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书》花驴子

7、第七章

　　“唉，看见没，颜助理又从戴总办公室红着眼睛出来了，估计又没少挨批评。”

　　“是啊真是可怜，明明来了集团都快一个月了，但隔三差五还是会被骂哭从办公室里出来。”

　　“戴总那么凶，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没少被他骂，不过我们脸皮厚啊……可惜颜杭就是性格太软了，每次出来好像都面红耳赤，要么就是眼眶通红。”

　　“不过戴总到底是说了什么把他吓成那样，虽然说颜杭每次出来都好像受了委屈，可我们外面也没听到戴总很大声骂他啊……难道是靠凶狠的眼神攻击？或者是办公室的隔音变好了？”

　　“别说了颜杭过来了……”

　　没错，这几个正在八卦的人就是颜杭现在的同事，自从那次在宿舍和戴文启撞见后，颜杭第二天就到这里来上班了，职位是戴文启的秘书助理。

　　当时本来颜杭都已经说了自己辞职的事情了，但戴文启只是脸色极差地盯着他看了好久，直到最后离开了，颜杭才看到自己手腕上异常显眼的红色，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戴文启中午打碎玻璃的时候手上受的伤流了血，可惜当他追出去的时候，戴文启早就不见了人影。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戴文启第二天就开车在他楼下等他，颜杭是被一大早的电话喊下去的，因为戴文启说他如果不下去那就一直在下面按喇叭，并且大声喊他的名字……

　　“有什么事吗？”颜杭当时见他按下车窗却一直不说话，于是忍不住先开口问。

　　“上车，跟我去公司上班。”戴文启说。

　　“为什么？我辞职了。”颜杭皱着眉头说。

　　然而戴文启也没有再多说，直接把一份文件扔给了他，颜杭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打开翻看了，结果他越看脸色越苍白，直到最后看完时他微张着嘴看着戴文启已经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里面的内容清楚地告诉他，就在前一天晚上，戴文启竟然替他还完了所有的债务，将近五百万的债，戴文启全都还了。

　　那一瞬间颜杭满脑子都是：这下他欠戴文启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所以戴文启当时也给他说的是：“要么现在立刻把钱还我，要么就上车跟我去总公司报道，然后每个月从你薪水里面扣除来还债，你自己选。”

　　“我……你为什么……”就以当时的情况来看，颜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最后戴文启先说了：“上车。”

　　鬼使神差地颜杭真就迷迷糊糊上了车，一直到了总公司楼下，戴文启喊他下车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一个早上发生的事情。

　　说真的戴文启还清了债对颜杭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样他就心里负罪感更深重，觉得更加亏欠戴文启，毕竟他清楚自己可能只靠上班赚钱的话到死或许也还不完。

　　可他还是从心里感激戴文启的，虽然当时他只是单纯地想着以后好好当牛做马地干活还钱，并没有想别的。

　　但奈何这一个月以来每次去办公室‘挨训’都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光是想靠劳力还钱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颜杭，你也别太难过了，戴总就是那么个脾气，你要学会习惯知道吗？”一个离他座位近的男同事凑过来安慰他。

　　颜杭朝同事礼貌一笑，回道：“我没事，谢谢你。”

　　这时旁边的一个女同事也凑近小声说：“是啊，颜杭，想在咱们公司待下去就得先扛得住戴总的物理攻击，然后再说别的，不过你既然是戴总亲自调过来的，应该是不会被劝退，其实只要你好好努力肯学肯吃苦，会发现虽然领导是凶了点，但挣得钱确实比外面多很多啊。”

　　“嗯，谢谢你们，我知道了。”颜杭说。

　　但其实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是自己并没有被戴文启凶或者骂，他只是……只是……

　　“颜杭，戴总让我告诉你，今晚有局让你跟着一起去。”说话的是戴文启的秘书小方，他这个人虽然比颜杭大了好几岁，当然也比戴文启大了几岁，可他的性格却和他的年纪不太符合，用颜杭的话来说他像个高中的小哥哥，用戴文启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货！

　　“让我去？”颜杭惊讶地用手指着自己。

　　这一个月来他发现戴文启的应酬还真是不少，不过一般都带着小方去，之前那段时间他在售楼部的时候没见过小方也是因为小方喝多进了医院，但在他刚来的那几天戴文启就把小方召唤回来了，就因为要带他这个新人。

