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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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林樾的帮助下，临淮守城军大差不差地招了近百号人，不算多，总好过没有。
卫子寒看着这群“歪瓜裂枣”神色不郁的时候，宋林樾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人贵精不贵多，好好教，以后也能培养出上战场的好儿郎。”
卫子寒受用了，没办法，谁让他刚刚输给别人一成。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明日再去城外招兵。
一来是为了扩充军备，二来是为了扩大影响力。
临淮城的基础建设算不上好，不能光靠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吸引人口，城防是重中之重，前淮正在打仗，临淮虽隔得远，但指不定那天就“殃及池鱼”了。
再就是宋林樾在——宋将军就是活招牌，影响之大不怕招不来人。
衡湫和系统说的网红就是他。
得人家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衡湫十分上道，狗腿地端着豆奶跑到人家跟前：“宋将军请。”
林知知刚好倒了一杯茶来，跟衡湫碰上。
两人对视一眼，林知知先一步开口：“宋公子喝不惯奶，吃不了甜。”
那是那是，她差点给忘了，不愧是女主，就是细心，衡湫在心里给林知知竖了个大拇指，她笑着说：“行，是我唐突了。”
另一只手招呼卫子寒过来，准备递给他。
谁料一只指节修长润白的手忽然伸了过来，轻轻拿走了衡湫手里的杯盏，力道很轻，但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衡湫回过头来，就看着宋林樾将那豆奶一饮而尽，末了神色如常地解释道：“虽然喝不惯，但其实一直很想试一下。”
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边的卫子寒跟开窍了一样，接过了林知知手里的茶，又一脸嫌弃地看着衡湫道：“我不喜欢豆奶，甜不兮兮。”
神仙打架，神仙打架，衡湫只好从冰盒里拿了一杯豆奶出来压压惊。
刚送到嘴边，怎知又被宋林樾拿走了，不过他适时给出了解释说：“天气渐凉，冷饮伤脾胃。”
衡湫看着他，脑袋都空白了，这人道理怎么还一套一套的？！这是你该做的事吗？！男主人设要崩了！！！
她下意识往林知知那儿看，眼神带着几分忐忑，就在这时，林知知忽然对她点头笑了一下。
？？？
衡湫一脑袋问号。
几个人在不尴不尬的气氛中，结束了今日的招兵买马，只有六顺年纪小，抱着铜锣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
今日霞光万丈，厚厚的云层一道一道地遮挡天幕，在空中弥漫出蓝粉相间的金光，远处一轮赤金昭示着夜晚即将降临。
衡湫做东，请了大家到朋来客栈吃火锅。
自从上回衡湫给燕姨带了这个让她生意兴隆的新吃法后，燕姨可谓是潜心研究。不出一个月，有特色的岂止鸳鸯锅、麻酱，连衡湫吃不惯的海底捞都被燕姨触类旁通地研发了出来。
燕姨不愧是生意人，这脑袋灵光的本事，想不富都难，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朋来客栈的流水就补上灾祸时期留下的亏空，每日的客流，除了本城的百姓，还有外城闻味而来的食客。
真是好酒不怕巷子深。
现在想来朋来客栈吃上一顿火锅烤肉，都得提前一周预约，所以每日天不亮就有人守在店门口了。
衡湫是整个临淮的知府，不可能让朋来客栈一家独大。
当初她把这个主意卖给燕姨的时候，明确说了只保证一个月的专利权，一个月之后，她就会将制作方法和器具传给城中其他饭馆。
说到底，这一考量就是在商言商，她是知府，不可能只讲道义。
衡湫想让火锅在临淮火起来，她需要试点，她选中了燕姨，燕姨也选中了她。网红城市不可能只卖景点，还得卖美食，这一盘是赢局。
燕姨和衡湫算是熟人，不用排队，店小二看衡湫来了之后，就引着他们去了个置景雅意的隔间，五个人坐在八仙桌前，看着眼前的水汽烟雾缭绕。
“听说这个火锅是衡大人发明的。”林知知也是第一次来吃，看着衡湫给她摆上桂花冰粉，很是新奇。
“算不上发明，只能说发现，我不善下厨，却喜欢钻研吃法，发现这东西也算是意外之喜。”
衡湫端起碟子，往里面下了一盘鸭血，瞎编的话张口就来：“我以前读书时，旁的大家闺秀都喜欢读《女诫》、《内训》、《诗》，独独我，总趁着先生不注意跑到藏书阁里去翻《食经》、《食珍录》。”
林知知惊讶，委婉说道：“衡大人还真是少年顽皮。”
衡湫倒是不介意，单从调皮和喜欢美食上来讲，她与小时候的衡湫倒是如出一辙。
