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书》花驴子

8、第八章

　　戴文启喜欢男人这件事目前就只有曹经理和小方以及祝月年和他妈妈也就是戴文启的大姨知道，本来一开始大姨是怎么也不能理解的，但后来想着戴文启现在只是年轻所以才这样图新鲜刺激，也许等个几年岁数大点了就会想要娶妻生子，也会明白这条路才是常人该走的。

　　可戴文启只是不想让大姨伤心才没再说什么，事实上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他一直都无比清楚。

　　何况他已经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只是图新鲜。

　　又或者说就是因为他太清楚，所以才会用那样的方式把颜杭留在自己身边，想想真可笑，他居然觉得只要颜杭没和那个所谓的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可能就还有机会……

　　祝月年见他脸色都变了，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所以有些不该说的话也在这时脱口而出：“哥，他就是当初在学校对你—”

　　“够了！你今天话太多了！”戴文启忍无可忍地打断祝月年的话，并且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继续多嘴。

　　可祝月年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没完了，就算戴文启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了，他还是坚持要说：“哥，你忘了你当初没考上那所大学时有多难过了吗？为什么这样的人你还要喜欢他？而且看他那副样子，像个娘们儿似的到底哪里值得你—”

　　戴文启第二次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这次不只是言语打断那么简单了，也庆幸颜杭倒的那杯水不是很热，不然就照这么泼在祝月年的脸上要是烫水的话估计得当场毁容。

　　话是被打断了，可祝月年一脸震惊的同时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戴文启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指着办公室门口说了句：“滚蛋！”

　　“哥……”祝月年发梢还在滴水，又加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这时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一样委屈地看着办公桌前一脸冷漠和不耐烦的男人。

　　只可惜戴文启太了解他装可怜的把戏了，再次指着门口语气冰凉地说了一句：“立刻。”

　　最终祝月年还是瘪了瘪嘴抽了两张纸巾就一声不吭地关上门离开了。

　　就在他走进电梯的时候，又听见戴文启在里面喊了声颜杭。

　　祝月年气得冷哼一声，顿在额头擦水的手也不由握紧了。

　　“戴、戴总……”颜杭进了办公室轻轻关上门，然后就站在门口没动等着戴文启的吩咐。

　　戴文启看他紧张成那样，又一副恨不得站在楼下听他说话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放心吧，我不对你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晚上有应酬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方秘书已经告诉我了。”颜杭抬起头看着他说。

　　“我怕他传达不准确，想亲自再告诉你一遍，怎么？不行吗？”戴文启说着漫不经心地扯了扯领带。

　　颜杭见到他这个动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因为他脑子里关于戴文启领带的画面……全都是这一个月来他每次被迫接受他的吻时，他在自己耳边充满魅惑的嗓音：“怎么？这么喜欢抓领带？想让我和你一样喘不上气？”

　　那些同事们以为的所谓‘批评’其实就是戴文启攻城掠池的吻。

　　颜杭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办公室恋情，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他每次一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就会控制不住地脸红。

　　似乎自从那一次戴文启问了他为什么不拒绝后，得到的回答是‘欠你的’，然后调来总公司后那些在办公室或者在送他回家的路上的那些亲吻，就好像真的就只是变成了‘还债’。

　　颜杭并不讨厌戴文启，而且不否认戴文启在他心里是真的很优秀的，但这些不代表什么，起码不代表……他会喜欢戴文启。

　　现在他们的关系对他来说，就是很清楚明白的债主关系而已。

　　至于那些让人无法忘记的吻，就当是无声的道歉，反正等到有一天他或者戴文启任何一个人要结婚或者要谈恋爱的时候，这些应该也就会结束了。

　　颜杭其实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孩子的嘴巴也那么软。

　　“你在发什么呆？”戴文启突然说。

　　颜杭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但等他抬眼想回答的时候却发现戴文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并且此刻一只手正搂着他的腰。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颜杭慢慢地推开戴文启放在他腰上的手，紧张得头都不敢抬。

　　戴文启却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故意笑着问：“紧张成这样，该不会是在想什么坏事吧？”

　　颜杭一听明显更紧张了，惊慌失措地抬起头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没想。”

