喊，“他在哪？”
　　“我前边四五步！快点快点快点快点，我要被他追上了！”

　　秦自秋只得加快脚步，捧着书就冲了过去。
　　他只觉得手里的书一沉，跟前的绿芽重重地吐了口气。

　　“妈的，看个戏还要被吓，又不是鬼片。”

　　秦自秋没搭茬，就着绿芽之前阅读的地方继续翻阅，“那个梅尼普纳特他出轨了？”

　　“是啊，在家里寻求刺激，被当事人捉奸了。”

　　秦自秋手指按着书页，一行一行指着默读：「……妻离子散后，遂成立圣兰德学院，纪念其爱人，至今已104年。（备注：穹纪314年书）」

　　他眉头微蹙，不解其意。

　　“绿芽，你看看这，”秦自秋忽然出声，“他爱人是谁？是他妻子么？”

　　“怎么可能？”绿芽咧嘴失笑，“他都把他老婆捅死了。”

　　“那是谁？”
　　“小三啊。”绿芽补充，“不过书里没说小三是谁。”

　　「……其爱人墓碑立于圣兰德南河河畔。」
　　「……梅尼普纳特深爱着她。」
　　「曾有人见他与已逝爱人于河畔举杯奏乐。」
　　「遂有传闻，雾散云开之时，命定之人将乘着霞光奏着弦音，于河上桥，踏步而来，与君长相厮守。」

　　秦自秋阅至此处，瞳孔顿时一缩。
　　“这是……安妮桥的传说？”

　　“什么？”绿芽登时凑过来，默读了一遍，神情有些严肃。

　　“他跟死去的小三幽会？哈？死而复生？”绿芽发出致命三连问，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复又问：“这跟克洛伊的失踪有关系？”

　　秦自秋脑海里，克洛伊与谢丽雅写给莫罗斯的信件历历在目。
　　先是听说了关于在安妮桥上与情人拥吻的传说，再就遇见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陷入热恋后遂失踪……

　　怎么想都感觉有问题。

　　“绝对有关系！”秦自秋低呼。见绿芽满脸疑惑，解释道，“克洛伊的热恋对象非常有问题！”

　　“首先，我在哪都找不到关于他的信息，见过他脸的同学都不认识他，说明他并非这里的学生。所以，他是外来人员。”

　　“其次，克洛伊是在听闻安妮桥的传说后，产生了想拥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想法。接着，这个人就出现在克洛伊身边，把她迷得七荤八素，整日只想着谈恋爱。然后，下落不明。”

　　“综上所述，我合理怀疑，这个克洛伊的热恋对象，是有目的，有计划地选择了克洛伊，并令其失踪！”

　　“至于到底为什么绑架克洛伊……”秦自秋不自觉就用上“绑架”这类字眼，他沉凝片刻，“我需要去趟左楼，验证我的想法。”

　　话落，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大白球，语气又有些不坚定，迟疑，道，“你找到线索了吗？”

　　绿芽点头，他能感觉到从北边枫林采花得来的线索已然在此处消失。显然梅尼普纳特·林肯与安妮桥的传说便是白菊所指向的重要线索。

　　“这就是我要找的线索。”他吐了口气，“已经找到了就不必在这待着了。不过，我想问……”

　　“问什么？”

　　“左楼……是哪？”

　　秦自秋眨眨眼，疑惑反问：“你不知道克洛伊住哪？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线索？”

　　绿芽顿时失笑，他抽抽嘴角，“因为我正在推演的身份让我去北边采花，采完就让我来这里了。”
　　他话落，似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哈，忘了，你是新人。第一次进推演本……走，出去，待这怪瘆人，我边走边给你科普下吧。”

　　秦自秋自然同意，两人安静地走出道布尔图书馆，至始至终，从未发出过超过70分贝的声音，离开了分贝仪的视野。

　　寂静的图书馆内，大白球顶上的黑点点早已聚成笼阔三分之一球体的黑仁。它灵动地抖落了一下，从看不见的顶端转移到众人皆可看见的大白面上。

　　剥开的黑皮从两侧笼下，只空出个椭圆留给了黑仁。

　　它上下眨动。

　　如果两人看见此情此景，赫然就会发现，这颗大煤球分明就是一颗巨大的眼珠子！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夜色深沉，早先亮起的路灯也不见了踪影，伸手不见五指。

　　秦自秋端着烛台，行于黑暗中，那昏暗的灯火幽幽，着实有些难胜其任。绿芽不得不掏出手电筒来晃几晃。

　　他边晃，边跟着秦自秋的脚步解释着：
　　“穹界有世界万千，种类繁多，数不胜数，故分出了三大类世界。其一呢便是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里穹界。不过因为玩家抽到身份卡牌就会进入里穹界进行身份技能的推演，所以玩家们更喜欢称呼里穹界为推演世界或推演副本。”