“说起来有件怪事，一直放在我心底。”这件事就是整本书中，作者对衡湫这个炮灰小知府唯一的人物描写。
她继续道：“我小时候偷看藏书阁珍藏的食谱，有时候看到好吃的图，会忍不住偷偷把它们撕下来带走，藏在枕头底下，图纸一多，就被我爹发现了。”衡湫又帮着六顺下了几个丸子，“他领着我上学堂去给夫子认错，夫子看到那些被撕下来的书页大惊失色，忙跑去检查，不曾想那些被撕掉的空页竟被补上了！”
林知知和六顺皆是被她讲得聚精会神，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她。
连卫子寒都侧目看了她一眼，倒是没人注意，宋林樾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夫子检查的时候有点囫囵，看不出哪些书页有损，就以为我是在撒谎，我逃过一劫乐得高兴，直到后来夫子要用时，才发现确实有些空页是新添画的，用笔稚气，但内容倒是和原文一模一样，追罚我抄了两日书就算了。”衡湫回想着。
“所以到底是谁做的？”六顺小孩子心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衡湫无奈，“所以我说是一件怪事。”
六顺有点失望，扒拉了两口饭。
林知知似有所思：“所以衡大人知道这火锅是从这是食书上得来的灵感咯？”
“大概吧。”衡湫含糊道，借着自己以前在火锅店等餐无聊时，在墙上宣传中看到的火锅发展史，开始胡诌，“这火锅大致东汉之前便有了，史人有用陶罐为锅，汉墓曾出土过“斗”，都说那是最开始的火锅雏形，我现在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传承先人手艺，如今天凉近冬，正是合适的季节。”[1]
林知知赞同道：“火锅沸水做汤冬天吃最好不过，驱寒暖身，到时候制成药膳，甚是滋养健脾。”
说起吃的，衡湫就不困了，分享道：“这药膳火锅，我以前吃过一次，牛肉当归枸杞的太补了，吃得我上火了许久。”
林知知掩嘴偷笑：“药膳虽好，也是不能贪吃啊，是药三分毒，还是得看人下菜，因人而异。”
衡湫双手轻合十，又想起了什么：“我从前在家时，娘亲常给我做烧酒鸡，也是一道药膳。”
“那烧酒鸡最适合体弱血虚者服用，衡大人身子不好？”林知知下意识问，说完便觉得场合不妥。
古时女子的身体情况，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的，仔细算起来都是闺中私密，林知知下意识捂了捂嘴，脑子一动，笑着说：“不过《神农本草经》有载，说吃鸡肉，能补气血，使人明目聪慧[2]，这般看来，衡夫人是有心望女成凤了。”
衡湫也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难怪作者安排了林知知是女主，这样心思巧、性子温和的人衡湫看着都喜欢。
酒过三巡，火锅随着汤沸冒出诱人的香气，整个隔间都被“满意”二字萦绕包围。
席间上了两壶青叶酒，但大多下了卫子寒的肚。
他喜欢喝酒，天气渐冷守夜寒，他便常备了一小瓶提神，对酒也算是有研究，只不过喝了小半坛后，就被林知知压住了杯口。
“卫大人有伤在身不宜饮酒，农家酒醇，喝着无味，但后劲大。”
卫子寒这才作罢。
宋林樾也小酌了两杯，倒是衡湫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
亥时散场。
卫子寒今日又是摆擂，又是比武的，伤口洇了血，这会儿要去医馆换药，衡湫就由宋林樾送回去。
衡湫酒量很差，喝了一杯就走不直道了，七拐八扭的，被宋林樾拎了好几次，索性负气地站在路边不走了。
夜不深，旁边还有些商肆做生意，烛火漫出街来，澄明明地洒在两人身上。
衡湫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仰着头对宋林樾道：“我，刚刚偷偷喝了一杯酒。”
她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指尖沾了点粉，像是也醉了，她小声说着，像是在说悄悄话。
宋林樾其实看到了，见她虽大胆但也尝得少，觉得无事，不想她这么喝不了酒，一杯就醉成这样了。
“……我知道。”几分无奈。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衡湫抬着眼睛看他，又怨又乖。
宋林樾轻轻笑了声，散在夜里。
“宋将军，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衡湫举着手，一脸严肃认真，长发高高梳成一个马尾，在风里轻扬，是干净利落的漂亮。
“你说。”
“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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