　　“没想什么？”戴文启就是不肯放过他。

　　颜杭急得都快哭了：“没想……坏事。”

　　“那我们做坏事好不好？”戴文启故意坏笑着说。

　　颜杭一下子愣住了，然后耳朵和脸都红透了就那么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戴文启见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也就不忍心再逗他，只好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好了别紧张了，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颜杭，我真的很怀疑……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吗？”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第一次在这个办公室接吻的时候，颜杭没有拒绝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就因为这样戴文启开始怀疑他说的所谓的‘有喜欢的人’根本就可能只是为了拒绝所以编的谎话，虽然想到自己的表白让颜杭居然还要专门撒谎来拒绝实在是有些可悲，但比起自我可怜，戴文启更愿意因为颜杭实际没有喜欢的人而高兴。

　　颜杭担心他看出来什么，强装镇定地说：“戴总……这个事情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这一句没有直接否定的话让戴文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收回手，转身说了句；“去吧，晚上和我一起下班。”

　　颜杭点头应了声：“好。”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回到位置上没想到小方居然还在，颜杭见他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和其他同事聊得正欢也就没去打扰，而是去了趟卫生间。

　　等他再回来时，小方……还没走，只不过已经从他的椅子上再次移动到了他的桌子上。

　　“颜杭回来了，方秘书。”有一个同事提醒道。

　　小方扭头一看，真是颜杭，于是从桌子上下来上下打量着他说：“真是奇怪了啊，刚才我明明听到戴总骂祝少爷挺大声的，结果你进去这么一会儿居然没事？”

　　旁边的同事听小方这么一说，也接话道：“是啊是啊，戴总明明我们在外面都听到他跟祝少爷发火了，这次居然没有顺便为难你吗？很少看到戴总心情不好的时候喊你进去你居然没有红着眼睛出来的。”

　　其实颜杭很想告诉他们事情不是这样的，好像自从他来了这里以后大家慢慢地对戴文启或多或少有些误会啊……

　　可好几次真当话到了嘴边，颜杭又担心自己就算那么说了，万一他们要是追问自己每次情绪不对地从办公室出来是怎么回事的话，到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好先这样让戴文启被他们误会了。

　　“戴总他……其实也不是每次都会为难我，有时候确实是我的错。”比如当初惹下他，就是最大的错。

　　“颜杭说的对，戴总可不是那种会莫名其妙为难下属的人，”小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相反，其实他……很照顾新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颜杭总觉得小方说后半句的时候似乎一直在用余光看他。

　　下午的时间过的挺快，和他们聊了没一会儿就到下班时间了，颜杭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都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转眼间这一整层就剩下了他一个，小方也已经去停车场开车了。

　　戴文启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虽然听不清，但也能勉强听得出来他好像在办公室里面和人打电话。

　　颜杭两手托腮盯着桌子上的工作牌出了神，最后把他喊回现实的也不是戴文启，而是手机铃声。

　　电话接通后，里面立刻传来一道熟悉且略显兴奋的声音：“颜杭，你下班没有？我在你公司楼下！”

　　“程凡？”颜杭有些不确定地说，“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程凡立刻笑着回答：“嗯，我刚下的飞机，一回来就来找你了，你快点下来，我们去吃饭！”

　　“可是……我今天要和领导去饭局，”颜杭看着里面走来走去还在打电话的戴文启，有些为难地说，“要不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们再吃饭，可以吗？”

　　“可是我一回来就想见你，特别特别想……”程凡的语气顿时变得很失望，就算不在眼前，颜杭也能想象得到那个帅气的脸上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人此刻是什么表情。

　　可比起程凡的失望，颜杭更没有勇气去拒绝戴文启。

　　不过就在他很纠结的时候，小方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了。

　　“颜杭，你先回去吧，戴总说今晚不用你去了。”小方一脸发愁地走过来说。

　　颜杭一听立刻就笑了，然后快速说了声“谢谢”后也不等小方反应一溜烟儿就消失在了电梯口。

　　戴文启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外面就只有小方一个人，他四处看了看，小方随口道：“别看了戴总，人家已经走了。”

　　“你不说话会死？”戴文启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然后长腿一迈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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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好的突然没了，差点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