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振兴攻略》溺子戏

42、第 42 章

　　衡湫到时，二位大人已经久候多时，衡湫提裙，和卫子寒一道跨门而入，说：“两位大人久等。”

　　闻声，张戒放了杯盏，起身道：“听闻前段时日，衡大人在韩罗一祸中身负重伤，险断一臂，我们二人深感忧虑，特来问候。”

　　“正是正是。”魏荐随行起身附和道。

　　【叮！政治任务二，与周边知府建立友好往来关系，奖励积分点：1000，居民点：2000，繁荣值：10。】

　　“二位大人有心了。”衡湫叫人换了茶，说道，“小伤而已，一时大意，不妨事，二位今日特地前来，想来是有要紧事，但说无妨。”

　　两人面面相觑一瞬。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魏荐飞快地撇了一眼张戒，“此次我来，是想跟衡大人借钱！”

　　衡湫不妨，被茶呛了一口，啊咧，你们古代人这么直白的嘛？

　　她猜到此二人来寻她，应该是求她帮忙，但没想过会直接开口借钱这么，直接……

　　魏荐自顾自开口：“前淮战事吃紧，州中油粮稀缺，今年过年已经冻死好些人了，眼见春耕无望，我夜不能寐，算得上是内无计策，外有高丽倭患蠢蠢欲动，魏某此次来借钱，不是借赈灾银，就是来借军费。”

　　真是一股脑什么话都说了，前淮城的底子交代了个清。他是个只会打仗的粗人，临危受命已是赶鸭子上架，城内灾民饿殍有增，他召集幕僚也想不到良策，一早便打了来借钱的主意，若不是家中夫人百般阻挠，魏荐就是除夕夜披雪赶夜也来。

　　“魏大人的难处我了解，前淮的情况我亦有所耳闻，此事事关大齐安危兴衰，衡湫定不会袖手旁观。”

　　听衡湫这般说，魏荐才松了一口气，心觉也未有夫人说得那般难堪，记得夫人临行前的叮嘱，起身一拜：“战时四方皆有难处，东州五部首当其冲，我知悉临淮城发展不易，魏某人也不敢狮子大开口，衡大人愿意借多少便借多少吧！”

　　衡湫就笑，宽慰他落座：“大人不必如此，如今临淮算是富裕，不敢托大，但前淮春耕后再不会饿死人了。”

　　魏荐得她一眼，算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大人为前淮操劳至此，说得上费心费力。”衡湫看他神色，慢慢道，“开春这段时间也难熬，万物复苏，冰水消融，管道疏通也是要紧事，莫要酿成疫病才好……”

　　前淮不比别处，挨着海防线，若是阵线不稳，豁口就被打开了。魏荐连连点头：“衡大人说得是，回去我就派人监察。”

　　见魏荐的事情算是解决，她便转头去看张戒：“张大人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张戒似是不急，慢悠悠道：“听闻衡大人在临淮城生意做得好。”

　　衡湫笑了笑，谦虚道：“百姓们赏我几分薄面，给口饭吃罢了，小打小闹不成体统。”

　　“大人过谦了。”张戒嘴角挂着淡笑，“下官今日来，是想和大人谈生意。”

　　衡湫好久没谈生意了，顿时来了兴趣。

　　“大人也知我们晋阳绸缎天下闻名，四方绫罗多出自我晋阳，被世人盛誉为晋织。”张戒看对方眼底的亮光，觉得有些有趣。

　　“你想卖布给我？”衡湫猜测道。

　　“……正是。”张戒道，“我进城时观临淮迁入人口日益增多，蚕丝、棉麻所需更胜以前，春夏在即也是换衣季，而城中大小布匹店不过十家，能裁衣之绣娘，不过九十有一，城中人口数万，想凭此担负起来，怕是不容易，我再一打听，城中布价果然居高不下……”

　　一席话下来，便知张戒有备而来，晋阳丝织天下闻名，那是因为他们蚕养得好，蚕丝质量一好，布料品质就会跟着提高。

　　“张大人打算怎么卖？”

　　晋织既然质量好，价格断然不会低，他们临淮是缺布，但晋织算得上奢侈品，她城中万万普通百姓，连麻匹粗布都买不起，谈什么绫罗绸缎。

　　“一成如何？”张戒开口。

　　衡湫弯了弯嘴角：“不急，先看成色。”

　　张戒招了招手，原本站在门边的小吏便抱着锦盒进来了，他边打开边道：“这是我夫人用那批料子给大人做的两件衣裳，请大人过目。”

　　衡湫颇为意外地挑了眼眉角，取出来看，只见入目是一件嫩黄夹绿的对襟襦裙，裹胸处绣着别致的紫穗花，娇俏可爱，再一件是深蓝色的百鹤裙，白色的仙鹤在裙裾的展翅，栩栩如生，可见绣工精巧。

　　“……不曾想张夫人竟还是妙手。”衡湫拂过衣面，叹道，“这料子确是十成十的好。”

　　听她这般说，张戒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夫人绣了大半个月，能得大人喜欢便好。”

　　“张夫人有心了。”衡湫将衣裳放回去，“可大人也得知道降一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是贵了，大人为此费心许多，但恐怕衡湫给不了张大人想要的回报……”

　　光是两件衣服便是花上了半个多月，想来张戒对此次东州会谈已是早有准备。

　　衡湫目光幽幽。

　　不只是张戒呢……

　　“大人莫急。”张戒忙说，“除了给大人看的这等料子外，晋阳近来还有一批次等料子。”

　　衡湫疑惑看他。

　　张戒解释道：“大人也知战事频繁，各部粮食吃紧，耕不得时，蚕桑自然也不好养，最近吐出的那批丝质量有所下降，这种料子达官贵人们用不了，但对百姓来说刚好合适！”

　　说着张戒又从锦盒里拿出一段料子来：“这便是我说的那次等料子。”

　　对视一眼，衡湫上手一摸，确实能感觉到与方才的不同，但也不至于说成次等，光是这手感，便是比如今城中百姓身上所穿还要好上几分。衡湫点了点头，问：“价钱如何？”

　　“三成！”张戒竖了三指道。

　　“成交。”衡湫拍案，“这种料子你们有多少，尽数送过来。”

　　张戒喜上眉梢，细碎地连说了几声好，开心地喝了茶。

　　衡湫让卫子寒将料子送去江之蔺那里，在堂上坐下，瞥见两位州府大人一副心头大事得以解决的轻松畅快模样，心思一转：“不知如今晋阳城中避难人数有多少？”

　　张戒搁了杯盏，报了一个数。

　　衡湫若有所思道：“近来春耕在即，临淮想修些农具，不知张大人那可不可以借些人手。”

　　闻言，张戒又是大喜，抚掌道：“自然是可以！不过……”

　　“包吃包住，有工钱，会木工有手艺的，张大人能找来多少，我们临淮城全要了，届时可跟随送布商队一同入城。”

　　张戒大喜过望，连说了三声好，感激的泪花已经含在眼底了，衡湫忽然幽幽道：“听闻晋阳城中有不少田地，是从临淮城收去的……”

　　张戒心里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