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四胎七娃》柳芊逸

6、第6章：莫巴赫表忠心

　　箭柄嗖地一声，没入了两人身后的木柱子，只留下一柄金灿灿的箭羽，可见射箭之人力度相当之大。
　　湛青手握剑柄，警觉地往向四周，感觉周围的人手立马就撤除了，放心下来，开始心疼他自己的粉色衣衫。
　　他示意莫巴赫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却见莫巴赫一脸惊惧地盯着箭羽，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渗出。
　　姜漠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古怪的姿势发笑：“喂，湛青，你还要让我的男仆在里身上趴多久啊，演耽美剧吗？”
　　“耽美剧是什么？”湛青问，还不忘记从兜里掏出一方雪青色的手帕来，替莫巴赫擦汗。
　　“噢，就是一种戏剧，主角是两个男的。”姜漠道。
　　莫巴赫总算摇摇晃晃起来了，湛青起身以后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地说：“主角至少要三个男的才好看。”
　　姜漠直接就想到了自己最爱的《三国演义》，又想到了《西游记》，道：“四个男主角的剧也挺好看的。”
　　说完这些话，她开始怀念起自己尚在21世纪时，刚租的小屋，里面的家具陈设，大到床铺，小到一幅画，一颗钉子都是自己亲手布置，有一台小小的空调，还有一个孙大圣的手办。
　　一想到自己勤工俭学省了四年才把自己的小窝布置成自己喜爱的温馨样子，还没有享受几天就离开了，不禁有些沮丧。
　　湛青问莫巴赫是不是认识这柄箭，莫巴赫点点头：“那是蓝玉国王族才用得起的金羽。”
　　湛青摸摸自己的下巴：“射完一箭没有射中就走了，说明他们只是为了提醒你，不想伤你性命。你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欠什么人的钱没有还呢？”
　　莫巴赫愁眉苦脸：“我这十年，吃在马厩，睡在马厩，交朋友都在马厩，哪里会得罪什么人。我这种卖身为奴的人，又有谁会借钱给我呢？”
　　湛青假装猜测道：“莫非我们中间谁是王族的人，对方可能就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离王族的人远一点。”
　　他的意思明显，就是希望姜漠能对自己新收的仆人坦白，并且注意身份——
　　姜漠故意装作不懂：“我们谁是王族的人？湛青，是你吗？可蒺藜一族属于隐士，并非王族呀……至于我，一个现代穿越者而已，迟早我是要回去的。这个时代，又没有空调又没有手机……”
　　看着湛青和莫巴赫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姜漠总算是停了下来，讪笑道：
　　“我乱说的啦。总之，我不是王族，莫巴赫，会不会是你的同伴，发现你脱离了奴籍心生妒忌，拜托了王族的侍卫啊，仆从什么的，来警告你，让你回去……”
　　姜漠最会东拉西扯糊弄，这次却没有成功。莫巴赫一脸严肃，竟然跪了下来：
　　“蓝玉国的规矩，一日为奴终生为奴，没有脱离奴籍一说。主人，其实我一看你的装扮就知道你是王族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以后是要宫斗，还是要参与王权争斗，哪怕你想要夺取王位，莫巴赫都愿意一生追随你，为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一席话让姜漠无言以对。肝脑涂地？古代人就这么愿意“士为知己者死”吗？可我也不过就是给了他几块金币呀……还有，我一个女人，夺取什么王位？意思是为我的后代夺取王位吗，可我压根就没有打算给大汗生孩子呀……
　　姜漠望着莫巴赫异常严肃的脸，姜漠搜索记忆，蓝玉国历史上的确女王辈出，数目和国王差不太多，终于得出结论：莫巴赫是认真的。
　　姜漠伸手去扶莫巴赫，这厮却不肯起来：“主人，虽然你买了我就是我的主人，但我要亲口听你同意，要不然，我就不起来。”
　　“可我是蒙多拉汗的王妃呀，我收你为男仆是可以，但你要跟我入宫，是要当太监的呀……”姜漠道。
　　这下轮到莫巴赫无语了。
　　姜漠虽出嫁，没有圆房就还是女儿家打扮，莫巴赫本以为姜漠是部落公主或者族长的女儿之类，没有想到是个王妃，跟着她就要献出自己的老二，这代价可有点大。
　　湛青摸了摸鼻子，颇为得意地望着莫巴赫滑稽的脸：“要不这样吧，我花钱把你买下，你做我的男仆，我们主仆二人一起演耽美剧，如何”
　　湛青现学现用，也不知道他是否真懂得耽美的内涵就这么说。
　　姜漠反复打量湛青看莫巴赫的眼神，还真是纯澈得很。
　　蒺藜一族历来避世，湛青怎么可能从外面带一个人回去呢？
　　这点莫巴赫也是知道的。遂不卑不亢拱手谢绝：“谢谢湛公子美意，我莫巴赫，愿意追随主人姜漠，跟着去王宫，也可以。”
　　一脸的视死如归。
　　姜漠笑道：“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就安心做我在宫外的仆人就好了，我在宫内，有仆人的，是从小陪我长大的，叫衣橙，我有她就够了。”
　　莫巴赫像是死里逃生一般，长长舒了一口气，眼里还有点点泪花，连续叩了三个响头：“谢谢主人！”
　　姜漠被这叩头的巨响震得心惊肉跳，连忙伸手去扶他，面色严肃：“以后在我面前，永远也不许再磕头了！我不想你因为这些繁文缛节而受伤。”
　　莫巴赫见她表情严肃，目光关切，知道她是真心担心自己，不禁鼻头一酸：“主人，我活了17岁，还第一次有人跟我这么说。我这次真的遇到好的主人了，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主人，永远也不背叛主人！”
　　姜漠略略点点头，也是双眼微湿。
　　眼前上演的一幕也令湛青动容，但他却更偏向于回避这种感情。
　　他上前拉开莫巴赫：“好啦！知道你们主仆情深！光是嘴上表忠心谁不会？你家主人要去暗访集郊，你要好好保护她的安全！”
　　莫巴赫的感情之流被生生掐断，略有些愠恼：“这个，用不着你提醒！”
　　湛青知道他恼，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伸出手掌，用宽大的掌心拍了一下莫巴赫的后脑勺：“哎呀，我的小赫赫，你真是太可爱了！”
　　小赫赫。
　　姜漠嘴角微扬，翻身上马，对湛青道：“走啊，去集郊，你当我的向导吧！”
　　“让我当向导，就怕你没有那个胆子呢。”湛青道。
　　“废话少说。”姜漠拍了拍黑巧克力的臀，马儿嘶叫一声，前蹄轻轻扬起，驮着姜漠转了一个小圈圈。
　　湛青跃上马背，朝莫巴赫伸手：“上来吧，跟我一起骑！”
　　莫巴赫本能地往后退，但想着自己也不可能一直步行，又不可能和主人共骑一辆，只得撅着嘴上了马，嘴里嘟囔着“男子汉，穿什么粉红色”，非常不乐意地扶住了湛青的腰。
　　“走勒！”湛青吆喝一声，拉紧缰绳，白巧克力奋蹄向前，往着一处尘土飞扬的远方直奔而去。