　　“我这是第三次来里穹了，”绿芽皱皱眉，显然不是很乐意回忆往事，他斟酌语言，继续说：“第一次是抽到了暗香的身份卡，推演成功了。第二次是抽到了新的身份卡，也就是让我去采花的那张，不过那次没推演成功，所以来了第三次。”

　　“推演失败？”秦自秋重复。

　　“对，推演是会失败的。”绿芽点头，“推演方向偏离轨道，就解锁不了技能。”
　　秦自秋眨眼，脑子忽然有些转不过来，“推演方向？”

　　“这么跟你说吧，假设你抽到了一张身份卡，那么你就需要进入里穹推演。进入里穹推演，你就可以扮上卡牌的装扮，并使用他的被动。而你要在里穹界里做的，就是利用你的聪明才智，以及卡牌的被动技能，推算出一个专属于你自己的技能。”

　　“但推算出来的技能必须符合独属于这张身份的立场、特质，才可以算是成功。”

　　秦自秋这下懂了，就是进里穹，扮演成另外一个人进而了解他的特点，然后以此特点来推算出技能。

　　“也就是说，你凭借着这个被动，找到图书馆，认定那就有重要的线索？”

　　绿芽点头，“大多数人推演的卡牌被动都很潦草，像我这个已经算得上对线索很有帮助了。”
　　“不像你，作为一个……什么来着，对，推理小说作家，哪都有线索，这样的身份福利，太令人羡慕嫉妒恨了。”

　　“那我能知道你的推演卡是什么等级的吗？”
　　闻言，绿芽挑眉，眼里泛起精光，他自信，他昂首，他挺胸：“A！”
　　“我是欧皇！”他补充道。

　　秦自秋这次没有反驳。

　　他脑海里闪过窃密者的介绍，
　　「窃密者（S）：我无所不在，你无处遁形」
　　「被动技能：窃密（触碰他人，窃听心声。）」
　　「主动技能：匿迹（一个合格的心灵小偷，首先要学会藏匿自己。技能发动后，大大减少被主动发现的概率。）」

　　他作为新人，应该只有被动，但这个被动却贯穿了他的整个前半生，根本不像是进入推演副本之后冒出来的。更何况这张S级卡还拥有主动技能……

　　也就是说，他以这张卡牌进入过里穹界，并推演成功留下了技能。

　　那么，他在这个世界推演的卡牌呢？总不可能他扮演的这个所谓的“莫里斯·沃尔顿”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秦自秋思索着，下意识开启了漩涡图腾，召出屏幕，点开持有卡牌的详情。

　　「持卡：窃密者（S）」
　　「窃密者：略」
　　「……」

　　目光一扫，却又在这张窃密者卡牌背后发现新的一张卡牌。

　　「？·莫里斯·沃尔顿（推演中）：编写过去，创造未来。」
　　「被动：求助信（每一封读者的来信都充满新奇，线索有可能就藏匿其中。）」
　　「技能：暂无（推演中）」

　　原来他的推演卡藏在这里……

　　秦自秋又往后翻翻，却见卡包后面空空如也。
　　他仔细端详，却在装着卡牌的卡包角落里，看见了这样的字眼：

　　「其中有效卡牌3张，已失效卡牌25张。」
　　「暂无已恢复技能卡牌。」

　　“！？”

　　语言已经无法形容秦自秋在看见这段文字时候的心情，震惊，窃喜，不安……
　　更多的却是他对于这两句话背后的意义与真相的惶恐。

　　他什么时候就进入过这个“穹界”？记忆里根本没有关于这些事情的回忆。或许……

　　秦自秋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又难以令人置信的想法……

　　或许，他现在就活在穹界创造的幻境里！

　　但他转念一想，又无声轻笑：既然是它创造的幻境，为什么又要让我看到这些呢？藏起来不是更好？

　　秦自秋将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壳，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但无论怎样，他曾经进入过穹界的事实已经无可否认。

　　“话说，你知道卡牌都藏在什么地方吗？”找到了“有效卡牌”中的其中两张，秦自秋找不到另一张，他只好救助前辈绿芽。

　　“卡牌除了卡包还能往哪放？”绿芽带着几分看弱智的眼神看他，“新人，你不会连卡包都不知道在哪吧？”

　　秦自秋摇头。他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另外一张卡牌。他不禁疑惑，也许是穹界出bu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