　　可他的酒量，戴文启应该是知道的啊，怎么会让他跟着去呢？

　　“你不会一杯倒吧？”小方见他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一脸狐疑地走进问。

　　“没有一杯倒，不过酒量确实不太行。”颜杭实话实说。

　　结果旁边的男同事一听立刻就凑了过来，安慰地拍了拍颜杭的肩膀笑着说：“酒量的事情你请教方秘书啊，他跟戴总这么久，可从没听说过他喝醉酒过。”

　　“这么厉害？”颜杭震惊地看着小方。

　　小方哈哈一笑，朝颜杭凑近了压低声音说：“其实我酒量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大，只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酒量不大的人与其想着如何千杯不倒，还不如多练练装醉的演技，知道吗？”

　　“啊？这就是你从没醉过的原因？”那个男同事看起来非常失望。

　　颜杭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原因，他还真以为小方是那种能一直喝的人，心里刚刚觉得小方好厉害……现在虽然没说很失望，但也绝对没那么崇拜了。

　　“喂喂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啊，至于那么失望吗？我告诉你们这世界上就没有喝不醉的人，就连我们海量的戴总也经常喝到不省人事，而且偷偷告诉你们，戴总前两天还胃出血了，但是他那个人就是那样，有什么也不说出来，外表看着钢铁一般的人，实际上也会因为加班累倒，也会感冒发烧，你们以为人家的地位是怎么来的，那都是拼来的，所以别对我失望，我们都是普通人而已。”小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完了唉声叹气地看了眼戴文启办公室的方向。

　　颜杭听完也是一阵沉默，他想起戴文启之前打碎玻璃受的伤，当时也是没有怎么处理，第二天就结痂了。

　　其实他在心里早就确定了，之前他发烧那天晚上住在戴文启家，就是戴文启照顾了他一晚上，这件事虽然戴文启没有当面对他说，但他就是很确定。

　　就在他们几个讨论酒量的事情时，有一个人本来已经走到戴文启办公室门口了却又一转身朝这边走了过了。

　　颜杭认得他，就是一月前和他们在一起吃饭的那个祝少爷，祝月年。

　　祝月年一过来小方就把屁股从颜杭的桌子上移开了，站好了笑着喊了声：“祝少爷。”

　　“你怎么在这里？”祝月年直接无视了小方问颜杭。

　　颜杭看了一下小方，然后礼貌地回答道：“你好祝少爷，是戴总调我过来的。”

　　听到他的回答祝月年眉毛一挑，随即笑道：“要不你还是考虑考虑跟我吧？在我哥这里当助理肯定经常要挨骂受气，但是我那里就不一样了，众所周知我对下属可是很好的，尤其是很听话的下属。”

　　颜杭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求救地看了看小方，然而小方只是微微一笑朝他摇了摇头。

　　“没意思，算了不逗你了，我找我哥去。”祝月年一看颜杭那副为难的样子，一时只觉得无趣，说完就直奔戴文启办公室。

　　上次那个出事的项目他搞了一个月才处理好，所以马上就来戴文启这里邀功来了。

　　“这次想要什么？”戴文启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给文件签字，说话时眼皮都没抬就问。

　　然而祝月年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沉默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戴文启。

　　戴文启倒是也没在意他回不回答，仍旧在飞快地签字。

　　过了好一会儿，戴文启总算处理完了那些文件然后喊颜杭进来把文件拿走了。

　　“哥，听说他是你专门调过来的？”祝月年见戴文启总算看向自己了，于是问。

　　戴文启拿起旁边的杯子想喝水却发现水已经完全凉了，只好放下看向祝月年：“怎么了？还想着挖人？”

　　祝月年笑了一下，但似乎有些苦涩，接着他突然站起来走近了，两只手掌撑在办公桌上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戴文启说：“哥，那天在车里……我看到了。”

　　“什么？”戴文启漫不经心地说。

　　“你牵他的手，我看到了。”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你喜欢他？”祝月年忍不住一只手握成拳，有些激动地问。

　　戴文启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他很不喜欢别人管自己的私事，何况是自己的弟弟，还尤其是在他喜欢谁，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这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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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减肥好痛苦啊……
想吃火锅……
想吃烤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